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大夫-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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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了几步,绕过一个门厅,就看见德宗站在中间,程曲莲赶紧对德宗行了跪拜礼,德宗直接挥手让她免了,将一个悬丝拉了过来,让程曲莲悬丝诊脉。
程曲莲接过线前先仔细看了看德宗,他脸色平静,但身体却是有些紧绷,他有点紧张,看来这次诊脉真是有古怪。
微抖着手,接过悬丝,轻轻地搭脉。
程曲莲皱眉,脸色剧变,猛地抬头看向德宗,德宗神色不明地盯着她,她马上换了只手,再次诊脉,还是,还是一样的结果。
程曲莲觉得身体都抖了起来,这个诊脉结果,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母后身体如何?”德宗的声音带了些关切。
程曲莲缓缓地跪了下去,她低着头,说:“太后身体极好。”这句话并没有说错,但她还有半句没有说出来。
“那为何母后会莫明其妙地晕过去了?”德宗又问。
程曲莲抬起头,眼睛直溜溜地看着德宗,她想看清楚德宗到底是怎么想的,文 太后她得罪不起,德宗她更得罪不起,但一个医者的本份又不应该撒谎。
“曲莲能单独向皇上禀告吗?”程曲莲又再一次向德宗提出单独说话的要求。
可是德宗却直接了当地说:“母后还未醒转,在这里说也是一样。”他的话里带了很明显的暗示。
程曲莲咬了咬牙,说:“曲莲死罪,曲莲医术浅薄,诊不准这脉,还望皇上请王院卿大人来为太后诊脉。”
“你先说出你的诊脉结果,至于要不要其他太医来诊脉,朕自有主张。”德宗身上的威压大盛,听得程曲莲满头冒汗。
程曲莲将头嗑在地上,说:“曲莲死罪,竟然诊出太后有孕了。”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暖床工具
第八十一章 暖床工具
程曲莲的话一出口,整个寝宫一片倒吸气的声音,德宗的神色莫辨,看着程曲莲说:“太后怎么会有孕,你找死吗?”
程曲莲隐约感觉到她说的话正是德宗期待的结果,至少她没有从德宗身上感觉到任何杀气,这不是亲母子吗?为什么德宗会如此对待文太后?更为诡异的是,文 太后怎么会有孕呢?程曲莲摸到的喜脉约摸两月,也就是若是脉相没有出错,那太后约是在四月中有孕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宫女和太监们发出了瑟瑟抖动的声音,程曲莲继续低头跪着说:“应该是曲莲诊错了,还请皇上请医术更高明的太医重新诊脉。”
“小高子,母后醒了没。”德宗转向高公公询问。
“瑭儿,进来。”文太后的声音从帘后传了出来,带了丝虚弱,但依然不损威严。
德宗依言进了内寝,大约谈了半个时辰,程曲莲一直跪在地上,头也没敢抬。
等德宗出来,他先对高公公说:“留在这里听太后的吩咐。”然后又对程曲莲说:“跟上。”
程曲莲想要站起来,结果腿麻掉了,站了一半又跌了回去,德宗不满地看着她说:“还是个大夫呢,身体这么差,快跟上。”
程曲莲敲了敲大腿两侧的胆经,活了活血,再站起来就没有麻的情况,很利索地跟上了德宗。
他们一踏出寿康宫,程曲莲突然隐约听到了后面宫女们绝望的惨叫,暗叹一口气,看来太后有孕这事,十有八九假不了,否则现在惨叫的就应该是她了,不过,她诊出了太后的喜脉,最该灭口的不正是她吗?想到这,程曲莲有一种颈上的脑袋即将回归尘土的感觉。
程曲莲像个小尾巴似的紧跟在德宗的后面,一路进了承乾宫,又进了内寝,在内寝门口立着个熟人,一看,居然是高侍卫,上次选透一别,好多个月不见,他居然还活着,这真是一个好消息,证明德宗还没有到为了一个两个秘密就要将身边的人杀光的地步,程曲莲看见活生生的高侍卫,觉得她头上的脑袋牢固了几分。
高侍卫看见程曲莲面无表情,德宗走过他身边,程曲莲走过他身边,小占子站到了他身边,他看了看小占子,小占子也看了看他,然后互相往里看了眼,小占子悄悄说:“媳妇有孕了?”
高侍卫点点头。
小占子继续说:“真不容易啊,都快一年了,累吧?”
