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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爱上一只唐朝鬼(人鬼情系列之六)-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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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钱又是为了什么呢?
  黛儿让我又一次认识到了血源的无上的力量。
  偶尔,我也会对黛儿谈及我的家庭,但从没有告诉过她我是养女。在她一加一等于二的简单思想里,是接受不来这么复杂的故事的。
  
  上大学后,因为要利用寒暑假兼工赚学费,我很少回西安。中间回去一次是因为哥哥唐禹要开公司,来电要我回家商议大事。
  见到养父母,觉得他们忽然之间仿佛老了许多,头发已经见霜了。父亲在这一年升了正教授,分了新住房,但是也并未见得高兴。原来单位规定旧住房还要上交,而且新房也必须他本人居住,父亲原以为可以将房子押给银行替哥哥贷些款子的,因为没有产权,这一希望只有落空。
  我便问:不知现在金子是什么价了?父亲立刻板了脸,严肃地说:你不要打那些镯子的主意,我是宁可借钱背债也不会卖你的镯子的,那些是属于你个人的物事,将来说不定还要指望它们来和你的亲生父母相认呢。
  我说:不用的。不论是我还是金镯子,既然被你们捡到了,就从此属于你们了。如果那天早晨遇到的不是妈妈,而是一般贪心人,说不定捡了镯子扔下我也有可能呢。
  但养父坚持说:我们收养你,是出于人道,如果拿你的东西,倒像是收养你是为了贪金子了。
  父亲的态度很坚决,有种凛然的味道。于是我便不敢再提了,但到底还是在私下里将镯子一骨脑儿给了哥哥,让他变卖了去换些现款。
  哥哥十分感激,但也知道事关重大,最终取了个折衷办法,取了10只镯子向朋友抵押了20万救急,言明三年内加息偿赎,三年后若不能赎回,镯子便归对方。
  父亲后来还是知道了,特意叫了唐禹来问:你那朋友人品可靠吗?
  哥哥连忙解释那朋友其实是他女朋友的远房亲戚,知道根底的,要父亲和我不必担心。
  母亲便嘀咕:你那女朋友,可比你精明十倍,她要真是想玩你,只怕你被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倒是我,对于能否赎回镯子其实并不关心,因为这件事终于给了我一个报恩的机会,使我心里多少有一些安慰,觉得白吃白住唐家那么多年,现在才总算回报了一点点。
  走在城墙上,我抚着秦钺的名字轻声说:“我还了他们了。”
  有风细细吹过,我的泪流下来,转眼又被风吹干了。
  
  再回北京时,黛儿携了新交的男友阿伦来火车站接车。不过是一个星期未见,两个人倒像久别重逢似的,一见面便拥抱在一起,再分开时,黛儿的眼睛竟有些红红的。
  那一刻我衷心感动,自此与黛儿更加亲厚。
  寒冷的冬夜,两个人拥着被子奢谈爱情。
  “小王子说,你如果在一颗星星上有了一枝玫瑰,你在夜晚就会爱所有的星星。”
  “我却是要遇到一个肯为我用眼泪浇灌玫瑰的人,才肯爱上所有的玫瑰。”
  黛儿嗜读童话,王尔德、安徒生、格林兄弟都是她的至爱,每当大话西游,她就会有种魂离肉身般的纯净,整个人都清澈空灵起来。我常常想,可惜她那些男朋友看不到她这种神情,否则更不知要怎样疯狂。
  美丽女孩的真正朋友往往是同性。
  只为,男人在见到美女时,大都过多地耽于美色,而忽视她的心灵。渐渐地,美丽便成了她唯一标志。一旦年老色衰,即遭抛弃。
  是以红颜多薄命。相貌平庸者,却往往可以得到真正爱情。
  “没有爱情的玫瑰是死的。没有爱的玫瑰只是一朵花儿罢了。”
  “有了爱情,玫瑰便不再是普通的花了,她是有色彩的,有香味的,即使看不到闻不到,也一定是最香最艳的。”
  黛儿也是有香有色的,她的整个神情里都透溢着对爱情的渴望。
  不知为什么,永远被无数男友围绕的黛儿,却仍然时时流露着对爱情的饥渴。
  “如果有人送我999朵玫瑰,可是没有一朵可以令我流泪,那么所有的玫瑰便都是荒草;”黛儿叹息,吐也一个完美的烟圈,“相反地,当我为了一枝玫瑰而流泪,如果有人在玫瑰的对面对我笑一下,那么我就会爱上他。”
  黛儿抽烟的姿势很美,是一种手指的舞蹈。
  她的手指修长,略带一点婴儿肥,伸直时骨节处有小小的肉坑,十分诱人。
  刻意地,她只吸一种烟,牌子叫做“520”,意即“我爱你”。从台湾走私进来,市面上很不容易见到。但是她的那些男朋友们总有办法帮她淘来。
  烟蒂处有一颗小小的镂空的红心。黛儿说,那便是她。
  一盒烟有二十支,她便有二十颗心。
  窗外有风声响起,空气清冽冽的,有点儿雪意,凭空地带着点儿怆然的味道。
  这是一个无花的季节。
  黛儿说:“我喜欢玫瑰,那是用眼泪浇灌的花。”
  “那不成了绛珠仙草?绛珠草就是贾宝玉用泪水浇灌的。”
  “离恨天外的绛珠草到了人间,就是玫瑰花儿了。”
  “可是,为什么玫瑰一定要让人流泪呢?难道不可以用快乐来培养一枝花?”
