康熙养儿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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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头子老伴去世的早,有一个儿子去城里做伙计,女儿已经嫁给了邻村,我便一个人住在这里,看着这园子。”老头子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想起过去的事情,让他心情很难过。
“那你们这个村为什么这么恨满人?”康熙问道。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当初你们入关,伤了不少汉人,我们村里有很多户的儿子女儿都是被满人杀了。”
“这离入关已经那么多年了,想必还因为旁的事情吧?”康熙可不相信这个说法,自古战争死伤无数,朝代替换也是用鲜血铸成了,如果还因为这些耿耿于怀,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旧伤疤不会疼这么久,他只能想到新仇。
“少爷还真是个聪明人。”老大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事情还是要从几年前说起。”康熙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坐着听故事。
原来这一切都是从先皇去世,新皇登基开始说起。康熙年幼,臣强主弱,朝政都被四大辅政大臣掌控,而这一切灾难的源头便是从圈地说起。满人大肆圈地,基本上肥沃之所,都会被满人分割一空。农民都是以种地为生,没有了地,边生活拮据,长久下来便心存怨恨。
这最终爆发出来还是因为前段时间村里唯一考上秀才的冯子材打算告御状,结果被打了个半死,回来的时候就只剩着一口气,如今基本上瘫在了床上。该搜刮的地一分不少的被拿走,给他们换回来的全部是山地,根本不适合种粮食。
这样一口气憋在心里,就让村民日益产生了恨。
孝庄听完也只是叹了一口气,这自古都有那么一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她走到这一步,早已经明白,国家之大,不是处处都能沐浴皇恩的。只是这样的隐患不除,日后很容易生成大祸。但是这些话她相信康熙会懂,也不会让他失望。
“冯子材如今如何?”康熙问道,“他虽说没有功名在身,但是秀才本就是个保护层,谁敢伤他?”
“躺在床上,一直都不见好。”老头子叹了一口气,“你们也莫要管的太多,吃好了便赶紧走吧,万一被他们听到了风声,可就不那么容易脱身了。”
“大爷不必担忧。”康熙摆摆手,“我这里刚好有两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大爷可愿意让她们给冯子材看看?”具体情况当然要问冯子材,这大爷大字不是一个,想必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明白的,康熙有一种预感,自己怕是又遇到贪官了,这大清的官员职业素养太差了。
“小少爷可真是心善之人。”老大爷叹了一口气,“这样吧,您让大夫跟着我走,能治就治,不能治你们也别暴露满人的身份,如今像你们这样的好满人真是太少了。”
“你们都留下保护主子,我随着去看看。”康熙起身对身边的侍卫们说,“怡然,水霞、奕默跟我走,其余的人留下来。”
“额娘,这让玄烨一个人去怕是不成,万一伤着了可怎么办!”顺治开口道。
“他是雄鹰,草原上的霸主,谁又能把他如何。”孝庄放心的不得了,除了黄院正,去的三个人谁都不是好对付的,就这些村民,可不是对手。
“是啊,九爷,咱们少爷如今可不是一般人能近身的,您且等着就是了。”苏麻笑着安抚顺治。顺治嗯了一声,看着怀里满眼兴奋的两个孩子,心里怅然若失,自己这些年到底错过了什么?玄烨竟然长成了如今这样强大,是因为臣强主弱不得不成长吗?
