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05级-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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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那你可以在北京到处逛逛，当做旅游了。”
“嗯，也是，难得这么轻松。”
“你自己来的？”
“不是，还有几个战友。”
“正好你们可以做个伴。”
李俊没有回答，端起茶杯喝水。丽华也感觉这顿饭吃得太过无聊，看来她跟李俊就这样完了。其实丽华早就想到过她跟李俊的这个结局，只不过当这个在脑海里预演过很多遍的结局真正来临的时候，她却忽然有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
用了没多久，烤鱼就端上来了。有一盆热气腾腾的鱼横在两人中间，多少可以转移一下两人无处集中的注意力，尴尬的气氛缓和了很多。
丽华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虽然这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可是丽华一看到美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
李俊静静的看着丽华有点可笑的吃相，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你干嘛总看着我？不好吃吗？”丽华发现李俊没怎么动筷子，才发现自己可能有点过于贪吃了。
“挺好吃的，我看你吃饭又想起了高中那时候。”李俊带着微笑，有点呆，又有点轻飘。
丽华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喝了一口茶，算是定了定思绪。
“我们高中经常一起吃饭吗？”丽华似乎是一字一顿的说，说归说，其实是反问。他们似乎只是在高中毕业后的几年里，趁着假期一起吃过几顿饭，如果非要数清楚次数的话，那也并不是件难事，仅此而已。
李俊被丽华这么一问，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他本来就不擅长跟女生斗嘴，红着脸说：“那是你不知道，以前在食堂我经常坐在你的前后左右，你就光顾着吃饭，从来看不见别人。”
“是吗？”丽华虽然嘴上不以为然，其实心里还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
“一直也没问你，毕业这么久了，工作还顺利吗？”李俊又恢复了以往的呆板，认真严肃的问丽华。
“嗯，还不错。”时隔这么久了，丽华也不想把自己刚毕业那段前台经历晒出来丢人现眼了，“你呢？”
“我还行，部队就那样。”李俊表现出一种习惯与无奈。
“一直没问你，你女朋友分到你们市了吗？”丽华心中一直压抑的问题终于问了出来，让她心里轻松了很多，同时也在不安的等待着答复，其实丽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就仿佛等待宣判的犯人，连祈祷都来不及。
“嗯，来了。”李俊淡淡的，仿佛说别人的事一般。
丽华只感觉心脏被一种无形的压力所压迫，不过还好了，跟当年得知李俊和帆在一起的时候相比，这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你们可以考虑结婚了吧？”丽华笑笑，掩饰一下内心的波澜。
“我们……”李俊顿顿，仿佛很痛苦般，啜饮了一口茶水，而后继续说道：“分手了。”
“分手了？”丽华大声尖叫出来，这对她来说比任何惊讶都来得猛烈。
众人回头张望，李俊被那些目光搞得有些不自然。
“你那么大声干嘛？”李俊压低声音对丽华抱怨。
丽华也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清了清嗓子，一阵灼热涌上脸颊。
“哦，没事了。”丽华算是自顾自的解释道。
“什么没事了？”李俊隔了半天才从尴尬的注视中缓过神来。此时，餐厅里的食客们也发觉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就各自转过头去吃着自己桌上的饭菜。
中国人很奇怪，也不知道是中庸思想的灌输还是人性本能的好奇，遇事总是爱凑热闹，但又总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矛盾的两面在国人身上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看不出一点缝隙，也没显得有多另类。
“我是说我没必要这么惊讶。”从容淡定又回到了丽华恬静的脸上。
“哦，本来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李俊那呆板的样子，让丽华觉得他就是一块木头。
