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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爱我不必太痴心-第15章

小说: 爱我不必太痴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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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没让男人有机可趁是吧?谁曾有幸经你允许不用保险套吗?”

他的问题状似不认真,但可能正是他一直想知道的,我摇头:“你是唯一一个,但我没允许你——”算了,不说了,反正都这么着了。

是福不是祸,一切看着办了;是祸我也躲不过!

“你怕怀孕?”

“废话。”我推着他,想起身,却依然教他搂个死紧。我转身看他:“你不会还想赖床吧?”

“我与你打个赌可好?”

“什么?”

“这三天,我们不用任何避孕工具,如果有了孩子,我们结婚;如果没有,就继续任这种关系暧昧不明地过下去。愿意赌吗?”

“你……开玩笑!”我立即冲口低呼出来。

他摇头:

“我是认真的。”

“你没有必要下这种荒唐的赌注,你根本没有必要娶我,天知道我与你根本没有当夫妻的条件!而你……你怎么会对我动起这念头?”我叫出的声音几乎语无伦次。他没事娶我做什么?

他双手滑向我的脸,再往我披散的秀发中穿梭而去,这是他最爱的动作,玩弄我如丝水滑、不会纠结如干草的头发。他对女人的长发有难以言喻的喜爱,因此坚决不让我用发胶、慕思之类的东西去涂得油腻;他曾说过我的头发是他见过最迷人的。如果我想惹他厌恶,只须弄一桶猪油往头上砸,便可以成功地教他退避三舍。不过,因为我不作兴糟蹋自己的头发,也就没有这么做了。

不梳髻、不吹造型、不喷胶,自然地披散或松松地系上一条丝带,是他最眷恋的风情;而我也常在他的拨弄中感到一种难言的宜人舒适,有时比做爱更有韵味。

“对你我而言,这都是一项冒险。我也不能相信自己会渴望你到愿意走入婚姻,即使那是我一直排斥的。所以,我们交给老天裁决吧!”

他对婚姻也是没啥好感,但又为何会起这种动念呢?我看着他:

“娶或不娶,对我们之间不会有所不同,你何必冒险?既然没有约束力,那么一纸证书也不过是形式而已。而且,你如果会娶妻也不会是娶我“这种”女人。”他不会是临时起意,完全没想到往后的事吧?

不管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让人有机会绑住我身心的自由;即使一纸徒具形式的婚书也不行。

他将我圈入怀,一手滑到我小腹:

“一时之间,想让你的身子孕育我的孩子。如果我有孩子,必须在合法的情况下产生,这对孩子才公平。那么结婚就是必须的手续了。”

原来他突然想要有个小孩。但我却从未有这方面的幻想,拉开他双手,我下床穿衣:

“很荣幸让楼公子您相中我的肚子,但很抱歉,我没有生育的打算。您还是趁年轻,快快去找一名美丽聪慧的女人生下你优秀的下一代吧!”

“你不爱小孩?”

“不爱。”我回答得没一点迟疑。

生性的自私自利,以自我快乐为生命意义的我,绝不轻易去负责另一个生命体的喜悲生死。别说孩子产生会必然造成我脚步的踌躇、无法再任意来去,孑然一身只须管好自己便无挂念;最重要的,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伟大的母爱去教养一个纯净的生命体,将他由无知的小娃娃引导成独立思想,并且身心健全的个体。太伟大的责任,向来为我所排斥。

古老年代,生育是为了传宗接代;在现今社会,女性会想生育,是为了心爱的男人,想生一名“爱的结晶”来满足爱情的最终想望。最好是综合两人面貌特色,才能叫做“结晶”。

女人去爱男人的方式很奇怪。有爱了,才有肉体关系——俗称献身,然后便会一心一意受孕,为男人舍身忘死去生个孩子,这是恋爱的所有步骤,完成了,便叫圆满;那么,可想而知。一旦女性知晓自己不孕,就必然是悄悄走开,活似自己成了下等人,对不起天下的男人似的。女性自己认定了不孕等于没资格为人妻、与人恋爱;男性们索性也就顺着民心去负心,依然得以得到全天下的体谅。

瞧,电视中的坏女人如果设定为男主角的妻,而女主角是男人的外遇,不必想也知道那妻子一定不孕,迫使社会大众原谅男主角“不得不”外遇的苦衷,演到后来不孕的女人是恶女,活该充坏人,最后下场凄凉。世人竟然忘了正妻与不孕不是罪该万死,外遇才是令人发指的事,奸夫淫妇备受同情。真不知世间的价值观何时变了?一幕幕扭曲世情的肥皂剧,也许正是反映了所有人——包括女人,对感情的看法!活该她不孕,丈夫有外遇是应该。

还说女权盛行,为何我竟看不到?

