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江山情-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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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兰柔顺一笑,“夏老板真是女中豪杰啊。”
夏知秋看着秦若兰,“你们东家呢?”秦若兰僵住了,秋篱站出来大声说,“什么东家,我们若兰娘子可是住在沐兰阁的人!”
夏知秋恍然大悟,“啊,那是侧妃啦?我夏知秋有眼不识泰山了!”说罢要行大礼。秦若兰站也不是,扶也不是,只得一咬唇说道,“夏老板快快请起,我尚且不是侧妃。”
正厅之门响了,赵匡义和范怀前后出来了,夏知秋随即走了上去,闲杂人等一哄而散。“你见过阿檀?”赵匡义劈头问道,夏知秋应道,“决计不会错的。哪家姑娘什么样我还记不住?”赵匡义脸上青筋跳起,夏知秋随性说道,“她那时身边还有个姑娘呢。”我听着他们的问答,觉得像是闹剧,便嗤笑一声,拉起秦若兰就要返回了房内。
夏知秋夏老板亮出嗓门,“不带花钿的姑娘,等一下!”我呆呆的站在那里,回过头去,夏知秋扑腾一下跳到地上拉起我,将我拖进来。秦若兰无奈,只有自己回房了。
“来,说说你是不是真的去了我的店里。”她睁大眼睛,看着我,眼中满是期盼。
“嗯,”我点了点头。“难道不是管家交代的我和冬晗去采买文房四宝么?”我反问道。
“呵呵……”夏知秋大笑起来,牙齿全部露出来,我疑惑的看看他们二人,“夏老板————”
“只有不懂柴米油盐的小姐才不知道吧?”夏知秋极力收敛着自己的大笑,“晋王府那儿用上门买笔?除非来了特别好的货。否则都是我给他送过来!”
我的脸刷一下就红了,“我,我不知道。”我小声说。“难道是管家特意安排的?”
赵匡义摇摇头,“管家我信得过,你记得是谁通知冬晗这份去买文房四宝了么?”
我摇摇头,“我哪里知道这些?”赵匡义又问,“平日和你们接触的管事的人都有谁?”
我还是想不起,“我……我又不准备在汴京常住。”
夏知秋哈哈大笑,“二爷,你干脆自己通通想一遍,这样倒比问她好些。”
………【第五十六章 旌旗望(下)】………
赵匡义深深看了我一眼,我不甘示弱的回瞪回去。夏知秋扑哧一笑,“二爷,这份名单交给你,知秋告辞,您慢慢……”尾音拖得长长的,却不说完。赵匡义好似无动于衷的摆摆手,夏知秋迈着大步走出了正厅。
那夏知秋看来必是赵匡义的暗线无疑了。看来我运气还算是好的,被人摆了一道却遇见了赵匡义的暗线。我打定主意,也要跟着出去,却发现房间中不知何时只有我们两人了,他将刚要走出门去的我拦下,“周二小姐向哪里去?”
这是干嘛,明知故问?我不语,冷冷将头别过去。
他强硬的将我的头扳过,让我看着他,漆黑如夜的眼中沉淀着千种情绪,没有一种我能一下子读懂。
“你对我到底有多少,”他慢慢停了下来,好像那是不敢触及的一个伤口一般,“多少的不满,不满到除了冬晗,其余的宋人你都不去接触。”
我回视他,一抹轻笑攀上了脸颊,“晋王殿下难道还没有听够?”
他松开了手,慢慢的在房间中踱来踱去,最后低低的说道“听是听够了,却没有听到我心中所想的那一句。”
“可你心中所想的,我永远不会对你说。”我看着他仍然不动如山的样子,心中却没有那种打击他的快意,他惊讶的“啊”了一声,“看来,我和周二小姐仍然心有灵犀啊,要不然,周二小姐怎么能知道我心中所想呢?”
