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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风雨江山情-第28章

小说: 风雨江山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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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姐夫?我心中的某个弦又开始迅速的拨动,突突的响起。但是旋即,有自我否定了这一点————这三年,我都是呆在扬州,再说了,他若是宋史,有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犯错?

    为了爹爹?爹爹早已退隐,不过问朝政,而且,久居病榻……

    还是娘?娘无论生前多么令人折服,都化作一抔黄土,更何况,阿光只和娘打过一两次照面。

    谜团越长越大,直至夜幕的降临。

    想不通————我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理由让他把我抓到汴京。

    我的一生,应该就在高墙大院中安安静静的度过了。

    正想着,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他斜瞥一眼以手托腮的我,将木窗放下,“到了渡口,快点下车。”

    我依言跟在他后面走向渡口,一艘不大不小的船正泊在渡口,船夫看见阿光,眼睛一亮,正待出声,阿光左手一摆,示意他噤声。我们上了船,顺着水流,直直的奔向金陵。

    船上点着一盏晦暗不明的昏黄色的灯光,火苗昏昏,兀自蓝盈盈的,不时簇簇的爆着花,江水有种清凉凉的水腥气味。船上的六个舵手左右各三,齐齐划着桨。不一会儿,那渡口就好像一个黑点一般远了。

    我看着我左手上一道淡淡的伤疤,心潮随着大江的碧波不住的拍动着,可那团乱麻就是难清难理。

    他站在我身后,“周二小姐,站的这样远,不怕掉到江里?”

    我顺从的点点头,退后一步,靠近船厢站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倘若那年,你姐姐,啊不!应该改口叫南唐皇后了,这位皇后要是收敛一下自己,也叫你走水路,那该多好?”

    我反问他,“你说什么?”

    他摇摇头,“没什么,想到一些旧事而已。”

    我看向他的右手,右手上有一道和我相似的伤疤,想了半响,“那时正是盛夏,金陵到扬州,恰好是顺流,姐姐她为什么……”

    以退为进,说的多了,难保你不开口,即使你不开口,也难保你周围的人不透口风!

    我用余光偷偷的看着他,他眼睛向上一翻,声音减弱了一点,“其实,我倒说不上是感激她还是唾弃她。”

    感激?唾弃?这两个词分明风马牛不相及!

    为什么感激?姐姐这个举动拖延了我的时间,还与韩载熙勾结起来,到现在想起来我仍心有余悸。也对,阿光可以说是宋人。说是感激不无道理。

    那么,唾弃呢?

    说是唾弃一点道理都没有。

    阿光反而看看我,在看看浓重的夜。冷冷放下一句,“很晚了,休息!”

    说着起身,走向了船厢的另一头。



………【第三十三章 饮马窟(上)】………

    正睡的迷迷糊糊,却被人推醒,我一惊,还是娴静端淑的起身,远远的望见江上跃动这一轮红日,近处可不就是熙熙攘攘的金陵港口?阿光依然面无表情,“到了。还不下船?我迅速的披上外衣,顺手捋了捋头发,跟在他身后下了船。

    下船之后,港口一辆盖帘上绣着海棠的双匹黑马驾着的小车咯噔咯噔的驶过来,那两匹黑马也是四日雪白,不住的打着响鼻。他眉毛也不抬一下,就上了车。我紧紧跟着,心中想着,到底计划了多久,才有着这样的天衣无缝?

    车上一个娇柔的女声传来,“二爷,折腾了这么久,想必是累了,要不要月皎为您按摩解解乏?”

    车上还有人?我顺着声音找过去,却见的一张素净的鸭蛋脸面,娇怯怯安静静的眼睛安在面容上,眉毛画得黑黑的,是仿照姐姐的倒八字眉,却将她脸上的神采压了下来。看那发式和衣服打扮,是个通房丫头。

    见我在旁边看着,那月皎倒先福了一福,“这位小兄弟是?”她见我还穿着男装,想必是不确定我的身份。

    阿光冷冷的说,“月皎嫂子何必行此对她大礼?这是我带来的人,跟着我的。倒是嫂子你,大哥怎么让你单独到了金陵?”

