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恭的心上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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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早就跟你说过,把人关到小黑屋里又不好好安抚人家,整天就会玩锁链,迟早后院失火,看吧,你才走了几天,那大家伙就急惶惶地出来找你了吧。你又没个得力的弟子,被你忽悠来的尽是不长脑子的笨蛋,能有什么本事控制住局面。)
(若是虚子,定能控制住局面吧。)
欧阳少恭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丝毫不理会虚子不满的“我才不是你弟子别乱攀关系”的抱怨,面带忧色地对着尹千觞说:“青玉坛有事,我需立即赶回。”
尹千觞关切地问:“哦?麻烦不?要不要跟你同去?反正有腾翔之术,一下子也就到了。”
(上帝你这个朋友交的好,乐颠颠地给仇人效力,真乃当世奇男子。)
(虚子似乎话中有话?)
欧阳少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轻轻点头。
“情势紧急,多一人也好,那便……劳烦千觞。”
尹千觞一抹鼻子,“嘿,跟我客气什么。”
(他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呢。)虚子抱膝而坐,眸光闪烁,(如果他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不晓得会不会扛着那把重剑来跟你玩儿命啊,丹芷长老,你说呢?)
欧阳少恭好整以暇地振了振长袖。
(虚子在期待什么?)
虚子双手捧脸。
(我才没有期待什么相爱相杀反囚禁爱死爱木因爱成仇反养成什么的呢!)
听到一长串夹杂在诡异的词语中的不明词汇,欧阳少恭微妙地有些背后发毛。
(童言无忌,大风吹去——风太大,你什么都没听到——)
听到虚子这句欲盖弥彰的话的时候,欧阳少恭默默地给虚子记了一笔。
一般需要用这句话来打马虎眼的时候,前面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青玉坛之乱很快就平息了。
尹千觞对着大毒尸疑惑不已。
“我记得青玉坛所长是炼药,不是降妖吧?这毒尸……看着挺不寻常,究竟怎么回事?少恭你在豢养妖物?”
“它……确是可惜了。”
欧阳少恭眯了眯眼睛。
虚子扁了扁嘴。
(当心船被踩翻啊上帝。)
欧阳少恭一挑眉。
(虚子难道不是也在期待答案?)
虚子同样得意地一挑眉。
(这么说你终于承认他是你踩的好多条船之一了?)
欧阳少恭相当淡定地垂眸。
(至少虚子不会被踩翻,不是吗?)
(………………)
虚子只能用三个省略号来表示自己纠结的心情。
这种鬼问题回答是和否都不对吧?!
尹千觞犹豫着开了口。
“是什么……是药……让它变成这副模样?”
“千觞不怕妖,但会否害怕面对未知之事?千觞说要来帮我,我很感激。既然来了,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亲眼见一见我的密室?”
“……麻烦少恭带路。”
(GOOD JOB!把人带进小黑屋然后——咳咳咳,那啥,我说,欧阳上帝,你追求人的方式怎么这么特殊呢,别人都是可劲给对方看自己好的一面,你倒是可劲用自己最阴暗的一面恐吓别人,像你这样,很难把人追到手的。)
虚子坐正了,一手托腮。
(至少也要把人骗到手了再暴露真面目啊。就像女子嫁了人就可以荆钗布裙不花心思打扮了,陷阱捕捉到猎物就没用了——你这种八字没一撇先把人给吓跑了,当心孤零一世啊。)
欧阳少恭在前方领路,听完虚子这段话,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是虚子经验之谈吗?)
(……喂,我警告你,别得寸进尺啊!我唔——我这样天姿国色,哪里需要多余的伪装,只要露个正脸,愿意娶我的人能从昆仑排到蓬莱呢!)
(哦,都淹死在海里了吧。)
(……)
(我咒你找不到妹子只能找到汉子陪你同生共死——!)
(莫非虚子自认是男子?)
(……谁要跟你共死啊?!)
