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烟花-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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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腰背间的软枕塞踏实了,才接过珍珠递过来的夹衣盖在他身上。
小山子端过汤来,汉青接在手中在旁边坐下,“公子,把参汤喝了吧。”
烟花捌开头避开递到嘴边的勺子,皱眉道,“换个别的来吧。”
汉青细声细气的哄道,“公子,把这个喝了再换别的吧,你看也没多少,就这小小的一盅。”
烟花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不喝!再喝我都成人参了。”
“公子,这可是爷交待过的!”汉青陪着笑脸央求道,“爷走的时候说了,你也听到了,你若有半点儿差错,小的们这几命可就完了!”
烟花没好气的捌开脸,“我什么也没听见,你别老拿着爷来压我。”
汉青笑嘻嘻的说,“小的哪敢啊?小的知道公子的心最好了,公子就把汤喝了吧,就当是心疼小的们了!”
烟花长长的叹了口气,仰靠在榻背上倦怠的闭上眼睛,喃喃的问道,“心?我还有心吗?我的心在哪儿呢?我怎么找不到它呢?”
“找不到什么?”忽然从院外走进来的寒照日笑着接道。
烟花一惊立刻睁开眼来,垂下头勉强笑道,“没什么,爷来了。”
寒照日在榻沿上坐下来,一伸手抬起烟花的脸细细的瞧了瞧,皱眉道,“这几天歇息得怎样?我也没顾得上来瞧你,那里还疼吗?”
烟花本来苍白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慌乱的垂下浓郁的眼睫,弱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寒照日微笑着俯下头,在他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放开他,转眼看着汉青手上的汤,伸手接过来喝了一口,“嗯,冷热正好,来。”
在寒照日面前,烟花自然是半点儿脾气也没有的,看见他的勺子递过来,不敢迟疑,乖乖的张嘴接在了口中。
看见那盅参汤被寒照日片刻间喂得干干净净,汉青几人松了口气,却又瞧得好笑,接过空盅又特意往二人面前的小几上,摆了十几种粥点水果蜜饯。烟花自然明白汉青的意思,这分明就是借着寒照日来压自己,他直瞧得咬牙切齿的,可是当着寒照日的面,他却只能忍气吞声的把气都咽回肚子里去。
果然,寒照日的目光立刻就被吸引到了小几上,一面兴致勃勃的挑选着小几上的食物,一面说,“我听他们说,你这几日都没好好吃东西?这可不成,你身子本就弱,吃得又少,在饮食上要多加注意才好,不能有一顿没一顿的,补品更不能断,知道吗?”
“嗯。”烟花胆战心惊的胡乱应道,低头双手绞着身上的夹衣,心里已恨不能哭出来了。
“来,张开口。”寒照日把一块红莲蜂蜜糕喂到烟花嘴边。
“啊!”烟花吓得一颤,下意识的张开了嘴,怔怔的望着他。
寒照日瞧着他傻愣愣的样子,不由得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柔声笑道,“咬啊,小东西!”
“唔……”烟花机械的咬下一块,嚼了两下食不知味的咽了下去,那天被寒照日强行塞在嘴里的那个李子,咬了大半天,直到现在他牙根都还在发软。
寒照日看得忍不住伸手把他抱了过来,放在腿上坐好,皱眉瞧着他,“你想什么呢?吃东西也这么心不在焉的,待会儿又呛到,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烟花怯懦的垂下头,“爷,烟花让您烦心了。”
寒照日又放软了语气,“好了,吃东西吧,你不喜欢吃甜的,那就吃这个玉米肉花粥吧,多吃点儿才有力气。”一边端起碗来喂他。
此后,寒照日依然时早时晚的每天都来,或抱或睡都与烟花形影不离,每次都直到天黑透了,张良左催右劝才离开,只是鉴于烟花的身体太弱,每次都不能十分尽兴,因此对烟花的饮食休息倒越发监管的严密细心了,烟花苦不堪言,每次稍有异议就被他狠狠的压在床上疯狂的折腾,到最后再也不敢露出半点儿不满来。
只是,寒照日虽然专治霸道,倒也没太失了分寸,再加上烟花一味的乖顺隐忍,就这样半个多月处下来,倒也还相安无事。
终于有天下午,寒照日扔下了碍眼的张良,独自来了苔痕院,兴致勃勃的抱着烟花吃了晚饭,扔下碗筷就吩咐汉青备水,径直抱着烟花进了里间,没多久小偏院里就荡起了烟花或急或缓、时轻时重千回百转的吟叫声,直到下半夜才没了声息,而寒照日竟破天荒的一夜没有离开,直到天快亮时才有马车来接走了,苔痕院里顿时恢复了多年的寂静。
这一次折腾,烟花足足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五天,睁开眼睛来靠着汉青喝了杯水,才渐渐的发现了不对,不由得惊疑不定的瞧着宽敞豪华的房间,喃喃的问,“这是哪儿?”
