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三劫 续传1-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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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沧海低垂眼目:“是啊,在下也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谣言。莫说从没有一千两银子走一趟镖这种事,就算是有,那也是镖局所得,与在下何干?”
梁平在一旁听得惊疑不定,虽然不太明白他为何极力否认自己的能力,更否认金牌抢手的事实,但有一点很清楚:他没有理由不帮自己人啊。
梁平连忙接口:“没错,这都是外面以讹传讹的太过分了,高价也必是高风险,就算真有这种暴利肥差,以四爷的谨慎,怕也未必有胆子接啊。”
丁大帅眼神更冷:“是么?这就更奇怪了,若说做镖师所得丰厚嘛,你因此不愿做官倒还可以理解,但如果不是这样,就未免太不合常理了。说吧,你这般藏头露尾,隐瞒推托,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为何不想做官?”
殷沧海露出一抹苦笑:“大帅坚称在下是故意隐瞒推托,却要在下如何作解?”
丁毅勃然大怒:“殷沧海,你莫非今日是存心找死?!当本帅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吗?早在比武之前,本帅就觉得你这家伙不对劲。封官拜将自古人人向往,若不是脑袋有问题,谁不想千里马遇伯乐,大展宏图从此赚个好前程?当本帅说出保荐之意时,合理的反应只有三种:一是喜,二是惊,三是愁。若喜,那是满身本事得用武之地,正合心意;若惊,那是毫无心理准备,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若愁,则是你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报酬丰厚谁不愿享清福?一旦成了战将为朝廷效力,当此兵乱时局则极有可能被派往前线,提头卖命今日不知明日生死,寻常人不愿意去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呢,你一不喜二不惊三也不愁,本帅从你眼睛里看到的居然是厌烦!换言之,你不是没胆子做战将,而纯粹是不愿意!拍着良心自己说,本帅可有冤枉你!”
殷沧海越听越磨牙,这个丁铁头,果然不白给,不是那些草包官员能相比。衡量现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继续矢口否认只能让事情陷入僵局。看样子不承认已经是不行了,心思飞转,他沉思片刻开口说:“大帅,还请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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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书房,屏退左右,丁毅的脸色阴沉如铁:“神神秘秘,你想说什么?”
殷沧海抱拳施礼说:“大帅察辨过人,在下的确是有意推托,故而矫饰隐瞒。但是,正如大帅所言,若非脑袋有问题,谁不想千里马遇伯乐,大展宏图从此赚个好前程?在下这样做也实属无奈,封官拜将并非不愿不肯,而实在是不能啊。”
丁毅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殷沧海露出一抹苦笑:“实不相瞒,在下昔日也曾是朝堂一将,只因遭逢祸事,终其一生难翻身。乃是被逐出京师,永不录用之人!这般境况,又如何敢承大帅的好意?”
丁毅心头一震:“你从前是做官的?也是武将?”
“正是。”
丁毅皱眉思索:“这就难怪了,凭你一介布衣平民能洞悉天下时局,能让太守推崇备至,曾经为官倒还说得通……那么,永不录用又从何说起?你是遭了什么祸事?”
他故意重重一叹说:“株连。昔日主公身遭横死,正乃树倒猢狲散,隐姓埋名流于市井,也不过是苟且偷安保一份活命罢了,又岂敢再有妄念,奢谈前程。”
丁毅神色阴晴不定:“昔日主公?谁?”
殷沧海走到桌前,手蘸茶水写出一个字。
雍?!
就这一个字,让丁毅神情骤变。他分明意识到这个字代表的是谁,只是不太敢确定,半信半疑小心询问:“你……难道你是说……”
殷沧海微微一点头,更加明确的点给他:“在下昔日主公姓李,不能见容的仇人也姓李,这样说,大帅总该明白了吧?”
丁毅听得心惊肉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再开口时,语气不知不觉已经变了:“敢问兄台究竟是谁,恕丁某耳拙,好像……从没听说有哪位将军叫做殷沧海。”
他淡然回应:“在下已经说了,隐姓埋名,不过为一份苟延活命。有些事,多说一句,人头不保;多听一句,恐怕也要断送前程,大帅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丁毅很识趣的闭嘴不敢再问了,他微微一笑,抱拳送上‘肺腑’劝言。
“还是那句话,大帅好意,在下心领。无奈前孽加身,这样的身份避嫌唯恐不及,又怎敢再有非份之想?若一不小心传出去,连累大帅岂不更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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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出督护府,梁平还像做梦一样没回过神。眼看大帅动怒,一场暴风骤雨无可避免,谁知书房走一趟,居然就莫名其妙的不了了之了,怎么回事啊?
