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三劫 续传1-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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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大人,圣上命你立刻前往甘露殿。”
殷武得令而来,万没想到一进门就遭遇怒声厉喝:“拿下!”
前一刻还是禁军首脑,下一刻已被就地拘押,殷武又惊又怒,这……怎么回事?
“放开我!”
尖声惊叫,拼命挣扎。他循声望去,才看到侧殿一隅被几个太监死死架住的红夜。此刻少女一身平民素装,外裹黑色斗篷,一看这架势殷武才猛然一惊。难道她……
正坐龙椅上,燕献帝怒不可遏,指着鼻子厉声喝骂:“大胆狂徒!偷人竟敢偷到朕的头上?枉费朕还拿你当心腹,殷武,你可知罪?!”
殷武大吃一惊:“圣上在说什么?哪有这种事啊?”
燕献帝面色狰狞,咬牙恨声:“到现在还敢狡辩?不止一个人看到你和红贵人拉拉扯扯,你想怎么解释?借职权之便,更要今夜拐人私奔!殷武啊殷武,你家三代忠良,没想到竟出了你这么一个不知耻的叛逆!”
殷武彻底听呆了,失声抗辩:“圣上,臣冤枉啊!臣跟随圣上也有七八年,难道圣上还不了解臣的为人吗?臣纵有天大的胆子,又怎么可能干出这种苟且之事?拉拉扯扯纯属诬蔑,而至于什么私奔,臣不明白红贵人为何有心出逃,只愿对天起誓,从来就和这件事没有半点关系啊!”
殷武激言自证,却让红夜一下子听呆了,少女瞪大眼睛,太过震惊让她脱口而出:“殷校尉,你说什么?不是你告诉我今晚从北阙宫门带我走吗?”
此言一出,在场皆变色,燕献帝快气疯了:“大胆逆臣,你还想狡辩?”
而殷武分明才是最震惊的人,瞪大眼睛看少女,随即怒火一发不可收:“混帐!我与你何冤何仇?你要这般陷害我?你……你果然是妖孽!”
红夜的眼睛比他瞪得更大,陷害?她说的都是实话呀,什么叫陷害?
坐定事实,无可争辩,燕献帝暴跳如雷当场就要推出去问斩,殷武拼命大喊,他冤枉!他真的是被冤枉的呀!
“圣上,你若怀疑臣之忠心,天下再无可信之人!”
好啊,死到临头还拒不认罪?!燕献帝目光如火,当即改了主意。砍头?不,一刀宰了才算太便宜他!无情帝王一字一句的说:“好,就念在你家三代忠良,朕不杀你!打入天牢,断筋脉、行宫刑,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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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一个人被活生生打入深渊,单纯少女才算彻底傻了。什么叫行宫刑?什么叫废?殷武……他会怎样?揪住皇帝她拼命追问,激动姿态无异于火上浇油。
深陷迷津的燕献帝被挑动最敏感的神经,将少女死死压在床上厉声喝问:“说!你是不是嫌朕老了,才去勾搭年轻小白脸?朕是怎样待你,难道这样还不够?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离开朕?你说啊,还有什么你想要的,朕没有给你!”
“自由!”
红夜豁出去了,拼命挣扎厉声反抗:“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自由!放我走!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将她打翻在地。八个月来,老皇帝第一次对心肝小美人动了手。这一刻的皇帝如同魔鬼,攥着少女脖子上的红珠,一字一句警告她:“听清楚!无论你的人,还是你的珠子,都是朕的!是朕治病的药、养身的宝!从今往后,宫中侍卫,你胆敢再和一个男人说一句话,哪怕只看上一眼,朕都会立刻将他千刀万剐!从今往后,你的心里眼里只能有朕一个人!你只能为朕而活!听懂了吗?”
疯了!他根本是疯了!瞪眼看着陷入疯狂的皇帝,红夜的怒气渐渐被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凉取代。人若活到最后只为自己,那……还能算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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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晚开始,彻底绝望的少女生出必死之心。是啊,既然注定难逃噩梦,那就只能另寻他途去了结。这样想时,红夜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回忆世上走这一遭,遇到的一个个人,发生的一件件事,如果说有什么欠债,大概就是殷武一个吧!当红夜从刘公公的口中,终于弄明白什么叫宫刑,什么叫废,她于心难安。
“这么说,是我害了他……”
一夜无眠,红夜对刘公公提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我要见殷武,陪他一夜,你若不能帮我安排妥当,我立刻自裁!”