在我的想法中,一切都很简单。性就只是性,爱是另一回事,生子更是另外的事,都是各自独立分开算的。

我爱不爱他与性无关,生下生孩子也无关爱情有无;而他竟然想让我生小孩,真好笑。

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我坐在梳妆台前梳头,由镜中看向他没表情的俊脸。

“如果昨夜你受孕了呢?”他沉声问着。

“应该不会。昨天是我的安全期。”如果我日期算对的话。“可想而知这三天我不会有幸中奖。”

“我以为你有些喜爱我。”

“是,但还不至于喜爱到想占有你,坐上楼太太的宝座。”或者说我这二十五年的生命中从不去产生占有心去霸占任何东西;一旦有了所有物,就是一种负担,既然生命的起落向来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更是无须去得到太多东西;既然不能为我所完全掌控,那我索性一律低调看待,我只要安好地打点我自己就行了。

他也下床穿衣,立定在我身后,由镜中看我;我微笑以对,随手拿起桌上的干净上衣给他穿上。

他接过。

“也许正是你一副凡事不在意、执意自我的神情,令我想在某种形式上拥有你。”

见他穿好了,我转身拉过他手代他扣上袖扣:

“对于这种事,我没有兴趣。一如我并不想要小孩,恐怕无论如何你都得另找佳人了。”知道必然会有那么一天,我竟然有些微不舍。可是权衡过后,这是不得不的割舍;我并不想与任何人共度往后的日子,即使眼前条件优秀如他。

他顺势拉起我,笑道:

“三天还没过完,话别说得太早。”

我舒服地靠在他宽大的怀中,不急着动。像只懒洋洋的猫倦伏在日光浴的恩典下。

“不会有什么改变的。”我应着。

“你让我觉得自己的身价正迅速贬值中。”

“别担心,市价行情比你预料得更乐观数倍。”我拍着他背后。

他低沉笑着,拉我出门去了,

第9节

锺桥云是我大妈的二儿子,也是我的二哥,三十二岁,是个金融界的高手。很聪明,思虑也广,但太聪明的人往往也因为想得太多而容易神经质与自以为是。

在三天的狂欢假期过后,楼逢棠并没有立即回台北,他留在台中巡视分公司,听取简报与做整体评估,预计再过两天才会回台北。

也就是趁这个空档,我二哥找上我,一脸的凝重。

“你最好小心楼逢棠这个人。”

我扬着眉。小心他?对于他,我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损失吗?

二哥叹气:

“你就是一副懒洋洋,凡事不管的脾性,如果爸的钱全到你手中,你会连怎么不见的都不知道。”

我有些明白,诧异而笑:

“你不是在暗示我,他接近我是为了我的钱吧?”老天,堂堂楼公子居然会被看成小白脸?我二哥可能真的聪明过头了。

二哥不悦地瞪我:

“我认为他们楼家的事业版图有意向南部延伸,而我们家正是南部有名的大地主,有些难以取得、地价又高的土地,几乎都在我们名下,也都是属于未来十年都市计画区之中:如果他娶到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那些土地,那样一来,原本并立台北三大财团的楼氏,就可能成为台湾第一财团了。”

我不怎么有兴趣地问他:

“你真的认为我会继承大批财产吗?别傻了。”

“不管如何,与我们家联姻,他大大受益,也许还可能煽动父亲合并在楼氏企业下。我知道父亲很赏识他。”

“二哥,你不懂爸爸。他没得到老年痴呆症,再怎么欣赏也不会将锺家的财富奉送,何况,我与他没打算有结果。”

“只要有一点点可能我都要注意。不然你答应我,如果父亲当真要把一半财产当你的嫁妆,你先去法院登记夫妻财产分开,互不干涉——”