    月皎身段温婉的动了动,将头抬起一点,并不于他直视,说道,“二爷,你不知道官人他平白无故不见了你,发了多大的火。知道你的去处,这才稍有平息。这不,遣了我这里寻你,我就跟着来了。”

    阿光倒是大大方方的看着她,朗声说“大哥倒也舍得————我既然叫你一声嫂子,自然不会叫你为难。”说罢目光投向我,像是要勾出什么,接着又对月皎说,“待到陶谷见过南唐皇帝朝贡之后,咱们和遣宋使一起会汴京,如何?”

    月皎头一歪,眼睛眨了眨,眉头微皱有迅速松开,“若只是这样……”之后叹了口气,“二爷说过不会为难月皎,月皎自然信过二爷。”说罢深深看了我一眼。调笑道,“这位小兄弟生的好生俊俏,不知怎么称呼?”

    我一时语塞,回瞪了一下阿光。他神态悠然的看了看我,“他嘛,他姓苏,名檀。字嘉敏。”

    月皎笑起来,“这位小兄弟的字真是天然有一段脂粉气。”阿光抬起袖口,遮住嘴角,望向窗外。

    糟糕!就这样多了一个人?镇定下来地我想到。那我在金陵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我看着月皎素净无华地脸。无端生出了厌恶之心。仔细看看月皎。她两眼一直没有离开我和阿光。平凡十足地搭话显得技巧十足。

    阿光问道。“月皎嫂子。在金陵可还是住在驿站中么?是不是陶谷住地那一家?若是地话。我们还是不要去地好。太显眼了还是不好。”

    月皎含笑。“这我都想过了。你地客栈我都预备好了。不过。这个小兄弟地可是没有准备……”

    阿光抢着她地话头。“那里用准备?我和他同一间就好了。”

    月皎一瞬间睁大了眼。我也不自主地一凛。他像是不经意地掸掸袖口上地灰尘。“实不相瞒。我这位兄弟惹了麻烦。正在被江湖仇家追杀。我也只有尽己之力。竭尽所能地帮他了。”

    月皎面上一瘫。口中还是应道。“是。二爷。那我去通知陶谷。二爷可要参加南唐给陶谷准备地朝贡使饯行宴?”

    阿光点点头,“你只需支会他一声即可。我们也只是在末位看看热闹。”

    说着有意无意的向我看来。

    我听着他的话,正想问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个压的低低的声音传到我耳中,“满意了吧?周二小姐?带你去看你姐姐姐夫。啊不,南唐帝后!”

    我猛然转向他,却见他眼中含笑,戏谑之色转瞬即逝。好一派正人君子样!

    谁稀罕?这句话刚想溜出口,一想到在饯行宴上的逃跑机会和看到姐夫的机会,就被咽了下去。

    他一抽竹簪,梳的好好的头发散了一半,月皎看着,善解人意的递了一个小枕头。阿光双手接过,到了一声谢,倚着就要睡去。

    月皎看着合上眼的阿光,柔声叫道,“二爷,官人对我说,将你接回以后,就要让你去真定迎娶李家小姐。一来二爷也到了娶亲的年龄,李家小姐也是德言工容无一不佳的。二来,河北真定李家手上握有的兵权,也要收一收了。”

    阿光蓦然睁开眼睛,黑漆漆的眼中泛着冷凛的光,“让我娶真定李家?”

    “是李家小姐李桑若。”月皎低着头提醒道。

    “这不是大哥真是打得好算盘吧————是赵普还是范质出的主意?”他不加思索的说道。

    月皎一脸无奈,“是赵相,他说,将真定李家纳为外戚不如许给二爷。二爷倒也能降得住李家。”

    阿光一个鲤鱼打挺从车上坐了起来,“降得住李家?赵普是什么意思?”

    月皎面色如常,却有些苍白,“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难道二爷不明白————”

    阿光握紧拳头,骨节发白,“难道他要背叛大哥?”一双眼睛紧盯着月皎,“大哥真是宠着你,这种大事都让你听了去。”话语之中是十成十的讥诮。

    月皎咬咬嘴唇,“月皎身份下贱,只能端茶倒水,这种事情,想不听也不行,只是看对着谁说罢了。二爷是明白人,月皎又怎么不能说呢?”

    “够了!”阿光出声制止,“以后休要让我听到挑拨我们兄弟感情的事!今日我好歹叫你一声嫂子,他日别逼我出手!”

    马车骤然停下,阿光一拉我,将我从软垫上拖起,直直的挎下来,奔进眼前的客栈。

    我款款的长跪于房中榻上,看着低头不语的他,眉头揪在一起,没了锋利之气,浸润着失落之感。心下却窃喜不起来。他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抬眼看看我,“很好笑?”

