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湮华 紫筱恋喜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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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沾过酒,顶不住后劲上涌,筵席还未散去,已开始晕头转向,看着身边的赫连翊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摇来晃去转得她眼花,索性别开脸不看他,双手扒着案沿,还在点头,摆幅稍大便磕到前额,坐直身子甩甩头,不多时再磕一下,依此反复。
赫连翊一手执杯,另一手轻搭在案上,食指轻叩案面,击出节奏分明的脆响,与奴儿额头磕碰案面声相映成趣,嘴角噙着微微的笑,正视双手捧杯,恭敬立在眼前的清秀少年,分神以眼角的余光注意着奴儿的一举一动。
少年抿着嘴角,笑容腼腆道:“姑丈,皓儿敬您一杯。”
这少年正是为郁琼所不屑的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年仅十五岁的虞国世子皓。
依体统而言,姬皓乃公爵国世子,而赫连翊仅是侯爵国国君,理应是赫连翊向世子皓敬酒,只是赫连翊迎娶了孝公的妹妹,名分上乃世子皓的长辈,是以受得起这杯酒。
赫连翊承了世子皓的敬意,小栾见奴儿醉了,上前两步想要扶起奴儿。
不想奴儿的手刚被小栾拽离案沿,身子便软塌塌的倒向赫连翊,头正好枕靠在赫连翊的肩膀,姣好的半边脸显在外面,晕开绯色,丽得惊人,视线迷离找不准焦距,想要坐正,奈何身子虚软,使不出半分力气,秋波流转,媚态横生,鼻翼间萦着赫连翊身上清淡的冷香,愈发迷醉,嫣红的唇缓缓绽开一抹心满意足的笑。
不曾想,这一笑竟笑呆了世子皓还有不经意间偏过头来的赫连翊。
小栾一边用力的想要将奴儿从赫连翊身上拽开,一边紧张道:“公主醉了,奴婢这便扶她回去歇息。”
听见小栾的声音,奴儿偏转过身子,向小栾伸出手,借助小栾的帮扶离开赫连翊身侧,正待起身,却被赫连翊伸手揽住肩头,奴儿偏过头来撑开眼皮对上赫连翊。
赫连翊璀然一笑,略施力道便将奴儿拉入自己怀抱。
正文 第九章 非礼勿视
小栾差点被惊掉下巴,老半天才结巴出声:“陛、陛下,公主她……”
赫连翊只一手便压下了奴儿的挣扎,气定神闲道:“有孤在,你退下吧。”
目瞪口呆的世子皓醒过神来,难以置信的问:“这是——小姑姑?”
赫连翊睨着世子皓,道:“怎的?”
世子皓抿紧嘴角,赧然的笑:“没,没什么,只是觉得小姑姑似乎和传说中的有些不同?”
赫连翊漫不经心的:“哦,哪里不同?”
红润爬上世子皓白皙的脸颊,一路延展至耳根,似怕惊扰了缩在赫连翊怀中昏昏欲睡的奴儿一般,不觉将嗓音放低,支支吾吾老半天,也只含糊的道了句:“小姑姑很好看。”
闻听有人夸赞自己,奴儿转过头来,视线仍迷离,循着夸赞声的来源,嫣然一笑。
世子皓望着奴儿的笑,脸红更甚。
赫连翊微微攒起眉峰,漫不经心的抬手端酒,袖摆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奴儿的笑颜。
看着赫连翊的动作,世子皓愣了一下。
奴儿欲抬手拨开挡她视线的袖摆,被赫连翊快她一步伸出另外一只手擒住。两只手在宽大的袖摆后你拉我扯,面对着世子皓,赫连翊脸上笑容一派云淡风轻:“孤代公主谢世子赏识。”
世子皓干涩道:“姑丈说笑了。”
赫连翊越是施力,奴儿便越是执著的想要挣脱,眼见不受掌控,赫连翊索性起身,与世子皓道了个别,不畏众人侧目,拦腰抱起奴儿便往殿外走去。
小栾快步跟上,小婵眼中闪过愕然,不敢耽搁的追了出来。两人抄近路拦住赫连翊,小栾怯怯的望着赫连翊,小婵迈前一步,道:“姒夫人命奴婢过来侍候着,陛下还是将升平公主交由奴婢们照看吧!”
