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猎人全集-第3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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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机关是野狗所设,那并非不可能。正当鲜于禅感到惊骇之时,只觉背后风声大起,暗叫不好,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他想到江湖之中传闻蔡风智计之高,心头就开始发寒了。
既然蔡风这般有把握石台上的机关可以杀死他,那身后这带起强劲风声的东西绝对不是一般之物。
鲜于禅想都不想,凝聚全身功力便转身向背后风声的来源之处狂击而出,他无法躲闪,更不敢前进,前进就是石台,而蔡风的石台之上所布的也许还有更可怕的机关、他的锐气被蔡风尽挫,刚才没有跨出那一步,在气势上,无论怎么说,他都已经输了一筹,更使他对自己的信心大打折扣,这是绝对不容置疑的。所以他宁可转身回击那自背后攻来的不明之物,也没有勇气向前踏上石台。
这或许就是人性的悲哀。
鲜于禅在挥掌转身面对不明之物时,他呆住了,也感到极为愤怒和气恼。
那不明之物竟然是一只狗,一只自古松上跃落的野狗,这只野狗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攻击力,只不过是因为躯体极大,所以带起的风声也就极为响亮,这使得鲜于禅虚惊了一场。
“轰!”“昂!”那只野狗还未来得及落地,就已被鲜于禅一掌击得飞了出去,一声惨叫之声中,脑浆进溅。
在野狗尸体“扑通”一声重重坠到地上之时,鲜于禅也在同时发出一声狂嚎,踉跄着冲出几步,鲜血溅洒数点。
蔡风悠然一笑,推开身前的几只野狗,潇洒地立身而起,目光刚好与鲜于禅扭过头来那难以置信的目光相触,蔡风的眸于里似乎多了几分同情之色。
“一个以为自己很聪明的人往往会做出最愚蠢的决定。最愚蠢的事情往往是最聪明的人所为,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真理!”蔡风的嘴角牵起一缕淡淡的笑意怜悯地道。
鲜于禅的腰际深深插着一柄剑,那竟是“歪脖子”抛落在石台上的剑,而此刻这柄剑深深地插在他的腰际。
这柄剑并不是来自石台之上,而是自石台的边缘一道石隙之中射出,带落了几块碎石,而在石隙之中,此刻露出了一截弩机的小翼,这柄长剑竟是通过弩机强劲的力道射出,而弩机的机括由一根细绳所系,此刻一头仍牵在蔡风手中中间长长的一段被“歪脖子”的尸体所挡,更有一段被野狗们的身躯压着,若非此刻蔡风站起身来。外人根本就无法看到这细线的存在。
鲜于禅笑了,笑得好苦,他千算万算仍是着了蔡风的道儿。同时心中更明白,刚才若是他冲上石台,一点意外都不会发生,可是他害怕那石台上有机关竟然忽视了石台的边缘,他也不得不佩服蔡风的智慧。
蔡风说石台之上有机关,如果对方并不是一个喜欢自作聪明的人。则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可是蔡风似乎完全捅捉到了鲜于禅的心理,虚虚实实使得鲜于禅疑神疑鬼而落入了他所设的圈套。
蔡风说石台之上安有机关,就是要在鲜于禅的心中种上阴影,要是一个缺乏思考的人他一定会想:“你说设有机关,就一定没有机关。”于是冒然之下定会捅破蔡风的圈套,而一个擅于思考的人就不会单从自己的角度着想,他会思忖着:“蔡风能够被江湖中人认为智计天下少有的人物,难道他就没有想到以如此简单的谎言只会被轻轻一下就捅过对穿?如果蔡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也不配成为鲜于修札、破六韩拔陵、葛荣甚至李崇口中所称道的厉害人物,既然蔡风意识到了这一点,那么他所说之话有八成是真的,至少也会半假半真,我宁可信其有,也不能信其无!”
