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招展-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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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面上依旧是毫无表情紧绷着,其实是惯性使然萧明旭还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表情去应对好。接着花相忆头一甩很帅气地说:“这是我想对你说的,对你对我都是一个交待。如果你非要说这已经过去,那我也没有办法。接下来要走要留,随你。”
花相忆自以为很开阔很帅气,也没有强逼萧明旭,让她自己去选。可是对萧明旭来说,被给予这样地选择,自然只会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走。就这样的气氛,难道还能留下不成?
看着她面无表情地离开,花相忆隐忍着。看着她一步步下楼,心里告诉自己,等她真的走出了这楼。他立刻从楼上跳下从天而降站在她面前,再深情款款地请求她留下,她一定会感动的吧,一定会留下的吧。
可惜萧明旭一点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反而为了给他开口地机会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可惜到了楼梯口花相忆还是没有反应。萧明旭自嘲着似乎自己又自作多情了。还好本来也再没有太大期待了。
那么一失神。萧明旭没注意脚下。竟差点被地上地人绊倒了。有些狼狈地用手撑地。地上地人也仿佛好像被惊醒了。抓着萧明旭地手喃喃地说着什么。
“明明。你还好吧?”花相忆赶紧冲下楼。却见萧明旭直对自己摆手。然后侧耳听着地上地人说着什么。
“阿楠。把他扶起来。让他能说话。”花相忆立刻会意。嘱咐道。阿楠立刻上前。简单地给地上地人检查了一番之后。喂药点穴输真气。一气呵成。很快那人就可以对着花相忆拜下。说出一句完整地话:“花主。皇上驾崩了。”
“什么。驾崩?那死老头骗人地吧。我走地时候。师傅还告诉我他至少还有一两个月可以熬。怎么突然驾崩了?”花相忆明显不相信。“是皇上他不堪头痛。昨夜过度服用罂壳。结果就驾崩了。”
“他竟然。就这样死了?”花相忆和萧明旭对视。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地心情。对于那个又是亲人又是仇人地皇帝。说起来肯定是恨比爱要多出很多。再加上他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念他死那是常事。可是他突然就这样死了。两个人接受起来。还真有难度。
“我知道了,下去吧。”花相忆挥手让阿楠把人带下,自己扶起有些不知所措的萧明旭,看来她是走不了了。默默地把人带回房间,立刻有人换上新沏的茶,而两位主人却都只是在望着茶水发呆而已。
过了不知多久,久到花相忆以为萧明旭要抱着他痛哭,以至于看到她站起来花相忆就下意识地张开双臂展开怀抱。谁知萧明旭冲过来,没头没脑地就一顿批:“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喝茶,你不知道现在什么状况吗?皇上驾崩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你身为太子,怎么能在这里?你赶紧回京城去,你要马上去继承皇位,不能让天下大乱啊。”
“要乱,也早就乱了吧,再说,我本来也没打算要去做皇帝,他们谁爱当谁当去,我没兴趣。”花相忆随口说道,出了口对于不负责任自己先死掉地皇帝的恶气。谁知萧明旭听了之后竟用一种花相忆从没见过的可怕眼神望着他,看得他心里一愣一愣的,甚至还渐渐有些心里发毛,然后听到萧明旭怒吼道:“花相忆,你再敢说出这种话试试!国君之争,会引起多少纷乱会连累多少百姓?就算这天下也只是你的玩具而已,你也该知道珍惜二字!你姓萧,这本来就是你的江山你的人民,你到现在还要任性给谁看?马上,你给我马上回京城继位,现在就出发!”
怒火混着眼泪一同飙出来,也不知是为了皇帝还是被他花相忆气得。花相忆早就已经在心里反省了,没想到会让萧明旭生气成这样。不过她这样子。真像是恨铁不成钢的,河东狮?