天哪,这个神精质的男人!他很精明没错,但如果他长期草木皆兵下去,不出四十岁就会英年早逝。看着他嘴巴一张一歙,我的心思已不在他谈话上,想着楼逢棠。唉,如果他只想要土地也就算了,我会免费奉送以感谢他长期陪伴我,然后互不相欠地说拜拜。

物质的往来可以算计,还简单得多。可是情感就难以理个一清二楚了。

他正在以他的方式捆绑住我,我知道,从同居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走下去会是这种结果;我们互相在意对方,也开始忠实……即使我与他都不承认。

未同居之前,我根本不介意与其他男人发生关系,所以才会邀请方慎哲上床,虽然没有成功,但我从未有忠于一人的念头;但同居后,一切都有些变了,变得很慢,但我还是有所感觉,只是一直相信那种变化于我无妨。

但,时至今日真的还能没有妨碍牵挂吗?

我的心慌难以掩藏,明白地浮上心头。也许一切都该冷静下来了,我不知道当我再度迈开步伐时。会不会依然洒脱如昔,所以我必须走开来让自己明白。

一面知道自己不要什么。并不代表真实的情况允许我冷静地取舍。一旦当我对楼逢棠的在意不是可有可无的看法,并且日益亲密了解下去,那真的是该糟了。

尤其是他已克服大男人心态那一套,不会非处女不娶,愿意与我下赌注地共度一生,才真正令我有危机意识。他还算君子地在三天过后,又用起保险套,只是不祥的预感涌在心头挥之不去。我竟然任由他在那三天的夜里完全没有防护措施,是否我也在赌呢?

但为什么之后的现在我竟想逃?

“颖儿!”

二哥不耐烦的声音穿过我神游的世界。

我回神看他,眨了眨眼,露出傻笑,当然知道他看出我的不经心,全然没听进他的话。

“我在问,要不要认识我的一些朋友,都是老实可靠的男人。”

原来想替我找个老公,最好不会理财也不会觊觎我嫁妆的男人。

“不了,谢谢。”

“你应该考虑的,比起台北男人,你更该珍惜南部青年的纯朴。台北男人都很坏。”

“你被骗过吗?”我笑问,招来一道白眼。

他低头看手表:

“算了,不说了,我还要赶飞机回高雄。你自己看着办,无论如何,请先以锺家财产为考量。别被骗了。”起身后还不忘以大哥哥的姿态揉弄我长发。

我伸手推开他:

“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仍是会忍不住摸这头亮丽的长发。”他又拨了一下,提着公事包与帐单先走了。

因为我就住在酒店的顶楼,当然不必陪他一同走,坐在咖啡座上,我正想起身回顶楼午睡,不料面前又坐下来一个,是楼逢棠。

“咦,这么早?”

“他是谁?”他冷淡地问着。

我笑,没有回答,不想让他有资格质问我,我不须向他报备,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再进一步了,淡淡地就好,不必到达浓烈的地步。

聪明如他自然会猜出我的意思,就贝他面色一沉,一会后起身,拉起我一只手勾住他臂弯:

“走吧,咱们上楼。”

“好。”

他伸手拨了下我的长发,在我耳边道:

“别再让其他的男人碰这一头长发。”

我低头,让长发披泻如帘幕,不言不语。

***

我并不喜欢让日子过得太过丰富,尤其来来去去的拜访人潮;只出现个几次都教人心烦。

某种程度上,我非常孤僻,也许我太重视自我、太重视自由的空间,宁愿享受孤独也不要有人在耳边聒噪不休占去我的时间;所以一旦清静为人所干扰,就会有躲开的欲望。

除了那票异母兄弟之外,会找我的还有楼逢棠以往那些女人,或者对他依然不死心的女人。连久未见的楼逢欣也会来凑一脚;实在是霸占住楼公子太久,久到令她们担心。于是一反以往的沉寂,全蹦出来声讨我了。住在他的公寓已不再隐密,电话更是成天响不停,所以我游汤在外的时间更多了。

近些日子以来较为值得宽心的是回台北后,月事就来了,证明我成功地逃过那三天的可能受孕日,那么是否代表婚事不必提了?我的幸灾乐祸却没有得到楼逢棠的苟同,也许我坚决不肯嫁他或生子挫折他颇大。近日来也有些冷淡了,可是我却反而觉得好。

松懈一些的距离才不会令我窒息,可是我却依然有飞翔的想望。我想流浪远方,想体会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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