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三劫 续传1-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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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排场?而且,还真以为我是天生少爷享福命?殷氏一门家风严厉,我13岁就被祖父亲自‘发配’到边疆去从军了,正所谓‘没趟过死人堆,就没资格为将帅’,祖训在前,从一介小兵做起,现在想想都不知道那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越说越感慨:“就说急行军吧,昼夜无休,更不能掉队,你能想象走路睡着是什么感觉吗?还有啊,要是赶在什么野地沼泽里扎营,席地而睡,第二天醒来满头满脸、满身上下全是恶心巴拉的各样蠕虫;摸黑出去寻找水源,渴极了当时大喝一顿只图痛快,等次日天亮把剩余的水从羊皮袋里倒出来,哈,才发现里面全是绿豆大的死苍蝇……”
红夜听得龇牙咧嘴:“别说了,好恶心。”
捂着耳朵鸡皮疙瘩掉满地,同时心里生出一股酸楚,看着把这些当笑谈的男人,她低声问:“沧海,从军……很苦对吗?”
“如果御林大内都是天生老爷兵,想干掉皇帝岂非就是太容易的事。”
他越说越想笑:“总而言之,出身大户也并非一定有命当少爷,你若是拿这些贵族公府、皇家御膳的标准作参照,岂非自寻烦恼和自己过不去?呐,别的不说,随便一道御膳菜肴,你知道光是食材用料就要多少银子?”
红夜茫然摇头,她真的不知道哎,要多少?
他咯咯大笑:“反正按现在当教头的饷银,一年未必能赚出一顿饭钱。还有啊,就算有了这个闲钱,也未必有地方去买那些东西,想做出一个味?当自己是神厨下凡?”
红夜被他说得脸红,只是……真的对自己的手艺好没信心呢,做什么他都说好吃,听着倒更像哄她,过日子终究不是过家家呀,心里没底。
搂过娇妻,他在耳边取笑:“行了,我的傻媳妇,要是整天为这些事着急,干脆请个会做饭的厨子不就全齐了?”
“不要!”红夜想一不想,一票否决。
“为什么?”
“你先说,是想吃厨子做的饭呢?还是想吃傻媳妇做的?”
他一愣,随即咯咯大笑。
难怪常言说,房子只是房子,因为有了人,才能叫家。青瓦两进院,能让人贪恋的从来就不是冷冰冰的砖瓦房,而是每天黄昏进门,浓浓郁郁扑面而来那股叫做家的气息。
厨房门框两边挂起一串串风干辣椒;大笸箩里常有晾晒的红薯干、茄子干,后院子里垒起鸡窝,红夜笑嘻嘻说是阿妈教的,以后吃鸡蛋都不用出去买了;时常带回来的活鱼,吃不了干脆弄个水缸养起来;庭院里搭起葡萄架;窗台上有栽种的香叶、花椒,看着可当盆景,摘下来又是入味的佐料;还有针线筐里总有在赶工的活计,买布裁衣,纳鞋做袜,他的小妻子居然也一样不差全都学起来。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渐渐的,他一身穿戴也是越来越整齐。
“阿妈说了,男人不打扮整齐,站出去人家笑话的是女人哦。”
给他试刚做好的新腰带,新任小娇妻嘟着嘴发表感慨,他听着、笑着,伸手揽过来就难忍冲动。长到今天他竟从来不知道,原来有家的感觉,可以是这么的好。每到这时,就总忍不住想抱她亲她,想直接压在身子底下做爱。
“玉儿,不必什么都听阿妈的,不该省的没必要省,记住没有?”
成家以后,这或许是唯一让他头疼的事,跟着一辈子节俭的老两口,好好的姑娘都被他们洗脑了。所有银子家底交给红夜,是想让她多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没事出去逛逛街,零嘴吃喝,脂粉玩意儿,什么都好,偏偏傻丫头都不知道该怎样花钱。看看,首饰盒子里那几样,还都是成亲那天新娘子的佩戴呢。
红夜对这些根本不感冒,她本来就不需要脂粉呀,还有叮叮当当的首饰,莫非还要戴着玉镯子去洗衣做饭?麻烦碍事不说,磕碰坏了岂非白糟塌好东西?
