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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皇家情感热线-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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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吟不语,他说的未尝不是道理,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

我何尝不是出于相同的考虑,才会滞留在这皇城里。

可是,对我而言,选择留在这里,何尝不是对过往的留恋的姿态。

乐添生于皇城,长于皇城,纵然他有离经叛道的勇气,却也未必能割断对过去的留恋。

哪怕这留恋,只是一丝,一缕。

乐添慢慢地喝着茶,忽然,原本惬意的神色渐渐变成促狭,眼睛盯着桌上的茶具,微微眯起。

“原来那老头存的是这个心思,哈哈。我还在奇怪呢,礼部一向是闲职衙门,哪里来的急事?”

我顺着他的目光茫然地望向茶具,顿时明白他笑的是什么。

原本一套一壶四杯的茶具,变成了一壶三杯,少了一个。

“这……”

我额上冒出微微的汗意,这茶具我中午还擦拭过,那时还是完整的。现在却忽然不翼而飞了一个,解释自然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了。

难怪这客人急着要走,原来是趁我离开之时,将这茶盏偷偷地带走了。

我顿时产生无语之感。一个瓷杯子而已,就算做工再惊喜,花费也不过数两银子,当然,再普通的茶具,若冠以“御用”这样的头衔,价格就要以无价计。只是,这人当然是不会知道这茶具是从宫里“牵”出来的。

那么说,他“带”走这个茶杯……

“兴趣所在吧。”乐添似乎看出我所想的,撇嘴道,“太平盛世,这些官员都闲出毛病来了,以什么为乐趣的都有。”

或许吧。

可是他这么顺手一牵,这套茶具便缺了一个,断然是不能再用了的,可这茶馆里的每张桌子与每套茶具都是乐添精心搭配的,这一时间,又哪里去找一模一样的茶具来呢?

我凝眉望着那套茶具,叹了一声:“可惜了这套御用的茶杯了。”

听到“御用”两个字,乐添的脸上微微发窘,越发让我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他很快就恢复到神色自如,佯装无事地探望着我的眼底,我自然是不会给他看出破绽来的,只是一味地说这茶具少了一个,不能成套了,可惜可惜。

“姐,你放心好了。若这人再来,我保准逮他一个现行!”乐添拍着胸脯对我说。

但很快他又丧气道:“不过,他偷了咱们的东西,怕是没胆量再来了。”

我含笑摇头:“不一定。”

我好歹是找了一套外表相似而做工稍次的茶具来替了这套,乐添满脸的不情愿,抱怨着这样的搭配破坏了茶馆的格调,一定要找礼部的那老头算账。

可一连许多天,那位礼部的先生都迟迟没有露面,正当我开始怀疑自己推断错误的时候,他却再次登门了。

那是初夏的新雨后,与上次相同的时间,茶馆里也没有别的客人。

只是这次,乐添并没有躲起来,只是扮作茶客,背面朝着墙壁坐了,手捧了一杯茶悠闲地喝。这样,就算是天王老子进来,也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

客人进来,神情全没有一丝忐忑,见了我,还是那般儒雅的笑:“姑娘,我来喝上次那杯没有喝到的茶来了。”

我抿唇微笑:“记得。这次大人没有急事了吧?”

他亦还给我一个爽朗的笑,连连摆手道:“不会了,不会了。”

又奇怪道:“你口口声声喊我大人,怎么知道我一定在朝中做官?”

我含笑道:“雁安的城墙上掉下一块砖,便能砸中一个提督,两个参将,一大堆的御前护卫。”

我说完,他想了一回,继而哈哈大笑:“姑娘这话说得不错,雁安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当官的。”

“小女子斗胆开玩笑了。”我用帕子给他擦拭了凳子:“请坐。”

他坐定了便开始四下张望,而目光所及处,还是桌上的茶具,眼中的光,依旧是炯炯有神。

我为他摆好茶具,这次的茶杯是民间绝难一见的上品青瓷,色泽莹润,手感冰清,环绕茶杯的缠枝花更是精雕细琢,每一叶上的脉络都清晰可见,栩栩如生。

果然,客人甫一近距离见那茶杯,眼中的光芒便似点着了火的干柴般,热切地燃烧起来,几乎是立时便伸手抓住那茶杯,急不可耐地把玩起来,与先前的儒雅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我没有刻意地关注他,只是气定神闲地在一旁用扇子扇火炉,盯着炭上的火焰一点一点地高起来。

