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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凤落台,陛下太妖冶-第40章

小说: 凤落台,陛下太妖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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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晖儿曾说过顾连璧打他,没想到她的父亲却供着……云倾不觉好笑,便笑出了声。

    南宫缅也淡淡勾唇,“不过——秋天过后北齐就该有动静了,如今是该收网的时候了。”

    “那恭喜皇……陛下了。”云倾被南宫缅拉着手信步走在掬慧宫的花园里,迎着清爽的晚风,裙带飘飞,乌发萦绕,缓缓的和身旁之人缠绕在一起,难解难分。

    **********

    转眼中秋将至,云倾忽然记起该是给黎幽送蚀心蛊解药的期限了,怎奈自己再次入了宫,如今的身份怕是再难明目张胆的出宫。

    云倾一大早便跑到南宫缅上朝的必经之路,踮着脚尖遥遥望着远处。

    层峦叠嶂的江南园艺间,南宫缅明黄的身影在宫人侍卫的簇拥下远远走来,云倾不由喜上眉梢。

    此时晴空万里、楼阁明媚,碧空如洗没有一丝云彩,橙金色的光肆无忌惮的照射下来,打在南宫缅绣着九龙翻云的衣领上,折出耀眼逼人的亮光,直映得得领子上的金线云纹亮的刺目。

    “起这么早来这作望夫石吗?”南宫缅不知何时已踏过凛凛碎光走至跟前,抬手看似随意的理了理云倾的鬓角,声音轻柔的好似晨间的软烟,萦绕心头,却触之不着。

    云倾打开南宫缅的手,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没好气的推了推他,“又不是来找你的——”

    南宫缅挑了挑眉,“胆大包天了?站在我的地方,说不是找我?”

    云倾嘴里随意敷衍道:“陛下息怒,臣妾惶恐。”眼睛却看向南宫缅身后,待对上那一抹熟悉的目光,忙的摇了摇手臂,“大哥——”

    风子胥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云倾,却没敢答言,而是恭敬出列,领头对着她拜了下去,“臣等参见贵嫔娘娘。”

    南宫缅立在云倾身后,“子胥不必跟着朕去上朝了,你便在此处候着吧!”说着握了握云倾的肩膀,含笑走了。

    直到就剩他们兄妹二人,风子胥才叹息了一声,“倾儿,我看皇上对你……”眼中满是担忧,“如今满朝都是惊涛骇浪,淑妃被皇上架得甚高……你不会是……”是下一个吧?

    见大哥欲言又止,云倾笑着安慰道:“大哥放心,我没事……我在这等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倾儿有事尽管说,不只是大哥,整个风家都是你后盾。”风子胥一听妹妹有事相求,连忙开口先应了下来,不管她有何事情,自己都会尽全力。

    云倾甜笑道:“倾儿就知道大哥最好了。”说着自怀中掏出了一个锦囊交给他,随即附在耳畔说了几句话,眨了眨眼,“大哥,有劳了。”

    风子胥点了点头,“放心吧,小事一桩。”

    云倾是后妃,是不能同外臣过多接触,因而说罢匆匆与风子胥告别而去。

    

    回去的路上是不是看到有宫女太监给自己行礼,云倾不由心情大好,难怪后宫女子都想往上爬,便是这种无用的虚荣也会让人迷失吧?

    正自胡思乱想,去路忽然被挡住了,抬头望去,对面熟悉的面容让她不由一怔,随即便笑了开来,“淑妃娘娘,别来无恙?”语气轻佻,极尽挑衅。

    顾连璧却没有因为她的故意挑衅而恼怒,反而笑得端庄得体,“远远看去,本宫只觉得眼熟,走近一看原来真是妹妹。”

    云倾暗暗翻了个白眼,学着她的语气神态道:“远远看去,本宫也觉得眼熟,待姐姐走近一看,原来真的不是珍宝阁的卖唱小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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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给我生个儿子吧【6000+明日加更,求收】
    饶是顾连璧有备而来,依旧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愤怒,秀目恶狠狠地看着云倾,樱桃般的红唇抿起,好似要把已到嘴边的话语使劲拦住。

    云倾有些失笑,“贵妃娘娘这里并无第三人,何必忍得这么辛苦?峻”

    顾连璧紧咬着红唇,狠狠得喘息了许久,方用没有什么起伏的语调开口,“你想激本宫发怒,然后借机为朝堂上弹劾我爹的人多加借口是么?”

