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外传-效忠骑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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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战斗是什么时候来到的,阁下?”邓克问。“他们那时表现如何?他们中有多少跟着您回家?”
老骑士久久地看着他。“兰姆。”他最后说。“还有佩特,以及戴克。戴克为我们收集补给,他是我所知道的最好的一个补给收集者。我们从来不曾饿着肚子行军。三个人回来了,爵士。三个人,还有我。”他的胡子颤抖了。“这可能需要比两个星期更长的时间。”
“阁下,”邓克说。“那女人明天就可能到达这里,带着她所有的人。”他们是好伙计,他想,但他们很快就会变成死伙计,如果他们出去迎战那些冷壕堡的骑士。“肯定会有其它什么办法。”
“其它什么办法。”尤斯塔斯爵士的手指轻轻扫过小狮的盾牌。“从罗宛大人那里我不会得到任何正义,从这个国王那里也不能……”他抓住了邓克的前臂。“我想起在过去的日子里,当绿王们统治的时候,如果你杀了一个人的动物或是农民,你会付给他血的代价。”
“血的代价?”邓克不确定地问。
“你说,其它什么办法。我有些积蓄。班尼斯爵士说,那只不过是脸颊上一道酒红。我可以付给那人一个银鹿币,再为这侮辱付给那女人三个。如果她肯拆掉那该死的水坝……我会,我也愿意。”老人皱起了眉。“但是,我不能去找她。不是在冷壕堡。”一只大肥苍蝇在他头边嗡嗡叫,在他胳膊上蜻蜓点水般起落。“那城堡曾经是我们的。你知道这事吗,邓肯爵士?”
“知道,阁下。”驼背山姆已经告诉过他了。
“在征服之前一千年,我们是北方边境的统帅。二十多个次级贵族效忠我们,还有一百多位有封地的骑士。我们那时拥有四座城堡,以及山坡上为警示敌人来袭而设的了望塔。冷壕堡是我们根据地中最大的一个,珀文·奥斯格雷大人修建了它。‘骄傲者’珀文,他们这样叫他。
“在火原之战后,高庭家族从王者变成了大臣,奥斯格雷家族则逐渐衰微。是伊耿的儿子梅格国王把冷壕堡从我们手中夺走,当奥蒙德·奥斯格雷大人大胆出口反对他镇压星与剑的时候——那是对‘穷人会’和‘勇者之子’的称呼。”他的嗓音变得嘶哑起来。“在冷壕堡大门上方的石头上刻着一只切凯狮子。我的父亲把它指给我看,在他第一次带我访问老雷纳德·威博的时候。我把它依次指给我自己的儿子们看。亚达姆……亚达姆在冷壕堡效力,作为一个侍童,然后是侍从;然后……某种……爱慕在他和怀曼大人的女儿之间发展起来。因此一个冬日我穿上自己最华丽的服饰去找怀曼大人,好提出求婚。他的拒绝是彬彬有礼的,但当我离开时我听到他和‘寸土’卢卡斯爵士一起大笑。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回到冷壕堡,只除了一次,当那女人擅自要了我自己的一个人的命。当他们告诉我到护城河底去找可怜的兰姆——”
“戴克,”邓克说。“班尼斯说他的名字是戴克。”
“戴克?”那苍蝇在他袖子上爬动,暂停下来用苍蝇惯用的方式摩擦腿脚。尤斯塔斯爵士发出嘘声赶走了它,抚摸着自己胡须下的嘴唇。“戴克。那就是我说的。一个坚定的伙伴,我记得清清楚楚。在战争中他为我们收集补给。我们从来没饿着肚子行军。当卢卡斯爵士通知我说我那可怜的戴克遭到了什么下场,我发了一个神圣的誓言,再也不涉足那城堡之内,除非是去接收它。所以你看,我不能去那里,邓肯爵士。我不能去付血的代价,或是任何其它理由。我不能。”
邓克明白。“我可以去,阁下。我没发什么誓言。”
“你是个好人,邓肯爵士。一位勇敢的骑士,真正的。”尤斯塔斯爵士捏了邓克的胳膊一下。“诸神要是把亚莉珊留给我该多好啊!你就是那种我一直希望她能嫁给的男人。一个真正的骑士,邓肯爵士。一个真正的骑士。”
邓克脸红了。“关于那血的代价,我会把您的话转告威博夫人;但是……”
“你会拯救班尼斯爵士,不让他落得戴克一样的命运。我知道。我对人有着良好的判断,而你是真正的钢。你会叫他们踌躇的,爵士,仅仅是看见你就能。当那女人看到坚定塔有着这样一个斗士,她可能就会自动拆掉那水坝。”
对此邓克不知该说什么。他跪了下来。“阁下。我明天就去,尽我全力。”
“明天。”苍蝇盘旋着飞了回来,在尤斯塔斯爵士的左手上起落。他抬起右手把它拍了个正着。“是的,明天。”
“又要洗澡?”伊戈说,惊愕不已。“你昨天洗过了。”
“然后我一整天都穿着铠甲,在我的汗水里游泳。闭上嘴,装满水壶。”
“你在尤斯塔斯爵士收留我们效力的那个晚上洗过,”伊戈指出。“还有昨夜,还有现在。那是三次了,爵士。”
“我需要和一个出身名门的淑女打交道。你要我出现在她高贵的座位前,像班尼斯爵士一样发臭吗?”