欧阳少恭一笑,也没反驳虚子,伸手指向一张卧榻。
“那位夫人胸有肿疡,家人怕遭传染,寒冬腊月将其弃于屋外。我将夫人接来青玉坛,可惜没能及时寻到医治之法……”
尹千觞望着尸体,依旧感慨摇头。
欧阳少恭将尹千觞引到丹炉旁。
“炉内乃是以阴火炼制的伏冥丹,吞服此药可令人看来同死去无异,持续七七四十九日。”
尹千觞的脸色更加凝重。
欧阳少恭始终微笑着,殷勤地将屋内的物事介绍给尹千觞。
“这是从金城山那边运来的一具身体。据说他活着的时候无法控制口腹之欲,人畜皆食,最后将自己的妻儿都吞入腹中。村人惊骇,请了金城山的道士去降妖,而那时他也已经发疯发狂,大概为了不再吃人,就自己把头砍了下来。两名道士从未见过这等奇事,将尸体带回去给掌门过目,不料短短半日,这个人的腹部又生出另外一张嘴,委实骇人,然而观他脉象呼吸,确实是死了。当时我正于金城山做客,便将躯体要了放在此处,哪一天他又会动弹起来也说不定。”
“他……应该本来就是妖,根本不是人吧?”
“这,我倒不能回答千觞了。或许,也有长得同人一样的妖,从小到大,却一直以为自己是人。”
虚子兴冲冲地插嘴。
(比如你一直以为是男子?)
欧阳少恭淡然一笑。
(比如虚子一直以为自己是女子?)
虚子脸色微沉,而后展颜一笑。
(……比如你一直以为自己是仙人?)
欧阳少恭不怒反笑。
(比如虚子一直以为自己是人?)
虚子顿时沉默了。
体内生长着梦魂枝的鲛人虽生犹死,到底激怒了尹千觞。
欧阳少恭还嫌不够似的,继续说道:“我记得,曾经问过千觞,会否害怕面对未知之事,看来千觞心里还不曾做好准备。”
尹千觞犹豫片刻,问道:“所谓禁地豢养的妖物,也是你试药之用?除了妖还有人畜?”
欧阳少恭微笑着点头。
“正如青玉坛一位前辈厉初篁所言,医者之道难行,除去种种研究挫折,还有天下人只求病愈,却无法接纳医道本与生死结缘,将其间许多事情目为惊世骇俗、离经叛道。”
“恕我驽钝,不知今日所见究竟是医者之道,还是少恭之道。”
尹千觞拂袖而去。
欧阳少恭望着尹千觞的背影微微一笑。
“虚子,你说呢?”
虚子右手绕了绕一缕长发。
“有人没种下梦魂枝,却也一直在做梦。”
“……倒是难得虚子有如此诚实的时候。”
“讨厌,我才不会随便说谎呢~”
欧阳少恭看着鲛人,双眸微微闪烁。
“方才虚子心绪动荡。”
虚子毫不犹豫地回答:“你的错觉!”
欧阳少恭笑了笑,“是吗。真想知道你现在是何种表情,想来定是比千觞精彩许多。”
虚子左手握成了拳,微微眯起眼睛,唇角稍稍上扬,双眸深幽如潭。
“你会失望的,上帝。”
“若有一日能与虚子相见——”
欧阳少恭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我忽然想起你在家乡还有个墙头叫做方兰生的,不知道是不是在痴痴地等你回去呢!”
“兰生丹芷,也很相衬啊!为什么莫名地想起了曼秀雷敦……”
“上帝你不联系雷严和菊花脸掌门真的不会出事吗。”
“还是把尹千觞追回来吧!”
“今天天气不错我想吃桂花糕。”
欧阳少恭听到这么一连串的话很是愣了一下。
“以上,你可以随便挑个话题继续。”
虚子很诚恳地说,“这次就不要报酬了,算我无偿陪你聊天。可怜的孩子,我理解你被人甩了以后的悲伤,来摸摸。”
欧阳少恭眯了眯眼睛。
虚子抬头看了看天空的雷云,果断地往假山下面躲。
“其实你也可以考虑去赌场,有道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也许能一举赢到棺材本呢?”
