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总裁-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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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身躯斜倚在办公桌边,聂宣放肆的打量着她此刻的表情,对自己的冷言冷语所造成的效果非常期待。
孰料,席若菲只是乖乖的应他一声:“我知道了。”
喝,大失所望呵。
他还以为她会暴跳如雷的说她是靠自己的实力进来的呢!不然,也该是大受打击的委屈含泪控诉他……
却什么都没有。冷得紧。
“有意见吗?”这辈子难得说话这么温柔,床上除外。
“没有。”
搁下咖啡,聂宣从桌子抽屉里掏出一个漂亮的锦盒,转身递给她——“拿去。”
“这是什么?”席若菲戒备的盯着他,脑中警铃大作,不敢伸手接下。
“项炼。”聂宣的唇勾起一抹笑。“要不要我为你戴上?”
席若菲机警地退了一步。“我不需要。”
“你很紧张?”看样子,她又把他当成狼了,有趣。
“没有。”她皱眉。“总裁为什么要送我项炼?”
她是他的秘书,不是情人。
“漂亮的礼服也得配上漂亮的饰品才可以相得益彰。”聂宣懒得跟她说,一把抓过她的手便把锦盒放进她柔软的掌心里。“只不过是个小东西,给我收下,晚上有应酬,穿得漂亮点,礼服可以报帐,现在你可以下班先去准备了。五点三十分,我会派车到你家接你。”
所以,他送她项炼,只是为了晚上那场应酬?
一场应酬送秘书一条项炼?不会吧?以他这种败家法,聂氏企业不是很快就要完蛋了?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晚上的宴会很重要,你可千万不要给我搞砸了让我没面子,出去吧!”
所谓政商名流的宴会,说穿了不过就是女人互相较量谁比较美、比较有分量,男人互相比较谁有钱有势、在女人之间吃得开的无聊社交场合。
无聊。
除了吧台上五颜六色的美食可以稍稍打发她的无聊,让她有点事可以做之外,宴会里几乎没有让席若菲觉得有趣之处。
脖子上戴着聂宣下午送她的项炼,细细的银炼上挂着约莫一克拉的晶透钻石,细致典雅,老实说,她很喜欢,为此,她为自己选了一套银色细肩带及膝小礼服,丝缎的布料,贴身的剪裁,鱼尾设计的裙摆,不仅让她曲线毕露,还增添了一些超越她实际年龄的风情与性感。
聂宣乍见到她这身装扮时眼底闪过了惊艳,却没有只字片语的赞美,只是绅士的让她挽着他的手臂入场,角落的镁光灯蓦地一闪,该名渗透进来的记者随即让保全迅速请了出去。
聂宣带着她分别和几位工商大老打过招呼之后,便被热情的社交名媛们争相拉开了,在这个晚宴上,聂宣竟奇异的展现他温文尔雅的一面,让人很快就忘记他骨子里的冷漠因子,以为他是个平易近人的男人。
此刻,抢尽风头的聂大总裁,正和台湾电子科技业龙头老大金焕的独生女金智爱共舞,她一个人被晾在一边,老实说,她很自得其乐的——如果没有一堆苍蝇在旁边飞来飞去,甚至朝她扑过来的话。
谢绝所有人的邀舞,却没办法拒绝眼前这个男人——年纪半百却依然风度翩翩的金焕。
“陪我跳支舞,可以吗?”
“可是我……”
“我的舞伴被你家总裁给请走了,席秘书应该可以赏光吧?”金焕迷人的笑着,没等她回应,已经拉住她的手,极其技巧的将她带入舞池。
她当然可以不客气的把他置在她腰间的大手甩开,马上转头走人,但身为聂氏企业总裁秘书,职责在身,却让她无法这么做。
只不过是一支舞罢了,这是宴会上必备的社交礼仪,更何况对方是金焕,聂氏企业来台最想收购合作的对象,她不能因为个人喜恶而搞砸了总裁在台的版图布局。
因此,席若菲低眸浅笑,任金焕带着她轻轻舞着,带着粗茧的大掌握住她细白滑嫩的柔荑,另一只大掌则轻轻地在她纤细的腰间揉搓,随着舞曲越渐低回,两只大掌也益发的不安分了。
金焕扣紧她的腰往身上贴近,因为突如其来,席若菲跌进对方怀里——“金董事长……”她忙不迭地想从他怀里起身,那只大掌却游移到她的臀部上方,另一只大掌的拇指轻刮着她的掌心,席若菲对于他明显的调情举动感到错愕不已,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虽然灯光有点暗……
“你很迷人,席秘书。”金焕低笑着,将唇凑近她耳畔低语。“想不想跟着我?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金董事长请自重,我对这些没兴趣——”
金焕笑着不语,趁着舞池灯光变换之际,迅速的用唇扫过她的唇办,席若菲僵直身子瞪大了眼,全身血液瞬间倒流……
他怎么可以吻她?该死的!