出乎意料的,赫连翊竟没一点推托的意思:“也好。”作势便要将怀中的奴儿交出来。
小婵笑盈盈的伸手来接,不曾想赫连翊凉悠悠的补充道:“你二人将公主送回挽棠苑,孤去看看郁琼公主。”
笑容霎时僵在嘴角,小婵颤巍巍的收回了迎出去的双手,倒退的让开去路。
赫连翊淡淡的瞥了一眼小婵,抱着奴儿径直前行。
站在后面的小栾望着小婵僵直的背影绽开抹冷笑,绕过小婵,循着赫连翊离开的方向碎步小跑着跟上。小婵回过神来,争先恐后的赶超了小栾。
赫连翊将奴儿放下后想寻水喝,没想到刚打开房门便瞧见兢兢业业守在外面的小婵。小婵虽做低眉顺目的姿态,说话却是不留余地:“姒夫人嘱咐奴婢,陛下有何需要尽管差遣小婵去办。”
赫连翊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孤有些口渴。”
小婵忙应道:“奴婢这便去备茶。”
赫连翊看了看门外深沉的夜色,又回望了一眼正在榻上翻来覆去的奴儿,自语道:“看来孤今夜是要宿在这里了。”转过头来已是一派怡然,笑得邪气,声调徐缓道:“孤还要沐浴。”
小栾愣了一下,双颊忍不住飞上红霞,讷讷:“奴婢这便去准备。”
望着小栾的背影,赫连翊缓缓敛了笑容,眸光归于一派莫测的幽深。事实证明,不是他的魅力打了折扣,纯粹是那个丑八怪没眼光。
沐浴后,赫连翊神清气爽,心情大好,看着躬身于前,手法漂亮的为他丝袍带子挽上结扣的小栾,笑道:“不愧为训练有素的宫娥,他日孤回晏国,带你同去可好?”
立在赫连翊身后,小心翼翼为他擦拭墨发的小婵手一抖,微微移动脚步,转到赫连翊身侧,恶狠狠的瞪了小栾一眼。
小栾并不在意小婵的瞪视,笑容可掬的回着赫连翊:“小栾身不由已,去留只凭主上安排。”
赫连翊伸出食指,轻|佻的勾起小栾的下巴,意味深长道:“孤喜欢听话的女人,可若是太过,也未必就是叫人称心。”
小栾几不可查的颤了一下,赫连翊笑了笑,收回了手,沉声吩咐:“孤累了,这里不需人服侍,你二人退下罢。”
纵是不甘,可赫连翊即已发话,小婵和小栾也没有再耗下去的理由,乖乖退了出去。
大婚已成,诸事落定,赫连翊终于有了闲心看看自己的新房。虽有姒黛极力促成,外加晏国半壁疆土为聘,可孝公还是不肯轻易放走奴儿,赫连翊和姒黛也不敢太过造次,是以两方各让一步,将新房设在了依着黎山而建的挽棠苑里的归宁殿。
夜阑人静,立于归宁殿内,耳畔环绕着锁妖塔上的金铃阵阵脆响声,确有平心静气的感觉。传说这九百九十九个金铃负着九百九十九个高僧的诵念,可以镇住奴儿身上的妖性……
真是好笑,那个口不能言,心智未开的丑八怪,需如此大动干戈的对待?
其实最初的时候,赫连翊本是要娶郁琼的,可不知姒黛从何处得了那则匪夷所思的秘闻,他们才在下聘当天临时更换了人选。
挽棠苑里遍植海棠,连这归宁殿里的陈设也脱不开海棠花的影像,据说奴儿的生母闺名便是海棠,美貌无双,生前宠冠虞宫,死于奴儿生日,因幽公难以忘怀,是以特辟挽棠苑。
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已无人能说得清楚,只传当年服侍过海棠夫人的宫娥太监全都死于天火中,大火燃尽,殿堂倾塌,将将出世的小公主却完好的躺在残垣断壁中。
赫连翊对此传闻不屑一顾,在他看来,天火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之中的女人,太现锋芒,如何能不遭人恨!
勾勒着海棠花的床幔此时散放下来,临着床沿处,与奴儿垂落下来的裙摆叠在一起,堆于踏板上。单这一幕便要引人浮想联翩,赫连翊扯了扯嘴角,他记得清楚,出门前,床幔分明是规矩的挂在幔钩上的。
两步上前,抬手撩开幔帐,入目所及,玉|体横陈,那狰狞骇人的半张脸压在枕上,被碎发遮掩,只现出美好的一面。
君子常言:非礼勿视。
赫连翊道:君子,我呸!
