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大夫-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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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曲莲拔出酒盖,先闻了闻,没有异常,又略倒了些酒出来,用舌尖尝了一下,也无异常,确实是她亲手做的药酒。
皱眉,对着德宗说:“此酒确实是程家药铺所贩卖的回春酒。”
“嘿嘿,终于承认了吧,谋害牟相,用药酒害人!”吴左拾遗得意地说。
“程曲莲,我要杀了你!”牟舍人一向斯文,此时竟然像个疯子似的想扑向程曲莲。
高侍卫将牟舍人拉住了,悄悄地示意程曲莲离得远一些,省得被他抓到,程曲莲没有后退,她看向德宗说:“皇上,微臣的药酒没有问题,还望皇上能明查。”
程曲莲曾经暗自猜测文太后会不会为了暗算她而在药酒中下毒,但这些药酒确实是没有问题,那么,牟相所饮的药酒是不是与这两瓶药酒会有所不同呢?或者,促使牟相马下风的原因并非是药酒?
“证据确凿,还望皇上能为我父作主。”牟舍人扑通跪在德宗面前,狠狠地磕了三个头,再抬起来时,他的额头鲜血淋漓。
德宗看向王院卿,说:“院卿,你先请仵作再检查一下牟相的死因,然后派大理寺的人检查牟相以及那小妾所住的地方,查清是否有其他促使牟相发病的药物,明日此时再审,都下去吧。”
牟舍人恨恨地看了几眼程曲莲才离开,吴左拾遗看向程曲莲的目光带了些得意,更多提幸灾乐祸,而王院卿和张院使则满面愁容,他们俩又得忙一晚了,而且忙的结果还关系重大,真是压力太大了。
程曲莲是嫌疑犯,她能不能出宫,还得看德宗的意思。
“程曲莲,朕认为你真该去烧烧高香了,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德宗突然说。
程曲莲觉得自己满头汗,这几年,她一直在倒霉堆里打滚,麻烦事一件接一件,从来没有安耽过,能活到现在,还真是老天保佑她了。
“是曲莲处理不当才会惹来这些麻烦,若是当初曲莲不拿药酒给吴大人,这些事也许就不会来了。”程曲莲自我反省。
“蠢!”德宗冷哼,“直接从程家药铺买和从你手上拿,能有多大的区别,难道他们从程家药铺买了药酒出事就怪不到你脑袋上了?最多就是多费点银子罢了。”
也对,程曲莲脑海里突然就浮现了文太后高深莫测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说:“太后的身体,似乎极难留住胎儿。”
“什么?!”德宗脸色变了。
“太后年岁较大,而且身体本身就属于气血不畅之体,有了胎儿后又郁结于心,此胎,怕是难留住了。”程曲莲将这个消息先说出来。
“程曲莲,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留住这个胎儿,否则,你就人头落地。”德宗咬着牙说。
程曲莲觉得脖子上冷嗖嗖的,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说:“微臣有一保胎之法,但需要太后配合,若是太后不配合,胎儿定是保不住的。”
“什么方法!”德宗马上问。
“从现在到生产之前,除却保胎药之外,还需要太后大部份时间都躺在床上静置,只在早食、午食以及晚飨过后,可走动半个时辰,再配以微臣行针,那可将胎儿保至生产。”程曲莲认真地回。
德宗沉吟着,敲着龙椅,手指敲在椅子上发出了哆哆的声响。
“此事由朕来解决,就按你说的办。”德宗拍板。
程曲莲又说:“皇上,还有一事,微臣涉入到牟相之事,太后似乎已经知晓。”她不用说得太明白,德宗也明了她的言下之意。
德宗冷笑着说:“母后的手段,还真是防不胜防呢。”
程曲莲低头,这话她也不敢接,母子斗法,小鬼遭殃,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在牟相之事查明之前,你先住在宫中。”德宗又说。
“微臣…。”程曲莲正待想些理由回家,但德宗眼睛一瞪,直接打断她说:“再过一会,关于你谋害牟相之事会传遍京城,接着会被天下儒生口诛笔伐,甚至还会遇到很多暗杀,你确信不要住在宫中?”
