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三神捕-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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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速度虽然不是很快,但五里地也是转眼即到。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大漠,黄沙滚滚,尘土飞扬。汉子放佛见到了亲人一般,放声大笑,笑声中,迎着那漫天的风沙张开双臂,似乎要将这一切拥抱。
少顷之后,汉子停下笑声,看了一眼旁边目无表情的妇人,突然出手,在她身上连点数下,口中道:“我已解去你身上三处穴道,恢复了你的说话和行走能力。不过,我希望你能听话一些,这里毕竟不同陆地,若是迷失在里面便是九死一生!”
妇人毫无表情的目中渐渐有了一种气愤、恐惧、忧郁的混合色,冷冷的开口道:“你是大漠狼族的人?我和你们毫无关系,为何要将我带去大漠?”她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即便是在生气的时候也很是动听,与她面上那病恹恹的神色毫不相符。听她的声音不是郎幕虹是谁?
原来那掳走她的老者在半路上竟然又为自己和她再次易容,虽然郎幕虹恨不得想要杀了他,但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的易容术之巧妙,实在已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等到了之后,你就会明白了。不过你放心,此去,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汉子没有在意她冰冷的语气,从怀里掏出一方巾帕,递了过去,口中接着道:“你初来沙漠,一切都不熟悉,用它包住脸,免得被风沙呛着!”
“我不用你管我的死活,少来假惺惺的!”郎幕虹看都未看就冷冷的回绝道。
“唉,带上吧!你的脾气和你父亲一样,太过倔强!”汉子的语气突然充满了伤感的味道,看向她的目光也多了一些慈爱,关切的成分。
郎幕虹闻言一怔,带有一丝怀疑的语气问道:“你认识我父亲?”
“恩,我和你父亲是堂兄弟,论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五叔!”汉子的目光看向远方,远处除了黄沙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汉子的目光却似洞穿了这漫漫的风沙,回到了过去,面上尽是一片缅怀之色。
郎幕虹没有再说什么,手上却是已接过汉子递来的巾帕蒙在脸上,只露出一双沉浸在往事中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她才轻轻地道:“你……,你能跟我说说我父亲以前的事么?”她的面上因为挂了巾帕,看不到表情,但语气已明显的缓和了许多,没有了方才的那股冷意。
“你父亲么?他实在是一个有趣的人,他比我大四岁,从小我就是跟着他玩的,他的花样很多,经常有些新奇的玩法。在我们堂兄弟几个里面,你父亲排行老三,那时我天天追在他屁股后面,喊着三哥,最怕的莫过于他不带我一起玩了!”汉子的语声渐低,直到几不可闻,头也有些低垂。
过了一会,他猛地抬起头,虎目的眼角处竟似有些湿润,迎着风沙大声道:“你放心,三哥的仇,咱们一定会报,虽然他被逐出家族,但狼族的尊严不容轻辱。欧阳世家和那几个小门派竟敢杀狼族的人,那他们就要承受比之惨烈百倍的报复。还有那几个帮凶,看在他们没有为难你的份上,到时,可以饶他们一条性命。”
“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至于欧阳世家么?……,唉……,我不想报仇了,上一代的恩怨都随着他们的逝去而逝了……。”郎幕虹双目中晶莹闪现,最后几句话似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来。她那娇俏瘦弱的身子也因为这种悲痛莫名的情绪而不住颤抖。正如她所说,当年伤害过鬼灵的欧阳恨三兄弟都已身亡,即便不是当事人的欧阳震天也武功尽废,要她找谁报仇?欧阳剑、欧阳俊男么?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鬼灵临死之前也留话让她放下这段仇恨。但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说要放弃又谈何容易?以她弱冠之龄能够说出这些话,能够做到一笑泯恩仇,这时何等的胸怀?何等的不容易?
汉子怔怔的看着她,目中的神色有些错愕,有些痛惜,有些惊讶,有些失望。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等话来?再说这件事不是现在的你所能左右的。我说过狼族的尊严不容轻辱!”
“你们是要为我父母报仇么?还是为了维护你们那虚无缥缈的尊严?把我找回来,就是要找一个可以让你们光明正大的大肆屠戮的理由吧?”
