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衡山上的落日-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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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侵蚀着她的灵魂,浸遍她的全身,她说他的每一句骂话都成了骗人的幌子。
只不过,陈衡霖想不明白的是,任鄂飞是怎么知道的呢?他是怎么看得出来的?
陈衡霖再一次打了颤,心里再一次发出了碰撞:在此人面前,自己穿再多的衣服,包得再严实,也是赤祼祼的。
这个人是多么的可怕,多么的深澳,就凭自己的井底之蛙的见识,根本无法去猜测他想做什么?
陈衡霖靠在树前沉思,任鄂飞却举着相机对着山外狂拍,对于陈衡霖举动,他似乎已料到,偶尔偷偷的笑一下,他的一句:在你心里,已经把我铬在里面了。
已经把这个套着假发的女生俘获了,他也正得意着。
这一刻,不光是肖小兰在他心里消失了,连相恋了三年的申影也漂得无影无踪。
似乎他这次出游的目的不是为了洗刷内心的苦水,而是成了追女之路,背叛注定成了他的这次旅途的收获。
或者是经过了衡山之行,把他那夥多情的心给唤醒了,除了把锁了三年的心结打开,也把花花的心给打开了。
困锁了三年,孤僻过三年的心,就这样给一次衡山之旅而悉放。
邻家女申影无法带给了更多的欢乐,让他还徘徊在困惑中。
大方而开放的肖小兰,给他带去了快乐与激情,却还是无法让他走出在徐锋的阴影里。
衡山脚下的小雨,为他淋走了困惑。
半山腰的大雾,把的孤僻给缠走了。
祝融峰上的烈日,蒸发了他的阴影。
而陈衡霖,则是洗刷掉了身上不该有的戾气。
一连串的简单的拼凑,还原了一个真正的任鄂飞。
更是把一个困在牢笼里的老虎给放了出来,将来咬到的人又会是谁呢?也可能受到伤害的就是她——陈衡霖自己本人。
任鄂飞把镜头转回来,对着陈衡霖,笑着对她说:“把脸转过来,笑一个,给你照张靓照。”
卡擦一声,镜头停下,鄂飞冲着陈衡霖大笑着说:“看,沉思的女人才是最美的。”
陈衡霖已经不再去和任鄂飞争执了,微微的笑着冲他说:“是吗?给我看看?”
半山平台处,虽然是冬天,仍然集着很多游客,有些人还趁着有阳光,还在放风筝。
陈衡霖这次倒打一枪任鄂飞了:“广东佬,你说鹅绑了一根绳子还能飞吗?”
“如果是被你绑的,那情愿不飞了。”
“来,过来,那让我把你绑在这衡山上,看会不会把你冻成冰鹅。”
“你舍得不?”
“开玩笑,舍不得?成冰了然后再用冷水浇开你呢。”
“哈哈,我已飞进衡山的林子了,飞不走也不可能成冰的了。”
“我说不过你,说真的,你爸为什么给你起个这么难读的名字?鄂(鹅)飞。”
“我是在湖北出生的,所以叫鄂飞,我爸希望我能飞得更高更远;广东话的鄂和岳是同音的,要是用广东话来念,还蛮好听的。”
“那你得飞多远?飞多高?也会飞出衡山的一大片树林吗?”
“我要带着衡山这片树林一起飞走。”
“你带得了吗?这里树木何止万千?”
“我只带一棵就够了。”
“花言巧语。”听着这翻花言巧语,心里却像吃了蜜饯一样甜。
又说:“走吧,太阳快要落山了,我们也要下山了。”
“不急,我就是要等太阳下山,我不能错过这个日落。”
“你要看日落?”
“嗯,衡山上的日落是很美的,我要用来做我的毕业作品。”
陈衡霖无语了,她觉得这只是一个借口,她在想着日落后会发生的事。
可她现在却很从容,似乎无论会发生什么,她都能接受似的。
鄂飞却回过头笑着说:“别担心,我们不会在山上过夜的,我们一定会下山,你别想太多哦。”
说话的语气,还是怪怪的,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会‘想太多’。
这个‘想太多’还真是煽情,为什么偏要带着诡异的微笑呢?陈衡霖在心里骂道:你看得出来就算了,还非要说出来,无耻之徒。
“你是学摄影的吗?千里迢迢的跑来衡山取景?”
