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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穿越好事多磨-吱吱-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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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叔信也满脸的委屈:“三弟的性子大哥又不是不知道,他发起混来,我哪里管得住,而且又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表妹……还有舅舅的颜面……我也是两边不讨好!”
    太夫人从小就喜欢读书好的三弟,就是自己,隔着嫡庶,不也不好去管这件事吗?
    想到这些,他不由心中一软,轻声地对弟弟道:“你也别急,给我好好说说事情的经过,清寒有沈家的反应!”
    梁叔信从小就信服这个哥哥,见到他如见到主心骨一样,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梁伯恭越听越心惊。
    “真是糊涂……怎么能请太医……就算是请了太医来,也应该当场让太医处理……”
    梁叔信不由苦笑:“当时大家都慌了,谁也没有想到。”
    梁伯恭神色微讶:“你大嫂呢?她也没有想到吗?”
    梁叔信摇头:“那时的情况乱糟糟的,我去找三弟了,双瑞去了公主府,大嫂又要安抚亲眷,又要照顾伤心的三弟妹和幼惠……等回过神来时,事情已一发不可收拾了。”
    梁伯恭不由叹气:“徐太医那里,你们事后可去过?”
    梁叔信点头:“去了。不仅徐太医那里去了,就是都察院大人那里,顺天府尹龚大人那里,都去打点了。要不然,沈家的状子递上去的时候,这个事就包不住了。”
    “你说什么?”梁伯恭愕然,“沈家递了状子到顺天府?”
    梁叔信苦涩地笑:“写了三北二十七条罪状……要义绝!”
    “谁写的?”
    “沈老爷亲自写的!”
    梁伯恭倒吸一口凉气:“沈箴文采,是连太后娘娘都曾先进选举赞雀过的……状子上怎么写的?”
    梁叔信幽幽叹一口气:“不孝!”
    梁伯恭虽然猜到,但听弟弟这么一说,身子还是忍不住小小地震了一下。
    “皇上以孝行治天下……这要是开审,三弟只怕是……”
    梁叔信也点头:“所以我才着急!可又不敢跟爹讲,怕他发脾气……”
    现在追究这些有什么用?该发一的早已发生了。
    梁伯恭沉吟道:“祖母和母亲,都是什么意思?”
    梁叔信低声道:“祖母的意思,最好是找个机会暴毙了……母亲没有作声……”
    梁伯恭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们去见顺天府尹龚大人——先把那边稳住了再说。”
    梁叔信见梁伯恭神色凛然,充满了自信,一直犹豫徘徊的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笑道:“大哥一路辛苦了,我们明天再去也不迟!”
    梁伯恭摇头:“不,现在就去!你等我换件衣裳,我们现在就去!”
    梁伯恭回到屋里,得到消息的王温蕙早已备下了酒菜,领着三个孩子,欢天喜地在等他。
    三个孩子许久不见父亲,都怯生生地望着他,在王温蕙的温言细语下僵硬地给父亲行了礼。
    梁伯恭有更重要的事,让妈妈把孩子带下,开口就质问王温蕙:“我把这个家托给了你,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父亲和我在边关被那曾菊步步紧逼,你们在家里竟然还整出这种事来,你平日的精明强干都到哪里去了?”
    “我,我能说得上话吗?祖母能真心地听我的吗?”王温蕙委屈地抽泣道:“我,我也没有想到沈家会这样强硬……三弟又死活要娶冯姨娘……”
    梁伯恭的手就狠狠地拍在了炕几上,好好一张黑漆钿镙炕桌被拍得四分五裂:“什么冯姨娘?她既没有给三弟妹敬过茶,也没有正式文书,算什么姨娘?祖母老了,太太糊涂,怎么你也跟着不清不楚起来?”
    王温蕙没有作声,脑海中却闪现出沈穆清那笃定的脸……她为什么就能那样理直气壮?为什么梁家的人都要她赔不是?在她骂了梁家的长辈,打了太夫人的心腹妈妈,给自己丈夫使绊子之后,还要人人都求她……“不,不,不!”她脸色苍白的,“不会的,不会的……”
    梁伯恭望着她紧皱着眉头:“你到底在说什么?”