我被他噎了一句,却又说不过他,一怒之下转身回房。
他紧紧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冬晗————”我一回头,和他的眼睛正好相对,从来没有那么近过,好像要把对方都缠在一起,我急忙向后一倚,和他拉开一些距离,他眼角一动,睫毛微颤,“冬晗怎么了?”我顿时觉得嘴巴发干,艰难的问道,“冬晗可能不日就要被找到。你不用太担心了。”
我一个人默默的回到房间中,回想起夏知秋说的“我的店始终给晋王府送货上门。”赵匡义追问的“莫非有其他人授意冬晗去买文房四宝?”心下慢慢理清,有什么东西像蛛丝一般开始**,逐渐将每一部分揭开,一角一角露出清明。
二月一日。书房中众将云集。铁甲地腥气异常地浓重。新甲光芒耀眼。被诸将穿在身上发出啪啪地碰撞声。我在书房地别间。摆弄着茶水。上好地龙井混着铁甲地气息。显得不伦不类。
赵匡义熬地两眼血丝。凑在烛台之下不住地对着他们重复着后蜀地情况:“孟睿。此人乃是后蜀地宗亲。熟读兵法。才华横溢。镇守后蜀第一险关剑门关。”
底下一人不禁出言问道。“元帅。此人是后蜀第一将。镇守后蜀三十年。我们这回……”
只听得范怀大吼一声。“噤声!”连我面前地茶水在此时都抖了抖。那人立即低头不语了。我透过窗棂看向他。他吓得脸色苍白。赵匡义道。“小高副将不必太害怕。范侍卫就是这样。”接着又说。“固国不以山溪之险。一将。一关之险。我大宋仁义之师。受命于天还惧他不成?”
那位小高副将这才面色稍缓。赵匡义接着说。“剑门虽险。却也不是不能过。山人心中自有妙计。”说罢。鹰隼般地目光扫向直直站在他身前地大小将领。“我大宋十万大军。皆是仁义之师。天时人和皆俱。讨伐后蜀昏君。为官家荡清四寇!”说着抽出一把匕首插在茶几之上。匕首铮一声没入茶几寸许有余。众将一看。齐刷刷地跪在他之前。“愿为官家讨伐后蜀。荡清四寇!”
赵匡义满意地看着眼前地诸位将领。立刻一一搀扶起来。朗声说道。“诸位是国之股肱。哪能跪在此处?待扫平后蜀奸佞。我们同跪拜在官家金殿之上不迟!”
他看了看身旁一位两鬓斑白,面容威严的老人,“接下来的后蜀诸将,请督军范质大人给诸位强调一下。”
那位老人身着紫袍,深深的皱纹如同沟壑一样印在脸上,眼神却稳稳的看向直立在房内的众将,声音不大,每一句给人的感觉却极其猛烈,“后蜀除了元帅说的孟睿熟读兵法,不可小觑。冯清源,魏浩都是有几分才气的将领,尤其要注意一个人,”他环视了一下认真聆听的各位,才抬高了一点声音“徐云鹤。”
众将哗然,我透过镂空的木质窗棂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多半带着或惊诧或不屑的神色,交头接耳声如同卧蚕啃食桑叶一样沙沙穿过我所在的别间,只有李攸和李攸身边的一个穿着黑甲腰间佩剑的人静静的听着,赵匡义扫视了他们一圈,全场都安静了。
赵匡义将眼光投向那个身披黑甲的人,“陈信,你且说说为什么要特别注意徐云鹤。”那人上前一步,双手握拳醒了个礼,“徐云鹤虽只是后蜀之相,后蜀之主孟昶却对他的女儿徐娉婷言听计从,后蜀相当于徐家的后蜀,而非孟家的后蜀,而徐云鹤此人极其贪财,若我们能诱之以财,而非一味用武,后蜀之战,将大为轻松。”接着恭恭敬敬的退下,低下头。而他身后,那些铠甲发亮的将军们恍然大悟,范质咳了一声,苍老的声音问道,“陈,陈什么来着?”他微微抬头,“陈信。”“这位陈信说的即是,没打一战,哪能只用武力,尤其在此战只有十万将士的情况之下。具体情况,等到具体一战时,我们再传令下去。”
我悄无声息的快步跑向别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端起茶水走向里间,这时里间只剩下了四个人,李攸此时一脸平静的坐在椅子上,身旁是那位陈信,赵匡义和范质坐在他们前方,正在地图之上比划着什么。
“阿檀?”李攸分了神,“你竟然被他当做使唤丫头!”说着捏起拳头,面色转阴,赵匡义仿若没有听到,“副将李攸,攻入剑门关西侧。”我趁着放茶水的时候瞄了几眼地图,还不等看到剑门关西是什么样子呢,耳边一个声音带着些沙哑,热烘烘的喷向了我,“听了多久了?”
我无辜的看着他,“阿檀一直在别间沏茶,听什么?”
他的手摸着茶壶,“一直在沏茶,那么这茶怎么这样冷呢?”说罢挑挑眉,戏谑的看着我,李攸嚷道,“剑门关西……赵,晋王殿下是不是公报私仇?”
