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情感热线-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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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叫喊,喉咙却发不出声。她想求援,可是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又惊又骇,慌乱中用尽全身力气叫道:“端木!端木夕雾……”
“醒来,唐小凌,”耳边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做噩梦了吗?”
唐小凌努力地睁开眼,身上已是一身冷汗。
那梦中的惊骇,还在脑海中游荡,那种无处依傍的恐惧,还在震撼着她的心神,而眼前,赫然竟是一张熟悉的脸,那双狭长的眼里,除了询问,还有她很久没见过的关切。
唐小凌按捺不住,猛地扑到端木夕雾的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地大声哭泣起来。
“好啦,做个梦就哭成这样,唐小凌你还真是没用呢。”端木不耐烦地说着,一边轻轻地拍打着唐小凌的肩膀,一边狠狠刮着唐小凌的鼻子。
在这样的夏夜里,他的手指却依旧冰凉,触在鼻尖上,是一片酸软的亲昵。
唐小凌不理他,抽抽搭搭了很久,将鼻涕和眼泪擦了他一身,才肯揉着眼睛,从他的怀里钻出来。
端木夕雾静静地看着她,和冷冰冰的语气相映成趣的,是他眸子里如水的温柔,一只手替她整理散落在脸庞上哭乱的秀发,另一只手还在习惯性地拍打着她的背。
唐小凌却像中了咒一样,不言不语,呆呆地望着他。
“多大的人了,眼睛还哭得跟桃子一样,也不羞。”他略带讥嘲地道,用手指替唐小凌拭去眼角的水花。
唐小凌的眼睛红红,鼻子也红红,迷茫地问道:“你是端木——端木夕雾吗?”
端木乜斜着眼睛瞧了她一眼,道:“不是我还有谁?”
唐小凌抿了抿嘴唇,沉默了一会,道:“端木总是凶巴巴的,看见我就觉得讨厌,永远也不想多看我一眼似的。”
端木夕雾的面部线条又僵硬起来:“我现在不凶么?”
唐小凌仰着脸看他,曼声道:“语气是凶的,可是人看起来没那么凶。”
端木夕雾避开她的目光,别扭地转过脸去。唐小凌却清楚地看到,他的唇角已经漾开了一层浅浅的笑意。
一脸花痴状的唐小凌发现,原来他微笑起来的时候,眸子也是亮晶晶的。
“你还是不要对我这么好,我觉得很不习惯。”唐小凌心中翻涌起的自尊开始作祟,一皱眉,推开端木夕雾,长身站了起来。
这一站之下,她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根本没有穿小衣的,身上那件薄如蝉翼的蓝色绡衫,几乎可以被视作透明。
“啊——!”唐小凌惊叫起来,立即将身转了过去,喊道:“端木夕雾,你这个臭无赖!”
被称作无赖的那个人重新板着脸着站起来,在她身后道:“小时候总在一起洗澡,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
唐小凌捂着耳朵尖叫,仿佛这样就能听不见他的说法,就能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似的。
“而且啊,你光吃蔬菜不吃肉,到现在还只有一身的骨头,哪里有什么看头……”
唐小凌只觉得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随手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狠命朝端木夕雾掷了过去。
端木夕雾躲闪不及,发出“啊”的一声惨叫。
“死端木,还不快走?”
她真是倒霉,前几天洗澡被一只白色的大鸟看光,现在又被端木……
“好啦,我走。”身后的人走开了几步,又转过身严正警告道:“如果不想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洗完澡后就立刻穿上衣服。都多大的女人了,还不懂矜持,所幸这次是被我撞见,要是被别人……”
唐小凌大声道:“要是被别人看见,我就立刻杀了他!”
这句话说完之后,四下里一片寂静。
唐小凌好不容易冷下来的脸,又开始发烧。她为什么要不自觉地说出这句话?难道……难道被端木看见,就无所谓了么?
她怎么会说这样的蠢话,端木一定在心里笑死她了!