说话的时候,红夜手里拿着水果刀,抵在心口已刺出鲜血。
刘公公吓得心惊肉跳:“哎哟,红贵人,您这不是难为老奴吗?这事若让万岁爷知道,包括殷大人,谁都别想活命。”
红夜瞪着他,第一次这般认真的目不转睛的看他,看着看着忽然开口问:“刘公公,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你的气息如此复杂?你……真的有替殷校尉担心吗?”
刘公公闻之变色:“红……红贵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红夜却不回答,只问他:“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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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6 变天
更新时间2011…4…11 17:22:42 字数:4582
转眼又到夏天,对整个大燕王朝来说,从去岁红舞登台,这一年可谓是多灾多难。现在说起来,再没有任何人怀疑,大燕王朝,堂堂天子,已在这一年中因一个青楼艳妓,从人变成了鬼!杀长子、诛太子、逼死皇后、杖毙三公……血腥惨案不断,巍巍朝堂已是元气大伤。而他竟还不肯甘休,执意立青楼女子为后,放着现成的皇子不理,竟说将来新后所生的儿子才能立储君!这是一个有理智的帝王应该说的话吗?而如今,宫中再生变,竟连禁卫军最高长官——跟随左右最忠心的护驾心腹,都被他以莫须有的罪名亲手打入地狱!
燕献帝!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是不是真的疯了?!现在,就连当初勤王护驾的大都督柳帅都开始心惊,保下这样一个疯子般的帝王,对如今侥幸还未引火烧的人,究竟是福是祸?
不安在人心中迅速漫延,表面平静,却早已暗潮汹涌。自太子李铎死后,朝中权势分配无疑将面临新一轮洗牌。四皇子李隆、七皇子李彻,硕果尚存的皇子一下子变得亲近起来。
“四哥!雍王、太子相继殒命,再这样下去,只怕你我也难逃一劫。是时候下决心了,只要你振臂一呼,愚弟必当鼎立追随,支持皇兄继承大宝!”
七皇子李彻语气诚恳,四皇子李隆却心存犹疑,沉声道:“太子的例子活生生摆在这儿,事实已经证明,若不能争取到柳帅支持,恐难成事!”
李彻说:“那就争取柳帅,事情到了今天,我不相信还有谁愿意再保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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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燕献帝睡得很早。自从晚膳喝了一盅养元汤,就鼻息凝重沉沉的睡过去。刘公公显然也是得了‘主子’认同,才冒险答应红夜请求。毕竟,无论她见殷武想干什么,败露或者不败露,都与大局无干。
第一次走进天牢,红夜捂着鼻子,努力对抗那难以忍受的尸臭。没有光,只有潮湿腐烂的死亡气息,放眼所及,都会让人怀疑是否真的来到了地狱。努力不看沿途两旁的牢房里形容可怖的犯人,努力不听惨不忍闻的哀号。有老鼠四处偷窜,顺着台阶走下最深处的水牢,红夜看到了殷武——如果不是身旁引路的狱卒告诉她那就是殷武,她说什么都不相信这会是同一个人!
红夜瞪大眼睛,连指尖都在颤抖。殷武身上已经没有衣服,披头散发,满身血污,泡在漫腰的脏水里,真的,这大概是红夜迄今为止见过的最脏的水,或者应该叫泥汤更恰当。殷武歪在墙角,就这样一动不动,露在外面的上半身,能清晰看到肩头琵琶骨,被洞穿两个血窟窿!还有手腕血肉模糊,赫然已被挑断了筋脉。
泡在泥汤里看不见的下半身,大概也不难想象会是怎样的惨状吧。脑海里回荡刘公公对于宫刑的描述,红夜一颗心抽痛得快要窒息。颤抖着下进泥汤,慢慢靠过去,能清晰感觉到水中弥散的血脓漂过身体。她伸出手,不顾肮脏血臭触碰殷武的身体,指尖便传来伤口感染引发的高烧滚烫。
“殷校尉……”
少女轻声呼唤,很久很久,殷武才有了反应。嗫嚅干裂嘴唇,缓缓睁开眼,当视线渐渐聚焦,看清那张噩梦般的脸。惨遭刑戮的臣子立刻激动起来。怒目圆睁,恨不得立刻吃了她。
“妖孽……”
红夜抱过他的头,不让他说话,将颈上红珠塞进他嘴里,在耳边低声道:“殷校尉,别出声,我知道我欠了你,所以才要来还你!不要挣扎,含着珠子,你很快就能好起来。”
好起来?他惨遭刑戮,武功尽废!断了手脚筋脉,甚至被剥夺做男人的尊严,他已经因她所害成了彻头彻尾的废人,却到这时跑来对他说会好起来?
