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绑美男傍山田-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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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微微低着头,呆呆地看着桌面上的一碟花生酥糖,也不知道听进去没听进去。
见羽如此,想必还是未释怀,楚国公难免伤悲。
楚国公真的老了,很多往事都说了出来,其实也是想让羽能认主归宗,了去心愿。
但这可能吗?太后这个老醋坛子还不打翻了不可。
其实楚国公和萧太后的近况很象是孝庄和多尔衮,也不知道是感情还是政治上的需要,出入于太后的凤帐内,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甚至皇上都卖三分账。
只不过多尔衮英年早逝,不到四十就死了,死后虽然享有殊荣得了个什么皇帝的响亮名头,二个月后却又被皇帝先是贬再是追回一切爵位,最后挖坟鞭尸,以泄心头之恨。那时看了电视剧好奇,所以查了查。但楚国公和萧太后后来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想想这个楚国公银子金子的也没少送,对待羽也算是情至义尽了。很多事其实就算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也只能随波逐流,甚至忍痛割爱。
我想了想后,还是说了出来:“楚国公能有今日,实属不易。伴君如伴虎,历朝历代就连贵妃、太子都如断桨孤船。今日可能是郡王,明日就有可能是阶下囚。望楚国公小心谨慎为之,小女句句肺腑,多言之处望见谅。”
楚国公一愣,深深地看着我许久,长长的舒了口气:“羽儿有你,真是幸事,我终于可以放宽心了。”
评价真高,这对父子的恩怨应该解一解。于是我对羽道:“世上皆有因果,此生欠,下世还。一切冥冥注定,缘份缘份,缘为天定、份为人为。如有亏欠,必定有个结果。位置越高,越是身不由己。看看我,能有多少由得了自己的。”
在宫中,如果不杀人就活不了,如同在战场上由不得半点仁慈之心。太后为了让楚国公全心全意的对待她,痛下毒手,也是因为她早已习惯将人命视为草芥,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当做了棋子。只要有权利斗争的地方,就会有惨剧,一千年前如此,一千年后也会如此。
羽深思着,过了许久,他伸出手来,将我怀中的窗雪接过,轻轻晃着。好似在对儿子说话,其实是说给很多人听的:“窗雪,听到了吗,你姓韩。你爹什么都忘了,这样也好,以后你就不用改姓,也无性命之忧。要不你就认楚国公为干爷爷吧,这样不会有人嫉恨,也不会有人说你紊乱君臣纲常。”
听说辽帝已经私下里叫楚国公为父,如果羽承认楚国公为父,那么以后是不是就要跟辽帝以兄弟相称?
楚国公听后,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这样也好,来,让爷爷抱抱干孙子吧。”
见羽将孩子递给了楚国公,愁眉不展的楚国公抱着孩子又笑了起来。逗着逗着,窗雪嘴巴打了个哈欠,就让这对父子相对而笑,冰释前嫌。
太后确实设了个局,这叫杀人杀多了,也会怕自己被别人杀。坐以待毙,不如做好圈套。本以为能将所有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敌手全部消灭干净,最后还是漏掉了羽。
羽那晚人证物证均有,那套扔出去的夜行衣搁置许久,再加上许多人拿捏过了,根本证明不了是羽的。碍在楚国公的面子上,太后也只能作罢。
听说楚国公在宫中,居于高位而不自傲,对太后和辽帝以臣自居,进退有理,做事分明。团结契丹贵族,将太后和辽帝的地位更加稳固、江山更加太平,并提出选官任贤不分辽宋,得以成效。还大刀阔斧的解决了世宗积压到今的滞狱,一时间让契丹上下交口称赞。但他还是将所有的功全说成是太后和辽帝英明。
时间过得飞快,三年过去了,从善已五岁,而窗雪已四岁。
风和日丽的春天,二十岁的我靠在软榻上,眯着眼看着这父子三人玩闹着。心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宋和辽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书信基本全断了,再无任何消息。
我微微叹了口气,急也没用,就当自己已经死了吧。那些所牵挂的男人是生是死,也只有听天由命,看他们造化了。想想其他的,我摸了摸小腹。
那里还平坦如十五岁。两个孩子生下,因为保养得当,肚子上连条妊娠纹都没留下。但屁股大了点,妊娠纹全长到屁股上去。
反正那里没人看,古时衣服都是遮身束腰,我的身材依旧窈窕动人,不说还看不出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二十岁,在古时正是双十佳人,然后再过上一年,身价就直线下降,算是徐娘半老了。这三年里,我还想生个孩子,但羽不肯。而等羽想要了,我就怕生育时的痛苦,死活又不答应了。结果我们两个从未统一过,白白浪费了三年大好时光。
看着那么可爱的两个孩子,完全继承了父母的优点,真后悔没多生个几个。
“拿好,眼看剑尖,心如止水。。。”羽拿着木剑,正在教着从善习武。依照他的话说,习武要在五岁前,从善骨骼秀丽而强健,身形轻巧,动作灵活,是练武的绝佳材料。
四岁的窗雪,他的实岁其实只有三岁不到,也拿着小木剑,学着哥哥的样子,装模作样的。
却是小手还不稳,学了没多久,就不耐烦地拿着剑乱舞起来。惹得我直笑!