  “没有一朵玫瑰是无刺的,当然也没有一种爱情可以不疼痛。”
  “你痛过吗?”
  “没有。因为没有人肯为我用眼泪浇灌一朵花。”
  
  我们常常喜欢说一些这样的莫明其妙的话,并乐此不疲。
  因为黛儿的陪伴,大学四年于我有如伊甸园。
  但是我们也有吵架的时候。
  ——还是为了那个书呆子何培意。何培意本是最老实木讷的一个人,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再到读硕士,从没有偏离正轨半步的,一日不知怎地忽然动了凡心,打书堆里抬起头来,一眼看中了黛儿,把她想象成旦丁的比亚翠丝,普希金的缪斯女神,昏头昏脑地谈起恋爱来,一天比一天更呆,几乎连学业也要荒废掉。
  黛儿同他的事我一直都很清楚,正经手也没牵过几次。黛儿说,这人太老实,有妄想症,她不想他陷得太深,日后麻烦。可是又一直攥着他不放,冷一会儿热一会儿地交往了大半年还没有分手,倒成了她恋爱史中最长的一段。
  我忍不住劝黛儿:“你已经有了阿伦,而且也不喜欢何培意,不如早些说明了也罢。”
  黛儿冷笑:“这个年头,难得找一个肯这么傻的,留在身边开开心也好,不急放生。”
  “何培意很傻么?”
  “不多,一点点。”黛儿笑得更媚,拖长了声音,“每个女子,总是希望找到一个天下最聪明的男人做伴侣,却又总希望那男人肯为了她而傻一点,做一些傻事来证明他对她的爱,证明她虽然不必比他聪明,却一定要比他高明。何培意,就是我最好的试金石。”
  我摇头,“这样不甘寂寞,好像穿上红舞鞋,走火入魔。”
  “红舞鞋?很好的比喻。不过并没有魔鬼给我红舞鞋,是我自己不愿接受你那种高贵的寂寞。”黛儿轻佻地向我吐了个烟圈儿,“只要还有一口气,我都会一直跳下去,而且频频换舞伴,跳到跳不动为止,到再没有人邀请我共舞为止,否则绝不言倦。”
  黛儿的爱情理论一套一套的,而她身体力行,乐此不疲,生活中主要节目便是颠三倒四地考验着她的裙下臣,变着花样玩弄着爱情的游戏。
  我不以为然:“黛儿,自己的感情是感情,人家的感情也是感情。你喜欢的人的感情是感情,你不喜欢的人的感情也是感情。因为在付出感情的时候,每个人拿出的真诚都是一样的,你即使不珍惜,也至少应该尊重。”
  黛儿怪异地看着我:“怎么你说话好像老学究一样?这话放在十年前也许挺有道理,在今天,落伍了吧?”
  “今天的人就不用讲感情了吗?”
  “讲是讲,不过,得用条件讲。”黛儿又打鼻子里哼出一声,“那些愚蠢丑陋贫穷卑贱的人是没资格谈感情的。”
  明知黛儿的话只是随口说出并无所指,可是听在耳中还是说不出地刺心,我忽然便恼了:“天下男人都瞎了眼睛,会喜欢你这水性杨花的女子。”
  黛儿瞪起一双媚眼:“艳儿,你吃醋?你不是喜欢那何呆子吧?明说好了,明说我让给你。”
  我那三分恼本来还只是玩笑,到这会儿却变成真的,不禁猛地站起身来——起立过急,把桌上的茶杯也带得翻倒下来,茶叶茶水淋淋漓漓洒了一桌子——指着黛儿,声音颤颤地,厉声说:“你别太张狂了,以为天下就你一个会交男朋友,别人都是乞丐,专等着捡你不要的!”
