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三神捕-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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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自己先前与师妹的猜测会不会……?正在这时,祖龙儿已走了过来。布铁衣识相的走向萧重雨的尸体,有板有眼的在那查看起来。
郭逐风此刻似是已听完了仵作的汇报,也快步走过来道:“两位大人有何发现?”
孟朝溪与祖龙儿对视了一眼,祖龙儿开口道:“萧重雨死亡时间应该在接近四更天左右,这从血液并没有完全凝结上可以看出。杀萧重雨之人很有可能与他相识,或者以此人的身份,使他没有完全防备之心,看他临死前的神色,他自己显然也不相信对方会将他击杀。而他身上唯一致命之处便是胸口处……被人一拳重击,碎裂心脏而死。”祖龙儿秀美的面庞上隐隐带着忧色,显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孟朝溪。若非孟朝溪曾向她暗示过昨夜并没有向萧重雨下杀手,连她自己都有些相信眼前的一切了,最少在南河镇知道的人中,再也找不出一个可以赤手空拳搏杀萧重雨之人。即使是整个江湖中以拳法出名,能够一拳击碎萧重雨心脏之人恐怕也绝对超不出三个。
“孟大人,昨夜有巡逻的兄弟说,见到孟大人深夜出门……。”
“郭逐风,你敢派人监视我们?”祖龙儿柳眉倒竖,小脸上一股怒气隐现,大声道。
“不敢,祖大人。卑职添为南河捕头,连日来发生数起命案,不得不增派人手巡逻,而昨夜只是巡逻的兄弟无意中看到,并不是针对两位大人。孟大人还请为卑职释疑。”
“你……。”祖龙儿小手一握,方待发作,却被孟朝溪摆手阻止。
“郭捕头,现在一切都指向孟某,不知孟某解释,郭捕头可会相信?”
“逐风,倒底怎么回事?孟大人,怎么会这样?”布铁衣听到三人的话后大步走过来询问道。
“孟大人,卑职实在想不出这小小南河镇还有何人能够击杀‘杀手之王’萧重雨,况且还是一拳击碎心脏而死。据卑职所知,孟大人似乎便是以拳闻名!”郭逐风不卑不亢的道。
“不错,孟某自己都无法解释。况且昨夜孟某确实找过萧重雨,询问杀手无名之事,而且就是在此地,我们两人还动过手。不过,若是孟某说昨夜我们动手之后便各自离去,不知郭捕头可会相信?”孟朝溪苦笑一声,闷闷的道。
“啊,孟大人昨夜真的和萧重雨动过手?这……这……,这可怎么是好?”布铁衣颇有些不知所措的道。
“孟大人清誉卓著,便是卑职也不敢相信孟大人会如此行事。不过事实面前,卑职只能公事公办,望大人能多多体谅。这几日还是不要随意走动。若是本案真的另有端倪,卑职定会全力以赴,以还孟大人青白。若是没有进一步的证据证明,卑职也只好请布总捕头上报府台大人,奏请朝廷。还望大人海涵!”
“郭逐风,凭你们也能留住我师兄?若他杀了萧重雨,怎会把尸体放在原处让你们来查,你们都是些猪脑子?”
“祖大人,下官也不能相信孟大人会做此事,不过目前证据,确实孟大人嫌疑最大。逐风刚才不是也说了么?会全力追查此案,还请祖大人息怒!”布铁衣老奸巨猾,此时适时的上来打圆场道。
“布铁衣,郭逐风,我们师兄妹三人都有御赐‘平乱戒’,你们若是敢随意软禁我师兄,看我不奏请皇上斩了你们的项上人头!”祖龙儿小脸紧绷,由右手拇指上褪下一白玉扳指,举到二人面前道。
布铁衣二人一见面色大变,祖龙儿手中所持正是徽宗皇帝所赐‘平乱戒’,戒上雕刻‘如朕亲临’四字,凭此戒可先斩后奏。两人急忙跪倒,口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祖大人,卑职只是公事公办,就事论事,请不要为难卑职等人!”郭逐风站起身形,面色有些难看道。
“孟大人,您看……。”布铁衣也站起身看向孟朝溪道。
“唉……,师妹,还是不要为难他们了。郭捕头,就依你所说!”孟朝溪叹了口气,他一生刚正不阿,从未做有违纲纪之事,不想今日蒙此不白之冤,而自己却又拿不出有利的证据。心底不由想起宋鱼,若是师弟在此该多好,凭他才智定可将我冤屈洗涮,可惜他却……。唉……,师弟啊,为兄尚未找出杀你的凶手,却又被人算计……。
