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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遇妖-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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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献上母亲还是女儿,白塔下没有父母至上的规矩,每一个人在经历了出生之时的破腿之苦后,几乎生来就对父母有一种冷眼相待的习惯。

    他选择了无忧,因为他没有舍得让无忧破腿,所以他很早开始就知道,无忧最重要。

    比起楼孔怀,楼既具是一个在中庸间更加有原则的人,你所做的事情,如果与他的利益无关,他便可以任由你折腾,哪怕你在他眼皮子底下将地翻成天,他也可以视若无睹。但是一旦关乎他的利益,在权衡之后,他便可以很快的做出决定。

    那一天,他将自己的母亲亲自送上白塔,在临别的时候,便唤她惊夫人。他转身之后,没有再回头看一眼,似乎惊秋的生死已经与他无关。

    虽有生养之缘,却无母子之情。

    让他觉得可笑的是,本该勃然大怒的母亲却一直表现得很从容,似乎很早以前就做好了要到那座塔上去的准备。

    她曾经在那座塔的最高层上出生,她说,我本来就属于那里。

    与楼既具不同,楼棠棣生下来就拥有双腿,没有经历过破腿之痛,这一点和当年的楼子璮一样。也许真的和破腿之痛有关,楼棠棣生下来就与父母亲近。

    如果他没有在六岁的时候离开无垠岛,也许会成为一个侍母至孝的大孝子,他二十岁的时候,终于被允许回到无垠岛,可是归家那一刻才发现,原以为在家中翘首以盼他归来的母亲,不在了。

    ------题外话------

    大家每天都在猜测谁才是死苦的主角,嘿嘿,豆豆看你们捉急觉得好恶趣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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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诔17
    他在试炼岛上生活了十四年,自觉学有所成,富有才华,正当鲜衣怒马,指点江山的好时候。

    唯独,唯独很思念母亲。

    父亲早逝,楼棠棣自幼便和母亲在无垠岛的东南一隅独居,远离无垠岛上的纷争。母亲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父亲在世时,尚能与父亲说一两句话,父亲离世后,便愈发的寡言少语。

    可是棠棣却很喜欢这样的母亲,六岁之前,他和岛上的小伙伴们出去捣蛋,别的孩子弄得脏兮兮的,总是会受爹娘的责骂打罚。唯独他,无论弄得有多狼狈,无论在外面折腾得多晚,只要一翻过那道山岗,便可以望见草庐中的那盏幽暗的油灯。

    那是他们家里独一无二的,无垠岛上没有灯火一说,夜晚照亮皆是用鲛珠。鲛人泣泪成珠,成色大小好一点的,便可以托付给货船,拿出去卖来换钱,补贴家用。品质差一些的,便可以收集起来,用来照明。

    他曾经十分好奇,为什么只有他们家不用鲛珠而要用烛火。

    母亲说过,鲛珠是鲛人的眼泪所化,鲛人泣泪,或是喜极而泣,或是悲从泪下。她的一生过了不长也不短的时间,只是还没有体会过什么大悲大喜。

    她哭不出来。

    他翻过幼年时候觉得很高很难走的山岗,在望过去的时候,却没有看见那盏熟悉的灯

    第二十年的时候,楼棠棣从无垠岛以北的孤岛演武堂中结业,赶回家中才发现父死母失。他当时年少气盛,既没有经历过生活的动荡,也没有受到家族的压迫,对于惊秋的感情还如幼鸟一般眷恋,得知一切之后,和楼既具大打出手,被紫衣岛主知晓之后,将他贬去海上行商。

    西海茫茫一遍,无边无际,偶尔海面的雾气散去,能够窥探到远方的大山。

    无垠岛上的男子都有一个传统,从生来到死亡,都不会踏上西海以外的土地。

    即使在外行船,也绝不会上岸。

    那是楼棠棣又一次起了叛逃的心思,在心底里筹谋着该如何将母亲从白塔上带下来,带离西海,带到一个没有楼氏的地方。在船上因为整日神思恍惚,被几番奚落。西海上没有风,船只要行使完全靠人力。

    眼看着已经能够望到无垠岛了,却因为燃料不足,而不得不耽搁一晚。棠棣曾经在试炼岛上和灵鸟一起合作过,知道灵鸟能够带来巨大的风,虽然知道无垠岛上的规矩是不允许在黄昏后在唤出灵鸟。但是,他抬头望了望天色,西斜的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