这个恶心的老头子!难道他以为她会默不作声的让他吃豆腐?她气得颤抖,伸手想朝他的脸挥去,无奈却被对方紧紧握住。
“开个价,我会满足你的,而且会很疼你。”金焕眯着细细的眼,看着眼前这个清丽孤傲、气质独特的女人,打从第一眼看到她开始,他就产生想要收藏在怀的欲望了。再美再独特的女人,只要有价码,他都要得起。
“要当男人的情妇,我也会找个年轻英俊的男人。你放手!”
“像聂宣吗?这种男人虽然长得人模人样,可是却不懂得怎么宠女人、疼女人,当他情妇容易,恐怕爱上他就难善了了,你以为像他那样的男人会宠爱你多久?用不了几次就甩在一边了,而我不同,你这年轻漂亮的胴体可以吸引我这老头子很久很久,也不会厌烦——”
“你住口!我不是那种女人,请你放开我!马上!不然我就要叫了——”
“说我非礼你吗?真是可笑,我堂堂金氏财团董事长,要什么女人没有,需要非礼你一个小小的秘书?谁信你?你叫啊,叫出来看看谁会站在你这边,聂宣?如果他知道我要你,恐怕还会出钱叫你乖乖跟着我呢,想想看,现在是他有求于我,你认为他会因为你这个小秘书而得罪我吗?你又不是他的女人!”
席若菲紧咬住唇,咬得唇都渗出血来。
他说得没错,她在这种场合大叫非礼只是自取其辱而已,搞不好人家还以为她想巴住金焕不成才故意说他非礼她,没有人会信她的!除非刚刚有人看见他吻她,重点是,那短短几秒钟的擦略而过谁会看见?
“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你不喜欢也不会少块肉,这首曲子一完你就可以走人,我不会纠缠你,现在,乖乖的跟我把舞跳完,让我没面子,那聂氏的案子就甭提了,你最好想清楚。”
席若菲还是咬着牙根陪金焕跳完一支舞,曲方落,她头也不回地奔离宴会厅,像只无头苍蝇似的踩着高跟鞋在宁静的回廊中奔跑,东西南北都搞不清楚,就这样一直往前跑再往前跑,跑了一世纪那么久才终于看见一座幽静的庭院。
脚一软,她跌坐在地上。
没有人,耳边只听得见风声,还有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她这才发现自己在哭,双手死命的抹着唇瓣,想把刚刚被那个色老头吻的痕迹全部抹去。
擦了好一会儿,眼角看见不远处的喷水池,起身,她跟跄的奔了过去,将整张脸埋进喷水池里,手还是拚命的抹着唇……
“该死的恶心家伙!色老头!无耻的猪!”连串的低咒从她唇边逸出,伴着晶莹的泪珠一颗颗滑落,就连陌生人都可以一眼看出她受尽了无边的委屈。
哭着,气着,呕着,骂着……
不知过了几分钟还是半个世纪,席若菲才把脸从池里探出来,穿着礼服的单薄身子虚弱的沿着池畔的雕刻石台滑落到湿凉的地上。
一双裁工精致的黑色皮鞋,定定地停在她触目可及之处。
席若菲一愕,她一眼便认出这双鞋子,因为这是她亲自带人到公司替聂大总裁量身订做、独一无二的手工鞋款。
内心最深处的脆弱竟被人察觉,狼狈与难堪让她根本没有勇气抬头。
夏风吹着,冷得她背脊发凉,她低头不语,佯装没有看见那双在夜里依然发亮的皮鞋,好像这样,那双皮鞋的主人就会识相的离开,不来叨扰她一个人的伤心。
她只要一个人。
她只想一个人。
为什么这个男人还不走?