“累?”高侍卫疑惑了。
“干一年才有孕,不累吗?”小占子满脸贼笑。
高侍卫咬着牙说:“不累,一点也不累。”
“还硬撑呢,眼都青了。”小占子虽然是太监,但不知为何,这方面的知识出奇地丰富。
高侍卫白了小占子两眼,抿嘴不回,他觉得和太监讨论生孩子累不累这个问题,实在是脑子抽了。
承乾殿内寝,程曲莲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她以前睡的那张小榻还在,而德宗正坐在那个小榻上,他自己的大榻明明就在旁边,也不知道他是坐顺手了还是其他原因,反正看他坐着小榻短时间内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知道为什么朕会找你来为太后诊脉?”德宗开口说。
程曲莲犹豫了一下,说:“能得皇上信任是微臣的福气。”
“哼,你心里肯定在骂朕,虚伪的小鬼。”德宗从鼻吼里喷气。
皇上你真有自知之明,程曲莲腹诽,但嘴里却说:“皇上对微臣信任有加,微臣只会感激不尽。”
“你以为这么说朕就不会杀你灭口了?”德宗直接点破了程曲莲给他戴高帽的动机。
程曲莲低头不语,德宗浑身都是刺,毛长得狠,这种时候不说要比说更好。
“若是今天 找来的是别的太医,他们不会说实话,就算朕直接赐他们死,他们也不会说出太后有孕这样的话。”德宗开口解释。
程曲莲能理解那些太医的做法,若是大家都不说太后有孕,那么太后就是没有孕的,那皇上自己又不是大夫,就算他确认太后有孕,只要太医们不说诊出喜脉,皇上又能怎么办。
“你还有一份医者的之心,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些话就算掉脑袋,你也会说出来,这就是朕找你来的原因。”德宗看向程曲莲的目光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些温柔色彩。
“是臣蠢!说实话,也许会害死更多的人。”程曲莲想起寿康宫中的那些宫女和太监也许都已因为她一句话而死去,心里沉淀淀的,若是选择说谎,也许就不会这么多人死于非命。
“是不是在想若是说假话,那些人就不会死?”德宗冷笑着说。
程曲莲默然。
“愚蠢之极,若是你不说,死的人只会比现在更多,到时动手的就不是朕,而是太后,她为了灭口,为了不让朕知晓,只会杀掉更多的人,今天死的只是贴身侍候的这几个人,但若是太后动手,所有可能泄密的都会死去。”德宗残忍地说。
程曲莲听了,身体僵硬着,她知道德宗说的有理,有孕就是有孕,这事的存在,总会有宫女和太监们是可能知道的,还有后面帮太后流胎的人,也许还有更多的人。
突然,程曲莲抬起头,她两只眼睛带了明显的担忧看着德宗,看在德宗的眼里程曲莲的两只眼睛就像两只兔子的眼睛,带了些可怜的无辜之意,他微笑着说:“这么看着朕干嘛?朕没萝卜给你吃。”
萝卜?程曲莲满头雾水,她开口说:“那太后岂不是恨死微臣了?”
“这倒是哦,”德宗嘴角翘起,带了些戏谑地说:“为了避免你死得太难看,要不朕亲自将你灭了?”
程曲莲的脸马上黑了,她捂着自己的脖子说:“皇上,高侍卫留后了。”
“然后?”德宗高深莫测地看着程曲莲。
“臣还没有。”程曲莲直接明示想要德宗救她。
“就你还能留后?”德宗挑眉说。
对哦,作为男人,她可是一个废物,程曲莲脑筋一转,又说:“花姑娘还等着臣成亲。”
“朕认为,若是你真的死了,花家会放烟花庆祝的。”德宗又再一次揭程曲莲的伤疤。
程曲莲咬了咬牙,她破罐子破摔地说:“罗世子还等着臣给他暖床呢。”花家不要她,罗更至少还是需要她的。
德宗听见程曲莲越来越不要脸的话,他哭笑不得地拍了程曲莲的脑袋一下,说:“放心,你这条命,只有朕才能要得,记得你的命是朕的。”
程曲莲松了口气,正待谢恩,又听得德宗说:“你这么喜欢暖床,今日就给朕暖暖吧。”
啊?!
