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落台,陛下太妖冶-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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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尸见她倒下忽然放弃了对黎幽的攻击,一瞬间都聚了过来,朝着云倾伸爪袭去,仿佛要将她撕成碎片……
冰冷尖锐的指甲长如峨眉刺一般,一触即云倾的皮肉,立刻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顺着她的胳膊涌出……
看着自己流出的鲜血,云倾想要反抗,奈何浑身的力量都像是被抽干了,脑袋仿佛涨满了那鲜红的液体,除了模糊的视线里越来越近的危险,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做不了……
她感觉生命像是长了翅膀,一点点的从自己身体里流逝,随着那刺目的赤色一起飞向地狱……
恍惚间看到那些“死尸”再次朝自己伸出了手臂,云倾本能的抬起胳膊抵挡,却被牢牢抓住……用力的撕拉,让她痛得清醒了一点,却发现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圣女——”
“小心——”
是黎幽还有金屈的呼喊声,云倾下意识的闭了眼,等待着剧痛的到来……然而却只是听到咣当一声,再无其他……
缓缓睁眼,只见方才还来势汹汹的“死尸”尽数倒地,随即一大股腐烂的恶臭飘散开来,那些尸体竟然开始以极快的速度腐烂。
“它们……”云倾惊魂未定,只觉得胸口起伏的快要爆掉。
黎幽跑过来想要搀扶起她,忽然一声尖锐的笑声自空中响起,阴森可怖的好似根本不属于人间。
抬头望去,却见一个身穿黑袍,头戴夜叉面具的人缓缓飘落下来,手中拿着一管短笛,只听那人发出一连串的“咯咯”笑声,听在人耳中不由得毛骨悚然,甚是可怖。
“你是尸魔!”黎幽警惕的开口,握住云倾的双手不受控制的缩紧,“死尸”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些死尸背后的操控者,传说中与尸共枕,食腐肉,喜尸毒的尸魔……
就算他没有驽尸的能力,单单是他与尸体成日在一处,甚至有可能以死尸为食,以死尸为伴,就足以令人头皮发麻了。
那人只是站在那里不动,一股浓烈的腐臭味便充斥到各人的鼻端,比起先前腐烂掉的尸体,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们毁了我的宝贝,是要赔的。”忽然听“他”开口,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恍若石洞里的回音,潆洄杳远,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令人胆寒的阴冷之气。
“赔?怎么赔?”黎幽有些拿不准眼前之人的意图,迟疑的问道,一面偷偷朝着金屈
使眼色,暗示他去搬救兵。
那人却不管金屈,只是朝着云倾二人走近了一步,“弄毁了我的宝贝,自然是照原样赔……”音调极其古怪,咯咯笑道,“放心你们死后,我会好好替你们照顾好这两具身子的。”
二人来不及反应,她忽然朝着云倾冲了过去,不知何时手中除了笛子又多了一把短刀,动作迅猛如闪电,带动的周身风如裂帛。
汇聚着内力的短刀顷刻间已到二人跟前,忽然生生停住,却是被人用长剑隔开。
清脆甜美的声音响起,如同暴雨过后的黄鹂,悦耳动听,“陈纷落,你执念已成心魔,如今我给你送来了解铃之人,还不快去!”
云倾这才抬头望去,说话的女子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一袭粗布青衫,齐肩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可是尽管荆钗布裙也难掩俏丽本色,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如清水芙蓉,大大的眼睛灵动清澈,像是不经意掉落凡间的精灵。
听了她的话语,尸魔忽然如遭雷击,倒退半步望向女孩手指的方向,大叫一声便扑了过去。
“芳瑛?”云倾看清了女孩身后走出来的女子,惊讶的唤出声来。
看着火速缠斗在一起的二人,云倾不由有些迷惑,芳瑛虽被南宫缅带出九重宫,但是以他滴水不漏的个性绝对是看守的很严密,怎么会让其在此出现呢?
