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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半生石2 续传1-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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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年半,我出使梁国,借故要人。临走之时,寺御君奉王命,一箭射了他下马,我归期在即,他却重伤难行。而后,梁王只说他已死了,我虽不信,但音信全无,无从着手。 
“到两年半前,寺御君战我大平军,阵前遣使,借机暗中送了他过来。” 
正旁君起身,背影挺拔,却也萧索寂寥。 
“他已灯枯油尽,只得了一年。尚有一弟,孪生,流落失散,据他所忆,自小憨淳。我自当好生替他相顾。平王待我甚重,散了画像于征外军中,治内民间,倒不难。只是,并无所获。 
“本以为,既然性子……” 
“既然性子憨傻,难免夭于乱世。”我接口,“原来,我刚刚出生之时,姓的是程。” 
“你不知么?” 
“四五岁之前,并未记事。此后十五年,正旁君已了然了罢?” 
正旁君微不可见地颔了下首。 
“哥哥么?”我蹲下身去,对着那尊墨玉碑看,一时觉得陌生。 
却撇到,我身前,站着的人,玉色锦袍袖中,长指发颤不止。 
“你得了那一年幸福,想必走得安然罢。若说有什么放不下……正旁君安好,寺御君安好,时临也安好,所以,尽可以放心了。” 
却终究,不能说是弟弟了。 
“寺御君他为何……罢了,食人禄忠人事。何况后来……”正旁君恨恨,怅惘长叹,话锋忽然一转,“但,尚有梁王泰然在世!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平王既有天下之志,正旁君有生之年何愁不能。只是,时机成熟了,莫错过就是了。日日担在心里,且不论与安康无半分好处,也不论他会不会不安心,尚有娇妻幼儿,家人一干,正旁君将他们至于何地?” 
报仇真那么重要么?那我,是不是先得生剐了邓家,再废了梁长书,而后才能考虑别的? 
“时临,言之易,为之难,虽心有歉疚,却……” 
“却拗不过心。” 
地上的人影点点头。 
“心其实只有这么大,正旁君在里头放了一个主君,一座玉坟,一个仇人,一家人等,若是地方不够,定要舍去一个,正旁君选什么?”我起身,等他想了一会。 
他一时沉默不语。 
也不是定要他回道,不过宽慰之语罢了,“时临会将仇人扔出来。实在扔不出来,也得往角落里挪挪,腾出占去的好地方来。” 
两人一时俱静立。 
一阵风过,早开的梅落了几片雪瓣,盘旋从枝头飘下。 
正旁君伸手接了一片,开口,“时临心里放了多少东西?” 
石玲…… 
嘻哈童年,青春灿烂时,一座衣冠冢,数年阳光,而后,一大片平静。 
时临…… 
张家坡是回不去了…… 
“一个人,一个院子,一个名字,几个相识,几分欠的情。” 
“他?” 
“嗯。” 
正旁君颇为诧异地转身,看了我一眼,终是忍不住道,“不像。” 
“男子与男子间并非只有情爱。”我实在好笑,摇摇头撇开眼,还是忍俊不禁,“以他妻为嫂为娌,以他子为儿为女。他和我虽无血缘,却可为兄弟。” 
“院子在何处?” 
“尚未觅得。” 
“……”正旁君一顿一想,眼里露出一份恍然,点点头,“名字?” 
“程珲。” 
“相识,人情?” 
“正旁寺御,还有故日借宿的人家几户。” 
“正旁在祧都尚有郊院几座,聊可养生。” 
“多谢正旁君好意。”我一揖,诚恳谢过,郑重道,“但,不如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他的手,托了那瓣梅,说了这么多话,已不怎么抖了。 
“昨日,程珲舍梁王,许正旁。今朝,时临去雅院,归山林。” 
正旁君眼里流抹微微复杂的神色,而后,并没有犹豫太久,他轻扬手,送了那瓣花归地。 
“也好。” 
白瓣落入墨玉坟旁,藤蔓矮灌间,不见了踪迹。 
四十四 
住村子里固然好,找个镇子落户也没什么,但是……我不想再和人有牵扯,目前,不得不说,对那正旁君,对这莫测的世间,还没有足够信赖。 
所以,得找个山林,开辟幽居了。 
转头,问,“穆炎,你很厉害吧?” 
“……”穆炎闻言惊觉,眨了下眼,看我。 
继续想。 
新开的稻田,一年耕生,三年耕熟。嫁接的果木,一年移植砧木,二年选嫁穗,三年开新花,五年果满篮。蔬菜茎叶类的,烧田轮耕,倒是年年一样。再加上穆炎打猎的本事,攒银子的话…… 
凑过去,再问,“穆炎,你今年二十二,二十五那年年底讨媳妇不算太晚吧?” 
