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情感热线-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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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然地摊开手:“你还好说,想进就进了。我怎么进得去?”
乐添冲我神秘一笑:“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一场好戏要演给你看。随我来。”
说罢,不由分说地拽着我的手,绕到我们方才极力避开的前门。
门是虚掩着的,看起来似乎无害,但既然是这么有来头的所在,就一定不会不设岗。
但乐添就这么拉着我的手,目不斜视,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仿佛进的是自家的院门一般。
这不是自找难堪么?我心中紧张,想要挣脱,却身不由己地给他牵着一路奋勇直前。
果不其然,我们两个人四只脚刚刚踏进宅邸的院门,两个身材高大,周身着灰色胄甲的侍卫打扮的男人,便如纸画上的煞神一般,堪堪拦在了我们面前。
“站住!你们是谁?可有韩大人的特邀信函?”
原来这个地方,是需要邀请函才能进的。这么说来,岂不是如二十一世纪的私人会所一般,需要VIP卡才能进入?
另一个门神则嗤笑道:“还用问么?这两个人面生得很,在外面晃荡了好几圈,一定是些杂碎。”
我心中一凉,还以为自己方才的行踪很隐秘,想不到早已经被里面的人尽收眼底。
乐添却像是没听到一般,用那双带桃花的美眸,热切地盯着其中一位看。
我不禁觉得好笑,这家伙也未免太自信自己的美貌了,是啦,我承认每当他使用这种魅惑的眼神时,往往会使人乱了心智,可是,面对这两个胡子拉渣的显然性取向正常的彪形大汉,使用美人计是不是太不合时宜了?
不过,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此时的乐添,眸中闪耀的不仅仅是烂桃花而已,还有一点异常奸诈和蛊惑的色彩……
而与此同时,他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极慢极柔,磁性十足,带了一种令人沉醉的力量。
“大哥,您怎么能说我面生呢?我们可都是韩大人用了多年的仆人啊。您仔细看着我,真的不认识了吗?”
一面说着,一面愈发逼近那显然已经开始懵了的门神大人,眼中的光芒愈发蛊惑起来。
我只是对着他的侧脸打量他的目光,都已经觉得目眩神迷,真无法想象那两个与他直接对视的人,此刻会是怎样的眩晕。
我清楚地看见,那两个人脸上的神情,竟然神奇地由凶悍,逐渐转为柔和。
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之前揣度我们为杂碎的那位,更是直接对我们摆手:“你们两个,早干嘛去了?不知道韩大人宴客么?里面都忙成一锅粥了,赶紧去帮忙吧。”
懵懵懂懂地过了门卫这一关,顺利长驱直进,我回首,狐疑地望着一脸得意之色的乐添:“怎么回事?”
乐添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咧嘴一笑:“催眠术而已,你那本书上学来的。”
催眠术?这种被现代人崇拜而景仰有加的技能,竟然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从乐添的口中出现?
而且,是从我的那本书上学来的?就我那本看不懂的天书么?
“麻烦你解释清楚,你是说,就我前几天随随便便丢给你的那本书么?”
乐添点头:“姐,你真是入宝山而不知啊。这书根本就是一本奇书,专门讲授催眠读心之类的秘技。”
我仍是觉得不可思议,好吧,就算那是一本讲述什么催眠读心的书,可是,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而已,乐添这小子,已经学会怎么应用了吗?将那些死气沉沉的古文字转化为能随心使用的技能,这需要多高的天赋和领悟力啊!
我的理智告诉我,这种事情是不常见且不合理的,可是,方才的事情已经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又容不得我不信。
“看起来这书陪伴你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它的好处你也提也没提过?”
我瞠目结舌,可是当着他的面,我无论如何不肯承认是自己古文造诣不行,只好搪塞:“我一个好好的女儿家,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
乐添想了想:“也是。催眠这种东西,就算你想学,我也不批准的,太费体力了。反倒是读心,只是消耗些微精神而已,姐,你若有兴趣,倒是可以一学呢。这样,下次有人要拐卖你的时候,你至少不会高兴得替人家数钱么……”
我郁闷地瞪了他一眼,这臭小子,竟然敢编排他亲爱的姐姐,是不是皮痒痒了?
“嘿!你们两个,快过来帮着上菜!”