说不通,没了辙,自此后给娇妻买东西倒成了他当仁不让的任务。镖局走镖,每次出去,他总要留意各地好吃的好玩的,无论糖果糕点、特产风味,还是珠簪琉梳,荷包配饰之流,只要觉得玉儿会喜欢,或者戴起来好看,就必要大包小包捎带回家。
而说起走镖,又是个让他很郁闷的现实难题,从前带出来的银票存底,兴家置业,风风光光娶娇妻,实在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若想给玉儿一份更好的生活,责无旁贷是要想办法多多赚银子的。而要多赚分红,就必要多走镖,不可能再像从前一般,只在局子里当教头轻松不过心。为了家有娇妻,却每每总要离家不得相守,倒成了一个两难的矛盾。就算他挑挑拣拣不走太远的差,一趟镖下来也少说十天半月,这滋味……实在不好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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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说了,穷家富路,出门在外,短了银子是万万不行的。”
每次出门,红夜总要把满满的银袋塞进包裹。而他呢,带的银子基本都用在给娇妻买东西,马背行囊总是回来比去时更满当,让同行的镖师都忍不住取笑连连。
“哎哟,殷头儿,看不出来这么会疼媳妇嘛,要换成我,嘿,宁可多打两坛子酒喝,买这么多东西还不够累赘呢。”
“得了吧,你要是也能娶到那么漂亮的媳妇,不信你小子还能嘴硬。”
“就是,殷头儿,是不是归心似箭呐?”
“这还用说,要是俺家里也摆着那种天仙似的媳妇,一定打死都不舍得出来呢。”
每到这时,他只是笑,坚决不搭腔。随便怎样说,总之是完成任务,想办法让队伍快去快回才是正经。于是,渐渐的,凡有他走的镖,成了效率最高、用时最短,还保证一切顺利平安,不必担心路上出岔子的金牌镖队。
NO。7 年夜饭
更新时间2011…5…9 21:37:50 字数:4479
“馋猫,去看看,走到哪里了?还要多久能回来?”
每当预定归期差不多的日子,这就成了馋猫责无旁贷的任务。‘嗖’的一个闪身就是出城百里外,再回来通共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前前后后打探脚程,直到镖队过了西凉河,估摸着再有半日必能进门,当家少妇就开始忙碌起来。刷干净浴池,水井引流放满了水,叫上王婶一同搬柴烧灶,准备干净衣物皂角布巾;这一边又在厨房里洗手做羹汤,下酒的花生、辣豆干、菜鲞、卤味一碟碟准备齐全,新压好的饸烙面放进棒子粉垫底的笸箩只等下锅,当灶火上慢炖的牛肉汤散发出阵阵诱人香气,看一看,刚好进门。
一回是巧合,回回如此就让人没法不惊讶了,王婶、老李头看得大眼瞪小眼,哎哟,这殷家娘子莫非是能未卜先知?时间也掐得太准了吧?
“沧海,回来啦。”
红夜笑嘻嘻迎上去,好邋遢哦,还没走近已闻到他满身汗臭气,捂着鼻子取:“难怪总听人家说臭男人呢,自己说,可有多少日子没洗澡了?快去快去,池子里的水烧热了,洗干净了好吃面呢。”
是,路上来回大半个月,一心只想着赶路,这会儿都已是满脸胡茬,从头到脚标准臭汉子形象没跑。往后屋浴池走,一等看不到人,臭汉子立刻搂住娇妻不撒手。抱人一同进屋,反手插门已是急不可耐。
放浪唇舌纠缠,呼吸都在顷刻间烫如火烧:“玉儿,想死我了……”
红夜捶着坏男人咯咯笑:“讨厌,先洗澡啦,好臭。”
是是是,以最快速度把自己草草洗出模样,就一刻忍不了的水中戏鸳鸯。数一数快有二十天了,夜夜春梦撩人,至少镖行的家伙有一句没说错:家有娇妻颜如玉,出去跑差实在很痛苦呀。
“玉儿,我想你,走一路想一路……”
满池热水催长欲望,他分明是要把这么多天的欠账一口气全都补回来。
娇妻点着脑门歪头笑问:“说实话,是想我呢?还是想这档子事?”
他回敬更坏的笑:“天下脂粉不入流,只想和傻媳妇做这档子事,要怎么分?”
“讨厌,说谁傻?”
“傻媳妇问谁?”
“老套,才不上当……”
“哦?傻媳妇不上当,真的?”
“当然是真的。”
“哈——”
“呀——,坏死了……”
笑闹无忌,一个澡直洗到天黑,等小夫妻重新穿戴整齐现了身,在厨房守灶火的王婶已经是满脸黑线,拜托,牛肉汤都快熬干了哎。
“这是阿妈新炸的辣子,尝尝看。”
摆桌吃晚饭,红夜抱出小罐,笑嘻嘻往碗里加。不佩服不行,这个家里的辣椒也只能是他独享的份,换成别人,打开罐子闻一闻已足够呛出眼泪了。
热腾腾的牛肉面,配上味道十足的辣子,再来一口烫得滚热的烧酒,嗯……怎一个香字了得!稀里呼噜连吃两大碗,趁着王婶去厨房端面汤,他冷不防在娇妻嘴上来个偷香。
“唔……好辣!”