    他躲在船尾,用一阵有规律的哨音将灵鸟唤出来,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见到白色的鸟儿在头顶盘旋,不知道过了多久,有船工的惊吓声,无数的人落水。

    那一船的人,除了他是鲛人,余下的十四个人,都是纯粹的人族。识水性,但是水中的灵鱼凶猛,再懂水性的人,也逃不过灵鱼的利齿。昼则化白鸟,夜则便玄鱼。白为善,玄为恶。这样古怪却又和谐的一体,却是鲛人死后离体的亡魂所化。

    鲛人,这个被岸上的人以美貌智慧长寿来评价的种族,明明活着的时候是这样的美丽,死了却得不到安息。

    棠棣想要救他们,却发现,自己更想做的,是趁此刻偷偷的溜回无垠岛,将母亲带出来,从此以后,天涯海角,任他们逍遥,什么白塔,什么岛主都滚一边去。

    那一日的夜色,似乎早已预料到他要做的事情须得隐蔽,所以夜色显得格外浓郁。棠棣在此之前从来从没有登上过白塔,探路的时候,直觉得长廊的人多,不得法子偷溜进去,所以选择了幽深僻静的栈道。

    然后,这样的一个选择,却令他今后的一切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直到他以岛主的身份登上白塔之后,他依旧不知道,其实当时紫衣岛主便在第十九层上静静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白塔上安放着洞明珠,深处第十九层,便可以将白塔上的大小事务一一亲眼看过。

    “你想念他吗?”楼子璮将茶杯盖轻轻揭起,凝神,那一杯嫣红的茶水散发出的味道,令紫衣岛主格外舒适,抬眸对着侧首明水镜前静立的女子淡淡问,唇角有着惬意的笑——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满腔热血的少年还是不曾心智成熟,他并不想出手,不是为了姑息楼棠棣,而是想看惊秋如何做。

    然而笑容的背后,紫衣岛主的眼中带着冷锋,能够孤身一人闯上白塔,一口气登上十七层而不被白塔上的守卫发现,楼棠棣从某种位置上来说,比楼既具楼既翕要出色很多。

    “您想念婆婆吗?”明水镜前,惊秋淡淡的反问。

    楼子璮走出内室,举目远望,只见南方的玉屏山上,又一轮皎洁的圆月,月下清辉,似是多年来都不曾改变。很多年前,他曾经背着母亲艰难的跋涉,翻过玉屏山来到这片西海。

    “您不觉得累吗?”惊秋跟在他身后走出来,垂着眼没有却看那远山处皎洁的月色。

    楼子璮没有说话,低头,忽然极轻极轻的笑了一下。

    “当年在海上遭遇海难,多亏了你父亲施以援手。作为报答,我愿意让你享受和我一起享受长生。”紫衣岛主的眼神雪亮,重明鸟在他的膝边打瞌睡,不时地蹭了蹭他的腿。“梁双泓当年若肯与我携手合作,这片西海,便又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可惜···他不肯。”忽然,楼子璮微笑着回头,看着惊秋。

    “我们曾经喜欢过同一个人,按理说本是天涯沦落人,惺惺相惜,脾**好皆是相似,可他偏偏要拒绝我。”

    惊秋徒然一震,看着对方在月光下的眼睛。那双眼睛曾经无数次的出现在她的噩梦了,二十年来,他越来越像了。或者说,二十年来,刘危楼已经完全占据了楼子璮的身体。因为刘危楼极少提起当年的往事,所以惊秋显得格外的好奇。有些讶异的问:“您,曾经···”

    紫衣岛主,或者说是刘危楼,微微一笑,道:“苍碧水?怎会是她?惊秋,你没见过她。那是一个···”刘危楼想了很久,却不知道用什么词句来形容。

    “她最后,好像是病死的。从来美人与名将,人间不许见白头。”

    南国的光勇孟光长公主,权倾天下,冠盖京华。声名最盛的时候,南国四分之三的兵马都在她麾下,三分之二的国土都是她的汤沐邑。幼时曾经风流不羁豢养娈童,少年却以命相搏要嫁给一个和尚,最终却又和离,爱子早逝,病逝而亡。

    这一晃眼,已经七十年了。

    当年的事情却仍旧历历在目,他刚刚对惊秋说了一段隐晦的往事,然而,在感概和无奈的短短一瞬间,他又觉得人事的无常皆是浮云。当人生只有短短一百载的时候,有许多事情根本不敢奢望,但是如果,你能瞒天过海拥有两百年,三百年,甚至于与天同寿,那么,谁会是浮世的主宰者呢?