雷霆般的一声巨吼,骤然响起在我们身后。
我猛然回头,瞧见一个上了年岁的,仆从打扮的人,正对着我们狂吼。
“我们看起来……真的很像仆人吗?天地良心,我并没有对他发功啊。”轮到乐添困惑了。
我指了指对面的老仆,他身上穿着的,也是一件天青色的布衫,周身也无花色,若不仔细分辨,跟我们两个身上的穿着还真没什么区别。
既然人家请,我们就进去吧。
我们俩相视微笑,在老仆如雷贯耳的训斥声中,低眉顺眼地踅进了正室。
正文 第四十七章 High过头的大人们(四)
越逼近正室的方向,丝竹之声越盛,乐音中隐隐夹杂着男女的笑声,女声娇俏绵软,男声亢奋暧mei。
有浓烈的酒香,隔着珠玉的门帘,肆无忌惮地氤氲开来。
几乎从这声音和这酒味就能辨别得到,里面该是在进行着一场多么盛大的狂欢派对。
我有些踌躇了,甚至在考虑要不要进去。
乐添却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掀开门帘走了进去,一瞬间,所有的笙歌艳舞,纸醉金迷,迎面扑来,充斥了我所有的感官。
原来,此间的狂欢,比我想象的尤甚百倍。
偌大的房间里,除了吹拉弹唱的艺人外,还拥聚了四五十衣着鲜亮的人。醉酒的男男女女倒了一地,余下的也是七歪八斜,有的在昏睡,有的在往喉咙里灌酒,醉态横生,没有一个是好好站着或坐着的。
男子多半是中青年文士模样的人,他们或许原本是衣冠楚楚的,可现在都变成了狷狂而轻薄的征歌逐色者。这些男人,几乎人人怀中都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艳妆女子,女子也是个个情态旖ni,媚眼如丝,如藤蔓般缠绕在怀抱自己的男子身上。
这些人中,有几个醉得狠的,已经将身上的衣服剥了个半光,对着自己怀中的女子上下其手,动作猥亵下流,不堪入目。
我猝不及防看到了这荒唐的一幕,不由憋得满脸通红,想要退出房间,孰料,袍子的下摆却被不知从何处伸来的一只手抓住。
“哎……小美妞儿……再去拿些酒来……”
我低头一看,只见一个瘦杆一样的少年,匍匐在地上,脑袋无力地垂在地面,只露了个背面朝着我,已经喝得是酩酊大醉,甚至连脖子都已被酒色染成了刺目的猩红,而胸前的衣襟已经热得被他全部撕开,露出瘦骨嶙峋的胸部。
已经醉成了这样,还在讨要酒喝,不止是他,这里所有的人,似乎都跟他一样,明明已经烂醉如泥,全身上下如煮熟了的虾子般通红,还在一个劲地跟出出入入的下人们要酒喝。
“快……快啊!”
那少年加在我身上的力道又多了几分,我急于用力摆脱,蹲下身来推了他一把,那少年浑身绵软无力,这一推竟然翻了身过来,将脸暴露给我。
待看清这人是谁,我不禁“啊”地惊呼一声,定在了原地。
乐添闻声赶过来,一连声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用手指了指地上烂醉的少年,捂住嘴巴道:“你看,这不是刚才在咱们茶馆里昏死过去的流莲吗?”
不错,正是流莲。他们果然把他带回来了,并且,将他从死神手里“救”了回来。
可是,这样的流莲,比死了也强不了多少,他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皆是青筋暴露,眼珠已经变成死灰的一片,而嘴角还在不停地往外吐着白沫,而他自己却似已经失去了感官一般,依旧在贪婪地想要索要更多。
相比于死的宁静超脱,这样的生只显得狰狞可怖。他好像只是被施了邪恶的咒语一般,或是和魔鬼签订了契约,透支着自己仅有的一丝生命力。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韩大人手中的良方吗?那传言中神通广大的韩大人,他也在这里吗?
