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调香师-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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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茗似乎铁了心要跟花溪离开,咬咬牙,“如今我若还留下,就算是嫁了人,迟早也要被他们牵累得过不下去。人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不顾念亲戚伦理,只要我家哥哥、嫂嫂实在不成器,娘在时也不知孝敬,净拖累家里。娘就是被他们气死的。
姑娘,您就看在我伺候您一场的份上,带我走吧!翠茗在这里给您发誓,一辈子不嫁人,跟着您伺候您!”
花溪出场阻止,“快别!这话说的,你既然心意已定,我带你走便是。只是以后切莫再说不嫁人的话了,别碰到合适的人,又碍着这话给耽误了。”
翠茗抹了一把眼泪,笑着朝花溪福福身,“谢姑娘成全!”
花溪点点头,将银票递了过去,“嗯,这钱你拿去,留着给家里贴补家用。你这一走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翠茗想想,没再推辞,将银票收了起来。
第二天,花溪院子里便来了客人。
韵琳和韵宁过来了一趟。韵琳一改往日的高傲,亲切地拉着花溪的手,跟花溪聊起最近慕府里的一些琐事,还有她惦念之情。韵宁也时不时地跟着附和两句。花溪一面笑着应付,一面暗道,这突如其来的姐妹情还真是让人难消化。
“。。。。。。你也是个有福气的。不过好像听说年后信王他们便要离开了,你如今认了他为父,是跟着他回西月琮是留在大华?”
韵琳突然问了一句,花溪顿了一下,笑着回说:“还没定下。我在大华出生,长在这里,去了西月怕不大适应。。。。。。”
韵琳点头道,“是啊!人都说西月是荒夷之地,你看看西月长得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凶巴巴的有什么好。。。。。。我说你还是留下的好,过了年,搬回府里,咱们姐妹三个还能在一处作件伴。”
留下也不会回慕家去!韵琳今日来献殷勤还不是为了“信王”这块招牌!
花溪勾勾唇,没应声,自顾自地饮起茶来。
韵琳见花溪不接茬,有些尴尬,却憋着没发作,冲韵宁使了个眼色。
韵宁点点头,故作神秘地对花溪说:“花溪啊,前日我娘出门碰见礼部吴大人家的夫人,随便聊起了西月和亲的事,还说西月那边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就咱们大华郡主嫁到西月去。听说原本属意是端宁郡主,临了改了厉王家的景福郡主。我听娘说,信王认你,是为了让你和亲的。”
这消息花溪早先听琼枝提过,至于让自己和亲这事那都是外界盛传,薄野信一直盼着能带自己回西月,怎么可能刚认下,就将自己嫁到大华。
韵宁这般说,想来是来探口风的。自己若留下来和亲,嫁的人必然与皇族有关,那慕家得的好处可不是一星半眯。这家子人她早就看透了,张口说的话便能猜出他们心里琢磨的事。
花溪装作不知,淡淡地应了句,“是吗?没听父王提起过。”
“啊呀,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韵宁惊讶道,“别是信王故意瞒着你!”
看来老夫人没有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信王便是自己生父的事。
“许是别人乱传。。。。。。”
韵琳瞧着花溪漫不经心,还道她是暗地疑惑,忙插口道:“这事可不是一个两个在传,怎么这也是你的终生大事?且不论这事不是真的,好歹你也该去探探信王的话,总是早知道心里有个底好些。”
“不过话说回来,你真要和亲的话,怎么不嫁个王爷、世子的。说起来让人好生羡慕。。。。。。”韵宁略带幽怨道,“我还不知以后会嫁个什么样的人家呢。最近一个月,大伯娘和我娘都寻思着给我和六姐说亲。六姐姐是不用愁,大伯是侯爷又是大学士,定也能嫁个好人家。我爹那样子。。。。。。哎,我还不知会嫁个什么样的呢?”
韵宁一番抱怨,韵琳少不得宽慰几句。
“不是我说,眼瞅着咱们姐妹几个里,你的地位最高,定也能嫁得最好。以后可要多帮衬我和你七姐啊!”
“是啊是啊,以前七姐若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合适的,还望花溪你别计较。”
两人一唱一和,花溪在一旁冷意瞧着这二人做戏,也不接话也不应声,眼睛瞟着窗外,一副神游的模样,让暗地观察她的韵琳和韵宁摸不着头绪,还以为她感同身受,不知如何自处呢?