良久的沉默后,那人终于开口,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真的那样的话,不用你,我也会杀掉他的,傻蛋。”
然后脚步声响起,是布履和青草细碎的触声,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
唐小凌深吸一口气,猝然地重新躺倒在柔密的草地上。
耳根还在发热,心却似放了缰的野马一般狂跳。
紧张,好紧张。
可是,说不上为什么,真的觉得好甜蜜,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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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凌给屈逍安排的住所,正是因阿一他们的离去而空了下来的房子。如同山寨里的任何一间房屋,这屋内的陈设也简陋得不能再简陋,除了墙壁以外,能看见的就只有两张木板床,一套粗木的桌椅而已。
屈逍却似全不在乎,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两条长腿随意地翘起,怡然自得地望着桦木的屋顶。
百里珍珠也沾了屈逍的光,终于在进入山寨后,第一次拥有了正式了住所。
唐小凌这个小丫头看起来并不大方,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节省烛火的费用,竟将这两个大男人安排进了同一间屋子。
相交只不过两天的功夫,百里珍珠对这个人的脾性好像已经相当了解了。屈逍这个人,无论在何时何地,何种境遇下,都不会觉得无聊。
那天深夜,他偶然遇见他的时候,他独自一个人喝着清茶,这明明是一件再无聊不过的事情,可他脸上的表情却仿佛在饮玉液琼浆般的安逸。
眼下,他也没让自己闲着,脸上一派悠闲,目不转睛地望着房顶,仿佛他眼里看到的不是被白蚁蛀过,腐朽不堪的桦木,而是一副天底下最有韵味的泼墨山水画。
百里珍珠暗叹了一声,两个大男人之间,除了聊女人之外,似乎找不到什么共同的话题。
那么就聊女人么?
到目前为止,他们唯一共同认识,可以用作聊天对象的女人,就只有唐小凌而已。
但是百里珍珠是绝对不会和屈逍聊唐小凌的。因为看起来再斯文的男人,在拿女人做话题的时候,都会摇身变为一只大尾巴狼,十个里面会有八个,会用到猥琐的词汇。百里珍珠不想听到这些词汇用在唐小凌身上。
再说,唐小凌这个人,分明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就算他想谈谈她,屈逍都未必会提得起兴趣。
找不到话题的百里珍珠干脆闭紧了嘴巴,学了屈逍的样子躺上床,耷拉起双腿,认真地研究起天花板来。
但他毕竟没屈逍那般的耐性,只看了一会,就觉得眼皮沉重起来,眼看就要昏然入睡了,耳边忽然响起了屈逍的声音:“今天碰到的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有趣呢。”
百里珍珠立时困意全无,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小心翼翼地道:“毛丫头一个,我可没看出她有趣在什么地方。”
“是么?”屈逍扭过头来,目光灼灼地望着百里珍珠,“我倒觉得,有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好玩的女孩子呢。”
百里珍珠心中顿生反感,大声道:“这种女人有什么好的,要胸部没胸部,要屁股没屁股,整天一脸凶巴巴的模样,好像谁都欠她一千两银子似的。我可受够她了。”
百里珍珠在心里拒绝听到别的男人对唐小凌的猥琐评价,想不到自己一开口,竟也是满嘴的“胸部”和“屁股”……
屈逍禁不住大笑起来:“想不到百里兄性子清雅,腿脚功夫天下无双,对于女人却没有太多的讲究……只要对方胸部大,屁股也大就满足了……哈哈!”
百里珍珠任他笑着,仿佛对方说的不是自己,淡淡道:“只能说,我是一个很实际的人。女人么,脸蛋和才学是给别人看的,胸部和屁股才是给自己的,所以讲究这两样,才是最最妥当的。”
屈逍听得有趣,干脆翻过身来,兴致勃勃地瞧着百里珍珠,道:“听百里兄的意思,这唐小丫头好像完全入不了你的眼?”
百里珍珠哼了一声,似是根本不屑于谈论这个话题。
“那么我倒觉得奇怪了,”屈逍微笑着,“百里兄既然这般讨厌她,怎么在我眼里看来,百里兄是处处维护这个小丫头的呢?”
百里珍珠心中一震,正要辩解,忽然面色一沉,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听到了某种不详的声音。
几乎是与此同时,原本还满脸戏谑的屈逍,也做出了相同的反应,一双清凉的眸子,顿时染上薄薄一层阴翳。
顾不上那么多,百里珍珠一个箭步跃出房门,轻身登上屋顶,便看到了漫山遍野的火把,徐徐地从山脚向上移动。
是官府,官府来抓人了。
百里珍珠知道他们会来,却没想到他们会来得这么快。
他在心里飞速地打着算盘,是该第一时间就冲下山去,向官府表明自己的卧底身份,为唐小凌争取脱逃的时间,还是该留下来陪着唐小凌,观望事情的发展?