“放肆,你简直是大逆不道,这些话你怎么能说出口?怎么敢说?三哥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汉子似是已被激怒,大声的呵斥着,面上因怒气勃发而显得通红,胸口也在剧烈的起伏。
郎幕虹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竟带着些许的不屑,接着道:“怎么?我这些话难道说错了么?当年只不过因为父亲认识了族外的女子,放不下对母亲的感情,他只是想追求自己的幸福,你们就将他软禁,最后更是把他驱逐出家族。当时为什么没有人替他说话,如果不是你们把他软禁起来,当年母亲和姥姥就不会去投奔欧阳家,后来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这所有的所有,都是你们造成的,现在却又假惺惺的要来为他报仇,你们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你倒是说啊……,呜呜……!”郎幕虹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成了声嘶力竭的叫喊。沉闷的哭泣声被漫天的风沙阻隔,除了淡淡的哀伤在周围的空气中漂浮着外,这天地间又有谁能够体会到,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子内心那深深的沉重?
汉子数次张了张嘴,都没有说出什么,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是好。从小到大,甚至是到现在为止,他从来没有质疑过家族的任何一个决定,在他看来家族的荣耀和尊严是神圣的,是至高无上的。但今日,面对这个比自己小一辈的柔弱女孩,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的话语来反驳她,一切的理由在这个女孩子面前似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两头骆驼颠着小碎步在沙漠上奔驰,渐落的夕阳斜斜的映射在两人身上,在他们身后拖出两道长长的影子,在漫天的风沙中渐行渐远。
第三卷 大漠孤烟 第九章 夜袭
沙漠中昼夜的温差相当大,白天还是能将人烤成肉干的烈日炎炎,到了晚上却又冷风呼啸。汉子常年生活在大漠中,对沙漠的天气变化可谓了如指掌。
两人找了一处背风的沙丘扎下帐篷,又将两头骆驼栓在边上,并安抚其趴下,铺好被褥后,才对郎幕虹道:“你进去睡吧,我在一旁打坐就行!”
郎幕虹虽有些要强,但大半日的沙漠之行让她确实感到异常疲累,也不和他客气,竟自钻进帐篷,合衣躺下,盖上被褥,不一会已沉沉睡去。汉子在一角上盘膝坐下,看着已经睡熟的郎幕虹,不由叹了口气,也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月上中天,沙漠中的月似乎格外的清冷与明亮。突然,半空中一声雕鸣传来,打坐中的汉子那紧闭的双目在雕鸣之后渐渐睁开,昏暗的夜色中,那双眼睛竟然放出绿幽幽的光亮。汉子的身子忽然伏于地上,少顷之后,面色已然大变,想都不想的连推郎幕虹数下,并将帐篷内的食水包裹赶紧绑在身上。
“快,快起来,有人追来了!”汉子的语气焦急的道。
“怎么回事?干吗啊?”郎幕虹睡眼朦胧的坐起身道。
“快走,有人追来了!”汉子不由分说的抓起她的一只手臂将她拖了起来,走出帐篷,解开两匹骆驼的绳子,把她扶上去,连帐篷和被褥都未来得及收拾,便急抽几鞭子,两头骆驼吃痛,向前方快速奔去。
“到底怎么回事?”郎幕虹坐在驼背上,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寒蝉,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有十余骑正朝咱们这里驰来,应该是为你而来!”
“你说有人来追咱们?”郎幕虹心里一动,马上就想到了无名和柳佛心他们。
汉子似是猜到了她的意思,接着道:“肯定不是你的那几个朋友,来人有十多个,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绿城的人,他们在梓州城的势力不小,那个洪府其实就是他们的外围组织。而且和咱们狼族结怨已久,若是被他们抓到你,恐怕凶多吉少。”
“我倒是希望他们抓到我,死了才是一了百了!”郎幕虹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就这么说了出来,语气低沉,一派萧索的味道。
“不对啊,你抓我还有话可说,那个绿城的人为什么抓我?”郎幕虹有些诧异的问道。
“一时半会也和你说不清楚,总之,他们对你没怀好意!”汉子边说边不时向后看一眼。
由于是顺风的缘故,两人跑了约有大半个时辰之后,已能从身后隐隐的听到一阵轻微的马蹄声,中间夹杂着几声吆喝。汉子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迅速自身上解下一个大点的水囊,又从包袱中拿出几块干粮放到自己怀里,将剩余的和那个水囊一起递给郎幕虹。郎幕虹下意识的接了过来,有些纳闷的道:“你干嘛?”