丽华低头吃饭，但食欲已经快减为零了。
“你呢？男朋友在哪？”李俊憋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这样发问，丽华这样的女孩，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
“男朋友？”丽华似乎在冷笑，“估计我只有占用剩女名额的份了。”
“你是说，你分手了？”李俊还是不敢相信丽华没有男朋友。
“分手？”丽华沉思，“如果说分手，那也在很久很久以前了。”
“怎么可能？”这次换李俊惊讶了。
“没什么不可能。”丽华冷冷道。
李俊心里的波澜全都写在脸上，是惊讶？是自责？丽华看不出。
如今，丽华得知李俊跟他那个小女友分了手，而李俊又知道丽华没有男朋友，这中间的丝丝缕缕瓜葛让两人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也重新审视了一下对方，却又都不敢冒然迈进。
一顿饭的时间，两人就这样尴尬的度过，丽华本不是个容易让气氛尴尬的人，但面对李俊，丽华不想强颜欢笑，不开心就是不开心，那么多痛彻心扉的往事，怎么可能说忘就忘，除非这个人确实失忆了。
“吃好了吗？”丽华见李俊不再动筷子了，开口问道。
“嗯，你也好了吗？”看李俊的架势是要准备掏钱包。
“服务员，买单。”丽华没有回答李俊的问题，直接叫来了服务员。
“您好，你一共消费186元。”服务员甜美的声音回荡在丽华的耳膜。186，多么有寓意的一个数字，或许用在他们这顿饭上正好合适吧。
“李俊，别现眼。”丽华用警告的语气告诫李俊，意思十分明确，这顿饭绝对用不着他请。
李俊看丽华如此坚决，也就没再坚持。
付了钱，两人走出餐厅。
春天午后的阳光格外温和，既不刺眼也不炎热，只是淡淡的发挥着它的光和热，不给人带来一丝困扰。
“累了吗？”李俊打破了这种寒冷般的尴尬。
“还好。”丽华也一直在犹豫是现在回家还是继续跟李俊呆在一起共度这美好的周末。
“下午准备干什么？”李俊总是这么直接，仿佛二愣子一般，不给人丝毫盘旋的余地。
“不知道。”丽华面对此刻的李俊，心里很不是个滋味，看来再多隐瞒已经无用，不如有话直说。
“要不你带我到处走走？”李俊像是请求，又好像胸有成竹。
如果换作以前的丽华，肯定会为了李俊赴汤蹈火，可是现在，不太可能。
“北京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新鲜感了，你还是叫上你的战友一起慢慢逛吧。”说完这句话，丽华暗暗为自己庆功，面对李俊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这对丽华来说无疑是一个质的飞越。
“哦，我不着急逛，那今天下午我陪你做点你喜欢做的事吧。”李俊突然像个孩子，丢掉了以往难以接近的伪装，这种反过来迎合丽华的行动让丽华觉得心里一酸。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我无所谓，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丽华这次并没有噎住李俊的意思，但是话一出口，连丽华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太生硬，容易让人误会。
李俊听了这话，有种瞬间的呆滞停留在脸上，随即转椅视线，掩盖难以忍受的打击。
“那我送你回家吧。”半晌，李俊终于妥协了。
李俊本来就不是个厚脸皮的人，听到丽华这样的话，心里肯定接受不了。
丽华默许，两人慢慢走向地铁。
地铁好像是个很让人压抑的地方，以前有首歌就唱出“地下铁的心脏，那分手老地方”，看来地铁确实不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丽华静静的站在黄色警戒线外等车，李俊站在她身后，丽华望着列车到来的方向，李俊望着丽华的背影。
车来了，挤得要命。
“这么多人，要不咱们再等一趟吧。”李俊估计没见过这仗势，小心翼翼的向丽华建议道。
“没关系，哪趟车都差不多。”说着，丽华就挤上了早已拥挤不堪的地铁车厢。
李俊确实没见过挤着这么多人的地铁，五道口处在人口密集地段，就像西单王府井一样，永远别指望看到空旷的列车。
李俊走神间，丽华已经被挤到了车厢中部，李俊也学着丽华的样子尽力往上挤，终于在车门关闭前的一刹那挤上了蒸笼一般的车厢。
丽华站在车厢中间望向李俊所在的车门位置，看到李俊被几个中年妇女挤得哭笑不得，心中暗自一阵好笑。
列车停了一站又一站，李俊终于蜗牛一样的挪到了丽华身边。
“人太多了。”李俊擦着一头的大汗，对身边不以为然的丽华说道。
“是吗？习惯就好了。”虽然嘴上这样说，其实丽华平时也不坐地铁上下班，对这样的环境也有点不适应。
“看来在北京生活太辛苦了。”李俊感慨道，同时他看了看丽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疼痛感。