鲜于禅是个聪明人。能在葛家庄卧底八年而不露丝毫破绽,而今天引来沙玛、暗中放毒、装死伺机而动,无不表现出这个人的阴险狡猾,而自认聪明的人必定多疑,多疑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罪魁祸首。鲜于禅是那种宁可信其有,而不可信其无的人,这是他的悲哀。
蔡风的算计的确精妙绝伦,他将机关设在石台之下,就是算准了鲜于禅落脚的方位,更知道鲜于禅一定会中计而不敢踏上石台,那么对方就会选择这株古松为他解除后顾之忧,有古松作为后盾,至少背门不受袭击,这是人之常情。因此,蔡风所设的机关就是正对着古松与石台对立的位置。
石台并不高,鲜于禅的注意力放在石台之上。因而忽视了石台中的石隙,而他所在的角度也不利于发现石隙中的装置,只有等他最后一步移出,便与石台相靠才正对着石隙,而这时他抬头平视着蔡风,蔡风也引他说话,使鲜于禅没有机会低头仔细观察脚下的石隙,而蔡风之所以不在此时拉动机关,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把握,所以,他必须借助那预先藏在古松上的野狗,由于古松上的松枝极密,又背对着阳光,因此显得十分昏暗,那野狗潜伏于上面,在鲜于禅注意力全聚中在蔡风身上时,竟没有觉察到野狗的存在。
与野狗相配合,蔡风的这一记杀着才是完美的,鲜于禅转身杀狗,又如何提防自脚下斜射而上的长剑?因此竟被长剑一射而中。
“鲜于禅,你只好认命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奸细,这机关也并非为沙玛所设,而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你信吗?”蔡风怜悯地望了鲜于禅一眼,淡淡地道。
鲜于禅手掌紧紧捂在剑身周围,但却不敢拔出,听到蔡风这么一说,不由得惨然一笑,道:“你爱怎么抬高自己的智慧,就怎么说吧。”
第 八 章 智高一筹蔡风根本不介意地道:“莫言的惨叫我听得十分清楚,而且你的下毒我立刻感觉到了,天下并非只有狗才具备敏锐的嗅觉。也许你并没有听说过我是与狗一起摸爬滚打长大的,我的鼻子绝不逊于狗的鼻子,你们入谷后停身于洞口时,那种异味也传到了我存身的洞中。对狗用药,天下间没有谁比我更精、更在行,包括陶老神仙,你的这点伎俩根本就逃不过我的鼻子。除三子之外,你与莫言之中绝对有一个是奸细,而后。莫言的惨叫证实了他的清白,那么,奸细就是你鲜于禅无疑。一个人没有真正受过痛苦,他水远都无法发出真正的惨叫之声,你大概也明白,所以你选择不惨叫,这是一个失误。而我在洞中所说的,伤势没有十天半月是无法修养好的,你大概也听到了,当时你心情的震动也没有逃过我空灵的思想,所以我将计就计,让你们知道我没有了反抗之力。”说完顿了一顿,又道:“你以为那火把是谁扑灭的?”
“是你?!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根本无法同时完成扑灭火把与暗设机关,而‘害怕夜火’乃兽之本性,因此那群畜生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又怎能做到?”鲜于禅的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打一开始自己的行动就尽数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如果换了刚才那一刻。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不过蔡风似乎并没有夸张,他也曾听说过蔡风自小与狗一起长大才成了训狗大师,此刻蔡风的每一句话虽然都不是无稽之谈,但鲜于禅仍不相信他的话。
“不错,是我让身边的天网去扑灭的,你只知兽类怕火的天性,但你却不知事在人为,天网可说是众狗中的异类。但石阶旁的机关与树上的野狗全是在火把灭后的那段时间内设计妥当,这之中并没有野狗的功劳,全是我亲自动手,你说得没错,我的功力已消耗殆尽,却并非是在击杀塌鼻汉子之时,而是在将那只野狗抱上树后。”蔡风傲然自信地道。
鲜于禅不得不承认葛荣的话没有说错,而破六韩拔陵说得更对:“蔡风是一个水远也猜不透的可怕敌人!”