“殷镖头,你和丁大帅说了什么?他怎么不追究了?”
殷沧海冷笑一声不作答。哼,雍王李挺!搬出这个名头果然很灵光。昔日在朝,那些政争把戏他看得清楚。遥想当年龙安城多少血光之灾,正是从雍王李挺突遭横死开始的。在随后一连串的殉难者中,也唯有他,是曾经与李隐公然撕破脸的家伙!因此当昭王变成燕昭帝,谁的人都可用,唯有雍王李挺一党坚决不用。文的武的,丢官的丢官、丢命的丢命,遭遇清算的倒霉蛋不在少数。因此说,他借用这种身份,就算丁毅有天大的胆子又怎敢再招募他?另外还有一点,丁毅是外放的官员,远离京师,说起京师权贵,别人他可能没听过,但说李挺却不可能不知道!昔日那个作风粗鲁的长皇子,虽在龙安城的贵族圈里不招人待见,但他常年带兵,混迹行伍名声在外,一个武官若不知道雍王,也就干脆别在军中混了。
一记险招果然奏效,看丁毅的反应,他就知道麻烦解决了。涉及皇族政争,正乃为官者避之唯恐不及大忌中的大忌。如此一说等于彻底堵了丁毅的嘴,现在你就算主动想告诉他,怕他也没胆子再听更多的。从此后,丁毅一来不可能再纠缠,二来更不可能通信龙安城去确认打探。对为官者而言,这种事,全当不知道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嘿,只怕现在,丁大帅都在捶胸顿足冒冷汗,后悔召自己来督护府走一趟吧?
殷沧海一路想着,越想越滑稽,忍不住露出一抹戏谑笑容。
梁平在旁直瞪眼:“殷镖头,你还有心情笑?自己都伤成这样了。”
说起今天这事,他的确有一肚子想不通:“殷镖头,你今天是怎么了?我总觉得你没道理会受伤啊。当初在格桑高原一人战昆仑,连玄济大和尚都赞不绝口,你怎么可能会吃亏?那些武将真有这么厉害吗?”
殷沧海奉送大白眼:“没脑子,重点就在武将这个身份呀,如果他们也是江湖混混,还用得着这么客气?”
梁平一愣:“你是说,怕督护府以势压人……是怕他们报复才不敢赢?”
“财忌露富,人忌出头。你没听到丁毅一张口就提到走镖一趟一千两?他若不提这个茬我还想不到呢,哼,督护府门下的官,连丁毅也不过才是个从四品的官衔,有没有外财姑且不论,只说名正言顺的饷银,一年下来,大帅将军八参尉,全加上能凑出一千两吗?你说他们为什么出手那么狠?”
梁平恍然大悟,难怪啊,那些将官都好像见了仇人似的,招招索命眼珠子都红了。
殷沧海有感而发:“不是就有那句话么,阎王好办,小鬼难缠。就算丁毅不为这个找麻烦,也总要防着他手下人。自古斗天斗地难斗权,他们随便哪个站出来,想把奉龙镖局整到关张不是小菜一碟?真得罪了这些人,是,今天赢痛快了,以后还想过太平日子么?”
“是是是,还是你想得深。”
梁平听得心惊肉跳,真没想到和官府中人打交道,竟然需要这么多心眼。越想越感激,数一数,从他初来西凉就救了芊芊的命,这几年一桩桩算下来,他可真成了奉龙镖局名副其实的大贵人。
梁平感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殷镖头,这可太为难你了,还平白无故受了伤,我回去一定要和爹好好说说,不管怎样也总要还报才是。”
还个屁。殷沧海没好气的看看肩头:“还件衣服就行了,总不好这副模样回家。”
NO。34 飘萍
更新时间2011…6…1 10:50:39 字数:5642
“沧海,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督护府走一趟,终回家门已是黄昏,谁知一进门就见红夜冲上来直奔肩头伤处。
殷沧海一愣:“谁说的?什么伤?”