她等着,一动也不动的等着,眨眼再眨眼,希望那双鞋子可以消失不见,它偏不,还亮得刺痛她的眼,无端端地又惹来一串泪……
那极力压抑的轻泣声,在这静寂的月夜里听来格外惹人心疼。
蹲下身,聂宣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她的脸蓦地被迫贴靠着他宽大的胸膛,听那鼓声—奇*书*电&子^书—不,是心跳声,咚咚咚地响着……强而有力,莫名的具有稳定人心的力量。
她想推开他,却不想在这一刻推开,因为他的臂弯温暖而宽大,在刹那间让人产生了依恋。
索性任他抱着,乖乖地贴上夏夜冷风中那唯一的热源……
第三章
过了好久好久……
满脸的泪水沾湿了他一大片的丝质衬衫,和着被她乱抹一通的口红印子、哭花了的眼影和粉底,简直就是一团糟。
不过,好像这样的她在他眼底还不够狼狈似的,一只温热的大掌轻轻抬起她的小脸,没经她允许的,深深地、深深地吻了她……
轻柔地、心疼地,怜惜地……
带点红酒香味,混杂着聂宣男性独特气息的吻……
让人不自禁地沉醉。
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一样是未经她允许的吻,聂宣的,深情温柔、不带任何杂质,单纯只为抚平她的伤痛与狼狈,为她拭去之前的那抹不堪——那个任她一抹再抹也抹不掉的不堪。
被他环抱住的身子轻颤着,聂宣稳稳地托住她虚软无助的娇躯,再一次加深了他的吻,舌尖先是轻舔过她的上唇,拂过她的下唇,再探入与之缠绕不休……
她生涩地被动回应他的吻,身体像块烙铁滚烫着,炽烈的烧灼感让她晕眩,下意识地紧紧攀住他的颈……
直到聂宣结束了这个吻。
轻喘着,席若菲低眸不敢看他,心躁动不休,声音大得让她不自觉抚住胸口,就怕惊扰到他。
“今夜,你只要记住这样的吻、这样的感觉就好,知道吗?”聂宣若有所指地道,温柔的大掌轻抚上她带泪的颊畔。
她诧异的扬眸,不解的望着他此刻变得深蓝幽深的双眼。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他为什么要吻她?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是……
“你……全都瞧见了?”却没有出手救她?她无法形容此刻撞击胸口的痛代表什么,只是,真的好痛好痛。
“没有。”他否认,低冷的嗓音将夏夜里残存的一股温柔气息瞬间打散。
他的确什么都没看见,但看见她带泪冲出宴会厅,一路跑到这里来,死命的抹着她的唇办……
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基本上,他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就算是认识的名门千金或商场闺秀被这样欺负了,他可能也只会冷眼旁观,假装没看见,偏偏这个女人受辱似的反应却让他于心不忍,也许……因为她是他的秘书,是他把她带来的。
所以,他自觉有责任让她觉得好过些。
所以,他吻了她。
他相信他的吻会让她忘掉今夜所有的不愉快,只留下悸动与美好……这就是他吻她的最大目的。而她,真的该感激他今夜难得的大发善心。
“那你……为什么突然吻我?”他真的没瞧见?她直视着他的眸子,好想好想看清楚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聂宣挑挑眉,俊美脸庞凑近她的脸,带点酒气的说:“你哭成这个样子……我只是想安慰你,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哭成这样,我都会这么做的,席秘书。”
只是安慰?
他怎么可以这样自以为是,霸道的以为所有人都乐意接受他这样的安慰?
席若菲看着他,回想起方才那温柔缠绵的吻,她的心还是剧烈跳动不已……不行!不可以!她不能对他产生任何妄想,就算一丁点都不可以!
“还发什么呆?起来,我送你回家。”聂宣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目光扫过她身上性感却显狼狈的穿著,不禁嘲弄道:“这么漂亮的衣服穿在你这么粗鲁的女人身上,还真是糟蹑了,下回记得买布料厚一点的礼服才不会钩破,你要赖在地上还是池塘里也比较方便一些,嗯?”
席若菲红了脸,恨恨地甩开他相扶的手转身走开——“大门在这边。”他扯住她的手腕,往另一个方向带。
她再次把他的手给甩开,闷闷地跟在他身后不发一语。
“女人的脾气不要这么大,温顺一点才讨人喜欢。”忍不住,聂宣再一次开启尊口亏她,好像逗人逗上瘾了。
今夜的聂宣,话好像特别多,是因为喝酒的缘故?不管是什么,她宁可面对冰死人的冷漠面孔,也不要面对这样多话的他。
咬住牙根,面对他的嘲弄,她依然不语。
他爱说就去说,她不要回应总可以了吧?
夏夜的风轻轻吹,泥地上的落叶被一前一后的脚步踩得窸窣作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