殷武难忍情绪之激动,但少女就是死死抱着他的头,不容他吐出红珠。她还想干什么?她到底……
红珠入口,他挣扎的身形渐渐平静下来。一切的愤怒激动都因这一刻不可思议的感触而消弭,好清凉,好舒服!红珠含在嘴里,干如火烧的喉咙立刻感觉到一股难得的清凉畅快。满身惨不忍睹的伤口也奇迹般的不再疼了。
红夜背对牢门,就这样紧紧抱住他。红珠在口,殷武惊讶的发现竟能听到少女的心声。
“对不起,殷校尉,我没想害你。只是有人告诉我,你同情我,会帮我逃出牢笼。那天晚上刘公公对我说,你让他代为传话,约定北阙宫门,你送我走……”
殷武心头一震,刘公公……
少女又在心头说:“虽然害你受了这么悲惨的折磨,但是不用担心。这颗珠子会帮你疗伤,无论多严重,都能完好如初。相信我,你能变回从前的你,就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殷武越听越惊奇,靠在少女柔软的胸膛,竟不由得心中一荡。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来到这里,皇帝知道吗?如果知道了会怎样?
红夜闭上眼睛,他清晰感觉到少女心中泣血的悲伤。
“殷校尉,等伤好之后,就想办法逃出去吧。听很多人说过你武艺高强,如果是你,应该有办法办到对不对?走吧,如果有能力就赶快远远的逃开,逃离皇宫,逃离龙安城,这里……实在是个太可怕的地方,凡被困于此的人,注定劫数难逃……”
殷武听着听着,心头泛起一丝酸楚,她是真心想逃离这个地方对吗?她恨透了皇帝,恨透了皇宫,人人都说她是妖孽,可是……到如今仔细去回忆,却何曾听她说过任何一个人的坏话,何曾对皇帝进过任何一句谗言?即使对自己,听她的心声,难道……也仅仅是实话实说?那么,皇帝所犯下的一切血腥杀孽又是谁之过?她背负的罪名又到底为什么?
“殷校尉,还记得当初在龙泉瀑布吗?你实在不该拦我,我并非想要自杀,而只是想回家而已。赶在冰封前跳进瀑布,我就可以回家了。如果那时能走,或许,这一切的血腥悲剧都不会发生……”
殷武瞪大眼睛,龙泉?!忍不住回忆当时情景……是,他想起来了,及时拦回少女,她激动到失态的厮打哭喊,她说……放开我,让我离了这里,我要回家!而不是放开我,让我去死……
他越想越震惊,从瀑布回家?!如果她不是疯了在说胡话,那……就未免太匪夷所思!她到底是谁?
少女无法回答,悲凉心境中,只能为他哼起曾在梦中听过的歌。
菩提灭谛劫,三界因果缘。问天我君何在?龙潭正赴刑渊。哪知荒山千丈落,醒来已喝孟婆。自此心若迷途游魂客,身似江海不系舟。仙又如何?人又如何?纵是神王亦尝苦,镜前泪思亲骨,惟盼女儿不哭……
极美的歌声回荡地牢,如同婴儿的眠曲,就像靠在母亲怀中一样安详。听着听着,他就不由自主闭上眼睛,偎贴在少女胸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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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时,少女已不在。殷武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坐起身,揉一揉略显昏沉的头。嗯……等等,坐起来?抬起手?!他这才蓦然一惊,等终于反应过来,几乎是神经质的在全身上下摸索。伤口……纵然身上干涸的血迹依旧肮脏,但满身伤痛赫然已痊愈!肩头的血窟窿……没有了,手脚的筋脉……重新贯通了,还有那份男人的骄傲……霎那间,殷武瞠目结舌只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精神体力一夕之间恢复如常,气运丹田试内息,天哪!这是真的吗?一朝尽废的内功,非但全都回来了,甚至气息窜流任督二脉,深厚更胜从前!
殷武胸膛起伏,看着自己,这……真的不是做梦?他又得以重生?又有了机会可以续写未来?!肩头滑落一袭披风,显然是少女留下的,他拿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