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的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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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梁宇丞灰溜溜地逃了。　
　　耽搁了这么久，她总该来了吧。
　　易川重新拿起望远镜，书店门口的状况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可是易川反复瞅了好几遍，都没看到陆初的身影，只有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在坐在收银台前。
　　他这才突然记起来，陆初曾说自己做的是兼职，而今天是周一。
　　一腔热情被兜头而下的冷水浇灭，可是要他等上一个星期，太难了。
　　易川放下望远镜，转身出办公室，按电梯下楼，边走边思考着怎么才能打听到有关陆初的消息。
　　这家创意书店里泥塑工艺品很多，他就近拿了一个泥捏的娃娃，走到了收银台。
　　事实证明，行走江湖，一张好看的脸总是能带来不少便利。
　　他不过是提了一下陆初的名字，坐在收银台的女生已经将她知晓的所有信息都倒了出来，学校、专业、年级、家在何方、甚至连她不喜甜却嗜辣这些饮食小习惯都说得清清楚楚。
　　小姑娘太热情，说得眉飞色舞，易川有些招架不住，只得道了谢匆匆离开。心里还在幻想，要是陆初哪天能对他这么热情，他夜里就该笑醒了。
　　总算是知道了点儿关于陆初的事，易川心底稍稍踏实了些，却又想到她不喜欢甜食，那当初在古城，他岂不是被奶茶店的老板给骗了？
　　或许，是他喜欢的姑娘非同一般也说不定。
　　一想到还要五天才能见到心上人，易川在办公室就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难怪前人总说“成家立业”，见不到喜欢的人，他都不能好好工作了。
　　于是他果断决定，山不就我，我就去就山。
　　梁宇丞最近情绪也不高，唯一一个掏心掏肺、辛辛苦苦追了两年的女人，本以为就要到手了，没想到人家一声不吭，远渡重洋，连声告别都没有。
　　他很难受，分不清楚那是被抛弃的沮丧，被玩弄的愤怒，还是仅仅因为，她不在身边了。过年的时候出去溜达了一趟，可是无论去了哪里，那种感觉如影随形，不远不近。他甚至都不能确定，这牵肠挂肚的思念，究竟是因为喜欢，还是求而不得的执念。
　　下了班，易川拉着同样满腹心事的梁宇丞，去了S大附近的一家烧烤店。
　　下班时间街道一如往常，堵得厉害。他们开了车慢吞吞地跑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城西的一家烧烤店。这家烧烤店的对面就是S大，S大的综合实力在这个高校云集的城市并不是最突出的，但是胜在特点鲜明，工科实力强大，而且杰出校友众多，近些年报考分数线也在节节攀升。
　　易川和梁宇丞都是S大毕业的。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他们一堆兄弟总喜欢上这儿吃饭，用他们的话讲，大排档才配得上他们粗犷的气质。人家小饭馆、大酒店哪里能让他们这样自在，那大嗓门儿不得把屋顶掀翻？
　　那时候他们没少找由头出来胡吃海喝，大到谁比赛得了奖，谁谈了个女朋友，小到篮球赛压了对方一分，甚至连谁失恋了这种事也要庆祝一番，美其名曰“欢迎回归”。
　　忆及当年，何其潇洒，有征服世界的雄心，还有矢志不渝的兄弟情义。如今不过两年而已，绑在一起的也就他们两个了，其余的四海闯荡，联系渐疏，想要来一个大团圆估计也得到猴年马月。
　　易川和梁宇丞一坐下就要了一箱啤酒，不用杯子，直接吹瓶。
　　许久不来，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老板，东西烤得没有以前合口味。孜然土豆片太干，不喝酒咽不下去，肉串辣椒放太多，不小心呛了一口，咳得眼泪都快要下来了。二人索性不点别的了，又叫了一箱啤酒，咕咚咕咚地灌了起来。此时尚且是初春，常温的啤酒还有些凉，二人浑然不觉，酒不醉人人自醉。
　　梁宇丞抱着半瓶啤酒，口齿不清：“你老实说，是不是有看中的人了？”
　　“是。”易川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你下手了吗？”
　　“还没。”微微惆怅的声音。
　　“看你这熊样儿！”梁宇丞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跟你说，追女人就得快、准、狠，还温水煮青蛙呢？青蛙不定什么时候就长翅膀飞了。。。。。。”
