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情感热线-第9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感觉,从若有若无到不可忽视的地步,只用了短短几秒钟。白兰雪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再无力支撑,一头栽倒在地上。
快要死了么?直觉告诉她,大事不妙。
猝不及防的濒死体验。
可是,怎么会?为什么?
直面过N多次死亡,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连恐惧都来不及察觉,就要直接丧失知觉了。
如果这样就死了,连仇恨都找不到对象,真不甘心啊……
“这样凉的夜晚,你躺在地上做什么?”一个盈润动听、像是夜雨敲打着芭蕉的女声,在白兰雪耳畔响起。
她努力地睁大眼睛,可是视线一片模糊。只影影绰绰地看见一个窈窕的人影,缓缓地向她走过来。
随着她的走近,她的耳朵,能艰难地捕捉到银铃的声音。
是紫安?
那人走进她,在她身边蹲了下来,轻声细语地开始和她说话,说的是什么,白兰雪因为过于疼痛已经无法专注地去听,只隐约听到她说什么“梅树”“四十九”“结界”“流失很久的巫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类的话语。
白兰雪已经没有能力去思考什么,只是睁大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楚这个人是谁。可是费了好大的气,才发觉自己能看见的,只是一张秀气的脸上的几个黑点,完全看不清五官长相。
这是近视1000°的人摘下眼镜后的效果吧……白兰雪迷迷糊糊地想,可怜我读书的时候都没有近视,临死的时候却半盲了……
“时间到了,你去死吧。我说过,我一定要杀了你的。”
然后,她站起身来,似乎要站着瞧了她死。
这句话她倒听得很清楚,因为这人是揪起了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地在她的耳边说的,充满了恨意。
这次白兰雪听得很清楚了。这个声音,毫无疑问,是紫安的声音。
她为什么杀她,原因很清楚,府里上下的人都知道她恨她,都知道她总有一天要亲手杀了她。她恨他,无非是因为她夺去了高东原的所有注意力,而且这是个非常记仇的丫头,上次她还差点弄死了她辛苦培育的蛊呢……
而现在,多半是高东原回去告诉她,考虑到她的存在已经对白兰雪的安全构成了威胁,所以命她即刻回南诏,不得延误。
所以,她对她的恨意到达顶点。反正她是公主,而她是草芥,公主弄死草芥,不需要负什么责任的。
高东原一心想要给她安全,却不曾想,他的爱护加速了她的死亡。
白兰雪绝望地想着,这次真的是完了。还没见简从轩一面呢,还没来得及告诉自己对他的感觉呢,就这么死了,真的好冤……
好痛,比任何疼痛都要疼上1000倍的疼痛。在这样的疼痛里,灵魂几乎都要急着从受难的躯壳里逃离出来,白兰雪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大片的丧失,而那痛觉则越发肆无忌惮地汹涌而来,她好像真的,马上就要死了……
强烈的求生意志,使得她不顾一切地抓住了将要离去之人的裙裾。那人“咦”了一声,拉扯了裙裾往后退,可是白兰雪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明明浑身疼的要死,却怎么也不肯放手。
那人显是恼怒了,一脚踩在白兰雪的脸上——不过这种时候,这种痛和身上承受的锥心刺骨之痛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所以白兰雪的手,仍然牢牢地抓住她的裙裾,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那人叫骂了一声,骂的内容应该是极为怨毒的,可惜白兰雪已经听不到了,只隐约地察觉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憎恨。
她似乎是急于逃脱,于是重新蹲下身来,用力地用手去掰开她的手,可是此刻白兰雪的力气大的吓人,她努力了半天也没弄开,竟然用尖利的指甲去挠她的手,白兰雪的手立刻被划出鲜艳的血痕来。
两只手纠缠了很短的时间,白兰雪几乎已经没有了意识,身体的感觉却还在,手因为吃痛而本能地逃避开,那人最后踢了她一脚,匆匆离去了……
所以,当第二天清晨,高东原照例来给白兰雪送药的时候,手里的药罐哐啷一声摔到了地上。
白兰雪躺倒在地上,除了手上的挠伤,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地上也没有血,周围没有挣扎过的痕迹。
可是她却躺在那里,脸色煞白,身体僵硬,连一丝鼻息也没有了。
“谁干的?谁干的?谁干的!”