“说起来,喝茶也是门学问。光燃料一项,都很有讲究呢。”

“唔……”客人自顾自地玩着茶杯,只是在喉咙里发出无关痛痒的音节。

“通常厨中所用的桑柴火是决不能用来烹茶的,桑柴燃烧时杂质太多,会污浊茶色。松柴火用来煮饭是极香的,用来烹茶却会影响茶的清香,混淆茶味。相比之下,用炭火煎出的茶是最好的,久煎味美而不浊,茶质清香而弥久。”

“嗯……”客人点点头,看似在回应我的话。

不过,我相信此刻他的全部的感官已经都聚拢在了那茶杯上,断然是听不到外界的一点动静的。

我含笑放下手中的扇子,道:“我去拿茶叶,大人请稍等。”

他回过神来,脸上是不知所以的恍惚,如从梦境中走出一般,连声道:“好,好。”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巴巴地问我:“姑娘,上次我饮过的那套杯子呢?怎么不见了?那套骨瓷的,全杯素白的茶具?”

“哦,那套杯子,因有一个遗失了,再用不得了,我便弃了。”我轻描淡写道。

他蓦然睁大了眼睛,可眼中的光芒瞬间便晦暗下来,似是极为惋惜,又极为失望。

我装作没看见,对他微微颔首:“我去取茶。大人请稍坐。”

他含糊地答了一声,只是眼神涣散,魂魄如飘在九天外一般。

好像还没有从方才的消息中走出来似的。

只是,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转身的瞬间便活了起来,甚至,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的背影,直到我整个人消失在门帘后。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我听见外面传来乐添的一声巨吼:

“嘚!老贼!你猖狂得很啊!”

拿腔拿调,犹如唱戏般感情充沛,抑扬顿挫。

天,那家伙不是说好了只看看热闹的吗?

我来不及多想,急忙转身出去,却见客人蜷曲在地,脸狼狈地贴着地面,脊背被乐添用单腿压制,而两只胳膊也都被反缚在了身后,一动不能动。

“乐添,你这是干什么?”我连忙喝止。

“这老家伙,趁你一转身,就又要故技重施,慌慌张张的就把杯子往怀里藏,嘿嘿,被我抓个现形!”乐添不无得意地仰起脸,鼻孔朝着天喷气。

我毫不客气地朝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斥道:“胡说什么!给我住手!”

他哪里肯干,只是碍于我脸上的天气由晴转阴,才不情不愿地放开爪子。

我急忙扶起惊魂未定的客人,连声安慰,又怒对乐添道:“成日里惹是生非,迟早要把你给辞了!”

客人勉强喝了一口我送上的温白开水,这才有心去打量这个突然袭击他的人。

可是,他只看到一张带着银制面具的脸,这张脸的上半截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眼睛和鼻子以下的部分。

我赞赏地看着乐添,犹如看到了《我的野蛮奶奶》中黄宗泽的扮相,心中颇有成就感。

是了,这张面具,乃是我的杰作。为了让乐添不被见过他的人辨识出来,我亲自为他设计并打造了这样一张面具,并且坚决摒弃了铸造师所推荐的铜料材质,强调一定要用因为质地柔软,而在性能上极不稳定的银质。

这样唯一的好处是,帅,并且拉风。所有小说,电视,电影中的耍帅的侠士,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采用这样的银面具,纵然挑剔如乐添,也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在试戴了几次之后,便答应在不便出面的场合,以面具男的形象现身。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偷茶杯的雅贼(中)

客人一脸尴尬,握着茶杯的手兀自在颤抖,这样唐突的事件,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也无法苛求对方保持原有的雍容气度了。

我瞟了一眼桌上的银子,又是十两。而原本的一整套青瓷茶具,果然又少了一个。

我伸手取了鸡毛掸子递给客人,轻声道:“大人,如果真是对茶具有兴趣,小店可以赠送,这样又是何必呢?况且,您留下的银子,足可以到市集上买到一整套这样的茶具了。”

客人机械地用掸子掸着身上的浮土,心有戚戚焉地看一眼乐添,后者赏了他一个冷冰的白目。

“实在对不住……我也不知是怎么了,看到漂亮的东西,就忍不住伸手去拿……”客人费力地说着,额上涔涔的流着汗。

“拿?说的好听。你怎么不说自己是取,是借呢?”乐添嗤之以鼻,“你这是窃,是偷!”