    闻言,云倾挑眉,“有什么不好,你会因此得到更多恩宠。”

    南宫缅想要制衡,那么顾家被打压的越厉害,后宫之中顾连璧就会越受宠,云倾的作用便是调剂……譬如现在,樊篱水患控制不当,顾莘之子临危受命,镇。压黄巾军、治理河道,安抚百姓,卓越的政治才干令满朝称颂,一时间弹劾顾家的折子也都如同沉入大海的石子,消失无踪了鲫。

    水涨船自高,顾连璧盛宠不衰,是时候新人换旧人了,只有这样朝臣才会看不透风向,猜不准圣意。

    这便是所谓的社稷江山,家国天下,牵一发而动全身,都说男人的天下,到头来还不是后宫的女人的争斗么?

    “宠爱?”顾连璧自鼻间冷哼一声,“你用不着和本宫得意,你不一定就比本宫幸运多少!”

    “我们之间不需要进行这些没有意义的对话,贵妃娘娘还是好好考虑下,如何取悦龙心罢!”云倾既然要当宠妃,自然得将盛气凌人演到极致……

    说罢,她一甩云袖,直愣愣的撞过顾连璧的肩膀走了过去,身后传来的声音带了凄婉的哀怨,还有淡淡的不甘,“你以为这样做就能得到他的宠爱么?呵呵……终有一天,你也会发现,自己不过是一颗可怜的棋子。”

    云倾的步子没有因为她的话语有所停留,“妹妹从未觉得自己不是棋子啊!只不过……棋子也分重要和不重要,不重要的……便会想弃就弃。”

    中秋桂子结香,整个大凉宫随处可闻,就连御花园的太液池畔叶飘满了淡色的花瓣。

    赤金的船身,明黄的龙头,雕梁画栋无不透着宏伟精巧,贵胄华美。

    月圆之夜,皇帝撇下满朝臣子,侧卧舟头,手中端着玉杯美酒,看池水波光潋滟,映得他媚眼如丝,妖娆魅惑的不似凡人。

    “过来——”氤氲了水汽蒙蒙的眸子划过一抹清亮,抬眼朝着另一侧倚栏而坐的女子招了招手,“如此良辰美景,爱妃怎么离我这样远?”

    云倾胆怯的看了一眼他,忙收了心神,却始终不肯挪动脚步。

    南宫缅没有再开口,只是用一双细长的凤眸楚楚的望着她,似邀请也似蛊惑还有勾。引……

    她慨叹一声,本着放饵钓鱼的原则,却总是被人反。攻,实在是憋屈得很,一面自怨自艾,一面走了过去,“陛下,中秋夜宴却晾着满朝文武,实在不是明君所为呀!”

    南宫缅低低笑道:“我为你做一回昏君不好吗?”

    他的语声慵懒,语调轻浮,可是云倾却从他精睿的眸子里看不到半分迷醉。

    但就是那样清明的眼神,沉润淡漠,却又温柔的让人移不开眼,云倾情不自禁倒进他的怀中,或许真的先要让自己沉溺下去……

    南宫缅神色暗了暗,高举起手中的玉杯,“给我生个儿子吧……我便封他做太子,这样……等我死后你便是太后,你的儿子承袭这江山,岂不是两全其美,既达到目的,又可兵不血刃。”

    “你想要我侍。寝?”云倾转了转头,鼻尖抵在他的下巴处,一双俏目眨了眨,像一串璀璨的星子。

    南宫缅侧头避开,耳根处一片粉红愈演愈烈。

    云倾笑出声来,“陛下……你知不知道,你害羞的样子让人很想咬上一口呢!”