汉青笑容满面的扶着他,“公子,这是辰月宫。”
第二十三章 宿命难违
“辰月宫?”烟花惘然的问道,“辰月宫是哪儿?”
汉青笑道,“公子,辰月宫在皇宫里。”
“皇宫?”烟花蓦然瞪大了眼睛,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顿时软倒在了汉青怀里,一张脸白得再无一点血色。
汉青大惊,慌忙抱着他叫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听见叫声,宫娥太监立刻涌进了一大群。
正乱着,寒照日快步走进来,立刻上前抱起烟花一把推开汉青,“怎么了?烟花!烟花!你怎么了?”一边头也不回的怒道,“该死的奴才!还不快传太医!”
一群太监宫娥胆战心惊的退了出去,争先恐后的去传太医。
寒照日把烟花横抱在怀里,又慌又急的抚着他的胸口,“烟花!烟花!快醒醒!烟花!”接过汉青端过来的热水,毫不迟疑的喝了一口,就扶着烟花的脸嘴对嘴的给他喂了下去。
烟花呛得咳嗽起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茫然的望着寒照日的脸。
“烟花!好好的怎么又昏过去了?你可真是吓到朕了!”寒照日松了口气,搂紧烟花笑道。
“爷?”烟花愣愣的看着寒照日,目光慢慢落在他明黄的龙袍上,越睁越大的眼睛渐渐的变得涣散空洞。
“烟花?”寒照日触到他异样的眼神,猛然心悸了一下,紧张的抱着他的肩膀摇晃着叫道,“烟花!烟花!你怎么了?”
烟花失神的望着他,声如蚊蚁的问,“爷,你是皇上?”
寒照日点头笑道,“对,爷是皇上,朕没告诉你也是迫不得已,你别介意。”
烟花忽然异常甜美的笑了一下,柔弱的说道,“皇上,烟花不介意,烟花想问,皇上喜欢烟花吗?”
寒照日低下头温柔的吻了他一下,笑道,“傻瓜,朕不喜欢你,又怎么会带你进宫来?”
烟花羞怯的伸手攀住寒照日的脖颈,仰脸望着他,“那皇上疼烟花吗?”
寒照日一愣,烟花难得的主动让他心里充满了喜悦的柔情,情不自禁的轻轻把他拥进怀里,靠着他柔声道,“当然,那还用问!”
烟花温顺的任他搂着,轻声问道,“那烟花,求皇上一事可好?”
寒照日放开他,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温和的瞧着他,“只要不涉及朝堂政事、国法宫规,朕能做到的都答应你,你说吧。”
烟花收回手,浅笑盈盈的望着寒照日,轻轻的说,“求皇上放烟花出宫吧。”
寒照日一愣,皱起眉头看着他,“怎么,你不愿意待在皇宫里?”
烟花摇摇头,淡淡的笑道,“烟花不是不愿,是不配,烟花这低贱残败之身,难入宫闱。皇上错爱,烟花却不敢愧领,烟花从哪儿来,还请皇上放烟花回哪儿去吧。”
寒照日心里腾的升起一股怒火,瞪着他怒道,“你配也好不配也罢,都由朕说了算!朕喜欢你自然要把你留在身边,这种话你以后不要让朕听到,否则你知道朕会怎么惩罚你!”
“皇上,您刚才答应的,烟花的请求并未涉及朝堂宫规,君无戏言,皇上要反悔?”烟花一反往日的怯懦恭顺,抬头直视着寒照日的眼睛。
寒照日冷笑一声,一把扼住他的下颌凑近他的眼睛,柔声细语的问道,“朕便是要反悔,你又能如何?朕还就告诉你,若是以前在苔痕院里时,你求朕放了你,朕说不定还会答应你,如今,你已经是朕的人了,就给朕乖乖的待在宫里,别成天的还想着回什么楼什么馆的去当你的什么红牌绿牌,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烟花淡淡的说道,“皇上,您富有天下,佳丽三千,又何必在意烟花一人?”
“皇上,御医来了。”汉青进来禀报。
“滚!”寒照日没好气的吼道,压着火气盯着烟花问道,“有朕锦衣玉食的养着你不好?还偏要去那种肮脏的地方承欢卖/笑,你真就贱到这么欠人操?”