“……”穆炎绷紧肩,往后仰了些身,戒备毕露。 
双手合十一拍,收到桌下,偷偷对他拜了拜,“穆炎,要不,你和我,两个,去务农吧?” 
要答应哦。 
这一日护骑稍做修整,没有启程。因为入了腹地,减去大半,只余几十跟着回祧都。 
我和正旁下午聊了会天,原来东平重农抑商,尤重三军。军工,是苦寒子弟最好最快,但也是最险的出路了。 
与梁国和其他不少国家古老的家族习惯,死士,大大不同,东平随身的侍卫,是光明正大地选出来的。若说黑衣完全绝迹,倒未必。可起码,正旁君并不清楚那是怎么样的一群人。 
奈何他知道穆炎曾经是,居然想叫穆炎和他的侍卫切磋切磋。 
我连忙推了。 
天哪,我可不想穆炎被挂彩,扭伤擦伤都没有必要。 
另外,我是和平主义者! 
次日一早起来,厅里尚没有人。 
我和穆炎坐了喝茶等,一边去看了看昨日那枝梅。新多开了两朵,都刚刚盛放,五瓣尚未展平,骄傲地舒展,惹人喜欢。 
却有婢女开始来上早膳。 
“尚要等一人。”我开口,道。 
“公子。”一个随从打扮的人上前,双手托盘,奉过一个锦囊,“正旁君昨晚忽收到急信,先一步走了,没有叫醒公子。只叫小人今早呈了这个给公子,交代了小人八个字:归于山林,尚需院子。” 
“半夜走的?” 
“寅时起身,两刻后出发。” 
“急事消息什么时候送到的?” 
“小人不知。” 
露馅了吧……忽然有紧急消息送到,立马出发,既然你清楚人是寅时起身,怎么就不知道消息什么时候到的。 
顿了顿,尚不曾意识到自己答错了,见我不接,开口继续道,“小人是城主府中仆人,公子您将这些退与小人,小人也无法可想。还请公子莫要为难小人,收下才好。” 
“后面这句话,也是正旁君交代的么?” 
“是的,公子。” 
挥挥手示意,他放了东西在一旁,下去了。 
我看着那袋子东西发了一会愣。 
急事? 
平王召令?夫人临盆?老父新丧?幼子急病? 
连个名头都没有…… 
还有这么大破绽一个…… 
鬼才信。 
正旁君家财不是万贯,也是九千贯了。我和穆炎,眼下却分文不名。所谓朋友有通财之义,我和他朋友未必够格,稍些通财却是无妨的。他若不提,我固然自力更生,打工也好,剽窃几首词话卖去也好。可他既然相赠,又不是千金之重,我怎么会执意拒绝。情况若反之,我亦不会留了银子偷跑。 
我的性子,像是那种顽固古板的么? 
看看外头,天色尚未全亮。 
好端端的一行人,大白天的路不走,三更半夜起床,顶着夜风寒峭,这么早就出发,连累仆从十几,护骑数百。 
==||| 
长长叹一口气,脑袋分外沉重。 
想不明白的,是正旁君他自己吧!!! 
亏他何等识时务的一个机灵人。 
“公子?”穆炎盛了碗粥递过来,看看我垂头丧气,略略不安。 
我摆摆手,咧出一个笑示意无恙,接过,扶了碗,小心喝了一口。 
——穆炎,你慢慢入了平常日子,学谁处世都好,可千万千万,别学正旁君那种貌似明白,肚里糊涂的。 
腊月初九。 
及晾城东南百里处,海拔约三四百米高的山林内。 
“就是这里了。”避开一丛尖尖的小灌木,踏倒一片枯而不倒的长草,抬头望了望不见尽头的竹海,估计了一下和来路山溪的距离,最后查看了一遍风水。 
拍板,敲定了造房子的位子。 
穆炎放下包裹,而后是一大包铁器,那里是镰刀斧头锄头锤子铲子耙子锤子镐钉,还有菜刀,修花木的长剪和搭着针线的小剪。 
当然,都没有装把。 
此处并无人烟,距离最近的村子直线距离已有二三十里。若要买卖东西,还得再走上两个来时辰。 
的确很不方便,但,不会牵扯到别人。 
——若不是张家坡那三字,我当初,如何会无法可想,落得任梁长书摆布的地步。 
至于穆炎,他自保不难。 
路上碰到过野猪之类。那个,一般而言,都是穆炎处理。 
卸下肩上两支长弓,两捆箭矢,一只兔子,放下包裹,解下腰上一大捆韧绳,我瞄上了不远处的一棵柏树。 
“穆炎,你的匕首呢?”选了一根长得不错的枝条,盯紧,朝后伸出一只手,“我们有上好的斧头柄了。” 
而后就是镰刀柄、锄头柄、铲子柄…… 
暮色降临前,搭起了个临时睡处。不清楚这里是否有群居的豺狼,在地上睡未必安全,于是起了个五米多高的铺子。 
用带上来的上好草绳在竹林里挑了七八株长得不错的,张网,一杆杆勒了,收紧绳,架了枝条。上头横一杆新砍的大臂粗细的树枝,割了长草就地扯几叶一端扎紧捆成束,一束束盖密实了挡了风,留一个出入的口就是。 
扁扁的锥形“屋子”,里头三件披风,几张包裹油布,就是被褥了。农具弓箭都挂在外头伸手可及处,至于枕头毛巾帐子之类…… 
对不起,统统没有。 
漱口的盐倒是带了不少,毕竟食不可缺。 
“穆炎!” 