    浮光掠影,船随波荡,南宫缅蓦地扔掉酒杯,翠色的玉器发出响亮的声音,落入太液池,激起串串水花。

    俯身压下,微寒的身子牢牢锁住云倾,淡淡的龙涎香气萦绕,合着夜幕中沁凉的清香,勾勒成令人迷醉的噬骨***。

    温柔如玉兰的唇轻缓压下,云倾颤抖的闭上了双目,如果前路注定是厮杀,那么也好让她尝尽最后的狂欢……

    仿佛有人长风策马,载着她呼啸飞驰,一起穿过千山万水,穿过天堂地狱,穿过碧落黄泉,穿过三生石畔的彼岸花海,终于所有关于青春年少的烂漫记忆都变作了

    前世今生。

    而那于满城琼花深处,对着自己淡然浅笑的少年,白衣墨发飘然而来,却在她梦醒之前,又悄然离开了。

    从那浑浑噩噩的梦中醒来,天已经亮透,云倾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掬慧宫,寝殿内的窗缝有明晃晃的日光射进来,刺目的让她有一种阴暗被迫点亮的感觉,心底沉郁的万般私密都无所遁形。

    那种感觉让她没来由的胆颤,忍不住蜷曲了光洁的身子,埋头于寝被之中。

    上天,若真有怜人意,便给她一个孩子吧!

    ********

    樊篱到底没有保住,昔日的沃田千里变成了汪洋泽国,数千万的灾民流离失所,导致黄巾军的队伍日益壮大,顾莘之子纵有万千才干也难再力挽狂澜,不得不逃难似得避到了桐城。

    南宫缅决定御驾亲临,重新督建大坝,一方面亲自把控官银的流向,另一方面鼓动士气想以天威震慑暴民。

    云倾随着顾连璧站在玄武门前,目送南宫缅的銮驾浩浩荡荡而去,不知为何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也连同那远走的车辇一起远去了。

    她不愿细咂,索性转了头开始研究顾连璧的头饰。

    她正一根两根的数着顾连璧头上金钗的数目,后者忽然转头,秀目含泪,“皇上每日殚精竭虑,据说时常吐血,可是真的?”

    云倾一怔,他吐血是有过,也只是之前中了墨玉银钩触发了体内的寒毒,后来……她可没再见其吐血,何况时常吐血?那人还能活?忍不住耸肩道:“那是血不是水,娘娘日日吐下试试看,保管您连床都起不来,还能御驾南巡?”

    说着俯身飞快的行了一礼,“妹妹累了,先回去了。”

    “欸——你——”顾连璧欲言又止的喊了一声,终还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云倾一直记挂着草棚下地牢里的芳瑛,她清楚那个看似疯癫的女子……才是真正知道她还有她娘亲所有一切始末的人。

    只是等到她终于有机会接近草棚才发现,那个地牢已经空了。

    云倾到慈宁宫求见太后,问起芳瑛,太后连连摇头哀叹,满脸的大势已去。

    问的紧了,太后便开始抹眼泪给她看,问她何时才能兑现给自己的承诺,为她的儿子报仇?

    薛海适时地拉一拉她的衣袖,云倾随他走远几步,却听他神秘的说道:“贵嫔主子……您没发现太后……”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些不清楚吗?”

    云倾不由退了一步,太后神志不清了……本该大松一口气的她却莫名有些悲哀。

    犹记得那一日,看着面前的毒酒,云倾鼓起勇气对太后道:“太后娘娘,您恨我娘其实更狠南宫一脉,只是不愿也不敢承认……您无法说服自己去报复自己的丈夫以及他的后代,所以才将所有的恨都加注在了巫神的身上……其实,先皇若是真的珍惜您,爱您,哪里还会有什么巫神?说到底这是男人的错……”

    太后闻言,平静的面容撕裂出一个大大的缝隙,透出哀伤和软弱,微微动容道:“是,哀家恨,可是哀家无法……哀家是太后,哀家恨了一辈子南宫,却还要保着南宫……哪怕儿子惨死,哀家为了大凉也不得不保下……保下……”

    “可是太后不甘心,所以暗中审问芳瑛,想窥探到凤凰诔的秘密,想要夺取更多的权力,就算毁不了南宫的江山,也要让他们的江山按照您的意图存在……是吗?所以您故意对晖儿不闻不问,然后暗中操作,只待有一天万事俱备……您的皇孙登上大宝……”

    “哼……”太后被说中,转开了眸子。

    “只是这未免太窝囊,想报复南宫家……我可以替您出手……”

    也许云倾没有想到,那时候的太后就已经接近疯狂了,太多的打击,从情感到权力的减弱,或者这般糊里糊涂倒是一种幸福。

    薛海叹息了一声,“太后这一生太苦了……”说着上前一步,“贵嫔主子想找的人……是被皇上带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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