    “有什么能够比活下去更重要?这有什么累?”紫衣岛主看出了她眼底的黯淡,异于平常的放缓语气,稍显温和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力。”

    惊秋蓦地抬头,看着他,这个西海上的至尊,隐藏在楼子璮皮囊下的刘危楼。

    “这,就是你杀了婆婆的原因?”

    紫衣岛主的声音透出了衰弱,但是依然气势凌厉,“是她,先选择了杀我。”

    母亲···多么重要的一个存在?刘危楼曾经为了她而出卖整个家族,一路跋涉流离,将她一步步的背到西海。可是,在一切都安顿下来之后,就在他要再为她修建一座与刘家大院相媲美的园子时,她站到了碧水女皇那一边。

    他虽然为人子,可是,难道他就该被自己母亲杀死吗?

    “我们且来看看,今日若是由你亲自将楼棠棣捉拿,再由楼既翕楼既具一同将他赶出西海。三十年后,我们会和一个怎样的楼棠棣重逢?”

    惊秋的脸色已经非常憔悴,两侧的鱼鳞都显得有些黯淡。

    棠棣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惊秋颔首,手心里满是冷汗,却没有半点犹豫,心中也是无比的平静。如同紫衣岛主所说,她体会过在仙灵海无知无尽沉睡的痛苦,当楼孔怀将封印打破的时候,她感觉到活着气息,是那样的美好。

    多年之后,紫衣岛主才告诉她,楼孔怀会阴差阳错的解开封印,皆是岛主的安排。

    她想要活下去,可是活下去的权力掌握在岛主的手中。

    “来人,”惊秋漫步走向廊外,唤来守卫,冷然吩咐道:“楼棠棣擅闯白塔,立刻命护卫长前来捉拿。”

    她顿了一下,又道:“白塔乃是西海的神圣之地,楼棠棣冒犯海神,岛主令,逐出西海,永生不可再归。”

    刚要走出栈道的楼棠棣面色一败,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一袭蓝衣,她就背对着他,一字一句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岛主的命令。

    就在前一刻,楼棠棣还在想,他马上就可以和母亲团聚了。他从未想过,原来只有他一个人在做着和母亲团圆的梦。

    这一夜,梦碎了。

    **

    在岸上流离失所的三十年,他曾经咬牙切齿的诅咒过无垠岛上的族人,在他的接受的观念中,为了一己长生不死,而把家族中的女子当成药物囚禁,甚至于折磨取血,那是恶魔才会做出的暴行。

    而他曾经以为慈爱温柔的母亲,居然会助纣为虐。

    只是,当他从贴身的衣服里翻出二十七颗药丸的时候,他犹豫了。原来他不知道自己每年生辰都会得到的一颗糖丸子是什么,如今他知道了。楼氏的男子,每一年生辰的时候都会得到岛主赏赐的糖丸,据说这不过小指甲盖大小的一颗糖丸里面蕴藏着长生的力量。

    这些丸子,实际上是姐妹们的鲜血炼制而成的。

    他怎么可以吃!

    实际上,他已经记不清是为了什么而吃下去的,吃了第一颗,就会想着第二颗,一年接一年,二十七年一晃而过。

    在吃下第二十七颗药丸的时候,他惊恐的翻下即使将衣服撕成了碎片,也找不出第二十八颗,他开始变老,开始露宿街头,开始乞食为生,他突然觉得不值得,他为了族中的女人而反抗,可是当他沦落到如此境地的时候,家人在何处?

    没有人会知道他在异乡凄楚的潦倒而亡,也没有人会为他的死而嚎哭。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东海上,他路过东海的时候,听到有人提起那艘货船是出海为南国的陛下寻找瀛台,世人都不相信有瀛台仙山的存在,可是他相信。西有无垠,东有瀛台。他想要活下去,他要活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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