一时间顺治心里竟是五味具杂。
“冯家妹子,我来看看子材。”老爷子带着康熙三人走进了村子,整个村子静悄悄的,沿路走来除了鸡鸣狗吠声外,竟然没有一点人的声音,康熙本有些疑惑,但是大爷又说这个时候大家都去地里务农了,康熙便也释然了。
这一路走来,老爷子已经把这个冯子材的情况大致告诉康熙了。幼年丧父,被母亲抚养成长,冯子材这个名字便寄托了父亲望子成才的期望。如今好不容易考上了乡试,只等着过些年参加省试便可踏入仕途,却不曾想因为为村民打抱不平,如今卧病在床,动弹不得。
“老爷子,您怎么来了?赶紧屋里请。”门打开之后,康熙就看到了一个满面沧桑的妇女,生活太多辛苦,已经让她的双手和脸布满了生活磨砺出来的风霜。一时间康熙竟有些敬佩这样的母亲。
“我家里今天过路了贵人,人家带着医术高超的大夫,我便央求着过来给子材看看,好好的孩子,别为了我们这些庄稼人给毁了。”老爷子感慨的说道。
“这。。。。。。。”老妇人没想到是这样,一时间倒是怔住了,还是老爷子喊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眼睛充满希望地说道,“只要您能救了我儿子,我砸锅卖铁也会给您凑出钱的。”
康熙叹了一口气,“先让看看病人吧,我听大爷说上的挺重的,已经伤了根本,能不能救回来,等大夫看过再说。”康熙在外面没有等多久,李怡然就出来了。
“主子,不严重。只是因为受了刑,没及时治疗,留下的后遗症。奕默已经在里面重新处理伤口,培元丸我留了十颗,差不多吃下来也就好了。”
“不是说上了根本吗?”康熙觉得这前后差距说法太大了。
“我已经给他把坏死的筋重新接上了,没什么大问题,培元丸可以解决他身上的问题。之前的大夫怕都是医术不精之人,说的有些严重了。”李怡然道。
第27章 鳌拜犬牙()
康熙看着李怡然一脸嫌弃之前大夫的样子,脸上露出了笑容,“你和奕默什么水平?那是站在大清顶端的大夫,之前那些村野的大夫怎么可能和你们相比。”
“主子说的是,不过这也太耽搁人了。要是我们不来,这人还不是得废了?照他母亲那个说法,说是要在床上躺上一辈子的。”李怡然叹了一口气,“人命岂能儿戏啊。”
“大清医疗水准确实很差。”康熙感慨道,“不过我相信会越来越好的。有你和奕默培养出一批骨干来,那么大家都不藏私,全部教给本心向医之人,那么就没有那么多无辜的人因一些并不严重的病毁了一辈子的事情了。”
康熙刚准备给李怡然说自己下一步想建一所医学院,结果就看见冯有才的母亲,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狂磕头,要不是康熙手快,冯大娘的头都能磕破了。
“谢谢您大恩大德。”冯大娘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眼眶里全是泪水,“我以为我儿子这一辈子就算是废了,多谢小少爷的恩德,还有这位两位神医。我这就去给你们筹诊费去。”
康熙抬手挡住了冯大娘,“罢了,诊费就算了。”冯大娘面上有些犹豫,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该不该去筹诊费。
“冯大娘,我家主子都开口了,您也就别客气了。”李怡然笑着说道,“再说了,我们诚心跟您要,您这个村子全部加起来怕都不够。光我留下的那瓶药,在京城都要卖出至少一千两银子。”李怡然可不是那种干了好事不求回报的,不说实质性的银两,至少要让别人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可不能到头来救了个白眼狼,那可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这可如何使得,太贵重了。”冯大娘听完李怡然的话,脸上便有了很复杂的表情,既不想欠太大的人情,又不舍自己儿子受苦,因为刚刚李怡然给他药的时候就说了,两天一粒,一个半月就会恢复。如今把药退回去她又舍不得,不退也觉得不适合。
康熙对于李怡然的说辞也没什么不满,他从不是个单纯善良的人,默默无闻的付出这种事情他也做不来。只是看着面前老妇人的困窘,他便笑着说道,“大娘不必往心里去。您儿子这也是无妄之灾,这要是说起来,跟我也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小少爷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儿子的伤是那个狗官伤的,冤有头债有主,跟小少爷有什么干系。”冯大娘惶恐的说道。