“皇上,”烟花望着寒照日极灿烂的一笑,笑得风情万千,却目光清冷,“烟花原本不是什么高贵清白之人,承欢卖/笑就是烟花的命,皇上的锦衣玉食虽然珍贵,只是烟花福薄之人消受不起,况且烟花纵然略有颜色,皇上不是也已经得到烟花的人了吗?又何必还苦苦的拘着烟花呢?”
寒照日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猛然起身把他摔在床上,俯身揪起他一头丝缎般的长发扯到自己的眼前,冷笑道,“你似乎忘了一件事了?朕不妨提醒你一下,你本来就是朕花了一万两金子从燕归楼买来的,你这身上就是一根头发都是朕的,你说你还有什么是你自个儿的?你的心?还是你的身体?你凭什么求朕放了你?嗯?”
烟花猛然身体一抖,眼神立刻就散了,半晌,喘息着笑道,“皇上说的是,倒是烟花忘了,烟花是皇上的人,自然是皇上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了,烟花不识进退,请皇上降罪。”
寒照日望着他拼命忍在眼里的泪水,直觉得一阵刺心,却偏要让他死了出去的心,于是狠着心冷冷的说道,“你明白就好,叫汉青收拾好了今晚就侍寝吧,朕晚上过来。”说罢松开手直起身来。
烟花平静的躺着,含在眼里的泪始终没有落下来,脸上笑得云淡风轻,“烟花尊旨。”
寒照日看得心里一堵,转过身去吩咐众人,“好生侍候着,若有差池朕决不轻饶!”说罢再不看烟花,拂袖而去。
烟花断了气似的毫无声息的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瞪着华丽的帐顶,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泪流满面喘不过气来。
站在旁边的汉青吓呆了,半晌扑到床上抱住他,惊慌失措的哭叫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公子!你别吓我啊!公子!你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公子,公子,求你了!汉青知道你不想待在宫里,咱们以后再慢慢想办法,总有办法的,公子,你千万别急呀!”
第二十四章 无理取闹
烟花止住笑声,笑容满面的大声说道,“谁说我难受了?皇上叫烟花今晚侍寝呢,你没听见吗?那是宠爱烟花,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是宫里的人,自然明白宫里的规矩,还不快去准备?若惹怒了龙颜,那时烟花只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汉青听着他这些话,心里越发的难受,呆若木鸡的望了他半晌,只得怏怏的转身吩咐众人做事。
晚上,寒照日果然来了辰月宫,只是却并没有动烟花,只把他搂在怀里什么也没说就静静的睡了,第二日一早依然未置一词就上朝去了。
此后,辰月宫里的奇珍异宝便一日比一日的多了起来,什么吃的玩的看的穿的,只要是寒照日瞧得上眼的就随手命人送到了辰月宫。烟花却浑不在意,又恢复了最初在苔痕院里淡定从容的样子,悠哉游哉的在辰月宫里过起了富贵闲人的日子。
只是烟花在寒照日的面前却越发的乖巧恭顺了,以前在苔痕院里,偶尔还使使的小性子全然没了,寒照日叫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若叫他吃东西他便吃到吐出来、吃到撑得肚子疼也依然笑着照吃不误,恨得寒照日狠狠的扇了他两次耳光之后,却再也不敢逼他吃东西了。
最后瞧得汉青都连连摇头,只觉得这人是真没心没肺了,自然更是叫寒照日看了心里越发堵得慌,一团火在心里烧得急了,就恶狠狠的整夜整夜的折腾烟花,一个晚上下来,烟花便像是给人扔进了染缸里似的,浑身上下都是青紫充血的淤痕,气息微弱的瘫软在床上再也没有半点儿生气。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太医院里的御医们就跟穿梭似的往辰月宫里跑,又是药汤又是药膏又是药膳又是药浴的全往辰月宫里端,末了再加上针灸推拿补品,最后总算是把烟花折腾得又有了一口气了。
如此,烟花渐渐的在床上便怕极了寒照日,寒照日命他趴他就趴,叫他坐他便坐,让他叫他便叫,丝毫也不敢反抗,只是一落了地却就忘了,又照样的不知死活不知收敛,而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惹起寒照日的怒火,然后再浅笑安然的不断的火上加油,直到最后寒照日忍无可忍、气恨交加之下,两人便又是一番没完没了的折腾。
也幸好烟花在燕归楼里曾得到红尘的悉心教养,身体的柔韧度极好,虽然每每的累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