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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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泽不以为然的哼哼着,“皇上的孩子让皇上去理会,本王为什么要操这闲心,流云喜欢孩子,咱们生个不就成了。”他说着,手又不安分起来。流云在他压下来的唇上咬了一口娇笑道:“还说你不是孩子,刚刚谁在任性?”
“孩子?现在本王倒要让王妃要验身看看本王是不是孩子。”清泽笑着三下两下就脱掉了流云刚刚裹上的衣裙。
“王爷,流云话还没说完。”
“为夫听着。”他的耳朵闲着。
流云将他的脸捧起来面对自己,娇斥道:“你先停下来,妻子话还没说完呢。”清泽很合作的停了下来,眼神由刚刚的热情变得深情。这人变脸的速度真是快,自持力很好。
“王爷刚才说只要有流云在身边王爷就是丈夫,不是孩子,就把流云当做没有责任的妻子了。在麟化的时候王爷曾说过不要流云做隐忍的女子,那流云也不要清泽做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承担的丈夫。你说要跟我一起走,而不是抱着走,自己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
清泽盯着她看了片刻,笑了,“好,夫妻本应如此,不仅有男女之爱,还有依赖之亲。”
小鬼
快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忙的热闹。流云在府里忙上忙下,静下来时意识到自大婚到现在她都没有出门闲逛,不禁自己对自己笑笑,看来她越来越像个妻子了。
京鸣说她是温和恬淡的清泽,虽然言语平淡,对人也亲和,说话做事却一样细致到精明。果真应了清泽说的那句‘心思细密如网,气度阔达如水’。府上事物、下人添减管理得当,对上门求事之人也处理的情理得体,他自己倒只落了个跑腿的活儿。以前王叔说他混吃混喝他还觉得委屈,现在是真真的惭愧。
清泽这两天都在皇宫里处理事务,一年的国务要结算,新的一年的计划也要制定,文武百官该进的该辞的要商讨,国业大事功过也要析断。
她看着刚刚清泽吩咐下人送来的两件白色的狐裘又是无奈又是心暖,他都不知道给送自己了多少东西,锦衣缎袍、珠宝首饰、古董趣玩、花草盆栽一个不少,再这样下去估计清王府也得扩建了。
棠信最近学业较松,没了师傅看着三天两头来清王府串门。流云就让他在读书房呆着,顺便给他放些点心,自己闲了就过去陪他聊天。那小鬼头刚开始往云馆跑,现在见流云忙着料理家事自己也跑了来,流云喜欢的书他定要读上几遍,流云喜欢的吃的他也定要品尝一下,以往不跟人亲近的孤傲小鬼偏偏对这新王婶情有独钟。
“再过两天就过年了,吃过饭流云带你去做件新衣服怎么样?”她看自己也闲了,起了兴致想出去转转。
“我又不是女孩子爱花哨,过年要穿新衣服。”棠信在练字,头也不抬的拒绝。
“打扮得花哨就怕被说是女孩子么?气由心出,而不是由形显,心若沉形则静,心若虚则形浮。你若心里不求花哨,就算再怎么穿得鲜亮,别人也不会说你是爱俏之人。”流云已经知道了他的思路,故意激他,“你看礼部尚书离原,人长得精细却依然是堂堂男子汉。”……虽然也嫉恨别人说他漂亮。
棠信想了想,觉得也对便点了点头,顺便将流云说的话写了下来。
清泽回来的时候读书房里一大一小都睡着了,棠信趴在桌上,脸下面还搁着几张写完的纸张,流云坐在窗边,书册盖着脸。
他先缓缓将棠信抱到一边的躺椅上,然后又来到妻子身边,拿掉书册将她抱在怀里,“还装睡。”
流云笑着看他,然后压低了声音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棠信呢。”
“喜欢才怪,听京鸣说他这两天老往这儿跑。”
“师傅也要过年,最近他也闲了,才多大的孩子多玩玩也是好的。”
“京城那么大他跑哪不成,偏偏来我们清王府,你到底给他惯了什么迷药?”
“流云要是有迷药也要先在王爷身上试上几回。”
这话他倒喜欢,流云身穿淡紫色绸缎长裙,白裘护肩,不缺优雅富贵,头发高盘,额坠垂落眉心,大方又不失威严。她不喜欢红色,太过娇艳,紫色有些温有些凉,很适合她。
“王爷怎么现在就回府了?”
“怎么,不喜欢本王回来。”
“流云还以为王爷忘了回家的路。”
清泽低声笑着,把她抱的更紧,“朝上的事差不多忙完了,本王也得陪妻子过年不是?”