半空落下一个人影来。 
“这、这只活的……”我退开半米,指指身旁从草堆里面冒头的野山鸡。 
它翅膀和脚都被捆了,喙上也扎了一圈草,并不能如何了我。可是,火光映照之下,那两个小眼睛,尤其诡异,仿佛无声控述。 
——为什么没有处理了? 
我烹饪史已经将近二十多了,但是,的确没有宰过活的家禽,连鱼也没有。卖场里大多是处理好的冷藏盒,以及屠宰清理完毕的整禽。就算有活物,选完,等待一两分钟,就是干净利落的出来了。谁会特意去看那过程啊。最多,也就是煮上一盆鲜虾,蒸两个活螃蟹之类。所以,肉,和动物,对我而言,界限分明,绝对两个概念。 
晚餐的炖牛肉,和我家的小狗或者小猫被宰了、放血、剥皮、掏空内脏、炖了…… 
绝对是两回事! 
……连想想都很…… 
“今天够了。”穆炎道。 
“哦。”很想说把它宰了吧,这么关一晚上太不人道,对我对它都是折磨。 
终究不知道怎么和穆炎解释理由,只得敷衍了,“那个,没别的事。” 
“……”穆炎在火对面坐下来。 
我扔过一捆草盖住那只鸡,眼不见为净。离它远远地坐下,继续烤东西,一边看看上头。 
这睡铺我上下十分不方便,他却轻松。 
哼,明天——不,今晚! 
绳梯,绳梯! 
四十五 
这两株柏树长的位子实在太好了。 
竹林以地下根繁殖蔓延,以远远超过柏木的生长速度慢慢占据了它们周围的空间。除了这两株之外,后来新落的乔木种子都没有机会争取到充分的阳光,也就无法存活。 
相比之下,毛竹的根系较浅,而大树的根总是深于它们自身在地面上的树干枝冠,也就远远深于竹根,保证了水养的充足,使得距离对于成年树木而言明显过近了的柏树长得不是一般的好。 
抬头九十度仰望,上头,两个半圆形的树冠挤成了一个。 
它们不是这片基本呈现原始状态的林子里,最高最壮的树木,真要比较,它们甚至可以说十分年轻。但是它们的位子,真的真的,太好了。 
而且,说是年轻,也早过了三四十的树龄了。 
“穆炎,它,和它,不用砍,直接当房梁,我们造竹楼。”戳戳那两棵树木,我侧头笑看向穆炎。 
“竹楼?”穆炎亦侧头看过来,重复了两字。 
“嗯。不算地面,三层,一层农具,储物,晚上关关家鸡什么的,二层起居,还有个顶楼挂挂腊肉之类。用竹子做地板、屋瓦、墙壁、楼梯,支矮榻,以及外头地上的篱笆。”我掏出前初七初八两个晚上描出来的最后图纸,献宝,“当然,房间内高不可能和平房一样,反正会比你人高就是了。还有,有些地方也要用用别的材料,都在林子里找。” 
绢布按照透视画的,粗糙了些,不过,材料要求标了,尺寸也都算过注上了。 
单位……用的米。 
旁边一列,小字排出了前后步骤,所需竹木质地数目,注意事项。 
穆炎看了我手中绢布东西半晌,并没有恍然大悟,相反还有很浓重的困惑,虽说表情并不明显,但是——显然! 
他研究了半晌,点点屋顶那带,勉强吐了两个字,“阁子?” 
微微挫败地看了一眼图,我看看穆炎。 
我确定,我画的透视结构没有错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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