    我摇摇头。兄弟阋于墙,我这个感同身受的人难道会说好笑么?

    “你知不知道,这些天以来只有此时你的表情才是最真实的?”他凝视着我的脸庞,压低了声音,好像不想被旁人听到一样。

    真实?我立刻敛去了这个表情,嘴角勾出完美的弧度。

    他疲惫的摇摇头,没在说什么。只是顺手抽出腰间别着的小匕首,左手一拉我的手指,向上轻轻一划,一粒殷红的血珠冒了出来。清淡的茶香飘在房间中,丝丝缕缕,余香不尽。

    他看着那颗血珠变大,我一抽手,血甩在他脸上,“贼强人!”

    他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细细嗅着空气中的那屡茶香,不知在思索什么,奇怪的看向我。

    敲门声“咚咚咚”的响起,和着一个男声“在下陶谷,前来拜见二爷,二爷可有空闲?”

    阿光马上将匕首推回腰间,又恢复了那种冷清理智的样子,靠着软榻对着大门喊道,“进来!”



………【第三十四章 饮马窟(中)】………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带着黑色高冠银色大衣,披着白狐裘大氅的人。走到阿光跟前,随意一拜,“二爷近来可好?”说着抬头一看,“听着月皎娘子说二爷心情不是很好,要不要我们去金陵乐坊散散心?”

    宋朝的官员竟然轻浮至此!我稍稍抬起头,和他打了个照面,竟是长得异常周正俊美的男子,眼角含春,周身弥漫着一种风流态度。见我看着他,还刻意抬了抬眼角,眼睫向上一勾,神情妩媚至极。

    阿光呵呵一笑,“甚好。劳烦你了。”

    说着拿着竹簪,递给我,用眼睛示意我给他束发。

    好吧,束发,将你的头发揪光。我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和哭笑不得的他,心中一乐。

    他到像是不介意自己的头发什么样一般,穿上大衣就出了门,回头见我还坐在那里,开口叫道,“你怎么不走?”说着,拎起我将我带下了楼,边走边解释道,“这是我江湖上一位朋友,没见过乐坊,想是害羞了。”

    陶谷一副“我晓得了”的样子,在我耳边不停的说着金陵第一乐坊,“春风渡”的各位美人儿是怎样的妙法儿,“春风渡”里的琵琶是怎么样的悠扬动听,“春风渡”的舞蹈是怎样的惊鸿落雁。我控制不住脸的热度,觉得自己的耳朵真是多余的。

    好容易到了,阿光一把将我抓住,看似轻巧却极为用力的捏住我的手腕,将我拽上了楼。

    “怎么?周二小姐也有怕的时候吗?”走在长长台阶上的时候,他在我耳边悄悄的说道。热气弄得我耳下痒痒的。气极的我反用头将他一顶。他吃痛,低呼一声。

    “怎么了?”陶谷听到声音不对,立刻回头问。我一边揉着头,一边乖巧的答道,“没什么,是我不小心磕到了。”

    只是磕到了谁的下巴就不一定了。他无奈的揉着下巴,又凑了过来,“如此的两败俱伤,周二小姐也想的出来?”

    “这怎么能是两败俱伤?至少我有头发。你呢?”我看着我泛着青光地发丝说。

    他看着我地头发。“三年前。比这黄多了。你是要及笄了吧?”

    “及笄?”我默念着这个词。旋即幽幽说着。“怎么忽然想到这个?”

    他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我接着说。“现在这样。有谁给我带钗子呢?”

    他将脸转向一边。看着鱼贯而入地舞姬。场面开始逐渐地弥漫出了胭脂味儿。舞姬们长袖善舞。楚腰纤纤。魅影妖娆中不时飘动着含情秋水。春情上腮可比桃红。鬓间神鸦堪称点墨。一曲终了。舞姬们旋到我们三人身边。笑嘻嘻地要赏赐。

    陶谷一伸手。一两成色上好地银子掏了出来。舞姬们一看。全都围在了他身边。他倒是得意洋洋地吟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我一看,悄悄退到了角落里。那些领完了赏,退在一旁,一位歌姬袅袅走来拿出琵琶,转轴拨弦,朱唇轻绽“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凤箫吹断水云闲,重按霓裳歌遍彻。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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