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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醉妆词-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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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利益当前,也不由得稍稍给了点好脸色,“既然你还懂得的点先来后到的道理,我也不能说用姐姐的身份压你,这可不是我逼你的,你自己说不穿红的……”琳琅捏了捏镯子,高傲的转身进入阁内,她身后跟着的那帮女人只敢偷偷的朝綪染笑笑,一步都不敢多留。

“姑娘,这……”羽感觉情况有点不太对,本来就想在今日钓鱼的,万一被那个女人抢了头彩,她们下一步就不好办了。

“呵呵,羽,你放心好了,既然她愿意为我做陪衬,那我怎么能拒绝……你先回去吧……对了,告诉允,说我……算了,还是说我会回去吧,省得他胡思乱想。”綪染脸色微变,羽见状低头应声,转身回到车上,一拉缰绳,四马长嘶,踢了踢土,便带动马车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既然今天大家都艳丽的很,我就难得朴素一次好了……”綪染抿嘴一乐,面笑心不笑,似乎正在等待一场好戏的开场……

第十章

艳妆阁内一切妥当,阁内的妈妈挑好样貌上等的在外服侍,那些个年老色衰的,纷纷赶回房去,勒令不许她们出来,怕吓着贵客,这样的紧张筹备,一年当中,鲜少出现,所以自然引得那些个新来的丫头们私下猜测,有些胆大好事的,还特别跑到綪染身边儿询问,只因今夜所有新人,没有特别姿色者,都只能在后院干活,看不到前厅的奢华,自然也看不到那位贵客。

綪染笑着敷衍完那些询问她的丫头们,便独自来到艳妆阁二层,那个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经常用来打扮,小歇,偶尔才会用作寝室,这还是她刚开始进艳妆阁时,妈妈给准备的,有过很不好的回忆,所以她不是很爱待,一般接客也挑别的屋子,妈妈只当她觉得屋子不够奢侈,随她去了。

打开衣柜,綪染瞄过那一片的红,全部都是妈妈给准备的,都知道她爱红,也能把红穿的与众不同,显出不一样的风情,颇受那些纨绔小姐们的喜爱,自然备上很多,当然,也有客人送的。

不过这次,綪染不准备再穿红,只是翻开柜子里最底层的抽屉,里面竟然都是素色的衣服,淡蓝,淡黄,纯白,清雅的很,很少装饰,綪染用手指抚摸了下布料,想了一想,先是准备拿那套月牙白,可转念又害怕被人拿去做文章,说她破坏气氛,只好放弃,来来回回,还是选了那套淡淡的藕荷色套装,虽然素,却不失礼,也配合今晚的色调。

綪染不喜欢别人服侍自己更衣,梳头,就算是在自己的别院,也只允许允瑶一人碰她,毕竟在她心中,可靠的人太少,她过多了那种心惊动魄的日子,已经不愿相信别人了,何况女子也没必要把时间花在容貌上,又不是男人,所以,只有在接客的时候,她才会好好打扮自己,因为此刻,她不再是别人的主子,别人的小姐,而是一件货品,一件引诱别人上钩的饵料。

等到楼下丝竹齐鸣,綪染才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对着铜镜穿戴整齐,而后小心来到窗口,慢慢推开窗棂,让丝竹之声畅通无阻的流入房内,比刚刚更大声,綪染靠在窗口旁的墙壁上,缓缓闭上眼睛,努力压抑心中的亢奋,胸腔内那颗鲜活的心如今也如同快要冲破而出一般狂跳,就是今夜,只要今夜顺利,那一切的一切都将开启,爹爹,娘亲……女儿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就在綪染陷入弦乐之中,忽听楼下一阵击掌声,还有几个丫头忍不住呼出声音,綪染抵不住好奇,睁开双目,把头探出窗外,就在自己窗户可以看到的小院里,不但有刚刚奏乐的乐师们,竟然还出现了几个穿着舞衣的舞娘,而且看那姿态,那韵律,还不是一般的舞者,技艺不凡,以这样的情况看,应该不是妈妈请来的,她没那么大的面子。

舞娘,在灼烟国并不似别国那样地位低微,相反,因为灼烟国人爱好乐舞,对于能歌善舞者都给与极高的评价和赞赏,特别是那些达官贵人们,甚至愿意掏大笔的金银,开办学院,培养这些人,让这些人发挥所长,将乐舞带入新的高峰。自然这样的学院里,是很少男子进入的,大部分都是女人,老百姓称之为舞娘,而宫廷之人则称之为舞师,据说这世上最好的舞师便是当今女皇的表妹所拥有的,看过其舞者,无不称奇,无不被其所迷。