“大娘日后便会知晓。”康熙知道,要是办了这个知府,自己的身份就瞒不住了,但愿到时候这老妇人还能像现在这么想,“您好好照顾您儿子,我们先走了。”
黄院正出来之后,三个人便原路返回。给大爷留了十两银子的饭钱,康熙等人便启程拐弯去了掌管这个冯家村的直辖上级行政县南阳县。冯子材的事情康熙临时改变主意,听来的都不如自己观察来的客观,所以自己留下了李怡然,水霞和文晖等四个侍卫,便让其余的人护送孝庄等人继续南下。
南阳城比康熙想象中的要更繁华一些。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商贩的叫卖声,无不向康熙诉说着这个南阳县城的繁华与昌盛。只是这繁华昌盛的背后,又隐藏了多少无辜人的利益,康熙一想到这个,心情就无法好起来。
“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接下来,咱们就好好暗访一下这里的具体民情和官情。”康熙说道。李怡然点了点头,笑着答是,便提前一步去安排接下来的住宿问题。
康熙带着文晖和水霞还有其余的三个侍卫一起沿着闹市溜达。
“大姐,你这大枣怎么卖?”康熙看着商贩大姐笑着问道。
“五文钱一斤,这大枣是刚刚摘下来的,很甜,枣核特别小,小兄弟尝一个再试试买不买。”小商贩热情的抓了一大把枣,递给康熙。康熙笑着道谢,接过来挨个递给身后的五人。这一次文晖带出来的四个侍卫都是康熙的近侍,来自于满族各大家,都是有品级在身的。
“这好甜啊。”水霞笑着说道,“大姐,这枣核还真是小,你还真没有骗我们。”
卖枣的大姐笑着说道,“我在这条街卖了好些年了,从来都不会欺骗大家的。小姑娘,女孩子要多吃枣,补血养颜,是很好的补品。要不来点? ”
水霞笑着点了点头,“您给我称两斤吧。”康熙笑了笑,接口道,“都给我们吧,您看看有多少斤,算一下。你这都是自己家种的?”
“好嘞。我们家自己种了好些,每年都靠着这些过活呢。”商贩大姐没想到这次的客人会把这些全部都要了。其实康熙之所以买这么多,一是因为味道确实不错,而来也想一时心软,觉得没多钱,何苦让人辛苦在这里等这么久客人。
“那你家卖枣树吗?”康熙问道。
“小兄弟要是想要,我也可以卖给你。我家就在这条巷子不远处,你要的话,我这就回去给你挖,不乱问你要价,二两银子便好了,我会给你挑一颗最好的。”枣树自然是要更贵,它是源源不断的产枣。
“主子。”李怡然安排好住宿,便回到了康熙身边,“这都是您买的?”看着文晖后面的侍卫两人抬着一筐大枣,李怡然笑着问道。
“你一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那些收起来,我们拿回家吃。”康熙笑着说道,“文晖一会跟着大姐回家去拿枣树,怡然把我们住宿的地方告诉文晖,一会让他直接送回去,我们沿路再走走。”
文晖领命跟着卖大枣的大姐离开,李怡然张罗着四个侍卫随她去了僻静的巷子里把大枣收进手镯之中,如今康熙身边的人对这些已经见怪不怪了,听说还有一个接下来在拍卖行中拍卖,好些人得了消息都提前告诉了家族的长辈,这样藏东西的好物件,相信任何一家都不会错过的。
康熙之前买大枣的行为,赫然已经让周边的小商贩把他列为最受欢迎的客人,无论走到哪家,大家都很热情的招呼康熙。只是康熙这人只对他感兴趣的物件大方又善心,他不感兴趣的物件完全是不上心。一路上除了买大枣利落点,其他的都是浅尝辄止买一点尝尝。
“驾,让开让开。”康熙避开身后的大马,看着骑马的人丝毫没有在路上减速的迹象,皱了皱眉。
“这人是谁?”康熙问身边的商贩。
“知府大人府中的人。能这么在南阳府骑马的人,除了南阳知府的人,还有谁敢啊,一看你就是个外地人。”小商贩已经见怪不怪,大家老远听见声音,便会自动让开地方。
“这知府大人的下人也敢这么猖狂?”康熙此行已经知道这个南阳知府是鳌拜的门人,汉军旗高氏。一向都是唯鳌拜的命是从之人。康熙对于鳌拜放任门人圈地鱼肉百姓的事情很是生气。
“天高皇帝远的,人又是鳌拜的门人,哪有什么不敢的。你不见皇上除了班布尔善,也没动鳌拜嘛,可见这鳌拜才是朝中掌握实权的人。”周围的小商贩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让康熙的眼神黯了又黯。
鳌拜这人,是个聪明人,自己从不圈地,也不拿不该拿的孝敬。但是康熙却知道,他这样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正直有抱负的清关,而另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