那一天,那一刻,全府上下所有的人,都听到了王爷的这一声怒吼。
当然王爷并不是狮子,不可能一直吼。到了下午,王爷改变了策略,每一个人都因此见识到了王爷的可怖眼神。
大家的结论是,宁肯被王爷吼,不愿被王爷瞪。
而至于王爷为什么会如此大动肝火,王爷的举止为什么如此反常?大家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王爷宠爱的那个小妾,险些死了。
于是大家就都“哦”了一声:“是不是那个姓邬的侍妾啊?了解了解。王爷已经为她不正常过好多次了,每一次不正常起来,程度都很猛烈。所以,正常,很正常。”
大家都一致庆幸,幸好那女的只是险些死了,没能真正死成。如果真的死了的话,最保守的估计,王爷一定会屠府的。这推测绝没有半点夸张,你们谁不信的,可以去看看王爷那疯狂的眼神,看了再发表意见。
险些死了,不过没有死成。有的人言之凿凿地说,王爷发现那个女子的时候,那女子身上连一丝气息都没有,身上的温度丧失殆尽,连手上的关节都僵硬了,分明已是个死人。
可是王爷把她抱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竟像是迷失了心智一般,在巨大的房间里生了十几二十个炭炉子,让整个房间达到了夏天才有的温度,后来,后来——这女的身子竟然就慢慢地暖过来了。
比较理智的人分析说:虽然此人言之凿凿,但传播流言的人,一般都是这么言之凿凿。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几个炉子就恢复温度呢?就算把死人丢到烈日底下又如何?她的身体还是跟铁一样地冷。
所以,又有人分析说,应该不是梁王爷的炭炉阵救了她,说不定那女的压根就没死。
立刻又有人反驳说,怎么可能呢?好几个大夫都确诊了的,板上钉钉的事了。这几个大夫还不是普通的大夫,是皇宫里伺候皇上的御医——中的精英——中的精英。精英们连人是死是活都诊断不清楚,还能叫精英?
所以那女人必定是死了的。而且梁王爷也没有那个神通,能将这女子在阎王爷花名册上删掉的姓名重新恢复。
那么这个女的,是不是本身就很邪门呢?
有知情者立刻摇头:这女的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好几遭了。如果她有这种能耐,还会甘愿吃那些苦?再说,一个人没事总把自己往死路上整干嘛呀?
急于所有这些不可能的假设,有聪明人得出结论,是鬼弄的。证据就是她手上那几道印子,证明鬼已经对她动了杀机。鬼动了杀机还有什么好事么,她一定是被弄死了。可是王爷的心也实在太诚了,感动了鬼。鬼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又把这个女的送回阳间了。虽然现在仍是昏迷不醒,好歹是活了一条命呀。
这种说法活色生香,有板有眼,剧情又非常曲折动人,最终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正当大家陶醉在这凄美动人的故事里不肯自拔的时候,一个叫大傻的粗使仆人开口道:“嘿嘿,我知道谁是鬼。”
看他傻里傻气的样子,大家谁也没当一回事,就逗趣道:“那你说这鬼是谁呀。”
傻子道:“是南诏公主,嘿嘿。”
有人来了神,问道:“为什么?”
傻子不答,玩神秘道:“你们大家每个人都被王爷审讯过,都审讯了多长时间呀?”
众人不耐烦地答道:“一眨眼吧。”“三两句话吧。”“我进去的时候在正想放屁,当着王爷我不敢放,只好收回去,等我出来的时候,那屁还憋在半截呢。”
傻子傻笑道:“都是屁大的功夫。王爷把南诏公主关起门来审问,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
此刻,高东原的卧室里。
紫安气鼓鼓地坐在桌边,声音提到最高:“我说了,不是我!”
高东原的声音非常之沙哑,以至于他说起话来非常地缓慢:“房间里的门都反锁着,窗户也从里面紧闭着,谁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杀人?”