羽对待两个孩子,赏罚分明,对于从善视如己出,让我很是欣慰。
正想着,突然听到一声喊,先是辽语、后是宋语:“韩羽接旨!”
第三部 春来百花开 第五十四章 离家远去
第五十四章 离家远去
羽立即收起木剑,带着一家老小跑到大门。大门口已经有身穿辽官服的人,带着十来个人,抬头挺胸的站着。
见全部跪齐了,他从旁边人手端托盘上,拿起金灿灿的诏书,打开后大声用辽语读出。
叽里咕噜的,我一句都没听懂。说实话,着辽语很难学,汉语一个字对应一个意思,而辽语象外语一样,说几个音才代表一个意思。
羽用辽语谢恩后,奉召官将诏书两端并拢,恭谨地托举到羽的手中,算是宣完旨了。
我那个急呀,说的是什么呀?是皇上的圣旨;还是太后的懿旨?但见奉召官带着人离去,我松了口气。
如果是砍头抄家,宣完召后,那些兵会一拥而上,将人五花大绑,随后冲进官邸来个翻天覆地,大到金银珠宝,小到筷子碗碟一律登记入帐,充入国库。既然人都走了,证明生命暂时无忧,能保住命就行。
我站起先按捺住性子,手牵着窗雪,而羽抱起从善,将诏书扔给从善玩,四人往内院去。
到了院子里,我放下窗雪开口问:“是谁的旨?”
羽放下了从善,和煦地微笑道:“去和弟弟玩去,千万不要去水塘、水井。。。”
“知道了”从善大约想着不用练剑了,立即牵着窗雪的手,乐呵呵地就往外跑去。
我看了两个丫鬟一眼,她们立即跟了上去。
无旁人了,羽微微叹了口气,走到旁边石桌上倒茶水:“皇上加封我为宋使,即日出使,与宋修好。”
我一下愣住了,羽当使臣?就羽不喜言语的样子,也太搞笑了吧?一定是太后的主意,羽一直是太后眼中的钉子,三年前羽没上套,耐心等到现在,终于想出个主意,将羽踢得远远的。
咸平二年,也就是辽统和十七年开始,经常派兵到宋边城杀了几个人,抢了东西和人畜就逃,但还是陆续跟宋的杨家将打了几次。现在派羽出使宋,简直是让羽去送死。
算算日子,还有二三年,檀渊之盟就要建立,盟约签订前,将会有恶战。
两国交战不杀使臣的话,一直以来就是放屁。往往一交战,使臣不是放在锅里‘烹’死,就是绑上后挂到城楼上当箭靶子。
羽喝了口茶后,深深叹了口气:“而且为常驻使臣,将在汴京定居。一家老小均要随我去,五日内启程”
我越发头晕了,这简直就是人质嘛,还连我带孩子都要一起去。简直比流放还要遥远,直接就出国了
这仗不久要开打了,不用辽打到檀渊,也许只要骚扰一下边境,羽和我都可能要人头落地。
箫成走了进来:“主人,女主这可怎么办?”