“大师兄,你怎么能……?我们还没找出杀小三的凶手呢,你再被软禁,我怎么办?”祖龙儿面色凄然,一重接一重的打击即使坚强如她也不禁心神摇曳。
“唉,师妹咱们先回去吧。”孟朝溪长叹一口气,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二十年来,自己破案无数。曾几何时竟也落得今天这般田地,心中也多少有些悲凉。
祖龙儿点点头和孟朝溪两人纵身上马,向城内弛去。布铁衣看了一眼郭逐风,也跟着上马奔去。郭逐风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面上露出一抹说不出的神情。
第一卷 血案迷踪 第十八章 是我杀了他
孟朝溪和祖龙儿回到县衙的住处后,一直密谈了近两个时辰。祖龙儿才回到自己房里,之后二人都没露面,饭菜还是布铁衣派人送到两人的房内。理所应当的还派了两名捕快驻守在院内。黄昏十分,祖龙儿如昨夜一般女扮男装走出房门。在街上的小酒馆吃过饭后,施施然又走向鸾凤居。在青鸾那里听了几首琴曲后便返回住处。
如此两日过去,案件没有丝毫进展。郭逐风清早跑来向两**略叙述了一下两日来的情形,原本祖龙儿尚要挖苦他一番,但见他双目通红,面容枯槁,显然是熬夜所至,不由又把要说的话憋了回去。末了郭逐风告诉两人,布铁衣已经上报给了府台贺东楼。贺大人深表震惊,着总兵李大人不日前来,戒严南河镇,排查可疑人物。
郭逐风离去之后,祖龙儿有些忧虑的道:“师兄,你看他们倒底想干什么?那个布铁衣,咱们明知他和小三的死脱不了干系,却没什么证据。我……。”
孟朝溪沉思少顷道:“师妹,稍安勿躁,布铁衣这边现在暂时无法监视,先放到一旁。至于鸾凤居那里,你这两日可有何发现?”
“没有,那青鸾虽有些古怪,但这几次接触下来却没什么进一步的发现。师兄若是那李总兵来了对你不利怎么办?”
“这些倒不必担心,如要对我罗致罪名,他们还需上报刑部,将我押回刑部受审,到时自有铁大人主持公道!不过这事倒有些怪了,按说师弟每日去鸾凤居,定是在那里发现了一些不寻常之事,怎么会……?”
“哼,师兄啊,你没见那个青鸾,就是我看了第一眼还想再看一眼呢。说不定他只是去寻欢作乐。”秀眉微皱又接着道:“师兄,贺东楼乃是蔡京一系,我怕他们会借此机会为难师兄。”
“唉,师妹不要胡思乱想了,师弟为人你我还不知么?他怎么会做那种事情?至于贺东楼?他们敢?我隶属刑部,受命于皇上,便是蔡京也不敢随意定我罪名。”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人都已经不在了,我现在只想尽快给小三报仇,也好让他早些安息!”说到这,祖龙儿不由抽咽出声,孟朝溪拍了拍她的肩膀,暗暗叹口气,对这个师妹,他们一向都是宠溺的要命,宋鱼更是将他视为禁脔一般,要不也不会,宋鱼明为师兄却生生被祖龙儿压了一头叫他小三了。曾经有一次蔡京之子当街调戏祖龙儿,被宋鱼暴揍一顿,躺在床上整整三个月。而此时物是人非,孟朝溪实在想不出自己该如何安慰这位小师妹。“师兄还是小心一些的好,我今日晚些时候再去鸾凤居看看,若还是没什么发现,说不得只好用强了!”祖龙儿好不容易止住哭声,大眼中煞气逼人的道。
“师妹莫要造次,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寻常,却又说不出什么。唉,若是明着不行,不妨暗中探查一下。”
祖龙儿用过晚饭之后,和往常一样,来到鸾凤居。这几日来她已成了鸾凤居的常客。老妈子也乐得这样出手大方的客人能天天来,起码每日好处费便有十两银子。乐颠颠的亲自引领着祖龙儿向青鸾那里走去。
“我说龙公子啊,您是不是对我们青鸾姑娘有什么想法呀?”
“青鸾姑娘似天人一般,在下不敢有丝毫岐意。”
“咯咯,公子您客气了,象公子这般俊俏人物才能配上我家青鸾啊,不像前些时日的那什么宋公子,一分银子没有,还整天来混吃混喝。”老妈子将手绢掩着那厚厚一层粉底的老脸“吃吃”笑着道。
“奥,还有这等人?”
