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湮华 紫筱恋喜 .-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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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成功人士,百折不挠的精神也是必不可少的,收拾齐整后,见扶楚又要歇下,忙拦住她,正八经的同她商量:“奴儿,听说东山头跑来只老虎,伤了不少性命,冯家村的人愿意重金悬赏打虎的高手,我决定去,你以为呢?”
扶楚难得的认真口吻:“你见过老虎么,那和老鼠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动物。”
老鼠?赫连翊突然想起之前的‘兔子事件,,肝火又上来了:“什么老鼠,那是只兔子,兔子啊!”
扶楚淡淡道:“有区别么?”
赫连翊拂袖而去。
没想到走出去没多远,就被一群女人给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个穿蓝布印花襦裙的妇人,在这样的乡野之地,算是格外招眼的角色,虽不是环佩叮当,却也簪花戴翠,眉弯间凝着一点点媚,眼底噙着他再熟悉不过的暗示。
只一眼,赫连翊便看出,眼前这位是个绝对不输姒黛的风.骚妇人,估摸着也和姒黛差不多年岁,应该比他老。
在他打量那妇人的时候,她倒是挑高下巴,自信满满由他端量,笑盈盈的走向前来,福了个礼,爽辣的开口:“妾身居于山那头的冯家村,村民都唤妾身为吉庆嫂,昨儿个闻听凌郎风采,与众家姐妹甚为倾慕,特来……”比他还能啵。
赫连翊被震撼住了,端看冯二,他一直觉得冯家村是个十分淳朴的小村子,可若淳朴,怎么会有这样的妇人,她男人就这么纵着他,如果换做他的奴儿,他早就休掉她……呃,貌似他也曾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奴儿,和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玉倾城压来压去来着,这可比单纯和男人攀谈严重得多,先前那句不算数,‘奴儿,是不同的,即便山无棱天地合,他也坚决不与卿别离。
后来弄清楚,冯二那厮将他夸成天上少有,人间全无的绝代人物,令冯家村上到七老八十,下到懵懂年少的雌性生物外加部分雄性生物都很蠢蠢,外向如吉庆嫂这般的女人,结伙而来,对他进行毫不客气的围观。
年少风.流时,他享受被众人围绕的滋味,特别是被那些模样不错的女人追捧,更觉飘飘然,后来,奴儿不见了,不知怎的,他竟慢慢讨厌起身陷浓重脂粉堆,渐渐喜欢上躲在僻静处,一个人沉思,想象着奴儿当初囚禁在锁妖塔上的平和。
此刻,被一群女人用眼神非.礼着,他觉得很不舒服,滋生砍人的念头,手已经握上别在腰间的乌金折扇,忽听吉庆嫂提及扶楚:“听冯二哥说,凌郎家的婆姨,身子不大好?”
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第一四三章 小三来袭
虽然只差两岁,但赫连翊觉得他与吉庆嫂之间存在着相当重的代沟问题。
吉庆嫂很努力的没话找话,可仍旧坚持不下去,没话可说,就借着越走越近的姑娘们的推挤,渐渐贴上他,有意无意的蹭他一下,再蹭一下……
蹭得他额角青筋蹦得欢快,可以想见,如果身边没有那么多旁观者,这如狼似虎的女人极有可能直接扑上来,将他推倒,‘就地正法,;当然,站在他的角度,没有闲杂人等,他也极有可能操起乌金折扇,直接劈了她。
吉庆嫂忍得很辛苦,赫连翊忍得更辛苦,好在一个身穿湖绿箭衣的小姑娘在闺蜜们的怂恿下,大了胆子挤进他二人之间,微微仰起头看着高她一头的他,声音清脆:“我叫翠霜,听说您打猎很厉害的,我大哥也是个猎户,你们看上去年纪差不多,我管您叫凌大哥,好不好?”
翠霜一鼓作气的说完,绽开最诚挚的笑容,露出一对小虎牙,巴巴的仰望他。
赫连翊偏过头来看着她鼻梁上的几粒小雀斑,心想,这丫头虽说不十分漂亮,却有令人舒服的可爱,不好再板着脸,微笑点头:“顺口便好。”
翠霜的小脸刷的一下通红,她竟看呆。
被挤开的吉庆嫂脸上闪过一抹怨毒,来此是她的提议,风头却被别人抢了,这个男人是她看上的,却被那乳臭味干的毛丫头一句‘凌大哥,给迷去了心神,她怎么甘心,阴阳怪气道:“全村的男人都是你大哥。”
翠霜的脸瞬间由红转白,好在她反应够快,将听来的话直接搬来用:“全村的男人都是你夫君。”
吉庆嫂的脸瞬间由青转紫:“你……”
有一声拔高的惊呼打断吉庆嫂苍白的驳斥:“妈呀!那是什么?”