“咱们得分开走,不然两个一个也跑不了!怪不得,他们能够这么快找到咱们,原来用金雕来追踪!”汉子指了指头上数十丈高的夜空中的一个巨大的黑影,又接着道:“这畜生天生火眼金睛,即便是在夜色中也能看出数十丈远。他们为了尽快的追上来,竟然全部都是快马,短时间内,咱们的骆驼是跑不过那些马的。”他说完话后突然出手,在郎幕虹身上点了几下,郎幕虹顿觉浑身一阵舒畅,被禁制的真气开始缓缓流转。
“你继续向西北走,不要回头,此去二百余里有一处小绿洲,可以让你补充水源,记住,路上食水要节约使用。尽量不要耽搁时间,只要今夜别被他们追上,他们的马匹就不能再深入了。能否逃过此劫,就看你的造化了!”汉子一句一句的仔细交待道。
郎幕虹看着他那古井不波的面色,心里突然起了一股莫名的悸动,一丝感动自心头涌起。虽然是他将自己掳来,但诚如他所说,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一路上反而颇为照顾。而此刻,他的每一句话都给人一种交代遗言般的感觉,心中想着他对自己的好不由脱口问道:“你怎么办?”
“我?我留下来拦住他们,尽量给你拖延时间!”
“那怎么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当我是贪生怕死之人么?”郎幕虹想都未想的道,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谁对她好,她就会心存感激。日间还对汉子冷嘲热讽,大声斥责。现在对方却要拼着性命不要,留下来只为给自己争取更多的逃走时间。郎幕虹心里的那点恨意又早就化作了感动。
“你当然不是,咱们狼族从来没有贪生怕死之人,但是,你却是死不得!”汉子的面上带着些许笑意,似是根本未将稍待即至的恶战放在心上。“你放心,我没事的,等我脱困之后,就会赶去找你!”话音未落,他已抬手抽出数鞭,狠狠的落在她坐下的骆驼屁股上,那头骆驼吃痛,悲嘶一声,扬蹄而去,速度比方才快了许多。郎幕虹吃惊之余,赶紧俯身在驼峰之上,任由骆驼载着她疾驰而去。
“五叔……!”远远的传来她的一声呼喊。汉子听了,面上的笑意更胜,口中喃喃道:“丫头,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说罢,勒住了坐下骆驼,调转身形,抽出腰畔长剑,剑尖指地,就那么静静的端坐在驼背上。犹如一尊恒古久远的魔神一般矗立在那里。
半个时辰之后,汉子远远的望见几只火把的光亮由远及近,十三骑快马自风沙中驰来,渐渐的来到近前。
“吁……!”众人勒住马匹,当先一名青年,面貌英俊,只是眉目之间有一丝yin亵之气浮动。郎幕虹若在此处,就一定会发现,此人正是当日洪燕比武招亲之时,坐在洪城武上首的青年。
“郎五,你以为易容改扮就可以逃脱本公子的手掌?”
“沙厉,可敢与我一战?”郎五低垂着双目,看着剑尖道。
“敢,为什么不?等你交出那小子之后,我就给你一次公平一战的机会!”
“公子,那小子不在,他在拖延时间!”沙厉身后一名青衣老者低声提醒道。
“我知道,李老,你们几个从一侧绕过去,随小金追那个小子!”沙厉一点头,向身后几人吩咐道。张嘴打出一声呼哨,半空中的金雕一声雕鸣,展翅向前方飞去,与此同时,方才说话的李老带着四名大汉从人群中分离出来。
“上,死活不论,谁能取了郎五爷的人头赏银千两!”沙厉一挥手,身后另外两名青衣老者率领着五名大汉直扑郎五。另外那五人向一侧绕出。
郎五一声清啸,抬手一把铜钱挥出,直奔青衣老者七人,整个身子同时横向飞出,拦向李老五人。李老冷哼一声,与四名大汉同时出刀,却不料郎五身子在间不容发之际忽的一沉,整个人人落在地下,一矮身,由一名大汉马腹间穿过,一道匹练般的剑光闪现,伴随着大汉凄厉的惨叫声,一人一马轰然倒地,那一剑竟是由马腹下穿过,由大汉下腹穿出。大汉倒地后,身子不住的痉挛着,一人一马身上留出的鲜血迅速的被他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