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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龙女三劫 续传1-第57章

小说: 龙女三劫 续传1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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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沧海立刻明白了,微微一笑:“如果我没猜错,凉州督护使恐怕是刚刚换任吧?新帅乍到,难免令人战兢,是这样么?”
  苏普郁不吭声了,他说的一点都没错,按照大燕建制,掌控一州,封疆大吏是太守,镇州保卫是督护,督护大帅掌握一方军事大权。换言之,太守是文衙门,督护是武衙门,虽名义上平起平坐,轻重分量却怎可能同日而语?
  苏普郁沉默良久,皱眉沉吟:“兄台所言不错,凉州新换任的督护使大帅丁毅,几个月前才刚刚到任,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人家正在热火朝天想大干一番的时候,整顿军纪、官纪,六亲不认,铁面无私,短短数月已得了个丁铁头的绰号,如果此番述职,在下托故不去,只怕……第一个就难过‘丁铁头’的关。”
  殷沧海不以为然,他没听说过丁毅的名字,但其中道理不难想象:时局动荡,驻守边疆重地,所派者一则必是天子心腹,二则也必是有几把刷子的硬茬,否则又怎能镇住局面?
  沉思片刻,他为苏普郁指明一条路:“虎牢关总兵安子禄!嘉峪关总兵莫常青!三关生叛乱,为帝王者首先应对,便是要把持稳固其余关口,换言之,新换防的镇关大将,必是天子心腹。你务必看清楚,凉州地处边隘,境内含及众多关口要冲,玉门、嘉峪、虎牢外三关,更是防范异族作乱的重中之重。据我所知,嘉峪关和虎牢关总兵也都是新近换防,衡量以往的功勋名望,安子禄、莫常青都是声威显赫的名将,非区区一个丁毅所能相比。因此说,要搞定督护使,拿下镇关大将是最稳妥之策,若安子禄、莫常青都愿与你站在一处,还需担心丁毅这种角色么?”
  苏普郁心头一震:“安子禄?莫常青?!”
  是,这两个镇关总兵也是新近换防,他一方面惊讶于来客对时局的了解,一方面更被这番说辞震慑心灵。是啊,东线北线生叛乱,如今换防的镇边大将必是天子心腹,驻守凉州辖内关隘,换言之,是能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如果这些人为他上点眼药,恐怕送上一千尊玉像也没用!而反之,如果他们肯为自己作保,说两句好话,则比一千尊玉像更有价值!拉拢镇关边将,也就等于拉到天子亲信为同盟,这才是真正的护官符呀。
  苏普郁越想越心动,却面有为难:“不错,安总兵和莫总兵的大名,在下也早有耳闻,只是从未和他们打过交道,又怎能将他们争取过来,为下官作保进言?就以督护使丁毅为例,自到任以来,下官几番登门造访,厚赠重礼以表亲近之意,名贵宝物不知有几多。可谁知……人家非但不领情,反而打起了官腔,一副大义凛然、公事公办的冷脸。这该如何是好呀?”
  殷沧海慷慨解惑:“与文官相比,武将是粗人。作风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什么宝物名器对他们根本没意义,边将在乎的,都是最实在的东西。”
  苏普郁愣了:“最实在的?那是什么?银钱?女人?”
  他哈哈一阵笑,连连摆手:“别!千万别!你若用这些去拉关系,只能适得其反。为了真正在乎的,他们不立刻把你拿下才是笑话。”
  苏普郁听糊涂了:“真正在乎的?是什么?”
  “战功!战绩!武将最在乎的,当然是功绩!”
  殷沧海一字一句提醒他:“丁毅丁铁头,他在你眼里成了铁板一块,症结就在于你找错了门路。站在丁毅的立场想一想,初来乍到,无瓜无葛,你为何这样不惜血本拉关系?居心何在?拉帮结派岂非正有结党生乱之嫌?他授命换任到此,防的就是边疆生变,因此说,这样一来,你非但不能为自己买平安,更要适得其反,让他从此盯上你!处处留心,你不管做什么,丁毅都难免要琢磨一番。有这样一双眼睛时刻盯着,日子又怎会好过?”
  苏普郁瞠目结舌,仔细想一想,对呀!这几个月如履薄冰,日子难过,岂非就是这么回事?武将在乎的是功绩,换言之,一旦被怀疑用心,拉帮结派叵测逆臣,拿下才是功啊!