“难得今天出了太阳,流云刚还跟棠信说下午要拉他出去逛逛,王爷,我们一起去吧。”
“不去。”
“流云好长时间都没出去了,正巧王爷也在,出去转转么,不然都发霉了……不然我跟棠信去喊涵乐,京城他也熟……”
“本王去就是了。”清泽好笑的看着她,“小丫头,你哪造出来那么多醋让本王喝。”
午饭过后,三个人真去逛街了。
“皇侄儿,要不要王婶牵着你的手走路?”
“棠信又不会走丢,为何还要别人牵着手走路?”那么丢脸的动作他才不要。
流云笑着把手递给了清泽,两个人手拉着手,她另一边还搂着个小鬼,怎么看都像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只不过这对夫妻年轻了了些。
“清泽,京城哪家布店衣服做得好?咱过去给棠信做身衣服来。”
“又不是女孩子爱花哨,过年要穿新衣服。”清泽的论调跟棠信一样,棠信之十足的惊讶,惹得流云一直笑个不停,“棠信,你怎么说?”
“今天上午皇侄跟八王叔的说法一样,王婶教导棠信说‘气由心生而非形显,心若沉形则静,心若虚则形浮。’”
清泽看着流云笑,就知道她在逗棠信骗他出来,“为了说明自己心沉则穿得花哨?这气是‘生’是‘显’?心定气才由心而生。”
棠信听了,又思考了片刻,道:“皇侄倒有些明白,起初皇侄想要通过不在乎外表华丽或是朴素的形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沉稳,但在意心的沉稳虚浮时侄儿的心已经不定,侄儿的气是‘显’而非‘生’。”
“你倒是聪慧,却不像九岁的孩子,单单做个衣服却也说了这么多是非来。”流云拍拍他的脑袋。
清泽却俯身将唇落在她耳畔笑她,“也不知道是谁扯了一堆道理出来。”流云瞪他一眼,抱怨道:“我只不过要出来转转,最简单的想法不过了。”
纯粹的东西最能打动人,简单的事物最能吸引人。一切感人,源自故事美好。或许是希望,或许是祝福,或许是哀婉,那些细美的心思动人心弦。纯粹、简单的事物,并不一定是要欢快,或是幸福,生活不止如此。但,却是美好。
三个人沿河走了半晌,后有到河西的乐天酒楼吃饭,正巧涵乐也在,看到他们三个闲逛而来,惊讶得下巴都合不上。清泽、流云还带着皇子棠信?棠信乃蝶妃所生,蝶妃就是八王爷曾经喜欢的琴妓,后被皇上看上而做了皇妃,却因难产香消玉损。不少人怀疑棠信乃八王爷之子,现在着情形让人更加怀疑了。
“九弟莫非又病了不成?”
面对射来的凌厉的眼神,涵乐立刻托起掉下来的下巴,又立刻摇头,虽然他福大命大也不能老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乐天酒楼全都仰仗着这些王兄皇室来捧场提高在京城的知名程度,虽然他们都不付钱。
清泽见天也不早,命涵乐备了马车送棠信回宫,自个儿跟妻子沿着玉河散步聊天。
涵乐也凑热闹挤上车,跟皇侄儿坐在一起。
“小鬼,你怎么跟八王叔、王婶在一起?”他很是好奇。
“九王叔,棠信不是小鬼。”涵乐静不下来的人,跟棠信也熟识,平时给他送个东西逗逗他,还一口小鬼小鬼的,而这小鬼头却老对他爱理不理。
“好好,不是小鬼,听说你这两天老去清王府做什么?我那涵王府你倒没去上一回。”
“九王叔那儿是人杂之地,我去了也是惹身是非,还不如不去。”
涵乐盯着旁边的小鬼,八、九岁的人儿一个说起话来却一点也不可爱,什么叫他那儿是人杂之地去了招惹是非?依他看去八王府那才叫招惹是非,他也就是想知道这是非。“你八王叔那不更是人多事杂?我看你是喜欢去。”他故意压低声音问,“你是喜欢八王叔呢还是喜欢八王婶呢。”
棠信脸微微发红,却依然正色道:“棠信的确喜欢王叔跟王婶。”说完脸更红了。
“那他们对你好不好,我看以前王兄对外人都冷冷的,今天却带你来酒楼吃饭,真真奇怪。”他摇头晃脑奇怪着,棠信却把头低了下来。父皇就他一个孩子,对他管教严厉却很少来看望,宫妃表面上对他谄媚内心却是嫉恨,他在深宫中感受着这些复杂的心思长大,碰见了皇莆流云自然是十分依恋,而清泽温和对他更让他受宠若惊。