程曲莲想起门下省中遭遇,她一哆嗦,扯出一个笑说:“能住宫中,臣求之不得。”
“哼,今晚你就住在马厩吧!”德宗甩袖而去,徒留程曲莲犯傻。
这下子,连榻都没得睡了,只有马厩可以睡了。
这一晚,程曲莲被马吵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和一身的马尿味出现了德宗的面前,旁边站着的是憋笑的高侍卫和不动声色的高公公。
德宗被程曲莲熏得不行,几乎捂着鼻子跳开,让衣一将程曲莲拎下去狠狠刷干净再将她拎出来。
程曲莲表示自己很无辜,这么臭不是她的错,她只是没想到,皇宫中的马厩,原来也是这般的臭哇。
正在吃草的马们表示更无辜,不随地拉屎的马不是好马,不臭的马厩那是变态的马才呆的马厩。
正文 第八十七章真的折了
第八十七章真的折了
第八十七章 折翼的天使六
午时,程曲莲如常前往寿康宫请脉,文太后脸色比昨日更灰暗了些,她的情况真的很糟糕,但她果真如德宗承诺的那般乖乖地躺在了床上,眼睛怨毒地看着程曲莲,一言不发。
程曲莲诊完了脉,重新开了安胎药,用的是经典的安胎药方“十三太保”,以当归、白芍、灸甘草、菟丝子、厚仆、织壳等 为主,再配以解肝郁的苎麻仁等配成方子。
开好方子,程曲莲又为文太后行了针,按摩了几处穴位,整个过程,她不说话,文 太后也不说话,及至结束时,文太后才极低的声音说:“你会后悔的。”
程曲莲收拾着银针等工具,笑着说:“太后安好,臣便安好。”
文太后看着程曲莲离开的背影,狠狠地抓住床单,咬牙切齿,守在床边的两个宫女身体开始微微地抖动,她们的衣衫里隐隐有耸动的痕迹。
午时三刻,程曲莲又再一次来到了两仪殿,这次出现的人更多了些,有牟相的那个年轻小妾,还有王院卿张院使、牟舍人、吴左拾遗也在。
“皇上,老臣昨日带着仵作连夜为牟相验了尸,确是死于马下风无疑,但是否是药物所致,老臣不敢断言。”王院卿向德宗汇报结果。
德宗看向高侍卫,昨天是高侍卫亲自陪着王院卿等人一起搜的屋子,高侍卫会意地回:“皇上,从牟相以及这个小妾的屋子里都没有搜到异常的药物。”
德宗看向程曲莲,又看向王院卿,眉头微皱,说:“是否因牟相年纪大了而…。”
王院卿不等皇上说完马上会意地说:“确是,纵欲伤身,年纪大的人就更容易得马下风。”
“听说院卿大人刚娶了一二八美娇娘,是大人的第二十八房小妾。”牟舍人大声地说。
王院卿的老脸不禁一红,差点没将脸皮挂住,他扭头看向张院使,张院使马上看着牟舍人说:“牟大人,院卿大人身强体壮,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汗!有这么形容人的吗?程曲莲看着王院卿花白的头发,略带佝偻的背,褶子遍布的老脸,还有干枯的手掌,院使大人这是说在反话吧?
“皇上,难道你就要让凶手逍遥法外,任由我的父亲无辜横死吗?”牟舍人跪倒在德宗面前。
牟相是士子们心中德高望重的泰斗,以马下风的名义死去,实在是太丢脸了,牟舍人是一定要抓个替罪羊的,何况牟相确实是喝了程家药铺的药酒才死的,也不算冤枉了她。
德宗又开始敲着椅子,这是他有难以判断之事的表现,程曲莲走出两步,对他说:“皇上,能否容许微臣为牟相的小妾诊一诊脉。”
有些促使人马下风的药,也可以通过与之**的女子服下的,程曲莲不愿意放弃这种可能性。
“准。”这个要求没有人会反对。
那小妾听见这个要求时,她的脸色明显有些不自然,但又很快镇静下来,当程曲莲走近她时,将手伸出来递给她,边递还边用水盈盈的眼睛汪汪地看向程曲莲。
程曲莲指腹搭在那小妾的脉上,尺脉虚细涩,但明显忽洪大于右,这是女子月事将结束之脉。
心定,微笑,笃定的笑,惊慌了心有鬼胎的人,吴左拾遗有一种想颤抖的感觉,程曲莲的医术之能,在上次门下省与她的交锋中就早有所闻,他在这一刻,突然后悔了接手这件差事。
德宗看见程曲莲的微笑,他突然不敲椅子了,就只是看着程曲莲,问:“如何?”