但这并不是说平日青楼勾栏之内没有歌舞升平,而是根本不是一个等级,身份的不同,即便跳的再好,也不可能成为舞娘,贱籍就是贱籍,一辈子都不可能改变,女人尚且如此,就别提身份卑微的男子了,在世人眼里,勾栏里的那些舞者都是卖弄风骚,借此卖肉的,而乐舞院出来者,则是心灵纯净,为乐舞而生的,是高洁不可侵犯的,着实可笑的很。

綪染看过这世态炎凉,心中不觉暗嘲,这年头有几人是心灵纯洁者,就算那些高贵的舞者私下有什么肮脏的勾当,百姓一样不知,这个国家的腐败,早已进入骨髓,挽救不了了,何来等级之分,到是只有未经世事的孩童,还保有一份纯真。

楼下不知是哪位大人带来的舞娘还在继续练习,看样子不是哪位大人看不惯青楼中舞者的扭捏作态,就是为了讨今夜贵客的欢心,就算一掷千金也在所不惜,可这些东西,在綪染眼里不过是权贵们的游戏,就算再好的歌舞,也蒙了尘,倒不如允瑶在家清唱拨弦来的恬静,舒适。

想及此,綪染惨笑一声,这男人,自己当真送的出去吗?

“染小姐,可准备妥当了吗?妈妈让大家都去门口侯着,说是贵客就要到了。”门口的丫头敲门提醒,綪染理了理紧张的情绪,甜甜一笑道:“这就来。”说罢,关上窗户,提了裙摆,万种风情的摇晃着腰肢往门外走去……

烛光点点,允瑶散着长发,身着半透的亵衣,手托香腮的盯着那摇曳的烛火发呆,主人已经去了一天了,今夜恐怕很难回来了,不过只要过了今夜,只要事情顺利,主人就可以得偿所愿,再不用在艳妆阁内接客了,可自己呢……又有多少日子,是可以见她的呢,又有多少日子,是可以与她一起的呢……

窗户未闭,冷风穿过,烛火随着风摇摆了几下,允瑶也跟着拉紧了衣口,略带脸红的低头瞧了瞧那若隐若现的胸前两点,这是她让他穿上的,还命令他晚上只能穿这个上床,她喜欢看他窘迫的模样,喜欢看他半露身体娇羞的半卧在床上任她处置,不论是不是因为她爱上他,他都已经满足了,至少她对他,对他的身子还有兴趣,他就觉得值得了,他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爱上她的,也许是初见的那一眼,也许是看到她为了那个人断肠心碎,也许是初夜时她拥着他入睡,实在不记得了,或许爱她早已融入骨髓,从他在这世上出现的那一刻起……

“啊……”允瑶用双臂抱紧自己,那薄薄的亵衣拉动肌肤,紧紧裹住自己,仿佛她还在他身边,从上到下的爱抚,越想浑身越热,双腿自然的并拢起来,慢慢扭动,他立刻明白,自己情动了。

“少爷,少爷睡了吗?”外面的小声的呼喊,让允瑶飘离的魂魄瞬间归位,却见自己的手已然附上那高高抬起的昂扬,脸腾的一下,越发红艳了,自己……自己竟然作出这样的事情,要是被她知道了,定会当他□,不知羞耻,可他控制不了,他只要想到她如何在床上疼爱自己,就会情动难耐,可身子是她的,连他自己也没资格碰。

“我还没睡,有事吗?”允瑶慌张拿起桌上的披风,将自己裹个严实,虽然双腿不便,可他自认为生活还是可以自理,他努力练习,想当一个正常人,只为不让她分心。

“少爷,那位石老板来了……”芩儿知晓允瑶未睡,急忙推开房门进入,一双黑目因为兴奋早没了睡意,反而显得格外的黑亮。

“哪个石老板?你没说,主人不在家吗?可别随便放人进来。”允瑶侧过身去,满脸严肃的说道,这小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是那个经常送饭菜的石老板,说是小姐欠了他东西,今个儿来拿。”芩儿边说边把允瑶身上披风的带子系好,还推来了轮椅放在门外。

“那关我何事,我怎么说都算是内眷,不宜见客,何况是这大晚上,就算是男人,我也不可随意去见。”允瑶端坐在椅子上,不容拒绝的说道。

“可……可那老板指明说要见少爷,要是今日见不到少爷,就坐着不走了,还说……还说……”芩儿为难的踌躇道。

“还说什么?”允瑶就不明白了,这男人为何好好的生意不做,非要缠着綪染,虽然说人不经常来,可酒宴却不少拿,他不信这男人就是图綪染的瓷器。

“他还说,若是乏了,就睡到小姐房里去。”芩儿虽然喜爱吃这男人做的酒席,可这般无礼之人,他却没见过,简直……简直有点放荡,若是次日小姐回来,在房里看到那个男人,那怎么说好,