“我是学设计的,同学知道我要来玩,所以顺便叫我看这里的日落,这样毕业作品便有着落了。来到了,怎么也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刚才在山顶我也看到了这上面的云海,我想,要是太阳落山那一刻,想必会更美,对于学美作的人的思维来推断,日落那一刻的云海伴着晚霞会更美。”鄂飞接着说。
“是吗?我在这里做导游,我还真没留意过。”
“呵,难怪你会说你没上过衡山了。”
“怎么说我没上过衡山呢?”
“如果是真正上过衡山的话,你应该会告诉我这些的,还有这上面的景色,哪里美、哪里比较好玩,可是这一路好像你都是跟着我走,在这方面的触觉你就没我强了。虽然我是第一次来,却胜过你走过了无数次,这就是用身体去走路和用心去感受的区别。”
“你是说我只用双脚去走,却没有用心去感受?”
“嗯,从另一面说明你更本不想留在这里,我想你会告诉我为什么的。”
“你为什么不继续往下猜了?”
“老猜心,不累吗?”
一句‘老猜心,不累吗?’反而又再次让陈衡霖陷入了沉思,她现在却慢慢的开始在猜任鄂飞的心了,正一步一步的陷入去。
第九章 衡山的落日
才17点30分,太阳已进掉进云海里了,衡山朦胧起来了,一片柔柔的寒意笼罩在周围。
游客亦都下山了,随了山上的僧人和道人。
斜阳散在萧萧的树木身上,发出如夜光棒的色素。
成了朦胧的衡山上一幅水彩画。
任鄂飞箭步飞奔而上,直奔观日台而去,后面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陈衡霖。
陈衡林一边跑,一边大喊:“笨鹅,你能不能飞慢点?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真的见鬼,怎么跟上这样的游客了?早知道不接了,跟着个神经病。”
不管陈衡霖怎么叫怎么喊,任鄂飞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是箭步而飞,生怕太阳就躺进云海里了。
走了一段,任鄂飞回头看看后面跟着的陈衡霖,没看到人跟上来,他也停了下来。
向山下喊了一声:“喂,小霖!”
没听到陈衡霖的回答,随即转过身往回走,转个弯远远的看到陈衡霖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正喘着气,抬着没力气的头转着脸说:“算你还有良心,还知道往回走。”
“疯丫头,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丢了,叫人也不应。还能走不?要不我扶你吧?”
“要不你背我吧。”
“你说真的?”
“我现在的样子像是在说哄你开心吗?”
“还哄我开心,别以为你是在‘献身’,可是要我受罪的。”
“那你背不背?我反正走不上去了,我坐在这你又不放心,除了背我上去,你没别的选择了。”
“现在的九零后,还真的会占便宜,拿你没折。”
叭在任鄂飞后背上的陈衡霖,附在任鄂飞的耳边小声说:“我告诉你,我不是九零后的,那天我说我18岁,并不是虚岁,是周岁,我也是八零后的。”
这话似乎是陈衡霖故意说给任鄂飞听的,给他发个信号:我们都是八零后的,不会有代沟。
鄂飞见她这样说,也只是笑笑,打趣说:“我还以为捡了个九零后的小妹妹了。”
“去,谁让你捡了?不要脸。”
任鄂飞已经四年没有进行大运动了,背着陈衡霖到观日台,似乎很吃力,一直喘着气,有几次都想放下来,可一想到海游的话:反正还有半年,你就好好的恢复你的体力吧。
鄂飞硬是背着陈衡霖走上去。
也可以说是他已经在准备着和海游之战了。
正一步一步的做着恢复训练,体力是第一步。
他也是想赢得这场比赛的。
看着鄂飞的腰慢慢变得弯曲,有好几次要求停下来,可鄂飞就是不放,总是说:“也没几步了,乖乖的呆在上面,不要晃来晃去的。”
这一段路似乎走了很长一时间,终于到了,鄂飞轻轻的把陈衡霖放到观日台的石条上,擦了擦额上的汗,笑了笑,说:“还好你不算重,总算背过来了。”
同样,鄂飞也在感叹着,没想到四年时间把自己的体力都消耗光了,一点都不剩,要是换在以前,背着一个人,还可以健步如飞。
一幌四年,老本都没有了,背一个小女孩,走平坦的山路也走不了多远,以后的路还能走到哪呢?