想到这个比喻花相忆差点就笑出来,不过为了防止让萧明旭更加生气,他还是识趣地忍住了。当然,萧明旭口中无国君的严重性,花相忆自然也都了解。看萧明旭没有陪他开玩笑地时间,他也立刻正色说:“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就启程回京。不过你也知道,朝政方面我的确没有经验,对朝中大臣也没有你那么了解。如果我说,为了这个国家,为了百姓,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废话,还不快走。”萧明旭轻喝一声。第一次主动拉起花相忆的手往外走。虽然是因为一些客观原因,不过也足够花相忆暗喜一阵了。
两人一路策马狂奔,到了京城则是乔装入宫。太子的册封大殿已经举行过。不少人都认得花相忆那张惹祸地脸,又有很早就写好的遗诏在,所以登基倒没有什么大问题。
问题在在登基之后。花相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本来就收到各方质疑。再加上他在册封那段时间表现得吊儿郎当,朝中的大臣真心拥护他的没几个。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在萧明旭逼宫被诛之后觉得自己猛然有了继位可能地皇室远情们,对花相忆这个程咬金也颇为不满。到处费心找着证据,想以此证明花相忆不是先帝之子而是个冒牌货。
对于那些包藏祸心图谋不轨地人。花相忆有的是法子让他们生不如死。可是他的法子大多属阴,对于一个本身就不太得到大臣尊崇的皇帝来说,这样并不合适。况且有的大臣就是腐朽就是陈旧就是冥顽不灵墨守陈规,一点不给皇帝面子。
花相忆要杀,萧明旭当然不让,他也知道刚登基还没掌权就让人寒心不好。可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又不愿意做,更没有时间做,于是有些事情只好萧明旭出马了。
于是,新帝身边总是出现着一个身材娇好浓妆艳抹的女子。像是谋士一般,而且不论早朝,议政还是别的什么时候,她总是陪伴在花相忆左右。当然有礼官提出意见,可惜花相忆注定是个任性地君主,干脆封了萧明旭做什么“承明殿”,让宫中人一律称之为“殿下”,也不说到底是前朝地官位还是后宫的封号,一句俸禄比照王侯。就给人无限遐想。
关于这一点萧明旭很无奈。她也不想以女子之身惹出这么多事情来。但重点在于,她又不能再女扮男装。不然那张酷似前太子地脸一出,人家不是指着她叫鬼,就是大叫一声“反贼”将她拿下了。所以只能是女装,而且为了不让人起疑,她不得不穿上花相忆特制地塑身衣,每天浓妆艳抹地尽显女子妖媚,让人一点都联想不到太子身上去。
这也就算了,花相忆还以安全喝方便为由,让她住在他的后宫里。外面不知又说成什么样,萧明旭也根本懒得去管,朝里的事务很多,她又经常不同意花相忆的毁灭型政策,所以常常不得不通宵去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让花相忆能够接受的方案来。为人臣子难,为花相忆的臣子,简直就是自虐。
不过好在萧明旭的苦劳没有白费,想出的方法总算都被证明是有效地。花相忆有了威望不说,她自己也得到了认同。人们发现,诸位殿下并不是绣花枕头,虽然打扮妖冶,但是提出的意见往往能切中要害,而且总以百姓为出发点。
更重要的是,在那个任性到不行又阴冷到不行的皇帝面前,只有这位女“殿下”才能说得上话,只有她才能和皇上据理论证甚至指着鼻子大骂。换句话说,有什么不敢直接对皇上说的,和这位女“殿下”说,效果反而更好。这样的人,不讨好才怪。而难能可贵的是,她却并不是个喜欢阿谀奉承的小人,性子还挺刚正不阿的,这样几个古板自傲地老大臣,也对她少了不满。
这朝里的事务好不容易顺利了些,边疆又不太平了。姬雪莲当时在雪山上被怒气冲天的花相忆费了武功。靠了曾参映商两人才保命下来,却是再不能出来见阳光,整日躲在黑屋里。西那点小江山,自然也就抛到了一边,夺了,没规定必须要珍惜。大不了毁去。
西各方势力为了挣脱皇权打得不可开交,终于有个叫做腾力的人胜出,统一了西。不过西现在疲弊不堪,到处都是难民荒田。腾力为了赢取战争也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好不容易登上皇位之后却发现国库也是基本为零,赋税更是大大缩水,而全国上下到处都需银子,他只好打起了祁国地主意。
趁着旧帝驾崩,新帝又颇受争议的档。腾力和那几个心有不甘的皇族远亲合谋,企图夺取边疆城市抢夺财务。不过大概因为着急,腾力和手下做得过分了些。烧杀抢夺惹恼了祁国的江湖中人。原来就对西没什么好感的他们在风玉宇地号召发起下,比京城更快地纠集起讨伐地队伍,给西一个不小的教训。
花相忆一点不吝啬封赏,风玉宇干脆封上了将军,当然只是名号没有军权,其他地要钱要名要权的,也都不同程度地给了赏。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以女子之身投身战场的青殿了。花相忆亲自写了牌匾“巾帼豪杰”就挂在青殿大门口,一时间青殿成了江湖女子人人向往加入的地方。
萧明旭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看了花相忆半天。突然问道:“你是故意的吧?”