既然花溪心里对和亲这事有了数,两人也没再多言。
韵琳又说,“来之前,祖母托我带话来,说怪惦记你,让你得空回府里看看她。”
花溪略略颔首,“我省的了,过两日便回去。”得等翠屏山那边的事办妥后,她就回慕家,去把翠茗和木犀的卖身契赎回来,顺便告诉他们自己要离开大华的事。
“那你先歇着,我和韵宁先回去了。过两日再见。”
“嗯,春英去叫人抬轿子过来,翠茗你去送送六姐和七姐。”
韵琳先一步出门,韵宁慢了一步,拉住欲送人出门的花溪,拿了个手帕包着的小物件递到花溪手里,悄声说:“一点小东西上不得台面,刚刚没拿出来,怕六姐笑话我,呵呵,这个是我准备的给你认父的贺礼。”
花溪见韵宁偷偷摸摸的,八成是韵琳没准备东西,怕韵琳面上不好看,又数落她心眼多,所以才私下里给自己。
花溪笑着接过来,“多谢七姐!”
韵宁见花溪笑了,也赔笑道:“你还跟我客气。我这就回去了,过两日等我回来,咱们再一处说话。”
送走了两人,花溪打开韵宁给的东西一瞧,是个嵌绿松石的花鸟银盒,里面放着一对嵌红宝石的金耳铛。
这东西可不便宜,韵宁还真下了本钱。
地位不同,果然待遇不同。花溪自嘲一笑,随手递给了翠茗让她收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嘴脸
说到要离开,很多事需要安排。花溪去了德裕大街,见过刘妈妈。刘妈妈听说花溪认了信王,要随他回西月。虽然心里舍不得,但念着信王无嗣必然不会亏待花溪,也就应了,只是拉着她的手说要她以后多保重,信王毕竟是王族,总不比一般侯门,规矩更大云云。花溪心上难过,嘴上一味地宽慰刘妈妈,怕她提心。
花溪将香铺托给了慕向卿照料,自己手里还有一半的份子。原本刘妈妈和丁香有一份,她留了二份,余下两份都转给了刘妈妈。刘妈妈起初不肯收,花溪只道自己离开了,本来想全留给刘妈妈和丁香,只怕她们不肯收,就让她们占大头,以后让丁香自己收学徒,把铺子经营下去,自己的那份红利留着每年存到大通钱铺自己的户头上。刘妈妈耐不住花溪求恳,最后还是答应了。
料理完香铺的事,花溪从信王那边得了消息,慕家派人去了翠屏山,说是修葺慕向晚的坟茔。
信王那边不想惊动慕家的人,所以还没动手。
事有凑巧?
慕向晚的事是慕家的疮疤。慕向晚弃了家人私奔,如果今日再被揭开,慕家并不见得能沾什么光,毕竟当年西月与大华敌对,慕天和与西月征战多年,素有仇怨,慕向晚的事传出去只会落下欺瞒之嫌……而慕家的人如此大张旗鼓地去修葺慕向晚的墓地,落在信王眼里只会让人觉得别有用心,反倒落了下乘,其中一定是另有原因。
得到消息的第二天,花溪便回了慕家。
“花溪回来了,快坐!让外祖母瞧瞧!”老夫人和蔼地笑着,“看来这段日子在程府过得不错,倒是比在慕家时候丰腴了。”
“整日里呆着屋里不走动,所以胖了些。”
“外祖母早说过,你是个有后福的。这不,避去程府没几个月,便寻到爹爹了……”老夫人顿了顿,掩面低泣,“可怜你娘,临死也没再见你爹一面……”
花溪没想到老夫人说得声泪俱下,扯了扯嘴角,宽慰道:“这也只能说娘和爹有缘无份吧……他一直惦记着娘,若不是当年娘对外称暴毙,也许爹会赶得及见她一面……我想娘会原谅他的
老夫人放下帕子,“若他有心,当年不会弃你娘于不顾!”
这话说得……弃娘于不顾的也有你这个亲娘!花溪早就看透了,与她争辩这些无意义的事只会给自己心里添堵。娘当年会舍弃慕家跟爹走,怕也是看透了这家里这些人的嘴脸,换做是她怕也早就离开了。
花溪不想跟老夫人多解释什么,低下头不应声。
“不说这些了……你如今也认了爹了,是不是打算跟着他回西月啊?”不待花溪答话,老夫人又补了一句,“你别忘了你娘的坟还在这里……”
花溪一愣,这算什么意思?让自己留下吗?