“还骗人?没受伤干嘛换衣服?这是谁的?一看就不合身。”
他这才反应过来,是了,有馋猫这个通天眼呢,想看什么看不见?想到此处不免啼笑皆非:“看明白了,这辈子没机会偷腥打野食,谁让媳妇有法眼。”
红夜哪有心情开玩笑,拽进屋就要脱衣察看。
“没事,真的没事,别看了。”
殷沧海一再推托不想让她看,红夜哪里肯依,执拗着到底剥下半边袖子露出肩膀。好大一片紫黑瘀伤,红夜吓了一跳:“这么严重!干嘛平白无故要打人啊?太过分了。”
又心疼又气愤,连忙拿来药酒给他擦伤。一坛子药酒摆出来让他一愣,嗯?不记得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东西啊。
“听说你受伤了,让水生去找阿琪要来的啊,阿琪说这个散瘀最管用的,不过究竟伤成怎样,最好还是去让阿琪亲眼看一看。不看过不好开药嘛。”
殷沧海额头冒黑线,不是吧?莫非挨揍也是很光彩的事?这么快就传出去了?
“玉儿,你紧张过度了,一点皮肉伤真的没事。”
擦拭散瘀,红夜咬着嘴唇半天不说话,眼神里弥漫浓浓的哀伤,擦着擦着忽然抱住他。
“玉儿?”
脸颊贴伏在脊背默然抽泣,她的眼中写满歉疚:“对不起,我知道的,都是因为我对不对?不然的话,也不用忍气吞声受这种委屈。”
殷沧海心中一荡,转身将娇妻揽抱入怀:“傻丫头,说什么呢?我本来就不想做官,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如果没有我的话,至少不用担心得罪人啊,自由自在想干什么都可以……”
他笑了,吻上傻丫头,在唇边喃喃低语:“如果没有你,自由……换一个说法就是空虚,懂吗?正如人在旅途,两个人叫旅行,一个人,叫流浪。”
他说:“我可一点都不喜欢流浪的滋味。就算走遍天涯海角,当心里装着一个人,又怎可能走得愉快轻松?来到西凉之前,我已经这样走了很久,走得非常非常……非常的寂寞。”
“沧海……”
他不让她开口,吻上唇舌,将一切包入滚烫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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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
水生端着热水毛巾,刚掀帘子就像点穴似的的定在门口,撞见限制极画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股火‘嗡’的窜头顶。这个……嗯……书上咋说来着?哦,对对,非礼勿视。
“俺……啥也没看见……”
憨小子面红耳赤,放下水盆一溜烟落荒而逃。
殷沧海没好气的翻白眼,可恶,怎么都忘了教他进屋先敲门?
红夜起身端过热水拧毛巾:“来,热敷一下,散瘀好得快。”
才不要,毛巾扔回水盆,他搂过娇妻继续刚刚被打断的温存。软玉温香抱满怀,要治伤,这样才管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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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的好: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惹祸根苗、气是雷焰火炮!”
顾大娘一本正经教育憨小子,看到了没,西凉商贾繁盛地,过客多,从过客身上赚银子的自然也多。酒肆、茶楼、娼馆、客栈……汇集南市的生意街,几乎条条街上都少不了酒色笙歌之所。那些地方可不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应该去的,学坏了一辈子就毁了。
每日耳边碎碎念,水生被搞的莫名其妙。
“娘,照你这么说,俺哥岂不是每天喝着穿肠的毒药,守着……嗯,刮骨的钢刀,千辛万苦赚进惹祸的根苗,练气练功满身都是雷焰火炮?那俺哥咋没事?”
顾大娘咯咯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横流肚子疼。
“哎哟,我的傻小子,这怎么能一样?阿妈说的是外面,外面的酒不是好喝的,外面的色不是好沾的,外财不可贪恋,出去打架惹事更万万要不得。这怎么能和自家过日子相提并论嘛?咱家姑爷会出去喝花酒?出去找姑娘?”
“哦。”
水生憨憨一笑:“娘,你真会瞎操心,那种地方俺才不会去呢。家里吃喝啥没有,出去糟蹋银子俺还舍不得呢。”
“嗯,这就对了。”
顾大娘笑得合不拢嘴,相处日久,越处越亲,她早把水生当成亲儿子一样看待。自然也要像亲儿子一样管教。看着憨小子一年大二年小,眨眼功夫已成了棒大小伙子,这才要时时提点。生怕一张白纸似的的少年被花花世界迷了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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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