  苏普郁一颗心翻江倒海,急声追问:“那以兄台高见,下官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解眼前困局?”
  他说:“武将仕途,升迁皆以战功说话。因此必须让他们需要你、看重你,才是达成同盟解困局的要领所在。不妨想想看,无论安子禄、莫常青还是丁毅,初来乍到,他们最需要的是什么?向导!凉州有多少府、多少县?有多少人口又涵盖多少民族?风土人情,天时地貌,盗匪绿林、**白道,多少错综复杂的关系,又岂是一介外来者能轻易抓到要领?什么都不了解,就等于两眼一摸黑,想建功立业又该从何下手?所以说,如果你肯拿出诚意,抛开官场打太极的那一套把戏,就诚心与其合作,成为一方情报向导,协助他们监控西疆各族,谨防有人入关投奔反叛,更防在此地出现联动之乱。对有异动者,时时提供最准确的信息,为武将的功业引路。在这一点上,我相信,他们也一定非常愿意得到你这样一个同盟。这才是站成一队最坚实的基础,明白了吗?”
  苏普郁瞪大眼睛,这……似乎……真的很有道理。也就是说,自己的价值亦非旁人所能取代?!
  殷沧海悠然补充:“还有一点,武将也未必都是同袍一心的,真到有机会建功立业时,彼此为争功,往往都能同袍反目,更闹出多少乱子来。这也同样可以是你的机会所在,正所谓助楚则楚兴,助汉则楚亡,关键时刻情报卖给谁,帮谁不帮谁,主动权都在你,大可以把自己放在最有利的位置上,坐收渔利,是这个道理么?”
  对对,没错……苏普郁一双眼睛越听越亮。
  殷沧海最后告诉他:“拉拢可靠同盟帮你度过眼前关口,到下一次述职来临前,三年时间你用实际作为充分证明忠心和清白,让天子打消异族血统的疑虑,才不会阻断今后的晋升之路。而就眼前敏感时局,恕我直言,老老实实偏安一隅,让朝廷遗忘你的存在,恐怕……才是真正的明智之举。”

NO。12 为你停留
更新时间2012…3…12 11:32:49  字数:4841

 不速之客一番造访劝言,太守苏普郁算是从此再也睡不着。反反复复思量一切,该听还是不该听,他无疑正在面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选择。若不听他的,照旧赴京,七月已到必须启程时。而若听他的托故不去,则必须立刻找到无可推卸的过硬理由。
  到底该怎么办?
  混迹官场多年,苏普郁太清楚若此去不能再重返任上意味着什么。自古为官者,外放是肥差,若留在京师则无异于入牢笼。京师重地,高官无数,在那里一个区区太守算个屁啊。若此次上京他真被留下,就算名义上不降职,给他调任个挂空虚衔,今后前程也就算没指望了。
  可是……若真不去,当此敏感时局,逃避入京会不会更引来祸端?内心激烈挣扎,左右权衡,反复思量,最终,是陌生来客的话占了上风。他越想越觉有理,是啊,如若不听,万一真被他言中怎么办?当一切变成事实,再想后悔就晚了。
  对苏普太守而言,这无异于一场人生赌博,最终,他横下一条心,决定走这步险棋。不去!极尽所能在几天内给自己弄出一身重病,病卧之际邀请督护使丁毅上门,敬献凉州各族兰谱名录。这份名录可以说是执掌凉州最重要的档案,其中清晰记载着各处府县官员的官籍履历,尤其出身异族者更有重点诠注。一份是官档,还有一份是民档,详细记载着凉州最主要的民族分布,各族执掌权柄的当家长老、阿訇的名录,背景……呈献时美其名曰,重病在身,卧床不能履职,生怕公务有何闪失,贻误大事,因此恳请督护大帅暂时代为监管,以防辖地异族生变。一边敬献名录,一边又推心置腹谈论起凉州眼下境况,谁谁谁势力不容小觑,谁谁谁与朝廷绝不是一条心,什么地方不太平,须当倍加防范……
  果不其然,这份至诚大礼立时打破丁铁头的冷脸,手捧名录,铁面大帅难掩激动。一边听着,一边连连劝慰他只管安心养病,有督护府担起重任,一切安保无虞。
  苏普郁心中暗服,成了!成了呀!那陌生来客果然见识不凡,如此一来,既轻松打破文武衙门的隔阂戒心,又让丁毅亲眼见证这一身重病不假,不用自己开口,丁大帅已经拍着胸脯作保,放心,有他致信为太守大人恳情,无法启程入京亦有情可原,无须多虑。
  一招见效,苏普郁又立刻如法炮制,将兰谱名录的誊抄副本,分别赠送安子禄与莫常青,往来频繁,诚心引路,拉关系的护官符算是从此上了道。
  当半年多后,入京述职者尽得结果,边疆大吏果然经历大换血,有南诏血统的赣州太守白崇山也果然没能再回任上,成了在京师挂空虚衔的一介困兽。看到这些,苏普郁实在拍着心口庆幸,好险呐!幸亏他这次押对宝!侥幸逃过一劫。