老夫人继续道:“刚过了你娘八周年祭。明年逢九,前些时候跟你大舅父商量了,把翠屏山的坟好好给你娘修一修。你若有孝心,怎么也该等你娘的九周年祭过了再走?”
话语中埋怨花溪的意味很浓。花溪越发觉得老夫人这话耐人寻味,看这情形,她是早知道自己要去西月了……
花溪若有所思,能提前告诉她自己要走这个消息的,只有自己身边的人。慕向卿,不可能,她本来就与老夫人有旧怨。剩下就是自己的四个贴身丫鬟,翠茗和木犀要跟着自己去西月,自然不会在这事上犯糊涂通知慕府的人。那只有春英和芳菊了……没想到自己的身边会出这样的纰漏……
修葺坟茔?只怕也是猜测她和信王会带着慕向晚一起离开,怕自己真的和他慕家一刀两断,所以才会提早防范。
“我还以为大家都把我母亲忘了……”花溪平静地抬起头,眼眸注视着萧氏,抿着嘴嘲讽似地笑了笑,低声道:“上月二十三,母亲的祭日,怎么没见有人去探望她?真要惦着她也不会迟了七八年吧!”
再装下去也没什么必要。
不得不说他们还不算太笨,猜到了离开会带走母亲。不过猜出了自己的用意又如何,自己那个父亲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年敢只身一人来刺探军情自有过人的本事和魄力。有时想想,她真替慕家悲误用,老夫人好歹是一品的命妇竟然为了慕家来留难自己,这样的慕家有何前途?
如今慕家手里剩下的能要挟自己的东西无非就是母亲,就连刘妈妈和丁香他要动也会顾虑到程府。
花溪声音低沉,像是喃喃自语,却故意让萧氏听见。萧氏面色微变,尴尬有之,更多的是怒气,虽然她极力掩饰,可却还是让花溪察觉。
花溪见状,不以为意,仰着头微笑道:“外祖母和大舅父能有这份心意,花溪真不知该如何感激……花溪在这里替娘多谢外祖母和大舅父!”
萧氏的面色好看了几分。
花溪继续说:“正好今日回来,花溪就有一事与外祖母商量。”
“说吧!”
“花溪已经决定跟父亲回西月了,一两年内怕不能回来,所以花溪这次想来请外祖母给做个主,寻两个可靠的人去照顾一下。没想到外祖母和大舅父顾念亲戚,竟提前帮母亲修葺坟茔,倒是和我想到一处去了,这下花溪离开也能放心了。”
萧氏的脸色变了几变,显然花溪是当自己刚刚说的话做耳旁风,反倒顺杆爬将照顾坟冢的事交给了府里。
花溪见萧氏不吭声,语带悲切道:“外祖母不说话,是不愿答应吗?记得花溪刚回来时,常听下人们说外祖母原来最疼的就是我娘亲。只是娘亲做了错事,伤了外祖母的心。原想着爱之深痛之切,所以当年直到母亲离世都不闻不问……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是不愿意原谅娘亲吗?难道娘不是您亲生的?”
这时再拒绝,免不得落下口实,说自己不疼爱女儿,不顾念亲情,让人笑话。
萧氏不由看了花溪两眼,这丫头往日的乖觉去了哪里了?竟变得如此伶牙俐齿?难道自己往日里看走眼了,这丫头从开始便是装的……
“没有……”萧氏尴尬,硬着头皮挤出两个字。提起慕向晚,她是恨铁不成钢,放着好好的侯夫人不做去跟人私奔!如今知道当年那人是敌国皇子,若当年事发,自家不就完了吗?所以她对慕向晚原本的那点淡漠的亲情也所剩无几了。
“我就知道外祖母早就谅娘了……”花溪的语气带着几分娇嗔,可眼中却见不到一丝暖意,“花溪自幼失沽,最念的便是亲情。花溪感谢这两年外祖母的照顾,临另前宫里要为父亲办宴会,我想着机会难得……就不知道那里六姐和七姐有没有空,陪我一道进宫去?”
萧氏眼光一闪,笑着说:“难得你还惦记着两个姐姐!宫里规矩大,她们比你熟悉些,让她们陪你去倒是更好些。”
看着老夫人笑容可掬的脸,花溪心中冷笑,熟悉么?再熟悉有慕向卿熟悉?给点甜头,省得你们再得寸进尺!
“好,等贴子来了,我派人送回来。”花溪满脸堆笑,“还有一事还请外祖母做主。”
“说吧!”老夫人的态度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