“是鬼杀的!”紫安恼怒地捶了桌子一下,震得桌上的杯子碟子哐啷作响。
“胡扯!鬼杀人还会在手上留下抓痕?倒是你的指甲,又尖又长。”高东原冷冷地盯着紫安,对于这个一直死不认罪的家伙,他的脾气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幸而是白兰雪没死,否则他跟她没有这些废话可讲——虽然到现在为止,他还不敢相信白兰雪又活过来了,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啊。
他去的时候,她是真的死了。
十几年的戎马生涯,他接触的死人太多太多,所以当他一眼看到躺在地上全无动静的白兰雪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昨天晚上还又哭又笑的那个鲜活的白兰雪,怎么过了个夜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当时他还并不感到悲伤,因为太过于震惊而拒绝接受这个事实。他抱起她早已变得冰凉的身体,像是弥补活着时从未对她真正温柔过的缺憾一样,无比温柔,简直是像抱着自己的婴孩一般。
他到了自己的卧室,用最轻柔的动作将她放下,又替她盖好被子,伫立在床边盯着她的脸看了她好久,终于到了把脸背向她的一刻。
他脸上的肌肉,在瞬间变得无比疲劳,五官全部丧失了神采,连表情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他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绝望到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他只是本能地,机械地,按照固定的程序去做。
用最快的速度,从皇宫里叫来顶尖的御医,告诉他们:看看这个人是死是活。
御医们面面相觑。经历无数场血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梁王爷,会不知道眼前这个一看就知道是死了的人是死人?
可王爷面如死灰的表情又容不得他们有半点违逆,流着冷汗,在死人身上翻了眼皮,看了舌苔,查了脉搏,听了心跳之后,他们虽然满心惊恐,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告诉梁王爷一个事实:此女身上已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可以确定已死,而且已死了几个时辰了。
一直还比较冷静的梁王爷,听了这话之后,竟然转为暴怒,一巴掌扇在回报的御医脸上,把无辜的御医打了一个趔趄,不敢相信这是一向以睿智冷静著称的梁王爷能干出的事,正直惯了的御医于是又澄清了一遍事实,明确无误地告知梁王爷:此人已死,此人已死!
这句重申了两遍的话,为老御医招来了杀身之祸。梁王爷没有言语,脸上的表情却已难看到了极点,连瞳孔也是微微发着红光的失心模样,接下来,他对年过花甲、德高望重的老御医连踢带踹,像是对待练拳脚的沙袋一样对待老御医的胸膛。可怜那御医,白发苍苍,被踢得当场咯血,晕死过去。
御医们全部跪地求饶,面色铁青的梁王爷,铁塔一般地伫立在瑟瑟发抖的御医们跟前,像踩蟑螂一样地猛踩这些通晓医理,却身体孱弱的可怜人。
若不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而主动停住了自己的暴行,这些御医们绝对会死在他的暴踩之下,成为历史上绝无仅有的“被踩死的一群”。
而梁王爷想到的这件事也很稀奇。那就是,他决定用熊熊燃烧的炭炉,来提高白兰雪身上的温度。
御医们不是反复说,“此人浑身冰冷,没有生命迹象了”吗?他这就让她身上的温度重新升起来,看谁还敢说她是一个死人!
接下来的时间里,王府的锅里房里用来烧水取暖的大炭炉被全部搬进王爷的卧室,所有的炉膛里都装满了木炭,每个炉子旁边,两个身强力壮的伙夫大力摇扇,炉子很快就熊熊燃烧起来。
房间里的温度很快就直逼炎夏正午,到了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负责煽火的伙夫们早已是汗流浃背,可梁王爷脸上却一条汗记也没有,不仅没有流汗,反而在发抖。他抖得那么厉害,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大家后来推测说,因为王爷的心是冷的,冷到了极点。
导致他心冷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怀里抱着的人儿的体温,并没有因为温度的升高而升高,而是依旧如寒铁般冰冷。
所以后来有人说,是王爷的群炉大法让这白兰雪的身体暖和了过来,纯属无知者的意yin。
当时在场的人目睹了王爷身体发抖的人都知道,王爷已经处在失心狂乱的边缘,自从姓邬的侍妾死了之后,他所做的事情无一不是荒唐离谱的。再不对王爷做点什么,王爷恐怕真的要发疯了。
于是他们找到了王妃,和王爷所有的女人,全部找来了,本来指望着她们劝王爷几句,可是这些女人一看王爷的样子,就集体嚎啕大哭,怎么劝都劝不住,她们这种行为除了添乱,对王爷的恢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正当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