于是,程曲莲光荣地留在承乾宫里,负责给德宗暖床,而且是从大中午开始暖床,一直要暖到第二天早上。
程曲莲奉了皇命窝在龙床上,她真想抽自己,那时找一个别的什么 理由也比暖床来得好啊,要是大公鸡看她一天窝在床上,难说会以为她在孵蛋。
第二日凌晨,程曲莲悄悄地回了程府,她顶了两个大黑眼圈,暖了一天的床后,德宗好不容易回来睡了,结果他以程曲莲睡了一天为由,勒令她一晚不准再睡,她干坐了一晚上。
变态,程曲莲想了一晚上扎小人的活动,回到程府,一头扎进棉被里好好地睡了一个时辰,然后才起床去南宁郡王府坐馆去。
出了程府门,她居然看见了吴左拾遗,他在她家门口,踌躇着走来走去,门下省的同仁们,自从她离开以后,每每偶然碰到,都是直接将她当作空气忽略掉的,这吴左拾遗就更过份了,有一次在茶楼碰到,他还跟别人嘲笑她许久。
“吴大人?”程曲莲招呼他。
吴左拾遗脸色尴尬地看着程曲莲,似乎有为难这事。
“程太医,你这是要出去?”吴左拾遗开口说,脸上还带着强挤的笑。
“你找曲莲有事?”程曲莲疑惑地问。
吴左拾遗即不点头也不摇头,他尴尬了半天,才开嚅嚅地说:“程太医是否有空赏脸喝一杯。”
程曲莲心知他定是有事求她,想了一下说:“吴大人有事直接说就是,曲莲但凡能帮的一定会帮忙的。”
吴左拾遗听见程曲莲说得诚恳,似乎并没有对他以往的作为怀有怨恨的模样,他就下了决心,走近程曲莲身边,压低声音说:“程太医,你店中的那种药酒,能不能便宜些卖与我?”
“哪一种药酒?”程家药铺里的药酒有很多,比如卖得最多的跌打药酒,还有活血药酒,补气药酒等 ,吴左拾遗莫明其妙的话,让程曲莲也莫明其妙。
吴左拾遗脸色微红,声音更低地说:“就是那个回春酒,你卖五百两一小瓶的那个。”
哦~~~程曲莲看向吴左拾遗,他立马往后退了几步,脸色涨得更红地说:“我为左相大人买的,他要用,我用不着的,完全用不着。”
程曲莲记得第一天去门下省上班,她还特地带了些回春酒给同仁们,结果被他们全体拒绝了,如今却亲自来求,想来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不过,左相大人?程曲莲脑海里浮现了满头白发的牟左相,想起了“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场景。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折翼天使
第八十二章 折翼天使
第八十二章 折翼的天使
程曲莲让灰喉返回程府拿了些回春酒给吴左拾遗,并告之了用法和用量,最后吴左拾遗高兴地回去,程曲莲又叫住他说:“此药酒不能乱用,最好还是让大夫诊脉过后确定能用再用。”
“没事没事,早就用过了,很灵的。”吴左拾遗不以为意地说。
“可左相大人年纪颇大,用得太多,反而亏了身体。”程曲莲有些担忧地说。
吴左拾遗笑着说:“程大夫多虑了,用了几次都无妨的,反而更加龙精虎猛,多谢程大夫了,在下先告辞了。”
程曲莲看他走得这般迅速,略摇了摇头,自己也登上了马车,往 南宁郡王府而去。
到了南宁郡王府,看见府中人来来去去颇为忙碌,莫奈管家匆匆地经过程曲莲的身边,指挥着府中的人忙碌着。
“扶桑,去问问看府里发生了什么事?”程曲莲对扶桑说。
“是。”扶桑很快就消失在程曲莲的身边,灰喉陪着程曲莲进了怜莲苑。
难得的是,居然看见了赵玉默,他穿着一身紫衣,坐在怜莲苑的小院子中,他的面前摆了张小桌子,桌子上一壶酒,两只杯,两个丫环陪在他的身边,丫环们粉脸微黛,赵玉默的一举一动,带了些说不出的魅惑,即便是在这样的清晨,若是换成朦胧月下,大抵会让人误会为九尾狐狸下凡了。
“你来了。”赵玉默狭长的眼,微眯地看着程曲莲。
“郡王一大早好雅兴啊,有什么开心的事吗?”程曲莲走到桌子边坐下。
赵玉默给程曲莲倒上酒,是烈酒,他端起酒杯递给程曲莲说:“喝。”
程曲莲皱眉,她的酒量不行,而且今天 身边没有带上解酒丸,酒又烈,喝个两杯就要醉了,她接过酒杯,轻轻地抿了一下,说:“郡王,曲莲酒量浅。”
赵玉默看了程曲莲一眼,他眼里的暴戾吓了程曲莲一跳,好像看见了两股黑色的无底无边缘的风暴在他的眼中席卷而起,有一种毁灭一切的狂燥。
“喝,今日曲莲舍命陪郡王,我们喝。”程曲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玉默又再一次给程曲莲倒满,然后自己再一饮而尽,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