越是非礼之事,越当瞪大眼睛,端量个仔细分明。
正文 第十章 同床共枕
此时的奴儿,外裳半褪,雪肤凝脂,肩头玉润,锁骨纤巧,再往下看,是月白底子,密绣符箓的裹肚。
虽初值豆蔻,卸除松垮罩衣,胸前倒也不失波澜,颇具活色生香的曼妙,想必假以时日养成了,撇开她那张不堪入目的脸,单看这身子,嗯,应该值得享用。
当然,得先验验是否表里如一的诱人,俯身探手,罩上那一丘浑圆,捏她一捏,手感比想象中的还要好,身体上某一部位顿生立竿见影的反应,雄赳赳的附和着他的感官。
自十四岁那年,经由大他两岁的姒黛引导,尝过个中滋味后,在这种事情上,他从不亏待自己。
姒黛只当奴儿是个单薄瘦小,长得又叫人望而却步的小女孩,绝对安全。可她忘了对男人来说,禁欲久了,母猪都能赛貂蝉,何况,他这个人还不怎么挑食。大不了吹了灯,不看她那张脸便是。
他这厢专注的探究着奴儿的身体,未曾留心自己将干未干的发丝滑落肩背,携着一丝沁凉,拂过奴儿脸颊。修长手指刚刚拈上奴儿颈侧裹肚系带的一头,忽觉有些异样,抬眼,对上奴儿纤尘不染的明眸。
在她定定的注视下,向来和礼义廉耻作对的赫连翊竟出乎意料的怯场了。虽然奴儿才十三岁,可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妈的,居然下不了手,说出去还不被部下耻笑他浪得虚名,不够禽兽?
罢了,这桩事只有天知地知和他知,就当日行一善积功德,暂且饶她一回。不想随他讪讪的缩手,奴儿的眸子突然弯成月牙样,搔人心痒的魅惑。
赫连翊愣了一下,暗啐:果然憋久了,居然当真会将母猪看成貂蝉,而且还是三番两次的。还好再过几天就要回到自己的地盘,到时候他乐意怎么撒野就怎么撒野。
就这一闪神的功夫,竟被奴儿伸手扯开了丝袍上的活结,因俯身的姿势,丝袍滑开,露出一片线条完美的麦色胸膛。奴儿视线迷离,伸手揽上了赫连翊紧致的腰身,在赫连翊错愕的视线中,一个灵巧的翻腾,便将赫连翊压在了榻上。
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赫连翊不觉出声:“丑八怪你要干什么?”
奴儿自然不可能回答,她将脸埋进他颈窝,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姿势,顺便还蹭了蹭。赫连翊闷闷的哼哼了两声,不等松弛下来,耳畔已传来奴儿均匀的呼吸声。
仰望镂雕的床栏,层叠的幔帐,压着他的这个小姑娘,身体热得惊人,应是醉酒后的反应,而他的身体沁凉,理所当然的被她拿来当散热的肉垫子,真是令他没话说。
许是被压得踏实,伴着她有条不紊的呼吸和心跳声,他竟睡了过去。
子夜,她体温略降,从他身上翻了下去,他半睡半醒间将她往自己的怀中拉了拉,她额头很自然的抵上他的,枕上同一块玉枕,他无意识的勾了勾唇角,全然卸除了警觉,再次沉沉入眠。
凌晨,她感觉有点冷,毫不客气的过河拆桥,抬脚便向身边凉冰冰的东西踹去,咚的一声,不出意外的,赫连翊被奴儿干净利落的踹下床去。
解决掉了影响睡眠质量的障碍物,奴儿将自己整个人缩进锦被,以脸颊蹭了蹭柔滑的被面,蹭完后,拥着被角,心安理得的继续酣睡,气死人的悠哉闲适。
十六岁那年生辰,他的兄长,当时的晏国世子赫连琮送了两个舞姬给他,那两个舞姬不但生得冶艳非常,而且尤其擅长房中术。
当晚他便闭门谢客,单独与那两个舞姬关在房中,不分昼夜的切磋了七天,期间就连姒黛差人找他,都没能将他叫出去。
他这个人比较敏而好学,是以,六岁那年,元极宫开山祖师玄乙真人那个离经叛道,行踪不定的二弟子涅舟一眼就相中了正跟饿狼夺食的他,传授了他这一身本事。
七天潜心专研,触类旁通,他那方面的技巧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只是切磋的过程虽愉悦身心,却十分消耗体力,待到第七天夜里,他疲惫不堪,昏昏睡去。
三更,分躺他两侧的舞姬悄悄起身,对视一眼后,攥着簪子一起朝他心口扎来,与此同时,他操起那柄看似附庸风雅的折扇,扫开簪子,反手一挥,隐于扇骨里的利刃便划开了那两个舞姬优美的脖颈。
即便在那样的状态下,他也能瞬息做出反应,可今次,他居然,居然被偷袭成功。是谁在说这个丑八怪手无缚鸡之力,纯属一派胡言,他一个人顶多少只鸡,还不是给轻轻松松踹下床?
条件反射的去摸折扇,却发现自己委实大意过了头,连那扇子都不曾带在身边。一跃而起,立在床头,眸子里隐含杀机,虞幽公虽暴戾,却不像孝公这样昏庸,会将奴儿囚在锁妖塔,肯定有其道理。
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