　　易川也已经有些迷糊，眼神飘忽不定，转呀转呀的时候，忽然就在梁宇丞的身后定住了，一瞬间醒了酒。
　　大排档最外边的一桌上，一男一女交谈正欢。从易川的角度望过去，桌上摆了很大的一个生日蛋糕，只切了不到三分之一，那俩人不时点头说着什么，笑声传得很远，他从没见过哪个女生笑得有陆初那么好看，可是眼前那场面，怎么看怎么刺眼。
　　他拿起桌上最后一瓶酒碰了碰梁宇丞面前的空瓶子：“来，喝完这瓶我就要主动出击了。”说罢，一口饮尽，随后站起来稳了稳身体，朝外面那桌走去。
　　梁宇丞嘟哝着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情之一字

　　“易川？”
　　男人面色酡红，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来，身形还有些不稳，明显是喝多了，陆初微微蹙了蹙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浓浓的酒气让她很不舒服。
　　易川虽然脑子有点晕乎，却没有错过这个细微的表情，他有些懊恼，只得停下脚步，隔了一段距离和陆初说话。
　　“你也在这儿吃饭啊？”
　　“嗯。”
　　“这位是你朋友？”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将目光投向陆初对面的男人，心里却早已经七上八下，乱糟糟的。
　　“盛翊，我邻居。”
　　早在易川走近的时候，盛翊就已经站了起来，此刻他对着易川露出了礼貌性的笑容，很友善，可是易川偏偏就不想理。
　　易川明明该很开心的，不过是邻居罢了，他还有机会。可是他现在脑补的全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剧情，心里很不痛快。
　　他问一句，她答一句，陆初没有一句话是关于他。
　　心怎么就这么酸。
　　在商场上一向圆滑世故，收放自如的易川此刻就像个没得到大红花的小学生，一门心思想着该如何挽回颓势。
　　“既然你们认识，一起坐下来吃点蛋糕吧，今天是陆初生日。”和易川毫不掩饰的敌意相比，盛翊倒是一副欢迎之至的样子，没有丝毫不自在。
　　她生日？易川其实很想坐下来，陪她一起过生日，但又怕太唐突。
　　犹豫之间，陆初已经切好了一块蛋糕放在他面前，他这才安心坐下。
　　场面上的事陆初一向都比不上盛翊成熟，经常是盛翊说什么她做什么，这是也从小培养出的信任。
　　添了一个人，盛翊又去点了些东西，桌上只剩下陆初和易川两个人。
　　“不好意思，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所以没准备礼物。”易川说话的时候稍稍偏了个角度，要是能预见会在这里遇上陆初，他说什么也不会喝那么多酒。
　　“没关系，不用这么客气。”
　　陆初没有收礼物的习惯，家里穷的时候，她最怕同学在节日的时候给她送贺卡，收了别人的东西必然要还，可是她没有钱还。母亲把她的生活费控制得很严，除了一日三餐和学习上的支出，没有任何零花钱。那时候贺卡要一块钱一张，她买不起，还不了。
　　有一天她无意中听到班里有两个同学说她小气，只收别的东西，从来不回送，像个铁公鸡。自那以后，不论是谁给的贺卡、礼物，她都不会再收。
　　“你和盛翊关系看起来挺不错啊。”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他是否仅仅是你的邻居，但是那样显得太没礼貌。　
　　“很多年的交情了。”
　　“你是S大的吧？”
　　陆初点了点头回应，附近就这么一所大学，易川能猜出来也不足为奇，虽然事实并不是这样。
　　“我也是S大毕业的，快两年了。”
　　虽然在这座城市遇到同校师兄实属常事，可陆初觉得她这会儿还是表现开心一点比较好，所以她对着易川露出了一个惊喜的表情。
　　这表情让易川很是受用，就像是小狗被主人抚摸时乖顺下来的样子，他又问了盛翊的情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盛翊在C大读书，前面讲到S大的综合实力并不突出，其实就是因为有个C大在做对比。C大文、理、工实力均衡，在全国都排得上名次，在本省录取分数线更是长期居于首位。
　　还可以呀，易川在心底恶狠狠地想，等着瞧。
　　陆初觉得快要无话可聊的时候，盛翊回来了。
　　三人又再吃了一点东西，眼看着时候不早了，盛翊结完账，送陆初回学校。易川以车停在学校那边为由，陪着他们一起走过去。
　　路上有许多从校外回去的学生，独自一个人的总是脚步匆匆，也有小情侣手牵着手，你侬我侬，羡煞旁人，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会关注路上的这两男一女。
　　路程很短，出了大排档直走，过条马路，转眼就到了学校侧门，三人停下脚步。
　　“师兄，你先去取车吧，时间也不早了。”