赵匡义笑了笑,将剩下半杯已经冷掉的茶喝下,用手指着那张地图说道,“剑门关天险大家都知道,而剑门关西和岷江毗邻,天险之下有又湍流。非李家小公子不可。”
李攸将头上扣着的盔甲拿下,擦擦冒出的汗,忽然来了一句,“晋王殿下刚才叫我副将,我是谁的副将?怎么从一个小小的参将一下子变成了副将?”
赵匡义直直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在书房一角,被挂起的一身锈着金线的戎装,“剑门关之战,誓要拿下孟睿,难道我还能把自己撇清不成?”
他眼睛似有若无的看向我,然后转向一直一言不发的陈信,“原参将陈信!”
陈信不慌不忙转过头,“末将在!”
“升为粮草转运官。领本帅手书,负责协同粮草运营。赐军令一枚,可先斩后奏。”
饶是陈信一直面无表情,这时也被震惊了一下,“元帅,这……”
赵匡义拿着手书和军令,塞在陈信怀中,“从大宋到后蜀,粮草之重要,不言而喻,十万大军万万不能在寒冬断粮。”
陈信握拳行礼,赵匡义又叮嘱了几句,之后书房又恢复了平静。
夜已经深了,我关好别间的门窗之后沉沉睡去。赵匡义明日启程之后,不知道李攸的一家会不会带我去真定,若是真的去了,会怎样呢?这样想着,还是敌不过困意,沉沉睡去。
轰隆隆,什么声音?我疑惑的睁开眼,不期想被阳光刺了一下眼睛,一双手轻轻捂住我的眼睛,“刺眼,不要睁开。”
我扭了一下身子,发现自己腰酸背痛,不耐烦的动了一下腿,身下的某个动物吃痛,嘶鸣一声,“阿檀似乎比我还想到后蜀去呢。”身后的赵匡义轻笑着说。
我顾不上他的话,环顾四周,无数的旌旗带着风,卷着华丽的赵字迅速的移动着,从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看去倍加壮观,周围密密麻麻的士兵排成行列,潮水一样的推进,“赵匡义!你想把我带到战场上去么?”我怒视着他。
“阿檀昨晚既然听到了,难道不想亲眼目睹?”赵匡义慢慢的说道,“否则,光是听听,哪能满足阿檀的好奇呢?”
………【第五十七章 从军行(上)】………
“你不是已经答应了李攸将我送到真定去?”我反问他,“一军之帅,说出来的话却不足以为凭,那什么让人相信你?”
“阿檀怎么这样死板?”他一弹我的脑袋,我急忙护住,“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以利国家,就是说明战场上形式叵测,哪能以一时之言,一地之言,一人之言置全局不顾呢?”
我冷笑道,“所以你的一时之言只是暂时答应李攸?你能瞒的住他?”他眯着眼,“何须瞒他,带着你,他之后也同意了的。”
我倒抽一口凉气,“你————”
他坦然看着我,“我怎么了?”
“行军打仗哪能带女人。你以为人人都是花木兰?”我伸手向头上扶去,却发现常用的那只檀木镶银四蝶簪不见了,头上的那个发髻也不见了,心中一凉,接着向上摸索,却发现自己戴起了一个简单的冠,随即看向身上,一身男式白布棉袍服帖的裹在身上。
他玩味的看着我的反应,“你现在像是女子么?”
我反手一拳捶在他胸口上,出口骂到“贼强人!”他捂着胸口,装出一副捧心的娇弱样,“阿檀,你也太狠了……”
我按下熊熊的怒火,接着问道,“现在你们军队到了哪里?”赵匡义踢了一下马腹,大军紧跟其后的声音震耳欲聋,他的话就在震耳欲聋的罅隙中幽幽传来,“到哪儿你也回不去了……”
又有一骑追上赵匡义的马,“二爷,已经正午了,是不是通知大军席地休息?”
我探头,一张胡须虬结的忠厚面孔出现在我眼前,“范怀!”他看到我,却没有半点惊讶,赵匡义环住我,看了看天日,“通知他们,席地休息,进餐。时间半柱香。”
范怀咧嘴对我笑了笑。策马走了。只留下滚滚尘土。“对了。冬晗怎么样?”我想起范怀。就想起冬晗。粗声粗气地说“你不是说她会没事地么?”
赵匡义拿了一块饼出来。慢条斯理地说。“我说地话。周二小姐相信么?”我使劲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