    王温蕙抬头望着这个高大英俊的男子,自己在庙会一见倾心的丈夫……嘴角浮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原来沈穆清的目的根本不是给冯宛清一个下马威,而是存心不想再和梁季敏过下去了……所以她才可以这样无所畏惧,所以她才可以这样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像她,对梁伯恭的眷念,就是一张无形的网,而她就是那只落入网中的小蚊虫,苦苦地挣扎,最后还是逃不出被蚕食的命运!
    “你还是想办法去见见沈大人吧!”王温蕙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奇异笑容,“要是再晚一步,让有心人把三弟的事传播出去,到时候,不仅是三弟的前程全完了,和沈家的义绝也将是毫无转圜的事了……我们梁家只怕以后见人也要矮三分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已成定局
    梁渊身材高大,器宇轩昂,一双不大的眼睛犀利如鹰。从五官上讲,梁季敏很像他父亲,但从气质上讲,梁伯恭更像。
    没想到,自己和公公梁渊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
    沈穆清斜身立在敞厅旁的大槐树后面,静静地看着沈箴和梁渊笑语殷殷地走到大门口,然后相互拱手作揖,说着客气话。
    英纷就从敞厅里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怎样?梁渊和老爷怎么说了?”虽然沈箴答应过帮她和离,可一天没拿到和离书,她一天就不能放心。
    英纷笑容欢快地点了点头:“成了!老爷和梁家说成了!明天就去顺天府拿和离书。”
    沈穆清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正月二十,梁家一顶小轿把冯宛清抬了进去。第二天一早,梁季敏和冯宛清就如她所要求的那样来向她道歉。不过,她没有见他们,沈箴也没有见他们,两人在花厅里等了四、五个时辰,要不是天色晚了,要宵禁了,估计他们还会等下去。
    第二天,王温蕙来了带着梁幼惠来了。
    沈穆清依旧没见——不管梁幼惠怎样苦恼,她都没有见。
    接着事梁叔信、蒋双瑞、梁伯恭、冯氏……走马灯似的在沈家来来去去,不管是沈穆清也好,沈箴也好,一律没见。
    沈箴建立,建议道:“马上就要清明了,要不,你去福安寺住几天,给太太抄本佛经。”
    局已经布下了,要是自己这个时候心软反悔了,那沈箴的所作所为就成了大笑柄了!“沈穆清明白沈箴的担心,二话没说,带了丫鬟小厮护院趁着天没亮去了白纸坊旁的福安寺,吃斋茹素,超了一本《地藏经?。
    因马上就是清明节了,沈箴让人把沈穆清接了回来。结果沈穆清一进门,就听到落梅说,这几天梁渊天天来拜访沈箴。
    这下子轮到沈穆清担心了。
    她派了英纷道敞厅奉茶。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英纷还没有回来,沈穆清有些不耐烦了,就躲在敞厅外的大槐树旁窥视。
    “走,我们回听雨轩去。”沈穆清高兴地拉了英纷的手,“你好好给我讲讲当时的情景!”
    “嗯!”英纷应道,和沈穆清去了听雨轩。
    刚走进院子门,就看见留春轻手轻脚地朝她们走过来:“陈姨娘来了!问姑奶奶去哪里了?”
    “我知道了!”沈穆清点头,整了整衣襟,在丫鬟的服侍下进了屋。
    陈姨娘正坐在西次间临窗的大炕上,看见沈穆清进来,忙站了起来,笑着朝沈穆清福了福:“听说姑奶奶回来了,我来看看,没想到竟然不再,就坐在这里等了会。”
    沈穆清笑着向她行礼:“有劳姨娘挂念了。”
    “不知道姨娘来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过两天就是清明了,我像商量姑奶奶,太太的棺椁要不要送回太仓老家去?”
    沈家并没有获得在京都永久的居住权,像李氏这样,属于事客死他乡,按礼应该择日运回老家安葬在祖坟。
    这件事,得商量沈箴吧!
    但陈姨娘这样问她,分明就是为难她。
    沈穆清轻轻挑了挑眉角,正欲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沈箴的声音:“我已经请钦天监的监算过了,三月十六日扶灵。”
    沈穆清和陈姨娘都肃然起身给沈箴行礼。
    沈箴施施然坐到了炕上,陈姨娘亲自奉了茶。
    他接过茶蛊放在了抗桌上,表情淡淡地对陈姨娘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些事和穆清说。”
    陈姨娘低眉顺眼敛衽行礼,带着丫鬟们退了下去。
    沈穆清坐在了沈箴的对面,笑道:“老爷,你有什么事对我说!”