  切身受惠,他对殷沧海的感激涕零不在话下,自此后官场之事更愿与其商讨、听其建议。走动频繁,竟是化敌为友,结果让一群因‘麒麟朝圣’本来注定倒霉的家伙,竟因祸得福,反从此得了太守这样一个强有力的保护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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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事实上,在苏普郁做出决定当日,玉卿侯、聂掌柜就顺利出了牢笼。有惊无险,对殷沧海的救命之恩,老侯爷也是感激涕零,格外汗颜的说:“后生可畏,老朽叹服,自愧活了这把年纪,竟还不如殷公子洞见官场,可见早年仕途受挫,也实在是拙才有限,怨不得别人呐。”
  殷沧海提醒他:“自古官民不对等,虽然太守做了让步,若想长远安稳,还是要兰若公先拿出诚意,以求修复关系。譬如,对所谓奸商欺诈的罪名,破财免灾,认命赔一笔就是。言明只求闹事者主动撤了诉状,息事宁人。有了这般态度,为官者才好就坡下驴,这一篇,也才能算彻底翻过去。”
  老侯爷闻之动容:“殷公子的意思,莫非我还需认这脏名?可是这样一来,实在有损商号信誉。”
  殷沧海笑了:“怎么会?这样做的目的只是要澄清一点:为官者无错!太守抓你没错,放你也没错。只要你给了他这个面子,他也一定会为你澄清,一定不会让你真的去担这个脏名。最终的结果无非是:抓你是秉公断案,放你是还你清白。错的既不是你,也不是他,而纯粹是闹事告状的家伙居心叵测,诬蔑诽谤!本来就是他安排的货色,一人担了罪名,谁也不吃亏。”
  一旁,兰若琪听得感慨,摇头叹息:“人心这趟浑水,谁能说清到底有多深?”
  老侯爷听明白了:“殷公子的意思是……妥协。各让一步保平安。”
  殷沧海点点头:“想平安过日子,妥协本就是必须的。玉卿侯即是西凉第一富商大户,官商和气,自是双利双赢,闹僵了其实对谁都不好,身为太守,他也是很明白这个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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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海,这次真谢谢你,如果没碰上你,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来到他落宿的客栈,红夜诚恳道谢。
  殷沧海失笑,御前侍驾多少年,冷眼旁观权力场,那些为官者所谓‘揣测圣意’的心思小算盘,还有帝王居高临下,看待世界的独特眼光和思维逻辑,他也只是看多听多了而已。举手之劳,何必言谢。
  红夜歪头看他:“沧海,你也变了,变得和从前不一样。”
  他苦笑回应:“人生历劫,谁能不变?”
  红夜摇头说:“不,我是说身上的气息,你现在的气息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他一愣:“气息?什么气息?”
  红夜咬着嘴唇,有些不好意思说了。
  他被勾起好奇心:“玉儿说说呀,我身上……什么气息?”
  “愚。”
  她说:“你从前身上的味道,有血腥气,有臭气,也有正气。只是,臭不过那个老皇帝,正,也正不过太子爷,更多更强烈的,是一股子浓浓的愚气。”
  殷沧海听懂了,也因此愣住了。这样的评价于他,实在一针见血。虽然听起来很不舒服,但仔细想想,又有哪一点说错了呢?愚气……愚昧的愚,愚蠢的愚,愚忠的愚!是啊,身处肮脏漩涡,又岂能指望自己是那出淤泥而不染,洁身自好的特例?想着想着,他一张脸不由变得通红。
  看他窘迫的样子,红夜连忙说:“你别放在心上,现在这些都已经闻不到啦,我保证,一点都没有了。”
  他笑得难看:“哦?现在又是什么气息?”
  红夜挠挠头:“也就是……你杀人的时候会有血腥气,其它的……我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看他沉默不说话,红夜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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