　　易川听见陆初这话，盯着她看了一瞬，却失望地发现她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就只是单纯地在表达这样一个意思。
　　先离开的总是疏远的那个，就算事实是这样，他也厚着脸皮不想承认，但是又无可奈何。
　　“那——我就先走了。”
　　易川走出几步又停下来，转身郑重其事地对陆初说：“陆初，生日快乐。”
　　就算只是几个字的祝福，陆初也听出了人家的真心，因此也郑重地说了声谢谢。
　　看着易川渐渐走远，陆初转身对盛翊说：“你也走吧。”
　　“我送你到寝室。”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陆初——”在盛翊的记忆里，陆初一贯很听他的话，也不是会在这种事上计较的人。
　　陆初她抬起头，仰望着这个陪她走过了整个青春，却最终揽别人入怀的男生：“借用你了几个小时，回去替我跟她说声不好意思。”
　　盛翊还想说些什么，电话又响了起来，已经记不得是第多少次，他烦躁不堪地关掉手机，抬头的时候发现陆初已经走远了。
　　易川回到烧烤店的时候，梁宇丞已经枕着手臂，趴在桌上睡着了。晚上的风很冷，他也没有发觉。
　　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困意来袭，睡梦中的梁宇丞像个单纯的孩子，吧唧着嘴流口水，还不自觉地喊着别人的名字。
　　情之一字最伤人。
　　易川走过去轻轻地将他摇醒，梁宇丞睡眼朦胧，看到是易川，又趴了回去。
　　易川只得搭着梁宇丞的一只胳膊，将他扶起来，两个伤心人颤颤巍巍地找了最近的一个酒店住下。
　　易川躺在酒店的床上，默默地记下了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二月二十二日，二十一年前的这天，他喜欢的女孩降临到这个世界。
　　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在抱着奶瓶吧，要是知道自己的小媳妇儿出生了不知道会不会乐得流口水。
　　起初见到盛翊的种种担忧，此刻已经去了大半。他原本是有些害怕，害怕自己还没来得及表明心迹，女孩已经属于别人了。
　　幸好席间陆初和和盛翊之间除了默契十足外，并无亲昵之处。
　　不过是时间的魅力嘛，换成他肯定会做得更好。
　　陆初的日子过得不咸不淡，依旧是上课，吃饭，睡觉。她对于人生向来没有什么大的追求，没想过做女强人，没想过干大事业，顺兴而为就好。
　　对于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她通常很难做好。
　　虽然从小数学就不好，之前她也没怎么在意，一门心思看自己喜欢的书，武侠、言情，但凡是有点儿名气的一本不落。
　　高中升学压力大，她想要在学校这种氛围中再待几年，便不得不下苦功夫，钻研数学。眼见花了大把的力气，数学成绩却总是在及格边缘徘徊。拿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试卷，她一边对每次都考一百四十多的那拨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另一边开始自暴自弃。
　　说什么百分之一的灵感再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根本就是骗人的。
　　陆初从来就不相信那些所谓的心灵鸡汤，整天教育别人说什么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她觉得，只有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有激情，不喜欢的事情，连想都浪费力气，更不必说付诸行动了，何况即便是做到了，又能坚持多久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刷后台竟然看到了一个收藏，简直是欣喜若狂，难以言表，作为一个新手，这对于我的意义真的很重大，只是有些遗憾，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总之，多谢啦！

☆、生日礼物

　　易川和梁宇丞大学还没毕业就出来合伙创业，两人没要家里的帮助，白手起家，从零开始，磕磕碰碰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才让公司走上轨道。
　　此刻易川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一页一页地翻看让他头有些疼。
　　端起手边的拿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