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起狂澜-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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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无雨,但江南一地历来潮湿,竹海深林,哪怕武功再高,也会留下脚印。殊虑寻觅。于断断续续的线索往上,达至一处阴凉,终于相遇。
“杀人一指——高飞雁,久仰!”殊虑背手,人懒懒,天地自如一体。乍眼看去,此身平常,似是无戒备,细细观去,实无半点破绽。
“哦?哪里来的小孩子,居然一眼就看穿本大爷的伪装!”袈裟和尚,捂手左腰伤口,血迹斑驳,吐字之间,却未显半分内伤之势,恐已于昨夜调息自理。
“易筋经交出来,饶你不死!”殊虑一笑,今所见,却是残忍。
“哈哈!易筋经?我看你是疯了吧!本大爷又不是真秃驴,练什么易筋经!”高飞雁大笑,嘲讽。
“菩提院于三月前丢失易筋经的部分抄本,在下在少室山接下缉捕密令,闻清心大师所言,此人偷了他的袈裟和名牌,其身法高超了得!这么巧,你于二月前开始在池州做起了采花大盗,又劫教坊,假扮少林高僧,说起来,池州离少室山也不过十五日路程……”殊虑眯眼,续语,“我看你还是早些把易筋经交出来的好!”
“哈哈哈!老秃驴丢了易筋经,却秘密让外人寻回,简直笑话!我看少林寺这两年也没落了!”高飞雁笑得开怀,话落即出手指风狠辣,杀人一指果然名不虚传。
殊虑出掌,以劲风化劲风,二人罡气相交,竟发出金属嗡鸣声。高飞雁身法了得,步步变化莫测,手上锐气不减,一指虚空中或有一指打实,逼迫殊虑迎掌接空,却又还势而去,他配合一身巧妙步伐,当真是个难缠角色。
怪不得凭借黄婷萱和断殷琪二人,一远一近,都不是对手。
可惜高飞雁武功上乘,遇上的却是已近后天巅峰的殊虑。他以单掌应招,每出一式,必故意压制自身内力而发。甚至打到两相交火关键之时,更是几无输出,都以招式化解对方刚猛。
这是他极力需求的交手,更加势均力敌,更加接近临界,他在逼迫自己沉于境界,寻求先天的临门一脚。
犹记得半年前,不杀与他黑潭地底生死一战,他输于一招,也于那一招中摸到了先天的门栏。可惜……可惜才堪堪得至境界,境界已模糊而去,消失无踪。
这半年来,他于青、池、渭三界往返百次,拿下密令缉捕、官府缉捕不下二十榜单,又破江湖榜悬案六起,却几无所获。他需要更加接近生死的一战!
高飞雁急于破敌,他昨日受伤不浅,于一夜后初初复原的,也不过八层功力。眼前的青年,江湖上不曾听闻名号,但背手一臂,以单掌交锋,出招极险。
他知道对方绝非全力,但要他束手就擒,也绝对办不到!他还有胜算,对方压制实力以得交手,必然以为摸透自己,江湖混迹二十载,他也不是吃素!
末了,他以一招刚劲复出,一招虚空而回,袖中毒箭既出,八番散去,十六风响,这是他的保命秘技。当年判出唐门,偷学上乘功法,为得不就是今朝的自救一命!
第二十节 少林
“唰!”八箭齐发,殊虑离得太近,凭借七星步伐,他进退有度,却在后一秒两伤,此箭速如闪电,八发一击,脱刃回响,乃箭中藏箭,实为一十六发。
“唐门暗器!”他讶,此招像极了唐门千机匣,却更为高明。
“小子眼光不错!可惜你太轻敌,很快就要命丧此地!”高飞雁大笑,难免得意。却见殊虑挑眉好笑,翻掌之息,毒气尽除。璇玑子前辈传给他的天合罡气,毫无花假,不过呼吸之间,毒气已被驱散消解,此毒虽毒,又怎会动摇这浩大到,今时连他自己,都勉强才能控制的内劲呢?
“怎么可能!?”高飞雁不解,大愕,看定殊虑的眼光都死灰一片。
“现在不知道是谁比较可惜,刚才那一招,想来出自唐门,必是你的保命秘技,识相的就赶紧把易筋经交出来!昨儿少侠我,可是为了你在秀香苑花掉不少雪花银!”话落,殊虑自抹膏药止血。
“你若是拿我的去见朝廷,或交给飞蝗楼凤四娘,我都无话可说,但若说易筋经,那是真没有!”高飞雁叹气,自知难逃,一言话白。
“那清心大师这身衣裳?”殊虑生疑。
“这个嘛……是在少室山下一间客栈里,向一位故友拿的!”高飞雁认真,端殊虑坦白,后话,“我三月前,确是路至少室山下,但对破秃驴的东西没有兴趣!这身袈裟,是相遇一位故友,他深陷麻烦,向我讨酒肉吃,我便随便拿了这身衣裳穿!你若是想要拿回去!尽管拿去好了!易筋经是真没有!”