“一个聪明人,永远只会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绝对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更不会因为得意而忘形。你,顶多只能算是一只自作聪明的可怜虫!想跟我蔡风斗,你还差得太远!”蔡风说完抚胸猛地咳嗽几声,再次咳出一小口鲜血,这是叶虚掌力所留下的后遗症,说穿了,他今日所受之伤也的确太重了。
鲜于禅的眼中显出一丝希望,忍不住狠声道:“哼,即使中了你的算计又如何?对付你们两个半死之人我还是卓卓有余!”看到蔡风咳血的样子,鲜于禅知道自己并没有说错,如今的蔡风已是强弩之末,根本就不可能有半点反击之力。
“哦,是吗?”蔡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之色,“哼,老子就杀了这小子再来找你算账!”鲜于禅说完踉跄着向趴在地上根本无力反抗的三子行去。
“你最好不要行出第三步,如果让剑上所擦的毒液流入心脏,可不要怪我不曾警告你哦。”蔡风冷冷地出言道。
“哈哈……”鲜于禅有些中气不足地笑了起来,他伤得也不轻,腰际为命门部位,伤了腰身对其活动及发挥功力绝对不利,最多只能击出平时的一成真气,但就只一成功力他也足够杀死三子和蔡风。
“你还想骗我?老子不会再上你的当了!”鲜于禅狠声道。
蔡风望了望鲜于禅、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呀!”鲜于禅一声惨呼,身上的肌肉一阵抽动,七窍之中竟喷出血来,这是他在走出第四步之时。
望着鲜于禅如一瘫烂泥般在地上抽搐惨嚎着,蔡风禁不住再次摇头苦笑,自语道:“我告诉过你的,我的话并不是每一次都在骗人……”话说到一半,蔡风的脸色大变。
远处,竟出现了一点火光,而且就在山谷之外,那是十多支火把组成的队伍。
又有人来了,这的确是件十分要命的事情。
蔡风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去想,似乎命运老是与他过不去。
“那里有火光,快!三公子定在那里!”远处传来的声音差点没让三子和蔡风激动得掉下泪来,刚才的担心和绝望也全都一扫而空。
说话者竟然是无名五。
“风,你在哪里?”元定芳那焦虑惶急的声音荡漾于山谷之中,蔡风忍不住喜极而呼:“定芳,是你们吗?”
※ ※ ※凌通醒来,天色已大亮,萧灵一脸焦虑地望着他、。
凌通只感到肩上仍有些火辣辣的痛,身上软绵绵地提不起劲来。不过,他却知道自己不会有事睁开眼乍见萧灵,禁不住顽皮地眨了几下眼睛。
萧灵一惊,喜道:“通哥哥。你醒了?太好了,都快把我给吓死了。”说着蹲身倚在凌通的床前。
“那杀千刀的刺客可真够凶狠的,不过我福大命大又有灵儿为我祈祷,我自然没事。”
凌通笑道。
萧灵禁不住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声问道:“我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
凌通一愣,立刻明自,原来萧灵刚才真的为他祈祷,心头不由一阵温暖,禁不住心生顽意,笑道:“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
萧灵信以为真,将头低下,耳朵凑了过去。
凌通却微微抬头,轻轻地在萧灵脸上吻了一口,赞道:“真香,真香!”
“好哇,你竟然欺负我……”萧灵立刻明白,娇嗔地挥拳直擂凌通的胸口,小脸羞得通红。
“唉哟……”凌通一声惨叫,二人打闹又牵动了伤口,痛得他脸都变色了。
萧灵吓了一跳,连忙收手,惶急道:“通哥哥,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若连这点小痛都忍不了又怎会是你的好哥哥呢。”凌通淡然一笑道。
萧灵松了口气,问道:“你饿不饿?”
“现在什么时候了?”凌通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问道。
“已近中午了。”萧灵轻松地答道。
“啊,那今日不能到翰林院去了。”凌通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
“没关系呀,王叔已经去翰林院讲了原因,皇上也知道了,还让你安心养伤呢。何况有十七皇姑关照着你,你急什么急?”萧灵语气有些酸溜溜地道。
凌通突然笑了笑,伸手抓住萧灵的手,道:“灵儿在吃醋啊!”
“谁吃醋了?我才不会呢。”萧灵嘟囔着嘴辩道,但俏脸却红到了耳根。
“灵儿在撒谎!”凌通似笑非笑地望着萧灵道。
萧灵被凌通那怪怪的表情看得窘迫不已,不由道:“撒谎就撒谎……”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辩道:“我没撒谎!”说完羞急地挣开凌通的手,向屋外跑去。
凌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虽然他对男女的感情仍是朦朦胧胧,可这斗嘴的乐趣却可尽情享受。
萧灵冲了出去,门口立刻进来几个婢仆,端进几盆热水,和一碗热气腾腾的人参燕窝汤。
最近凌通可是经常享受这以前连做梦都没享受过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