听到“偷窃”二字,客人愈发瑟缩起来,转而向我央告道:“姑娘,我一看你便是善人,我出双倍的银子,买你这套瓷器。”

“这……”我犹豫起来。

“姐,别和他墨迹。”乐添冷冷道:“咱们现在就把这偷茶杯的贼捉去九门提督,让他和提督说去吧。”

说罢,上前两步抓住客人的胳膊,作势就要往外走。

“别,别,别!”客人愈发慌张起来,身子如筛子一般抖动,声音几乎变成了哀求:“少侠,你行行好,不满你说,我就是吃朝廷这碗饭的。若让同僚知道了我的所为,我,我……”

说到后来,话中已经带了哭音,乐添颇带憎恶地皱眉,将手猛然一松,冷然道:“为一个杯子,何至于!”

说罢,仿佛知道我会妥善处置似的,冲我眨眨眼,径自出门了。

我对客人本就印象不坏,此刻见他委顿至斯,更加心中不忍,只是不再做苍白的慰藉,自顾自地用滚水泡茶,去了头道的酽茶,又续了新的水,将茶递给他,微微一笑:“我这小弟年纪小,性子冲动惯了,大人无需介怀,喝杯茶压压惊吧。”

客人感激地看我一眼:“今日多亏姑娘解围,否则,老朽几十年的颜面恐怕要丢尽了。”

我摆手:“我说过了,大人绝不是缺银子买茶具之人,有些事怕是身不由己,不能自主。”

客人的身子轻微地震了一下,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一般,反问道:“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每每看到漂亮的物事,便情不自禁地想要据为己有,念头只起于一瞬间,却完全无法遏制,不能断绝,一定要将东西弄到手了,方才心安。如若不然,就要吃不着饭,睡不着觉。”

他这些话一定是郁积在心中很久很久了,才会像现在这般对我一个陌生人大吐苦水。

我点头道:“大人从何时开始有这样的习性的呢?”

他茫然地想了一想:“总有……一二十年了吧……”

“可曾为这个习性感到苦恼?”

“如何不苦恼?这些年来,我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行径被发现,致使一世清誉受损,日夜担惊受怕。”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极苦,犹如被切开了的苦瓜,又被盐腌得渗出苦水来。

我听了,心中便有所悟:“大人如若信得过乐薇,乐薇也许有办法,能帮大人医治这个毛病。”

客人闻言,原本弯曲的背立时抻直了,眼睛也微微张开:“当真么?”

只是这惊喜的表情只是一瞬,下一刻,他又如大虾一般弯起了背,摇头道:“不可能的,我这属心病,纵使华佗在世,也未必能医得了心。而姑娘你只是开茶馆的小小一个女子,如何能医得了我这顽疾?”

我淡淡笑道:“大人能悟到‘心病’二字,便是有觉悟,须知这世上,再出名的神医,也只能医得了皮肤肌理之痛,而管不了世人心中之苦。而这样的心病若发作起来,比皮肉肌理的病症,只怕更加痛苦百倍。大人,你二十年来一直深受心疾之苦,应当知道乐薇此言不虚。”

那客人听着听着,额头上渐渐已是大汗淋漓:“不错,不错。心魔起时,简直比洪水火灾还要可怖。想不到乐姑娘你小小年纪,便知道这样深奥要义。那么我这心病,该如何医治?”

“俗语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可是这世界上,就算集齐天上地下所有灵妙药材,是无论如何也配不到‘心药’这一副药的。”

客人脸上的颜色再次灰顿起来,垂头道:“姑娘是拿我取开心呢,照你这样说来,我岂不是根本无药可医。”

我微微勾起唇角:“我只有等大人赐予我‘心药’的药材,才好为您配药呢。”

客人一脸茫然,摊手道:“你不是说,没有能配得‘心药’的药材么?”

我身子微微前倾,望向他的眼睛:“‘心药’之药材,不在深山,不在老林,却在大人心里。”

他听了,怔怔地坐了一会,忽然站起来,对我道:“姑娘,你可愿意随我往家一趟?”

“有何不可。”我含笑站了起来,伸出手臂指向门的方向,“请大人前面带路。”

他却不急着走,只是一味地冲我笑,笑中带着一丝窘迫。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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