涵乐见他抬起头来眼眶还在泛红,这小鬼人不大自尊心倒是很强,索性装做没看见,“小鬼,以后经常出来也是好的,在宫中天天见不着太阳仔细把自己闷出病来。”
“九王叔,我不是小鬼。”
他忍、忍、忍,忍不住了,“你说自己不是小鬼为何还这般在意我喊你小鬼?”所以小鬼就是小鬼。
“不是小鬼就不能在意别人喊叫么,棠信的确不喜欢被别人喊做小鬼,所以不会因为要表现自己是大人便要别人喊自己小鬼。”
眨眨眼,再眨眨眼,涵乐看着这平静自如的小鬼,倒有几分可爱。
到了棠信的宫殿,他依然厚着脸皮跟着棠信。
“九王叔,天色已晚,您请回吧。”他还想回去继续看会儿人物志,爱凑热闹的王叔却跟着他不放。
“侄儿,这又不是后宫,王叔坐坐再走。”他倒自个乐着搂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小鬼走进宫中。
棠信有模有样的书房里,庆羽正看着书桌上棠信练得毛笔字。
“皇兄也在啊,看来我这热闹凑得真是碰巧。”涵乐笑道,一副拣了便宜的表情。
“什么热闹,多大的人来还没点稳重。”庆羽斥责,他看了旁边的儿子,问:“听说你这两天都往宫外跑,宫女们拦也拦不住。”
“儿臣的确出宫了。”
“你还不是臣呢。”庆羽好笑道,“读上几年书再说。朕看你平日里课业也认真,过年了也不放松,这毛笔字也写得有意有形,进步了不少,该好好的奖赏。”
“谢父皇赞赏。”
“棠信想要什么奖赏说吧,朕尽量满足你。”
棠信想了想说,“儿子今天在八王叔的府上看见了关于历史题材的传记很是喜欢,儿子希望父皇赏赐些书籍。”
涵乐在一边心里赞叹道好有出息的孩子,他这个年纪天天只知道怎么样逃学捣蛋,这小鬼是不是过于奇怪。
“你去了八王叔那?”听太监禀报时他还不怎么相信。
“是。”
庆羽看了旁边的涵乐一眼,幽幽说道:“你八王叔那的典籍书册的确丰富,到他那求学也是不错,以后去五王叔府上求几本书来也是好的,别跟你九王叔一样无所事事的好。”
涵乐不满道:“皇兄,好歹我也是棠信的长辈,你这样说也不给涵乐面子了。”
“面子?你跑去京城百姓家听听,看看你九王爷是不是被当作反面教材来教育孩子。”
他有那么差没?再说他又没招谁惹谁,只是个旁观者罢了。算了,涵乐自我安慰着想,想要看热闹,就得忍住,这样才看得彻底。
两个人牵手在玉河滨道闲走,河水已经冻结,没了船只,百姓也都在家里准备过年,四周很是安静。
“清泽。”
“恩?”
“皇上后宫妃子这么多,为什么就棠信一个儿子?”她没有跟别人闲聊打听事情的习惯,所以有了疑问最直接的便是问清泽。
清泽眼睛便得深沉,“皇帝过于偏宠。”
“偏宠?弦妃吗?”仔细想来,的确有这回事,“我们大婚时,去宫中行礼在皇上身边不是皇后却是弦妃。”
“恩。”
流云抬头看他的脸,线条硬了下来,迎着河边吹来的风,已经消失了温度,她便柔声道:“你现在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他将她抱在怀里,细吻她的唇。“其一,皇上偏宠弦妃,却因为她的出身低下,没有生育孩子的资格,其他一些妃子也是如此;其二,宫中的女人勾心斗角,若有了皇子自然身份也会高人一等,所以暗地里投药导致妃子流产皇子夭折也是时有的事情。”
“那棠信的母妃想必也很是受宠。”
清泽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她便猜到棠信的母妃便是皇上极宠一时的蝶妃。
或许她的丈夫曾经真的喜欢过那为早逝的蝶妃,所以提到她时才会这么安静,不似平日的温柔。每个人心里或许都会放上一个人,那是对曾经的回忆。“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然后揉着冰凉的眉宇,刚才亲吻她的唇也冷了下来。流云轻吻着他的下巴,嘴角,见他又俯下身来,便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流云。”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