“其实也没什么，弱肉强食，你看到的只是社会底层人民的生活。”丽华淡淡道，同时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她何尝不是这个社会底层的人民呢。
李俊不语了。
两人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地铁广告，还有广告间隙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心里各有所想。
在丽华的带领下，他们终于走出了地铁。
“哇，能呼吸新鲜空气实在是太好了。”一回到地面，李俊就迫不及待感慨道。
丽华笑笑，毫无疑问，李俊的一举一动仍能牵动丽华心脏的每一寸肌肉。
“丽华！”李俊跟丽华并肩走着，突然放慢脚步，低声叫着丽华的名字。
“嗯？”丽华睁大眼睛，望着一脸正经的李俊。
能够再次跟李俊走在同一条马路上，丽华觉得自己像做梦一般，这种幸福只会在梦境中出现吧，而现在，自己却清清楚楚的醒着。但是，属于梦境的幸福在现实中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了，不要骗自己，也不要骗别人，一切，都已注定。
“哦，没什么，你家就在这附近了吗？”李俊似乎有话没说，转移话题问道，脚步又加快了起来。
“嗯，看到前面那栋楼了吗？就在那。”
顺着丽华的手指，李俊仿佛看到了丽华的家，一种温馨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你会邀请我上去坐坐吗？”李俊显得很没有底气。
“这个……”丽华犹豫，曾经她最想让李俊迈进她的家门，可是等了盼了，等来的却始终都不是李俊。
“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李俊总是很知趣，也显得很没趣。
“没关系，我理应招待你。”丽华妥协了，面对李俊，丽华永远是个软骨头，她对自己都有点恨铁不成钢。
李俊没有推脱，跟丽华来到了家里。
“请进！”丽华友好的把李俊请到家里，姑且先放下别的，把他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客人好了。
“好温馨啊。”李俊说了跟鲲同样的话，刺得丽华心里一痛。
也不知鲲现在过得好不好，丽华有种预感，鲲在一点点远离自己，这让她心里感觉空空的，好像剜掉了心底的一块肉。
“你自己住？”鲲的声音把丽华从苦涩的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嗯，还能和谁？”丽华感觉这问题有点无聊。
“你别误会，我以为你会和别人合租呢，我听说北京这边房价高，年轻人都喜欢找人合租平摊经济压力。”李俊也感觉到自己的问话有歧义，连忙解释道。
“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己住。”丽华淡淡的，犹豫一湖静水。
“自己住不害怕吗？”李俊继续问道，似乎对此很惊讶。
“关好门窗，有什么可怕的。”丽华边回答李俊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边收拾屋子，“我家有点乱，你随便坐吧。”
李俊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一种莫名的温暖涌上心头。
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李俊已经习惯了硬板床和凉板凳，即使每年回家过年也呆不了多久，而且还总是要忙着走亲戚串户，很少能静下心来感受家庭的气氛。如今坐在一个同龄女孩的屋子里，李俊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就是他的家，属于他自己的小家。
“喝水吗？”丽华甜美的声音把丽华召唤了回来。
“哦，不用，你别忙。”李俊显得有些拘谨，他做梦也没想到高中那个单纯的女生至今还可以跟他拥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
丽华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又回屋换了一身居家服，然后坐在跟李俊成直角的沙发上，倒了两杯水。
“别客气，我也不会招呼人，你也别挑我理。”丽华客套的说。
其实丽华不想回忆起过去那些事，那些事只会给她带来伤害，即便是她把那些伤害原原本本的回赠给李俊，也不会丝毫减轻她自己的疼痛。那就算了吧，有些事情，该过去就得过去。
“你客气了，咱俩关系这么熟，不用整那些没用的。”李俊还是李俊，那口气都一点没变。
丽华淡淡一笑，眼里充满苦涩。
“近来还好吗？”丽华转移话题问道。
“嗯，还行，我看你这日子过得也不错。”
“还行吧，问句不该问的话，你和你女朋友……”丽华适时打住了问话，相信李俊能够完全明白。
李俊好像猜到了丽华会这么问，丝毫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