“要像那样发臭,你得在一盆‘学士’的粪便里打滚才行,爵士。”伊戈注满了水壶。“驼背山姆说冷壕堡的城守体格和你一样大。他名叫‘寸土’卢卡斯,但他因为身材而被叫做‘长寸’。你觉得他和你一样高大吗,爵士?”
“不。”邓克已经多年没见过和他一样高的人了。他拿过水壶把它悬挂在火上。
“你会和他作战吗?”
“不。”邓克几乎希望那是另一回事。他也许不是王国中最伟大的战士,但是身材和力量可以弥补很多缺陷——不过对缺心眼不适用。他不擅言辞,和女人在一起更是如此。这位巨人“长寸”卢卡斯和面对红寡妇的前景相比吓倒他的程度也就是一半。“我要去和红寡妇谈判,就是这样。”
“你要告诉她什么,爵士?”
“她得拆掉水坝。”您必须拆掉您的水坝,夫人,否则……“我是说,要她拆掉水坝。”请把我们的切凯河还给我们。“如果她愿意的话。”一点水,夫人,如果您愿意的话。尤斯塔斯爵士不会希望他恳求的。那我该怎么说?
水很快就开始冒汽起泡。“帮我把它拖到浴盆边去,”邓克告诉男孩。他们一起把水壶从炉火上抬起来,穿过地窖走到大木浴盆边。“我不知道怎么和出身名门的淑女们说话。”当他们倒水时他坦白道。“在多恩我俩本来可能都会被杀,因为我对卫斯夫人说的话。”
“卫斯夫人是疯子,”伊戈提醒他。“但你本来可以更有骑士风度。淑女们喜欢你有骑士风度。如果你能像从伊利昂手里救下那个木偶剧女孩一样救下红寡妇……”
“伊利昂在里斯,而那寡妇也不需要救。”他不想谈起坦希莉。“高过头的坦希莉”是她的名字,但她对我来说不算高过头。
“好吧,”男孩说。“有些骑士对女士们唱有骑士风度的歌曲,或是用月琴弹奏旋律。”
“我没有月琴。”邓克看起来很郁闷。“而那夜我在厚板镇喝得太多,你说我唱起歌来就像泥坑里的公牛。”
“我忘了,爵士。”
“你怎能忘了?”
“你告诉我忘掉的,爵士,”伊戈说,一脸无辜。“你告诉我下一次提到它我耳朵上就要挨一下子。”
“不会有唱歌这回事。”哪怕他有那样的嗓音,自始至终邓克所知的唯一歌曲就是《熊和美丽淑女》。他怀疑要赢得威博夫人的芳心它能起多大作用。水壶又一次冒着汽,他们把它费力搬到浴盆边倒了过来。
伊戈第三次汲水装满它,然后爬回井沿上。“你最好别在冷壕堡吃喝任何东西,爵士。红寡妇毒死了她所有的丈夫。”
“我不像要娶她吧。她是个出身名门的淑女,而我是跳蚤窝的邓克,记住了?”他皱起眉。“不过她曾有过多少丈夫,你知道吗?”
“四个,”伊戈说。“但是没有孩子。不管何时她生孩子,一个魔鬼就会在晚上来要了那孩子的命。驼背山姆的老婆说她把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卖给了七重地狱的主宰,因此他才会教给她黑魔法。”
“出身名门的淑女们和黑魔法没什么瓜葛。她们跳舞唱歌,还做刺绣。”
“也许她和魔鬼们跳舞,刺绣邪恶的法术。”伊戈兴致勃勃地说。“而且你又怎么知道出身名门的淑女们做什么呢,爵士?卫斯夫人是你曾知道的唯一一个。”
那够傲慢无礼的,但却是事实。“也许我不知道什么出身名门的淑女,但我知道一个想要耳朵上挨一下子的小子。”邓克摩擦着自己的颈后。一整天穿铠甲总让它硬得像木头。“你是知道王后和公主们的。她们曾和魔鬼跳舞、练习黑魔法吗?”