“他!”允瑶气结,一把拉过头发梳理了一下,芩儿知趣,也拿过梳子简单挽起,允瑶虽然未嫁,可早不是处子,又是綪染的枕边人,只能梳这种已婚的发式。

“走,去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允瑶伸出玉臂勾住芩儿的肩膀,芩儿使力将其抱起放入轮椅之中,很快主仆二人便没入这浓浓的夜色之中……

第十一章

红毯铺地,琴乐而起,几位曼妙少女低头立在门厅两旁,双手拖盘,盘中盛着美酒,山珍,还有稀有的水果,干货,眼神不敢来回乱瞄,生怕冲撞了来客,惹祸上身。

艳妆阁的妈妈今日也不同往日,脸上少扑了些胭脂水粉,身上换上了最昂贵的锦服,露出自认为最可亲的笑容,挥着帕子站在大门口迎接,一直立于阶梯之上,站了许久也不敢进去,生怕错过了时候,让来人不悦。

好在就在天色渐晚之时,远处终于传来有序的马蹄声,随后就有一名杂役屁颠颠的跑了回来,咧着嘴嚷道:“妈妈!妈妈……来了……来了,黑马,整整十匹呢……”

“我的个祖宗喂,这总算是来了,里面的,利索点啊,谁想偷懒,要是给我知道了,我扒了你们的皮!”艳妆阁的妈妈回头冲门里喊了两声,而后紧接着快步下了阶梯,理了理衣衫,小跑的来到路中央,踮起脚尖,遥望远方,满眼的期盼。

果然没有让这妈妈久等,马蹄声越来越近,直到那十匹黑马喷着水气,高昂着头,踏步几下稳稳停在艳妆阁的门口,那黑红的马车上迅速跳下一人,冷冷瞟了妈妈一眼说道:“大人来了,就你一人相迎?”

艳妆阁的妈妈被这话一堵,顿时从脚底心冒出凉气,这人看似车娘,实则透着杀意,不是个简单的主儿,如此想来,越是害怕越是不敢开口,踌躇一下,刚稳定心神,想把平日那满口抹蜜的本事说出口,就听的马车内传出几声咳嗽。

“咳咳,罢了,这妈妈恐是怕冲撞了吾,才一人出来迎接吧,哈哈哈,她应也知道吾不爱大肆铺张,要低调,要隐秘,哈哈哈哈……”车内之人边笑边打开车门,身旁之人不觉惊呼:“殿下,这等粗事,何劳殿下出手?”说罢妈妈就见那车里连滚带爬出来一人,还未站直就跪倒下去,露出背部给人做那垫脚之石,虽然这人速度很快,可以这艳妆阁妈妈的眼神,一眼便认出,此人就是常来阁内的尚书之女葛珊,这人平日里嚣张跋扈,到处借着她母亲的权势作威作福,甚至在青楼里赊账都是常有的事,据说前些日子还在勾栏院里弄死了个小倌,都无人敢问,草草埋了了事,这人男女通吃,淫邪的很,这会子却在别人脚下装熊,让想笑却只敢憋在心里。

“哟,大人,您可是来了……让妈妈我好等啊……”恢复了精神,这艳妆阁的妈妈也不是吃白饭,没见过世面的,立刻笑脸相迎,将平日的热情做足了十二分,即便这位贵客是生平第一次来,也要装作相熟已久。

“这艳妆阁的妈妈都如此惑人,想必里面的美人儿就更加……”话说着,车上又出来一位,长相不差,可说是秀气的很,但那对眼珠却不老实的在妈妈身上乱转,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并未踩在那葛珊身上,而是身子一纵飘然立于车旁,伸出臂膀让车中最后一人搭着她的胳膊,踩在葛珊的背上,晃晃悠悠的出来,妈妈一见,暗暗叹道,不愧是大人物,若不是提早收了风,好好准备,恐怕此刻自己要被人治个怠慢之罪了。

就见出来这人,蜜色皮肤,一双大眼来回扫视艳妆阁,不宽的鼻翼上有颗小痣,鼻梁有些突出,嘴巴不大,可颜色粉嫩,且比一般人要宽,虽然这人口头上说是隐秘低调,可那额头间的焰印让人一眼便可识别此人身份,此印只有当今圣上,以及太女可点,圣上早过不惑之年,定没有这般年轻,所以这人的身份只可能是一个,那就是当今太女殿下。

“哎哟,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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