坏男人飘着‘余香’的辣嘴不敢恭维,红夜激灵灵跳开,讨厌,每次吃过瘾就爱这么欺负人。他笑得前仰后合,每次看玉儿怕辣的表情,想忍都忍不住哎。
“再这样,当心让馋猫吃掉所有辣椒,满西凉城找不到丁点,看你还能不能欺负人。”
致命威胁一出,是是是,赶快缴械投降。
酒足饭饱擦擦嘴,他开始翻腾带回来的大包小包:“看看,这是什么?”
一对儿手炉,一对儿脚炉,外加一大袋上好的银霜炭。
“上次不是说顾老爹的腿疼病到这节气又犯了,说从前见过这东西,想弄一套冬天也让他们好过些。呐,老两口,一人一对儿,明天就让老李头送过去。”
黄铜掐丝的取暖炉,做工实在精巧,红夜拿在手里越看越喜欢:“沧海,你还想着这个呢,那天也不过随口一说,嘻,阿爹阿妈一定高兴死了。”
继续翻包秀宝贝,五六块上好的水貂皮,映着烛光顺滑可鉴人,他搂过娇妻在耳边摩挲:“知道玉儿不怕冷,可是大冬天的如果还穿单衣,别人不知道还以为跟着我倒霉受苦呢。给自己做一套,这种毛色衬脸蛋一定很漂亮。”
红夜笑得腼腆,摸一摸,手感真好。
“沧海,这么好的裘皮很贵吧?让阿妈看到肯定会说你乱花钱呢。”
他不以为然:“辛苦赚银子为什么?再说一次,花钱的事不用听阿妈的,记住没有?”
除了穿的用的,还有茶叶、干果、各色蜜饯,知道玉儿喜欢甜食爱零嘴儿,这些早已经是每趟出门少不了的必带品。一包一包摆开来,王婶进屋收拾桌子都要看得两眼放光。阿弥陀佛,说起来她也在不少人家干过活,要说爷们顾家疼媳妇,西凉城里拨着人头数,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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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妈,暖和吗?”
次日一早,忙不迭拎着东西去献宝,手炉烧起来,脚炉踩起来,顾大娘除了不住点头,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顾老爹更是受宠若惊的不敢收:“玉儿,你们自己留着用吧,这怎么好?”
红夜笑嘻嘻:“沧海筋骨壮,我又不怕冷,用不着嘛。哦,对对,他说这次东西太多带不了了,等下次出去,再留意着给阿爹弄个狼皮褥子回来,听说狼皮最暖和的,冬天不受寒,腿疼病也自然就能好多了。”
顾大娘搂过闺女在怀里摩挲,感慨笑说:“玉儿,只要你们过得好,阿爹阿妈就没啥不知足了。呵,加把劲,来年添个大胖小子,那就是和和美美一家亲了,阿妈孤单了半辈子呀,也总算能过一回带孩子的瘾。”
“阿妈……”
红夜羞红一张脸,下意识摸向小腹,给沧海生孩子……嗯,也的确有些期待呢,不晓得做妈妈会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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惬意居家日,转眼已到腊月,年节将至,镖局也没人会在这时接生意了。采买年货,祭灶贴春联,进入腊月就开始忙碌,殷沧海忍不住回想去年此时,自己还在和一群光棍汉喝酒瞎凑合。嘿,两相对比,这才叫过节吧。
“呀,沧海,你的字也写得这么漂亮呀,都能和阿琪比一比。”
看他在泥金红纸上写春联,红夜大呼小叫一双眼睛都亮了。
他笑得风凉:“怎么?以为武将出身就是大字不识的莽汉?”
红夜连忙摇头:“不会不会,真没读过书顶多当大兵,哪可能做将军嘛,只是没想到你的字写得这么漂亮。”
他摇头苦笑:“没办法,自幼家风管教严厉,我想不学也不行啊。”
一手好字,漂亮春联,贴出去倒弄得街坊邻里都来要。行,来者不拒,少不得辛苦一把就是了。殷沧海在屋里写了好半天,一出院子却吓一跳。
“玉儿,干什么呢?快下来!”
大门口,红夜登高爬梯去挂红绸大灯笼。无奈房檐太高,仰头挂了半天硬是对不上钩子,偏生梯子架的地方又不稳,摇摇晃晃看着就不知有多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