众人抬头张望,万红丛中一点绿的赫连翊是第一个发现前方异常的,他的脸色比刚才吉庆嫂趁机揩油时还难看,一眨不眨的盯着竹屋前的大石板,多么相似的画面,多么熟悉的愤怒,那条‘下酒菜,真是阴魂不散,没脸没皮的跑来跟他争宠是吧?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它顶大天就是个小三,不管使尽什么下.流手段,也绝无可能撼动他原配地位。
阳光刚刚好,晒得人慵懒,扶楚的头枕着支起来的胳膊,侧卧在石板上,一条黄金蟒盘缠在她略显单薄的身体上,小脑袋贴着她胸口,尾巴稍勾住她小巧的脚踝……那是他相中的石板,他都没有机会在她躺在上头晒太阳时爬上去,居然叫它先给占了,早晚有一天,他要把它炖吃了补身子。
因不满那高亢的尖叫,冥王倏地抬高小脑袋,一双幽幽的小眼睛死死的瞪向众人,最后定格在赫连翊脸上,目光中盛满挑衅,还有显而易见的鄙夷。
赫连翊和冥王是老相识了,众娇女却不同,平日里见蛇,哪怕小小的一条,也会吓得花容失色,何况是冥王这么大个的一条!
在冥王抬眼扫过她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过后,再看过去,三三两两抱作一团,最显眼的一对就是刚才互相攻讦的翠霜和吉庆嫂,她们抱得很是‘亲密无间,。
见赫连翊站在一边,一动不动,还算有些见识的吉庆嫂一把推开翠霜,嘴角噙着媚笑走过来,依冯二所言,不必介绍也能想到,躺在石板上打盹的瞎女人就是这位伟岸美男子的‘贱内,。
目睹自己的女人被那么大条蟒蛇缠住,他居然‘冷眼旁观,,想来对自己的‘贱内,也没多少感情,没准还要嫌她是个累赘——自认对男人了如指掌的吉庆嫂是越笑越得意了,伸手轻扯了扯正走神的赫连翊袖摆:“凌郎,妾身有点怕……”
被赫连翊不耐烦的甩开,看也不看:“这里的事情本来就跟你们没任何关系,既然害怕,就都回去吧!”
吉庆嫂柔情似水的接话:“就算怕,妾身也要留下来陪着凌郎。”
赫连翊挥挥手:“这我们三个之间的问题,你留下也就是个累赘,反倒给我添麻烦。”
吉庆嫂有点笑不出来了,三个?什么三个,累赘,那个瞎子女人不是累赘,浑身上下充满女性魅力的她是个累赘,难道这姓凌的家伙也是个有眼疾的?
翠霜从石头上爬起来,看着磕破皮,正流着血的手,委屈道:“吉庆嫂子,长这么大,我就没见过比你还歹毒的女人!”
吉庆嫂一门心思考虑着赫连翊的问题,没心思搭理黄毛丫头,间或偷瞄一眼扶楚和冥王,暗暗的盼着冥王把扶楚给干掉。
这吉庆嫂自幼长在风月场里,不待及笄便已破瓜,依仗资格老,横行霸道,结果开罪鸨母新捧起来的花魁,那花魁梨花带雨的跟当地郡守哭了一场,然后吉庆嫂就失业了,来自偏远山区的,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冯吉庆途经当地,收留了处处受人排挤的吉庆嫂,没想到冯吉庆带她刚回到冯家村就病倒了,没过两个月,翘了辫子,冯家村至此多了个公共婆姨。
吉庆嫂自不像翠霜这等土生土长,没什么见识的小丫头片子,她一眼便端出赫连翊非比寻常,怎肯错过,屈居在此,想来也是落魄了,她出身虽不好,但长得好,尤其精通房中术,会给他快活,她在他落魄时跟了他,这样的情谊,他绝对不会拒绝。
现今的世道,没有永远的赢家和输家,看着赫连翊面相不俗,没准哪日东山再起,她还能捞个夫人什么的当当。
眨眼功夫,吉庆嫂就将赫连翊说她是个累赘的事给抛诸脑后,倒也怨不得她狂妄,实在是冯家村里的腌破落户为了免费泄泄火,一碗接一碗灌她迷魂汤,让她忘乎所以了。
片刻沉寂后,突然响起一个清冷缥缈的嗓音:“回来了?”