正想着,身畔已多了一个人,一张严肃的面孔。。那人静静地瞧了一会儿,发表了自己的理解:“唔……这边的民俗还真是有趣,竟然会点着火把,在夜间欢迎我这种尊贵的来客……”
百里珍珠几乎没能从房檐上跌落下来,他很想严正警告此人这并不是代表友好的火把,只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唐小凌,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唐小凌,然后牵起她的小手,义无反顾地奔逃!
至于这个还蒙在鼓里的傻瓜王爷,就让他继续做友好的梦吧。百里珍珠无暇多想,青影微动,人已在三丈之外。
夜还未深,百里珍珠所过之处,每所房屋都还可见灯火。这些山匪虽然平素也习武,但都只接触到武功的皮毛而已,眼力,耳力,都不若像百里珍珠这样的高手。在百里珍珠耳中已经不可忽视的声响,在他们听来却似没有一般,并没有警觉起来。
他们或许在进行就寝前的谈天,或许也在像百里珍珠和屈逍刚才那样聊着女人,只是他们不知道,巨大的危险已经向他们靠拢,逼近……
百里珍珠无心考虑这些不相关的人的命运,只是调节了全部的神经和注意力,双眼如同渔网一般,搜索着唐小凌的踪影。
掠过层层叠叠的房舍,没有;飞经地广木疏的练武场,也没有……
百里珍珠只觉得心急如焚,却就在最为焦急的时候,蓦然看见了唐小凌。
她正在他们初见的荷塘,身着一袭淡绿色的夏衫,静静地望着满塘的碧叶发呆。
百里珍珠心中一喜,竟忘记了自己还在空中,提高了声音喊道:“寨主!”
唐小凌蓦然抬起头,一张白皙的小脸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引人怜爱。
不过,百里珍珠很快就发现事情不对,因为唐小凌脸上那副引人怜爱的表情,在认出半空中的自己之后,已经变成了令人心悸的咬牙切齿。
“原来是你!”唐小凌愤怒地站起身来,顺手拾起一块鹅蛋大的石子,狠狠地朝百里珍珠扔过去,
浮在半空的百里珍珠反应当然不如在地上灵活,这石子抛出之后,正中红心,百里珍珠如一直折了翅膀的青鸟一样,惨兮兮地坠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这不怪别人,只能怪百里珍珠自己。
相同的地点,对着相同的人,百里珍珠做了相同的事情——漂在半空中看女孩子。
上次出现的时候,上次唐小凌什么也没穿,这次却包裹得严严实实。还有一点不同,他还是一只白色的大鸟,现在却变成了青色。
只不过,不管是白色的大鸟,还是青色的大鸟,最终都是狠狠地栽了下来。
任是傻子,也能看出这两只鸟,乃是同一个人。
百里珍珠很快地爬了起来,手捂着受了内伤的胸部,摆出一副纯真的笑脸,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自己所干的卑污的事情似的……
果然,在唐小凌眼中看来,这只流氓做了错事不但不自觉羞愧,居然还有脸冲她笑,简直是无耻之极,罪无可赦。
想起被偷看的耻辱,想起他伪装的假惺惺的模样,想起自己偶尔对他生出的一星半点的好感,唐小凌只觉得全身的血齐齐往上涌,一时竟怒不可遏。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唐小凌拿出看家本领,正要手脚齐上,全力攻击百里珍珠,却只见青色的人影微微闪动,瞬间已来到自己身边,她还来不及反应,只听得他低声说了一句“对不住”,然后就只感到一阵酥麻的感觉从小腹荡漾开来,遍及全身,她竟再也动弹不得。
百里珍珠拦腰抱起被点了穴道的唐小凌,如同抗麻袋一样地将她负在肩头,然后左脚踩右脚,正欲腾空而起,却见一道墨色的影子应空袭来,生生地拦截了他的去路。
百里珍珠定睛一看,来人却是端木夕雾。
他俊美的脸上如罩寒霜般地阴冷,一双凤眼也染上不喜的暗雾,低低道:“放下她。”
只这一句,却似有千钧的力量一般摄人。
百里珍珠却并没有听话,只简单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若真想保护唐小凌,就应该让我现在就带她走。”
端木夕雾冷然道:“不可能。”
百里珍珠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官兵逼近的地方:“有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