“席拉夫人是这样的。她是血鸦公爵的情妇。她在血中沐浴好保持她的美貌。有一次我的妹妹雷伊在我的饮料里放了爱情药,这样我就会和她结婚,而不是和我的妹妹戴拉。”
伊戈说得就像这样的乱伦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一件事;而对他来说确实如此。坦格利安家族一直兄妹通婚有上百年了,好保持龙王血脉纯正。虽然最后一只真龙在邓克出生前就死了,龙王们却还在继续。也许诸神不在乎他们与自己的姐妹结婚。“那药水起作用了么?”邓克问道。
“它本来会的,”伊戈说。“但我把它吐了出来。我不想要妻子,我想要做一个御林铁卫的骑士,只为服务保护国王而活。御林铁卫们发誓不事婚娶。”
“那是高尚的,但当你长大一些就会发现你更想要一个女孩,而不是一件白披风。”邓克在想“高过头的坦希莉”,还有在白杨滩她对他微笑的样子。“尤斯塔斯爵士说我就是那种他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的男人。她的名字是亚莉珊。”
“她死了,爵士。”
“我知道她死了。”邓克说,有点恼火。“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他说。如果她还活着,他会乐意让她嫁给我,或者是某个像我的人。从前从来没有哪位贵族把他们的女儿许给我。”
“他死掉的女儿。而且奥斯格雷家族过去可能曾经是贵族,但尤斯塔斯爵士只是个有封地的骑士。”
“我知道他是什么。你想要耳朵上挨一下子?”
“唔,”伊戈说,“我更愿意要个耳光,而不是个妻子。特别是个死掉的妻子,爵士。水壶在冒汽了。”
他们把水搬到浴盆边,邓克把自己的上衣从头上脱下来。“我会穿我的多恩上衣到冷壕堡去。”那是沙丝做的,他最好的衣服,画着他的榆树和流星。
“如果你穿着它骑马它会全都给汗水泡透的,爵士。”伊戈说。“穿你今天穿的那件吧。我会带着另一件,你可以在到达城堡之前换下来。”
“在我到达城堡之前。我要是在吊桥上换衣服,看起来还不像个傻瓜。而且谁说你要跟我一起去?”
“一个骑士带着一个跟班的侍从要更让人印象深刻。”
那是事实。男孩对这种事有很强的判断力——他应该有。他在君临城做过两年的侍童。即使如此,邓克还是不愿带他涉险。关于冷壕堡会有什么样的欢迎在等待他,他毫无概念。如果这个红寡妇像他们说的那样危险,他可能会以一个鸦笼收场,就像那两个他们在路上见到的人。“你将留下来帮助班尼斯对付那些平民百姓,”他告诉伊戈。“别那么闷闷不乐地看着我。”他把马裤踢了下来,爬进浴盆里冒汽的水。“现在去睡觉吧,让我来泡自己的澡。你不能去,那就是最终决定。”
当邓克醒来的时候伊戈已经起身并离开了,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脸上。诸神慈悲,天气怎能这么快就热起来?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然后爬起来,睡意朦胧地蹒跚下到井边。在那里他点起一支粗大的牛油烛,往脸上泼了点冷水,然后穿好了衣服。
当他出门走进阳光中时,“雷鸣”就在马厩边等候,鞍辔都已备好。伊戈也在等着,还有他的骡子“学士”。
男孩已经穿上了靴子。他看起来第一次像个合适的侍从,穿着一件绿金相间的美观紧身上衣和一条紧身白羊毛马裤。“马裤臀部扯坏了,但驼背山姆的老婆为我缝好了它。”他宣布。
“衣服是亚达姆的,”尤斯塔斯爵士说,在他把自己的灰阉马从厩中牵出来时。一只切凯狮子装饰在磨损的丝斗篷上,它就披在老人肩头。“紧身上衣在箱子里放得有点发霉,但它应该还行。一个骑士带着一个跟班的侍从要更让人印象深刻,因此我决定伊戈应该陪你去冷壕堡。”
被一个十岁的男孩给智胜了。邓克望向伊戈,无声地做出了“耳光”的口形。男孩咧嘴一笑。
“我还有些东西是给你的,邓肯爵士。来。”尤斯塔斯爵士拿出了一件斗篷,随着一挥把它抖开。
它是白羊毛的,以方形的绿缎和金色布料镶边。在这样的炎热里一件羊毛披风是他最不需要的东西,但当尤斯塔斯爵士把它披在他肩上时邓克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