感觉自己就像这落日一样,慢慢的在云海中消失了。
只是鄂飞想不到,冬日的晚霞仍然是一片火红,眼前展现的是一幅红色的画,不是水彩画,是油画,还是天然的,不用添加任何笔墨,一气呵成。
远处,圆圆的残阳,周围全是红色的云彩围绕着;近处,云海像那波涛汹涌的海浪,滚滚而向前流淌,有些在两座山中流过,似是飞瀑卸地,这也构成了一幅山水画;(奇*书*网。整*理*提*供)远近两处的中间方向,异军突起的山峰,若隐若现似乎天宫就在那里。
任鄂飞似是靠着另一人的背而坐着,让陈衡霖照来下,也让陈衡霖反方向按这个样子也照了一张,他解释说,到时把两个人的相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幅绝美绝衬的油画。
陈衡霖在想:为什么非要照两张然后用电脑拼在一块呢?为什么不找个人帮忙照,这样不是更原汁原味,不是更美?
可她却没有跟任鄂飞提出疑义,又多了另一层解释出来:这样肯定有他的原因吧。
除除而没的夕阳,随着时间的流走,终于淹没在云海里了,任鄂飞满意的笑了笑,转过头对着陈衡霖鞠了个躬,说:“小霖,真的谢谢你陪我看了这么美的景色,也很高兴认识你。”
面对任鄂飞的举动,陈衡霖吃了一惊:这人可是怎么啦?一下子就热情起来了?这是怪吗?是疯吗?还是礼仪?
可是她越是猜,问号就越是增多,似乎只有问号,不会出现句号。
越是提醒自己不要想,脑子就越是不听话,而且还莫名的想到接下来的事,她的想法很简单:任鄂飞一定会借口请她吃饭,然口再提出其它要求,比如向她表白示爱,然后开房休息之类的歪念。
任鄂飞说:“走啦,我们下山吧。”
还在沉思中的陈衡霖,在任鄂飞说第三次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慌忙的问鄂飞:“下山,现在怎么下山了,都没有载客的。”
“你干吗?慌慌张张的?我不是说过不会在山上过夜的吗,你忘了?”
“你不是打算走下去吧?”陈衡霖试探性的问。
“山人自有妙计,就算你肯陪我走下去,我也不会让你吃这苦头了。”又是诡异一笑。
刚说完,路口处闪闪灯光,像一条长线画过,发动机的轰隆声传过来,鄂飞远远的打了个手势,那车向他们这边开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叫了车上来的?”陈衡霖再一次吃惊的望向任鄂飞。
“哈哈,我不是说了吗,不会让你在山上过夜的嘛。至于什么时候叫的车,你就甭管了,走吧,下山去,一起吃个饭,算是对你的礼谢。”
陈衡霖咯噔一下,心里还笑了一下:还真的猜中了,还真的是请吃饭,看你接下来会搞什么飞机,可千万别让我猜中了,非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姑娘,上车吧,别瞎猜了。”
……
两个人,两菜一汤:三鲜汤,农家烧鸡,农家酿豆腐,店住再给他们泡上一壶云雾茶,茶热汤鲜,在这大冷天,都成了取暖品。
尝着这鲜美的农家菜,可是把身上的寒意和疲劳一扫而去。
店里的生意很火,店主一家都在他们身边跑来跑去,偶尔也过来和他们说说话。
看到这热闹的场景,任鄂飞想起了在山哥的醉生梦,想到和山哥海游他们对饮的情景。
本来他想叫点酒喝的,但是生怕陈衡霖会觉得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才作罢,而且一个人在外确实也不易喝酒。
只是此时他已不再想这些了,眼睛也移开了陈衡霖的视线,慢慢的转向了那些熟悉的面庞,海游家乡应该早下雪了,已多年不在家乡的他习惯这漫天飞舞的天气吗?小可此时应该也在家了,想必他的生活已经改观了,不再像以前般凶酒了。申影,南方的冬天不易出海,肯定是天天呆在家里吃他爸给她做的海鲜大餐,开学回来肯定是个胖妞了。
想到这,给她发了条短信:“小女人,在家的日子是不是天天开大餐了?我可警告你,要是变成了小胖妞,我可不要你了哦。”
发完放下手机,笑了,很自然,很亲切,很甜蜜。
陈衡霖也是这样想的:哇,多自然、多亲切、多甜蜜的笑容,比起白天在山上看见的满是诡异的笑容,多引人注目。
鄂飞好像回到了现实一样,对面坐着的陈衡霖反而像个陌生人,他一点也没留意,也没留意她变动的心思。
《夜曲》的音乐响起,是申影发过来的短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