“此人是谁?!”殊虑一问。
“都说是一位故友!出卖朋友的事!我可不干!”高飞雁瞪眼,决绝。
“你不想说,我也不为难你!朝廷开榜五百两银子买你归案,飞蝗楼凤四娘那儿,只要你身上一样东西!”殊虑话落摊手,看定高飞雁苦笑,“她要什么得不到,整个江湖不都掌在她手上吗?”
“你就别打哈哈了!识相的就交出来!”殊虑摊手,看定高飞雁尴尬摸鼻,磨磨蹭蹭从怀里掏出一件红肚兜,上面绣绘鸳鸯,做工精细。
“你也真够猥琐的,江湖女侠、娘家闺女、妓院花魁该玩的都完了,该嫖的也都嫖了,怎么还留着这种东西!”殊虑白眼他鄙视,这就听语,“你这毛头小子懂什么啊!凤四娘十年前那可是江湖第一美人,我这……不就想留个纪念吗?!”
“呵呵!”殊虑干笑,虚抬手,脱指银针,封脉高飞雁,于竹林里遁入几何,远去。
衙门收人归案,五百两银子收获不菲,本意直取京城,如今因为高飞雁一席话,却要再上少林。
行八日路程,终至少室山下,太平村小,客栈只此一家,如今客满为患,又遇各门派人马。
“感情走哪儿撞哪儿!”殊虑灌过一壶酒,与店小二闲聊开,“这地方平日人少,前些日子可有外乡人来讨食吃?”
“少侠这么问起,确有此人,不过咱们店小,不敢施舍太多,倒是村北那位独居老者,常给外乡的叫花子施舍馒头!”殊虑听得,随即打赏几钱,往城北而去,不想回首即和断殷琪撞正照面。
“殊虑大哥好久不见!”断殷琪笑兮,面容罩在黄纱里窥看不到,却也逃脱不了殊虑感官。
“哪里来的好久,不过几日而已!”殊虑回应一礼,道别,“而今还有他事,就不做赔了!”说罢欲走,为断殷琪身后话来,“黄妹妹如今无事了,前些日子分别,大约回家了……”
正午艳阳天,村北农舍简陋,花藤之下老者独坐,殊虑上前,善面一笑,握拳礼道,“爷爷好!”
“小哥路行到此,正午暑气重,歇歇脚吧!”老者眯眼看不太清,也大致一个轮廓,说罢抬手石桌粗茶斟来,也是一笑。
“多谢爷爷好请,敢问爷爷一句,可曾在这附近见过一个外乡乞丐,此人可能是晚辈失散多年的兄弟,特来寻找!”殊虑认真一寻,话落不忘演的心急声色起。
“最近这些月,是有个乞丐,说是流落这里,常来要些馒头!我老伴死得早,家里没有子嗣,本想邀他来住,也没有别的意思,他却始终不肯!”说着,老者话言有些落寂,虚抬手指向南方,“此地往前三里地,有座石桥,他人住在那处废屋里,你去寻寻看吧!许真是你的兄弟!”
“多谢爷爷!”殊虑起身,抱拳感激,临走落下一锭银子,往南方而去。
行至半途,殊虑觉着隐隐有人跟过来,此人落脚极轻,除去轻功极好外,想必不是个瘦子,就是个女人。
“唰!”就在他打算揪此人出来之时,铺天盖地的藤蔓便罩了下来。翻掌,他推叶落而起,罡气实质,火染草熔。下一秒,刀剑入眼,轻快少年落刃蹁跹,殊虑躲闪一移,弹指哐当声响,震退少年八步有余,却见他飞身再临。
殊虑退身,折手挑枝而起,卷落叶擦肩,稳步残影纷纷,乾坤剑法既出。少年着眼所见,都是罡气乱流,殊虑的身影不显,每每身体被抽打一袭,少年才反应挨打一计。
他气愤,对方显然不想要他的性命,这绝妙剑法到他看不透,甚至只能凭着感官,得知对方如幻的身法快如闪电。
“够了!”他大声,垂手长剑恼怒,真是憋了一口闷气,难受之极。
“玩够了?”殊虑停步一语,戏笑挂于嘴边,罡气也闻风而息。他好笑,眼前这少年照面见得,正是黄婷萱易容而来,她不语,他也就不想点破,二人相距数步,都不约高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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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节 萌发
“我不过看你有趣,想要跟你玩玩,这么认真做什么!”少年话落,看定殊虑转身,走的轻快。“跟你说话呢!你不是想要找你的兄弟吗?”她辨他远去,随后奔身,跟得紧。
“我还不确定那是否为我兄弟!”殊虑话答,挑眉。
“不如你跟我说说,你要找那人我熟,指不定我能知道,他是否为你兄弟,你也就不必多跑一趟了!”殊虑转身看定黄婷萱,这丫头贴上人皮面具,但那身形之间,少女的语气和体态,仍是难掩。
“哦?你跟他多熟?知道什么?”殊虑好笑,看黄婷萱皱眉,须臾听她一讲,“不如你先跟跟我讲讲你吧!让我帮你分辨分辨!”