赫连翊顿时来了精神,得意洋洋道:“废话,没回来,你是见鬼了么,不但回来了,我还带来……”被她懒洋洋的打断:“嗦,去找吃的来。”摸了摸冥王的小脑袋:“它有点饿。”
第一四四章 招蜂引蝶
来此之前便有听说,这天人似的凌猎户娶了个瞎眼婆姨,不不能服侍夫君,还得由夫君洗衣做饭,端茶送水……
耳闻是一回事,目睹是另外一回事,更令人慨然的是,听这瞎眼婆姨的口吻,不但当凌猎户的服侍理所应该,还对他颐使气指,连她那大条宠物也得由凌猎户侍候着——瞧着凌猎户看那大条长虫的眼神就知道,那一定不是他养的。
虽说它是没手没脚的,可也没听说过哪条长虫因此而被饿死,凭什么让俊美如斯的男子侍候着它啊?
鲜花还靠绿叶衬,良善也需丑恶比,这样好的机会,吉庆嫂当然不会错过,她又黏上来,嗲声嗲气道:“以夫为天,这对一个妇人来说是最基本的要求,谦谦君子,怎能因屈于庖厨而失了颜面,若是妾身的夫君,妾身定将他好生服侍,尊他为主为天,若做不到,甘愿自求下堂去,省得落人口实。”
谦谦君子?扶楚笑了笑,这是个目的性十分强烈的女人,只可惜,一开口便已一败涂地。
缠在扶楚身上的冥王在那女人开口时便滑了下去,身上一轻,顿感百无聊赖,懒散的撑起身,准确对上赫连翊方向,凉悠悠道:“上次那个刚及笄的,略有些嫩,没嚼头,今次你猎回来的这些个中间,可有老成些的?”
吉庆嫂绯红的脸霎时苍白,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此一面,谁知他心中怎样想?正惴惴着,忽觉脚背一沉,低头看去,持续不断的三声走调尖叫:“啊—啊——啊……”
比杀猪还难听,赫连翊脸色更难看,他本想着用这些个女人刺激刺激他那凡事漠然的妻,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没刺激到他的妻,反倒落了自己身价,冷冷喝止:“闭嘴。”话落,刺耳尖叫戛然而止在她们眼中,这对养恐怖宠物的夫妻,是会吃人的。
吉庆嫂咬到舌头,身子抖似筛糠,却不敢移动毫厘,刚刚还挤在周围的女人在她拔高的第一声叫,已作鸟兽散恨不能距她千里,先前缠在那瞎女人身上的大长虫不知何时溜到她脚边,绕她转着圈子。
她因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它的接近,虽认为它一条低等蠢物,不应具有高等智慧,可就是莫名觉得,它那一下是故意——那么宽的地方怎么就爬到她脚背上来了?
赫连翊出声后,冥王跟着顿止较之从前细了不止两三圈的身形,停在吉庆嫂正对面挺起小脑袋,边盯紧她,边吐着蛇信,好似正在盘算打哪下口。
等待中,奢望渐渐幻灭,那个俊男人没有任何出手相助的意思,大约是真打算拿她喂这长虫了,她甚至不敢分神去看他一眼,只怕一转念,就变成那‘老成,而有‘嚼头,的口中物全神贯注的盯着,它果真有了行动,但见它身子向前一拱,吉庆嫂想要跳开,奈何全身虚软,跌坐在地不管不顾的哭喊起来:“救命,救命啊!”
冥王爬近她,蛇信扫过她颤抖的手,即便当年得罪了花魁,被人迫害也不曾这样的狼狈,真正的屁滚尿流,还是那清冷的嗓音:“太吵了,不好玩。”眼见就要攀上她的长虫闻声退离,她觉得瞎眼女人那一声唤,简直是她这辈子听见最迷人的天籁,胡乱抹了一把鼻涕眼泪,泪眼朦胧间,见那撑坐在石板上的瞎女人迈下石板,步调优雅的转身离开,行动丝毫不因无法视物而受限,反倒较之寻常人更添了几分闲适,即便粗布衣裳,可怎么看,怎么觉得雍容。
再去看‘凌猎户,,那瞎女人的身影已经隐入竹屋,他的视线却仍定格在她消失的地方,眼睛里除了她之外,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想想丢脸的自己,今后莫说是勾引,怕再在这对夫妻面前出现的勇气都没有了。
冥王自然追着扶楚而去,但途经赫连翊身边时,突然偏过小脑袋,冲他吐了吐蛇信,然后一转头,一扭身,尾巴稍还抖啊抖的离去,翠霜大了胆子靠过来,隐约听见赫连翊含糊的一句狠话:“你别得意,早晚扒皮抽筋,炖炖吃了你。”
冥王钻进竹屋了,还用尾巴稍带上了房门,将紧随其后的赫连翊拒之门外,众女面面相觑,砰地一声响,惊醒赫连翊,适才想起还有一群围观花痴,臭着脸转过身:“看什么看,都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