左臂忽然被人扶住,耳畔传来小女孩清脆且带着笑意的话音:“这位姐姐快起来吧,仔细着凉。”
云倾在黎幽和小女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身上被抓破的伤口已经凝固,不再流血,但是稍一动作却是痛不欲生。
看着云倾呲牙咧嘴的样子,小女孩噗嗤笑了出来,伸手入怀拿出一个瓷瓶,“这个是治疗姐姐身上伤口的药膏,可以帮你祛除尸毒。”
云倾沉默的接过来,隔了一会道:“小妹妹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的这样及时?”
小女孩笑的越发清甜,摇了摇头道:“是我家先生命我前来的,至于为何如此及时……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全是先生的命令。”
“你家先生……是何人?”
“我家先生啊……”提起自己先生,小女孩平湖秋水般的眼眸闪耀出难以抑制的光亮,骄傲的抬了抬下巴,”他是这世上最最最超凡脱俗的人,不但生得好,人也温柔的不行,云儿最喜欢他了。”
虽然小女孩对付尸魔的时候,一副老练稳重的样子,此刻一说起其他,瞬间又变回了小孩子,天真稚嫩暴露无遗。
“你叫云儿?”一股说不清的感觉莫名袭上云倾的心头。
“我叫画云,先生给我起的,姐姐你说是不是很好听?”
这边厢说话间,尸魔和芳瑛已经打的难解难分。
只听芳瑛开口:“姐姐,你到底要何时才肯想通,彻底放下?”
“混账!你们这些叛徒,我要杀光你们所有人,你们不配活在这世上。”
闻言,芳瑛不复之前的苦口婆心,语气也开始变得凌厉起来,“陈纷落我看在你是我亲姐姐的份上,一再想让,希望你能苦海回头,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手足之情?”陈纷落冷笑连连,“你若惦念手足之情,当年何至于欺骗我……你欺骗我欺骗的好苦……”
“是你自己深陷魔障不能自拔,当年巫神是如何待你的……你难道不知道?”芳瑛大声回道,手上的招式也越发凌厉起来。
“呸!什么巫神,哪有巫神像她那样不干不净的!她根本不配作巫神!她的女儿更不配!所有的肮脏都是因为她,因为她……所以我这是在为凤凰一族洗刷罪恶,你该感谢我才对。”
“姐姐!”芳瑛极其痛苦的呼唤了一声,“根本就是你自己心魔难除,是你被那个男人弄昏了头,巫神从未要——啊——”
话未说完,陈纷落已飞起一脚正好踢中芳瑛的前胸,令她未说完的话被迫中断。
见状,画云忽然飞身跃起,落入二人之间,连续舞出数剑逼退陈纷落,转身扶着芳瑛,“你还好吧?”
芳瑛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黯然,“多谢,我没事。”
画云点了点头,转过头看着陈纷落凝眉道:“成日说旁人肮脏、不配活在这世上,你就配了?连自己一奶同胞的亲妹子
都下得去狠手……我——若不是先生交代我不可以,我一定让你变成僵尸,也好请你尝一尝被人驾奴的滋味。”
陈纷落听言,竟没有回话,对这个小女孩似乎发自内心的惧怕。
画云见她如此,盛怒的神色稍稍平复,略微缓和了语气,“人活在世,哪有尽如人意的?爱憎恶,离别苦,求不得……就因为求不得,才会有执念……你若能放下,未尝不是对自己的解脱。”她说着,见陈纷落呆愣愣的站着,不有继续道,“当年的事情早已过去十几年,所有的人你恨的或者是你爱的都已归为黄土,你的执着又有什么意义?”
“都已归为尘土……”陈纷落似乎在咀嚼画云言语的含义,忽然发疯似得摇起头来,“不,我不要……我不要放下……不要……”说着一个纵身飞跃出去,很快身影便消失的不应无踪了。
“芳瑛参见公主——”
黎幽“啊”的一声退了一步,吃惊的看着云倾,“你……圣女你……”
云倾没有黎幽的惊异,只是不解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芳瑛。
“公主,奴婢苟活至今日,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能够和公主重聚,感谢苍天,终于……让奴婢等到了。”芳瑛眼含热泪,万分感伤的说道。
“你……一直装疯?”云倾犹疑的开口,“你知道我?”