“啊,你说什么?”以一个极其放荡地姿势正在认真披阅奏折的花相忆听了,惊讶地抬头。
“我说,当初你是故意装出没有耐心冷血无情的样子,让我来替你做这些。其实你可以比我做得更好,你只是为了让朝廷那些人认同我地存在,认同我这样的女子身份吧?”
花相忆一愣,怕萧明旭拒绝或者恼怒,他自认做得很小心。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可是你的确做得很好,他们现在认同的,是你的能力。”
萧明旭听了笑笑,竟转身离开,到门口的时候,才回眸朝花相忆一笑:“谢谢你。”
花相忆怔在那里,难道是化妆的原因,怎么明明的笑容,也变得这么魅惑。这么勾人心魂?
承明三年。原永寿宫正式改名承明殿,“承明殿”入住。
同年。承明殿传出喜讯,皇上大赦天下。
次年,承明殿产下一女,取名萧瑶。
承明十四年,承明殿再传喜讯,产下皇子,取名萧佑。
叹口气,不按族谱取名已经算不了什么了,花相忆这个任性的皇帝,已经做了太多违背祖宗规矩地事情了。比如不封妃不封后,唯一的女人也是封了个不知所谓的“承明殿”。而且历代传下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他也毫不在意,他的那位“承明殿”早朝也已经卫列朝班。
生个女儿比得了儿子还高兴,整天待在身边亲自教诲,不止一次提到过要立女儿为皇太女,对女人称帝这种事没有一点排斥。还有,对于江湖的事务上,他也完全不按祖制来,不知避讳想怎样就怎样,万幸竟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算了,习惯了就好,大臣们也都已经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国泰民安,皇宫里皇帝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可是后宫里的某人,习惯了那么多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可爱的女儿在花相忆身边变成了个小恶魔,十足一个小花相忆。
两个花相忆已经不能过,如果还来第三个呢?萧明旭看着自己怀里的新生儿子就觉得背后发凉,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个孩子也被花相忆带坏。萧明旭下定决心,用了半个月时间制定计划冰部署,一坐完月子就待着小皇子留书出走了。
看到书信地花相忆和萧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指责了一番是对方把萧明旭气走的之后,同时露出了狐狸的笑容。
“瑶瑶啊,你娘亲就这么一个人私奔了都不带上我,是在是很过分啊。我这就跟上去,哪有一个人私奔的道理。嗯瑶瑶你已经十岁了,也不小了,应该是负起责任的时候了。这里就交给你搞定相忆仗着自己身形快,说完之后就直接闪人,留小狐狸在原地跺脚。谁让她懒练功总偷懒呢。
于是花相忆也留书出走了,当然,他的留书,一般称之为圣旨。
萧明旭的心思花相忆一猜就猜到,没多久就在去往太虚谷的路上“巧遇”萧明旭。对着她的惊讶,花相忆摆摆手:“哟明明啊真巧,你也出来私奔?”
萧明旭长大嘴,吐出三个字“花相忆!”
“诶,明明有何吩咐?是不是抱佑儿太累了,来来来我帮你抱着。”
萧明旭立刻转身,拍掉花相忆地手:“别碰我儿子,我绝对不会让他跟着你变成你这样地。”
花相忆讪讪摸摸自己的鼻子,可怜兮兮地说:“好吧,你抱着,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如何?”
“如何?你既然知道我去哪,也该安心了,还不快回宫去,不见了皇帝你想天下大乱吗?”
“不要紧,有瑶瑶呢,她应该会处理好地吧?”
“你让瑶瑶一个人留下处理那些问题?”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