“可不是?还大言不惭的要为青鸾赎身呢,虽说三年前青鸾自己来到……奥,咯咯,不说了,龙公子已经到了。青鸾啊,龙公子来了,你可要好好伺候啊!”老妈子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岔开话题,直接推开房门将祖龙儿让了进去,然后将房门“哐啷”一声又关了上来。
祖龙儿进门时便已发现竟有一名黑衣青年赫然在座。
“呵呵,不知青鸾姑娘已然有客,在下告辞。”
青鸾正在调琴,见祖龙儿要走,张了张嘴,又看了看那黑衣青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
“哈哈,无妨,在下也是慕青鸾姑娘之名而来。既然公子也是来听琴,不妨坐下来共同欣赏一下。”黑衣青年转过身道,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笑时露出一嘴洁白如玉的牙齿,一副骗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很是让人产生一种亲近的感觉。
“既然吴公子不介意,龙公子就坐下来听青鸾一曲如何?”青鸾妙目流转,娇语声声,语气腻的让人心慌。祖龙儿不得不承认,即便自己身为女人也有些想要亲近她的感觉。
“既如此,在下叨扰了!”祖龙儿坐在小清为她搬过的椅子上。黑衣青年这时转过身朝他善意的一笑,祖龙儿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铮……。”琴声铮鸣,如行云流水,渐入佳境。一时之间如坐揽群山巍峨,放眼观去,入目之处,高山挺拔,奇峻无比。忽而又如浩浩荡荡,江河奔流,那浩渺无垠,腾腾千古、奔流不息的气势尽显眼前。好一首《高山流水》!
闻者两人不由皆是拍案称绝。祖龙儿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缠拌,沉浸在琴曲当中。不知过了多久,青鸾竟已反复演奏了数遍,终于挑出了最后一个琴音,余音袅袅,让人回味无穷。
黑衣青年拍掌大呼:“好,今日听闻姑娘一曲,他人不入耳矣!”
“好,果然不愧上古十大琴曲之一,在姑娘手中更添韵味。”祖龙儿抚掌道,双目一转,又接着道:“在下曾有一挚友,抚曲《平沙落雁》,当时我等便惊为天人,后挚友归隐山泉,不复再闻,实乃人生憾事。今日得姑娘一曲,足慰平生!”
“龙公子所说挚友莫非是那‘琴帝’赵雪儿?”黑衣青年扭头问道。
“正是,吴公子怎会得知?”祖龙儿一愣,她本想试探青鸾,却不想被他一语道破。
“哈哈,天下堪与青鸾姑娘琴技比肩者一二耳!‘琴魔’柳飘飘年事已高,以龙公子年纪,怎能以挚友呼之?除‘琴帝’赵雪儿之外,在下实是想不出还有何人能当此赞!”
“呵呵,吴公子对江湖中事如此了解,想必也是身怀绝技的人物!”
“龙公子如此说真是愧杀在下。想那‘江山公子’方展衣纵横天下,抗辽阻金,他与‘琴帝’赵雪儿一段恋情更是轰轰烈烈,早已传遍武林,视为千古佳话。在下对这些江湖趣闻刚好颇为感兴趣,如此而已!”
“两位公子,青鸾有些累了。小清,代我送两位公子!”青鸾这时突然推琴而起,面色颇有些难看,直接向两人下了逐客令。
吴姓青年面色有些讪讪的朝祖龙儿扮了一个鬼脸,朝房外走去。祖龙儿看了一眼走向里屋的青鸾,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小清将两人送到鸾凤居的门口便自行回去。
祖龙儿刚想转身离去,却听耳边传来一阵蚁语声:“宋鱼便是为我所杀!”不由得花容失色,扭头望去,正是那吴姓青年以传音入密所说,面上隐隐带着一股笑意看着自己。
“你……。”祖龙儿想都未想一个箭步已冲了上去。却不料那吴姓青年似是早已料到,面对着她,人已腾空而起,空中一个转身,连跨数步,未等她反应过来,人已去了十几丈远。祖龙儿抬步便追,越追越是心惊,两人的距离竟是越拉越远。不一会工夫,两人已跃过七八条街。追至前面街口处,已不见了吴姓青年的身影。祖龙儿正自犹豫,却听身后不远处传来几声惨哼。转身望时,一道黑影以无法形容的速度奔来,奔至眼前,身后方自传出与空气摩擦的“吱吱”声,一道道残影未及消散,人已急掠而过,“随我来。”正是那吴姓青年。祖龙儿急忙追上,青年似是故意放慢速度,与她保持一定距离,在街上转悠了许久之后,才向一所毫不起眼的民房奔去。
第一卷 血案迷踪 第十九章 死人布铁衣
祖龙儿回到县衙住处时,已过了半夜,翻墙而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