“能够请得动公子萧綦亲自护佑十数年的,若非凤凰公主,还会有谁?”芳瑛沉声解释道,“奴婢只等这一天,等的好苦……”
“芳瑛你私自逃跑,还跑到朕女人的面前胡说八道,你可是不要命了吗?”凌厉如寒风般尖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芳瑛听言身子一震,忽而起身道:“南宫缅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小人,你忘记当年是谁将你从鬼门关救回来的了?你竟然这样对巫神唯一的女儿。”
南宫缅寒着一张脸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同样没有表情的刘禾。
“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南宫缅走到芳瑛面前道,随即扫了一眼歪头眨着大眼睛打量自己的画云,径直走了过去。
云倾拦住他的去路,眼中的疲惫难以掩饰,“南宫缅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闻言,他顿住脚步,冷笑:“真相?你知道什么叫真相?”说着眯了凤眸,危险的气息愈演愈烈,“真相往往是穿肠毒药,明知万劫不复,你又何必执着?倾儿,做个不那么明白的人有什么不好?你要报仇就来找我,要夺我的江山也可以,哪怕要我袖手天下,拱手山河,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越是听他如此说,云倾的心越是往下沉,咬牙道:“我一定要知道!”
南宫缅周身的气息像是骤降的气温,一下子便跌到了冰点,忽然他抬起手臂,隔空一握,不远处的芳瑛像是被牵住线的风筝,跌了过去,脖颈被他死死握住。
只听南宫缅妖媚邪肆的开口道:“与其你活着害她无法安心,倒不如一死百了。”
芳瑛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眼神中尽是痛苦还有不甘。
云倾冲上去扭打南宫缅,试图掰开他狠狠捏住芳瑛脖颈的手臂,“你……你放开她,放开!听见没有……”
南宫缅凤眸一暗,似有着无限的隐忍,划开漆黑的瞳孔,呼之欲出,“不放。”
“你放开……我不听她的,我不听了还不行吗?求你了……”
南宫缅沉肃的面色有一丝龟裂,顿了顿,一扬手,芳瑛的身体便如一片羽毛般飞了出去。
“我可以不杀她,但是你要保证永远不见她。”南宫缅一字字对着云倾说道。
“好。”云倾无法,垂眸低声道。
感觉南宫缅靠近了自己一步,正对着她淡淡道:“我说过无论你想拿走什么都可以,我可以给你所有我能给的,给得起的,所以……别逼我破掉自己最后的底线……除了见芳瑛,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眼看着因为窒息而昏迷的芳瑛被刘禾带来的人夹着离去,云倾知道,没有南宫缅的允许,恐怕他永远也不会告诉自己芳瑛被带去哪里……
刘禾……虽然对着自己歃血立誓,却依旧听从南宫缅……风云倾啊,你是有多傻,一次次在做着与虎谋皮的事情,可笑至极。
回过了神来,这才发现身上的伤口是那样的痛,南宫缅抬起她的胳膊,蹙眉看了看,
“看来往后不可以让你一个人去任何地方……哼,才多大一会功夫,便弄得浑身是伤?”
云倾垂首沉默,她一点和他说话的心情都没有,满脑子都是刚刚南宫缅掐着芳瑛脖颈的狠厉模样。
他对自己也这样做过,但是作为当事人她没有办法像方才,从第三人的角度看得那么清晰,原来一个人可以可怕到这个地步。
画云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甚至于没有人注意到。
黎幽将云倾扶回大帐,又用画云留下的药膏为她涂抹了伤口。
“圣女……公主,不必担心,芳瑛的事情交给属下去办就好……”南宫缅的手段近日她领教了不少,深深感觉云倾和他明着对抗绝对不会有好处。
“你继续喊我圣女吧……公主……这个称呼太刺耳了。”云倾自嘲的说道,身为凤凰血族最后的公主,她连一个母亲的侍婢都保不住……她凭什么当这个公主?
有谁咚咚敲了两下帐篷门口的木条,云倾回神望去,却是刘禾……
“你来做什么?”云倾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