  黛儿后悔不迭:“这是怎么了?开开玩笑罢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我已经推开门扬长而去。
  走在花园中,凉风一吹,整个人清醒过来,也不禁有些后悔。扪心自问,何培意不过是个引子,其实我是一直有些嫉妒黛儿的。她的漂亮,聪明,活泼,富有,甚至她烟视媚行的滥交,在我内心深处,未尝不渴望自己是她,可以如她一样拿得起放得下,一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颠倒众生。
  但是另一面,黛儿的话却还是刺痛了我。她的不在乎不计较,恰恰让我觉得她在心底里是认为自己高过我的。
  
  弃儿固有的自卑与自傲发作起来,我僵着脸一整个星期都不肯与黛儿说话。
  到了周末,是黛儿先撑不住了。以往,每个星期天早晨我们的固定节目就是逛琉璃厂,但是今天,我存心同黛儿呕气,眼看着她照旧早早起来,磨磨蹭蹭地打扮着,只躺在床上装看不见。
  眼看快九点了,黛儿走来走去地在我床前转了七八个来回,期期艾艾地看着墙说:“再不起来,就太晚了。”
  我把被子蒙着头,咬着被角儿偷笑,硬是不肯答腔。
  只听黛儿又说:“真有便宜货,也都被别人捡去了。像上次那只‘丁香枝上,豆蔻梢头’的碟子,也不知还能不能再碰上,凑成一对媚眼儿。”
  我忍不住顶了一句:“碰上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拿来当玩物儿?”
  黛儿就势坐到我床边,推搡着说:“好呀,原来你还在替姓何的打抱不平。既然这样,我答应你,明天就跟他说分手行不行?”
  我猛地掀了被子,“哈”一声笑出来:“呸!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走吧,免得你另一只媚眼儿被人家抢跑了。”
  不过是约女伴逛街,黛儿也要打扮得奇装异服,招摇十分——一件纯白绣花低胸吊带紧身毛线裙,外披玫瑰红大流苏的羊绒披肩,配同色手袋及高跟皮鞋,硬是不觉暴露,只觉性感。惹得路人频频回头。
  她又极喜欢说话,笑声如银铃轻撞,即使同人讨价还价也如撒娇,弄得小贩面红耳赤。我有时怀疑,黛儿那么刻苦地向我学习鉴赏常识,为的正是要向人炫耀,以便吵架寻乐子。
  关于古董鉴赏我虽然也不过知道些皮毛,可是对付琉璃厂小贩已经足够,而戏弄那些弄虚做假的小贩,惹事生非,正是黛儿的强项。不过真把事情闹大了,黛儿也自有平息的本领,自然还是那一笑二嗔三媚眼的绝招儿,无论何时使出来,都笑到功成,无往不利。
  前不久我刚同黛儿讨论过有关紫砂壶的收藏常识,这会儿她便专门寻着紫砂店找老板抖机灵。她不像通常买主那样看准什么先挑挑选选,然后再问价,却是摆出阔佬模样大大咧咧冲老板一摆手:“你这儿有什么上好的紫砂旧壶,帮忙推荐两样。”
  看得我心中暗笑,而店里老板伙计也都望着她乐,眼中表情一望可知:这不定是哪位大款的小秘得了小费来这儿充内行呢。而这,也正是黛儿一心制造的戏剧效果,就是要让人先轻视了她,然后再异兵突起让人大吃一惊,而她的乐趣也就在其中了。
  果然老板不经意地随手掂了一把民国初年梅花小壶笑嘻嘻推荐:“姑娘年轻漂亮,用这种精致小巧的梅花壶最合适不过了。”
  黛儿不屑地一笑:“这种民国时候的梅花壶,太滥,年代也太近,不要!”
  “原来姑娘还是个行家!”老板赞着,又重新捧出一只加彩花卉壶来,“这个可是明朝的物件了,一般人我还真不给看。姑娘看看这彩绘,和姑娘衣服上的绣花有得一比呢。”
  黛儿果然喜欢,但是一翻转壶底就乐了:“老板,您看这壶底的四个字可是‘宜兴紫砂’?”
  “正是。”老板满脸是笑,“原来姑娘认识篆字,那就更好了。这正是紫砂壶中最好的宜兴紫砂。”
  黛儿笑容里满是猫儿已经抓住耗子尾巴的幸灾乐祸:“那么老板可知道宜兴原来叫什么吗?”
  老板一愣,“原来叫什么?宜兴不就叫宜兴了?”
  黛儿现学现卖,架势可端得十足,清清嗓子一板一眼地说:“宜兴,原名荆溪,自清末改名宜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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