轰——
虚子度过了电闪雷鸣的一天后如此反省。
“……也许应该说是老婆本……?”
作者有话要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我这里JJ所有文的前台内容都冻结在了28号,唔,当然包括我自己的。于是,我虽然更新了,却不知道前台有什么变化……OTL。
JJ要闹哪样啊?然后我问了编编,编编说她那儿没问题,是我这里铁通网络的问题。
……铁通爬电信大区打游戏都可以为什么在JJ就出错了ORZ。谁来拯救我。
☆、高山流水
11、高山流水 。。。
青玉坛尽人皆知,丹芷长老有几大爱好——采药炼丹不提,心情好的时候抚琴一曲,令人心旷神怡,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抚琴一曲,这时候谁遭了罪就只有天知道了。
自从上次禁地的妖物跑了出来之后,丹芷长老“似乎”有些不同了。
为什么说是“似乎”呢?
因为他的琴声是一天很好听,一天弹棉花——自然,“弹棉花”这种形容词没人敢当着欧阳少恭的面说,但是所有人看到欧阳少恭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到那种仿佛家里棉被被人抢了的哀怨的“弹棉花”声。
曲不成曲、调不成调——这些都不是问题啊!问题是,那琴音断断续续地仿佛是前一天丹芷长老奏的曲子,偏偏被弹得支离破碎、天马行空,生生把这些被美好的音乐惯坏了的青玉坛弟子折磨惨了。
众人一脸菜色地讨论最近到底有什么问题让丹芷长老如此不快了,最后结论是,大概上次尹公子走了之后再没联系长老了吧。
由此,众人虽然很憔悴,但是见到欧阳少恭的时候着实多了几分微妙的敬佩。
至于同情……谁敢“同情”丹芷长老?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被一夜天籁和一夜棉花隔着来摧残着的青玉坛弟子惊喜地发现——弹棉花的技巧好多了!啊,呸呸,是双日里的琴音已经好得多了,基本可以称得上“悦耳”,若不是因为有单日天籁的对比,大概他们早就会发现这种一天天发生的变化了。
莫非尹公子来信了?
有人这么猜想着,也不敢说出口。
七月十二。
子时。
一个人从丹阁走出来,手中抱着一具琴,杏黄衣衫,如瀑长发——毫无疑问,正是丹芷长老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脚步轻快地从转位法阵前往青玉坛上层,熟门熟路地走到了往日弹琴的地方,把琴安放在琴台上,长袖一拂,一个香炉出现在琴台边沿,看着香气袅袅升起,他这才满意地坐了下来。
左手取音,右手一拨,和昨天欧阳少恭奏的琴曲起始的音一般无二。
青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循着记忆中的位置继续按弦,依着那些手法原样奏着琴曲。
一曲终了,青年看着自己的双手,半晌,轻笑着摇头,双眸波光潋滟,却生生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果然是……好曲子……”
这句话说得很是柔婉,倒有种一咏三叹的味道,比之青年往日的语气,更显出几分惑人的魅力。
突然地,青年微微蹙眉合眼,再次睁开眼睛时,双眸清晰地映出了几分惊喜和愠怒。
“原来如此,怪不得昔日虚子敢以商之妲己自比。”
假山之下的虚子忽然睁开眼睛,坐起来顺了顺耳边的长发。
“哎呀,风太大,我听不清……”
“伯邑考见妲己,惊为天人,言其若精诗文,通六艺,必将倾国倾城。伯邑考授琴,妲己闻一曲既能奏十之四五,非通音律,实强记指法。”
欧阳少恭微微眯起眼睛,抑制不住地发出低笑。
“虚子一曲,分毫不差。你曾说,琴棋书画皆不通,今日却要作何解释?”
虚子脸上笑意更深,得意地大笑三声。
“因为我不但有沉鱼落雁的美貌更有过目不忘的绝世才华!”
欧阳少恭站起来,长袖一拂,琴台香炉皆不见。
“虚子姑娘果真天纵英才,倒是少恭识人不清,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