我先定了定心,对箫成道:“还不去楚国公府去请楚国公。”
“楚国公不在”羽喊住了箫成,苦笑了一声:“听说前日已奉旨去泰州,半月后方回。”
泰州在上京东北处,等到楚国公回来,我和羽早就坐上马车去宋的路上了。太后早就将一切安排好了,前路后路均切断,就是存心要让羽离开辽。
我冷笑一声:“那还能怎么办?收拾东西吧”
三日里,并没有忙得头昏眼花,恨不得将能带的都带上。我和羽带着两个孩子在上京狠狠地玩了三日,到第四日,只花了半天时间就收拾完一切。
因为就带了一千两金子和可以替换的衣物,当然速度快。不用带很多,现在辽宋不太平,说不定半路被强了也指不定。一千两金子,足够一辈子过活了。
临走前叫箫成进屋,我将库房钥匙和亲笔写的书信交给了箫成:“麻烦将这些都交给楚国公。”
箫成接过后点了下头:“小的交给楚国公后立即到汴京来找夫人。”府里确实需要有人看家,我将几乎所有家当都留下了,除了带上贴身丫鬟和几个随从,官邸里三十多个人全都留下了。卖身契都在给楚国公的信中,加上所有金银珠宝,算是全送给他了。如果楚国公看到这笔财产,一定会吓一跳。
“不用了”看着箫成狐疑的目光,我微微一笑:“此去有可能有去无回,你妻儿均在此,怎能两地不想见?将东西交给楚国公,楚国公看信后,如想留你,自然会安排你一个差事,如人手足够,不想留用,则。。。”
我掏出另一个准备好的信,交给了箫成。箫成取过打开后,是他的卖身契。
我含笑而道:“你就自由了。但不再给你钱了,这几年赏你的银子没乱花吧?”
箫成听后眼眶发红,向我跪下。跪拜是最重的礼节,辽人跪父跪母跪皇帝,有时就算见到太后也只行扶胸礼。
我立即转身装做没看到,面对着墙,轻声而言:“来去皆是缘,天下无不散筵席。我和羽走后,你好好过着,如果实在难以为继,再来汴京找我们。否则千万别来,切记,切记去吧。”
一直等到听到响动声,确认箫成已离开房间,我才转过身出了房。
院子空无一人,全去门口准备送行或者帮着将东西装车了。我一路走着,感觉好熟悉。就象当时准备将百花山庄送给赵惟能的前一日晚,走在百花山庄里一般。如梦如幻,好似一切都是过眼烟云,我只是个过客。
这里住得并不久,只有五年时间,但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五年。我有了丈夫、有了孩子,被人尊称为女主,夫人。羽很好的保护了我,爱护着我,没有因为出身和以前经历而受过委屈。
我已跟羽说好了,一到宋,我就避而不见任何外人,所有应酬全挡掉。
幸好逸风和贵公公他们都回百花山庄了,否则到了汴京,我听到些消息就会心里难受,到时一定忍不住出来相帮。
但见了面,面对一直牵肠挂肚的美男们,叫我如何怎能不流泪相对?
到了门口,四辆马车已套上,所有人已准备就绪。就等我了!
羽站在车前,从善和窗雪则坐在车上。两个孩子还小,一点都不知道此去的危险。羽为辽官,宋的边境又被辽骚扰,他就要拿出说法,小心应付,否则就是全家送命。而辽肯定会打宋,这差事无疑是刀架在脖子上的活,随时都可能身首异处,甚至死得更惨。
应该不久后出生的岳飞《满江红》里,什么八百里云和月,我只记住了两句话,那就是“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可不是夸张比喻,而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娘亲,快来呀,快来呀!”两个孩子坐在车上,两双小脚荡在车边,笑着朝我招手,以为又是出去玩。白白净净,长得很是漂亮,就象一对面粉捏的小粉童。
鼻子一酸,眼泪都差点下来。死,我不怕,宁可我死上一百遍,也不愿意身边的亲人出任何事。
“来了!”我喊了一声,强笑着快步走了过去,上了车。
“娘亲,去哪里玩?”从善的嘴巴越来越会说了,简直象个小大人。
“玩,玩!”窗雪乐呵呵地。他开口比较晚,据说开口晚的孩子聪明,但很调皮。确实调皮,只知道闷着个劲的瞎跑。要不是从善一直带着,简直能把两个奶妈给累死。
要回宋了,那里很危险,到时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