    沈箴面上有几分迟疑。
    沈穆清心中一跳。
    英纷不是说明天去顺天府拿和离书吗?
    难道又有什么变化不成?
    她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起来:“是不是梁家……”
    沈箴眼睑低垂,不敢与沈穆清对视。
    完了,完了!
    沈穆清心里一片冰凉。
    “您要是不帮我,这件事,我自己去办?”沈穆清“腾”地站了起来,“让我回梁家,那是万万不行的!”
    沈箴有些惊讶地望着她。
    沈穆清目光凛冽,毫不 回避:“我现在只是不想把人逼到死角而已……”
    沈箴突然笑了起来:“你这孩子……这脾气不知道像谁?我什么时候说让你回梁家了?”说着,沈箴的眉头就几不可见地蹙了蹙,“我只是怕你气愤不过而已!”
    “老爷!人吓人可是要吓死人的!”沈穆清知道沈箴没有打算让自己回梁家,心中一松,娇嗔着,脑子却飞快地转起来。
    怕她气愤不过?是什么事情怕她气愤不过……“是不是梁家同意和离,但提出了要求?”沈穆清猜测道。
    沈箴见女儿如此聪慧,心中大为感叹。
    “嗯!”他眼底闪过一丝担忧,“梁家不仅同意和离,而且还愿意拿出纹银三千两补偿你。”
    “这样的大方?”沈穆清愕然,“条件是什么?”
    “我们不再追究梁季敏的不义!”
    “就这样?”沈穆清有些不相信。
    “就这样!”沈箴点头。
    沈穆清有些不解,道:“既然如此,您还有什么担心的!”
    这下换沈箴吃惊了:“你同意不追究梁季敏的不义?”
    “当然!”沈穆清瞪大了眼睛,“我的目的是和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离……目的已经达到了,其他的有什么好在意的?
    更何况,梁家还同意给一定的补偿我们!”
    沈箴失笑:“我以为,你恨梁季敏!”
    沈穆清一怔,随后也笑了起来:“不是,我只是不甘心而已。”
    沈箴大笑。
    父女在这一笑中都感觉到彼此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不少。
    沈穆清道:“拿老爷又为什么会答应不再追究梁季敏呢?”
    “皇上态度暧昧、王公公步步紧逼、张然咄咄逼人……我们现在没有这个能力一击之下让梁家再无反击之力。”沈箴的笑容渐渐褪下,声音也变得有些冷漠,“而且,就算我们不去追究,难道别人也不追究?像梁季敏这样看着前辈受了挫折就裹足不前的世家子弟,我看得也多了。就像一头被圈养的老虎,一直以为自己是猫。当他有一天真正尝到权利的滋味再让他放弃时,他才会知道什么是伤心?什么是痛苦?什么是绝望?我们何必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穆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时候,逞了一时之气,以后不一定也能畅快。”
    沈箴是政治家,行事、思考问题的方法和方式都已变得阴柔。
    相比之下,自己那点小心思在沈箴面前简直是不值得一提。
    顺着梁家的意思,把这件事压下去,看似顾全了两家的颜面,实际是已经在梁季敏身上安装了一个定时炸弹,到时候,只要去一把火,就会把梁、冯两家炸得面目全非……沈穆清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还有自己在梁家种下的那些种子……也许会随土腐烂,也许会在阳光雨露的浇灌下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她不由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以后过自己的日子,不必管他们如何?”
    沈箴眼底流过欣喜:“这么说,你同意梁家提出来的条件了?”
    沈穆清不由打趣道:“要是能再加点银子,我就更满意了!”
    沈箴哈哈大笑起来。
    “是啊,明天让欧阳先生帮你去拿了和离书!”
    沈家这段时间一直不顺,一桩事接着一桩事,沈穆清本想找个合适些的机会像沈箴提提欧阳先生的事,但被欧阳先生拦住了:“我和老爷宾主一场,他待我如手足,这个时候,我不能走——等你们的事都办的差不多了,我再走。”
    沈穆清想着汪总管年纪大了,欧阳先生去意已定,家里总少了一个能出面应酬的人,遂道:“先生看家里的几个小厮、管事里面,有没有能当大任的?”
    欧阳先生推荐了周百木:“做事稳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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