我四处张望了一方,韩大人倒是没辨认出来,而方才的惊鸿一瞥没有看到的,现在都看到了。
原来,之前那些在茶馆里聚集的那些人,无一例外地,都在现场,而且,每个人都已是亢奋烂醉,不能自持。
我不禁感到脊背发凉,手心也渗出汗意来。
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景,猛然身处其中,只觉手足无措。
“五石散。”身边的乐添,凝视地上挣扎着的流莲良久,忽然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我似乎对这三个字有一点模糊的印象,可是一时之下,怎么也想不起来。
乐添皱着眉头:“五石散。我也只是听说,现在的士大夫间很流行这种东西,他们会选择隐蔽的地点,花钱雇一些歌姬舞姬之类的女人来,集体一起使用,开这种聚会。听说用了,会使人亢奋,会使人周身发热,热到不能自持的地步……想不到这次亲眼见着了。”
听乐添这么一说,我才忽然想起,五石散,于古书上确实有记载的,起于张仲景,医圣大人研制五石散本来是为了帮助那些床事薄弱的男人,可谁想到两晋南北朝时,被聪明的国人用作了兴奋剂,并逐渐演变为类似毒品的东西。据说以玄学家何晏为代表的士大夫们,经常借着五石散的兴奋效用,大开成人PARTY。
对于这种过于香艳离奇的东西,我从来只当野史来看,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真人真事。
记得尤为清楚的是,服了五石散后,会心身俱热,除了长时间疾走,无法可消解。
我顿时有点明白了,难怪,这些天来光临我们茶馆的那些客人,每一个进来时都热得跟三伏天里跑过马拉松一样,敢情都是为了散热。很有可能,恰好我们的茶馆在他们散步沿线上,到了我们那里,已经是渴得要脱水了,所以才会每天都有看似斯文的客人闯进来,拿着乐添引以为豪的极品香茗如饮牛般狂饮……
我把自己的推测同乐添说了,他的目光顿时变得闪亮起来:“姐,我都没有想到,好像真是这样呢。我只知道五石散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的成分主要是五种带‘石’的矿物:紫英石、白石英、赤石脂、石钟乳、石硫磺。”
“这位小公子,懂得挺多啊。不过,你让这样一位淑女一直站在这么不堪的场所,是不是有些不妥呢?”
一个温润清雅的声音,蓦然在我们身后响起,不止是我,连乐添也吃了一惊,甚至,吃惊的程度比我还要甚。
我想,他吃惊的原因,应当不是为了在场还有能这样正常说话的人,而是因为,这人已经离他这么近了,他却全无知觉吧。
我不愿回首,因为回首即意味着要将这不堪的现场再收一次眼底。所以,并没有机会回头去看来人的容貌,只觉得他的声音……好听得很,话语中虽然带了揶揄的成分,却并不惹人讨厌,只是让人体察到他的好心而已。
那人的话似乎戳到了乐添的痛处,因为我已经看到,乐添的下颌微微抬起,脖子也硬了起来,这是一个典型的被冒犯了的动作。
“姐,你先出去,让我和这个人渣好好理论理论。”
“人渣?小公子,随便给陌生人起绰号的习惯,好像不是很好哦……”
嘴角抿起一丝微笑,我眼观鼻鼻观心地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嗯,很奇怪呢……厅外的抄手游廊上,原本往来穿梭忙忙碌碌的下人们,好像一下子全部消失了。
连丝竹之声,都停了呢。
而我确信,这期间乐添都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没有滥发威的机会。
那么,让下人消失,让乐音停止,这些事都是谁干的呢?
联想到方才屋内那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逼近,答案已经跃然而出了。
只是趁我们姐弟说话的功夫,就解决了这么多的人,这人的功夫造诣,恐怕还在乐添之上……
恐怖。
就在这当儿,一帘之隔的屋内,响起并不和谐的争吵声。
或者不能算争吵,因为我只听见乐添一个人的粗声,而那人的回答,却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
“你算什么玩意,我姐姓甚名谁关你屁事?”
“我说过了,令姐看起来颇像我的一位故人。”
“你只看见她的背影,从哪里推断她像你的……呸,什么劳什子故人?”
“呃,就是因为背影像啊。”
“像什么像?胆敢动我姐的念头,信不信我揍你?”
话音未落,屋内再度响起微妙的风声,我似乎看到了乐添积如闪电的出手,直接命中那人的要害,心中一沉,刚要出言阻止,可那风声却再无下文了。
我在心中大呼稀奇,乐添的百炼钢般的攻击,竟然直接给那人化绕指柔了,这可是从来未有的事。
“你……你松手!”乐添的声音已经是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