“禀皇上,这位小妾前日正是月经洪峰,这乃马下风之主因。”程曲莲说。
王院卿和张院使互看了一眼,恍然,然后又暗暗后悔他们忽略了这一点,能致人死亡的,不一定需要下药,用天时地利人和的天然药物,一样可以达到杀人的目的。
“月事*房会得马下风?”德宗和牟舍人几乎是同时发问的。
程曲莲看他们那紧张的模样,暗自好笑,定是什么时候也月事行过房,月事*房对于男人来说别有一种味道,虽然有一种说话女子见红不吉利,但因为独特的触感,还是有人会这么做。
“皇上,若是年事已高又在女子月事洪峰期*房就极易得马上风与马下风,医典有云:经血乃离经之血,血无热不妄行,有热方可妄。故经典血亦热毒,经血之热与风相搏,由阴器而入血分,日久热蒸,而腐血败肉,化成淤血,内痈,气滞,终致死。”
简单来说,男子与月事中的女子*房,带着热毒的腐败经血经由性器的**而流入男子性器,形成痈,最后阻滞了经脉运行,再加上**高潮,最终急性发作,而老年男子本身血脉不畅极易中风,就更容易发作马上风或马下风。
年轻的男子也会得这种病,只是概率极低。
德宗听了,看向牟舍人说:“此事已明了,牟爱卿就此罢了吧,此事传出去也有损牟相颜面。”
牟舍人不甘心地想再说些什么,但王院卿和张院使却极力附和皇帝的意见,牟舍人想让吴左拾遗帮他说话,但当他看向吴左拾遗时,却发现吴左拾遗脸苍白一副惶恐的模样,他心中有异,再看向德宗,德宗正好与程曲莲对视,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汇并不像一般的皇上与臣子的对视,牟舍人想起了京中的传言,决定暂时先放过程曲莲。
牟舍人退让后很快就出了两仪殿,吴左拾遗也想趁机跟着走,却被高侍卫拦住了,他的失态,早被在场的诸人看在眼里,德宗一个眼神,高侍卫就晓得不能放他离开。
吴左拾遗跪在德宗面前,他头上的汗慢慢地冒了出来,一大颗,落地,再一颗,落地,接着满头是汗地低头跪着。
“谁让你做这事的。”德宗说。
“皇上,微臣听不明白,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吴左拾遗说。
德宗看向脸色苍白如纸的小妾,对吴左拾遗说:“谁让你们害死牟相嫁祸给程太医的?”
“皇上,奴冤枉啊,奴婢不知道月事*房会让老爷得病。”那小妾哀叫着。
“闭嘴!”高侍卫对那小妾喝道。
“皇上,微臣没有害牟相,是牟相让微臣去向程太医要药酒的。”吴左拾遗辩解着。
德宗厌恶地看着他们,说:“高侍卫,交给你。”
高侍卫正待领走他们逼供,却在此时,突然小占子快速地跑了进来,跪在德宗面前说:“皇上,皇上,太后不好了!”
“什么!”德宗霍地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地看向小占子。
程曲莲也是心惊不已,紧张地听着小占子往下说。
“皇上,寿康宫的侍卫过来说,文太后刚才突然血流不止,怎么都止不住,还不断地惨叫。”小占子迅速地说着。
德宗不等小占子说完就大跨步而出,程曲莲马上跟在他的后面小跑了出去,王院卿和张院使刚才随着牟舍(W//RS/HU)人一起出去了,德宗也没有让人去叫他们回来,所以最后只有程曲莲一个太医跟着去了。
寿康宫的门口的侍卫们依然坚守着岗位,但个个脸上都带着焦急的神色,看见皇帝来了,他们脸色更难看了,但也松了口气。
快步地进文太后寝宫,里面乱成了一团,看守寿康宫的侍卫首领踉跄地跪在德宗面前说:“皇上,莫要亲自进去。”
“为何?”德宗不悦不耐烦地问。
侍卫首领说:“皇上,里面有一条,有一条,大蛇。”他边说身体还边抖了起来。
大蛇?听到的人都惊讶地看向内寝,这寿康宫看守得密不透风,怎么会进一条大蛇呢?
“皇上,请让高侍卫与臣进去吧。”程曲莲主动请命。
“高侍卫,你先去看看。”德宗命令高侍卫。
程曲莲站在德宗旁边,看着高侍卫走向太后的内寝。
当高侍卫打开门,脸色刷地变白,他的身体抖了抖,马上回来对皇帝说:“皇上,真有一条大花蛇呆在里面,身体比墙柱还要粗,请皇上速速离开。”
“还不快将那蛇给朕杀了!”德宗并没有退却,而是呆在原地,让侍卫们进屋去杀蛇。
但进去的侍卫,被一条巨大的蛇尾巴直接扫了出来,平常的刀剑根本伤不到蛇半分,程曲莲呆在外面就看见不断被打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