“诶!怎么还没说完你又走啊!”殊虑转身抬脚,憋笑难受,身后黄婷萱亦步随来。想她还真是执着,变着法子的打听自己身世,转念停步,他又话来,“既然你跟他很熟,不如先行我一步,帮我找找人吧!”
话落即见黄婷萱抿唇一顿,颔首来,“那也成,不过事后你可得好好感激我!”说着便遁身远去。
行步石桥,殊虑隐身草茂,此地荒废,郊野的豪宅最终泯灭于时间,却仍于残垣断壁里浩大。
“铮!”呼啸打斗声止,恶战顿歇,黄婷萱立地败瓦之上,笑意上脸。
“我这是好心问候你,你干嘛要动手啊!再说了!我可是为着你家里的事而来的!”她得意,飞身落地,飘然身影而动,稳步一邋遢男子跟前,此人面色极糟,恐负伤多时。
“哼!少花言巧语了!我是不会跟你回去极乐门的!要杀要剐!赶紧动手!”男子颓然,话语决绝。
“等等!极乐门?!我不是说你门派!我是说你……”黄婷萱诧异,话未果,以为男子打断,“不必装模做样了!我知道门主早就不关心我们这帮弟子了!你们这些个朝廷的鼠辈,极乐门就算分裂又怎样?!江湖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看来周门主重伤难治是真,你偷易筋经……莫非是为了救极乐?!”殊虑此刻现身,飘影黄婷萱之后,惊讶二人表情变化。
“你……又是什么人!”男子皱眉,声震。
“清心大师所托之人!”殊虑认真,话白,“三月多前,你上菩提院盗取《易筋经》抄本,清心大师看出你深受重伤,出掌间又是极乐招法,他料定你许有盗书因由!我佛慈悲,大师曾亲自下山探听极乐消息,这才知道,极乐门半年之前事故频出,此后周门主闭关不出,有言她深受重伤,时日无多……顺大师之意,《易筋经》乃少林秘传,必须回收!但,谅你事出有因,只要你交出《易筋经》,便不为难于你!”
“哈哈哈!周景岚他自食恶果,什么破门主!极乐如今已是众叛亲离!《易筋经》盗来不过为了我自己!可惜此书为梵文抄本,盗了也是白盗!你拿走吧!”男子摇首,从怀中摸出一诺经文,看定黄婷萱,“你来吧!他不杀我,你总是要动手的!”
“呵……”殊虑轻笑,收经文腾身,刹那远去。
黄婷萱无措,须臾面如火烧,尬尴一声轻咳,打破沉默,下一秒追身而去。她发誓,这辈子不让殊虑低头,决不罢休。
少林山门眼前,百年松林苍翠,立地不曲。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请稍安勿躁,净能师兄已安排了雅居,几位请先去歇息!方丈师兄正与净心师兄正商议要事,稍后自会面见各位施主!”袈裟僧侣,拜礼几位江湖话言。
殊虑落地见得,正是华山、峨眉等人,初略数来,十大门派,其有四全。
“净禅大师!”殊虑上前,抱拳一礼。端净禅回过神来,看定他和善一笑,话语,“原来是殊虑施主归来,净心师兄正在等候,方丈师兄亦在等你归来,还请上山!”
“有劳!”殊虑话落,举步山门,这就听闻身后娇俏声来,“殊虑大哥!”回首窥得,乃是断殷琪,她指手旁侧,意欲殊虑退避一语。二人齐步稍远,回避众人声色,这就话来,“断师姐找我何事?”
“看样子,你与净心大师很熟,可否托个口信……”断殷琪小声,挑指垂发一言,微有羞涩。
“请讲,若能帮上忙,自不推迟!”殊虑一笑,端她尴尬不自在,稍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