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纯情,右岸媚色-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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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你是我喜欢的人,当然会爱屋及乌,会尽量帮你的。”
爱屋及乌?一个阿姨喜欢一个年轻男人,喜欢到对他的女朋友也愿意倾力帮忙?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乖,总之记得我说的就是。”李哲偏头揉着太阳穴,似乎极其疲累。
不想他在手术前,再为我操心,我嬉笑着给他个大大的飞吻。
他望着我笑,弯弯的眼睛专注地看过来,微翘的唇角满是宠溺。
那般浓烈的情意,仿佛春日暖风般,从屏幕那方吹拂过来,舒畅地擦过我的脸庞。
然而,再舍不得再留恋,也终要说“bye”。
视频完毕后,屋子里整个静寂下来。
我抱着泰迪熊阿哲,下巴搭在它柔软的脑袋上,竭力抛开那份思念,回到哥哥的事情上来。
第十九章 To do or not to do; it’s
六百万,找不到周瑾,那可以问李哲的“阿姨”借吗?她真的会帮忙?但哥哥的事,终究是违法的,我又怎能奢望一个素昧平生的“阿姨”愿意慷慨解囊,拿六百万来帮我的忙?
一夜辗转反侧。
早上起来,头晕晕的很不舒服,但到底要公私分明,我还是照常去给学生们上课。
课间,季洁和几个班干部围上了讲台,一个劲问我:“杜老师,你五月份去Princeton,我们怎么办?”
我还在迷糊愣神,他们怎么知道这件事。
他们又唧唧喳喳地说了恭喜,说宋薄引宋老师向系里大力推荐,昨天系里已经贴出最终决定,云云。
一路出了三教,仰望湛蓝的天空,我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喜悦。
Princeton,我向往的地方,离我越来越近,我却离原先的杜辰薇越来越远。
信念是什么?原则算什么?我嘲笑自己。
当渴望的美好在前方诱惑地招手,为了达到目的,我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执著,一样会一点点放弃,一点点后退,或许有一天,也终会完全变质吧。
第二十章 在公平交易的名义下(1)
我的手腕处,遍布着可怖的淤血,青黑了一大片。
全身肌肤泛着惨白的光,上面随处可见乳白的可疑污渍……
也不记得在学校瞎忙了些什么,忙了一天,我只是满脑子的混乱。
一会儿,是小时候在黄山那次,哥哥抱着我滚下山坡,被石头磕得头破血流,最后去医院裹了层层绷带。
我在一边哭得厉害,哥哥就拍了我的脑袋很豪气地说:“小丫头,有什么好哭的。
我是你哥哥,保护你是应该的。”
一会儿,是李哲深情地在说:“小薇,我爱你——只爱你,等我回来。”
一会儿,是爸爸和老妈一脸的焦虑忧愁,是婷婷挺着微隆的肚子,无力地呆坐在那里,不断流泪。
一会儿,是一个人在大声说:“杜辰薇,如果sex可以当做一种交易,出卖身体的目的是换取金钱和利益,那么试问,这样和做鸡有什么区别?”
一会儿,是另一个自己在冷静地分析计算,维东的三个条件,是解决这件事最简单便捷的方法。
不然,就算你能劝服维东暂时不告哥哥,那一千万,你又能从哪儿找来还给他们公司?
……
及至晚间坐车回家,在楼下看到维东,我才猛地清醒过来。
开门,让维东在客厅沙发上坐了,又去冰箱拿了罐蓝带,递给他。
“现在到晚上八点还有半个小时,你考虑得怎样?”维东的语气,仿佛和当初陪我逛街、问我“这件衣服很漂亮,你买不买”一样随意。
“如果我不答应呢?”一夜没睡好,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维东“啪”地拉开易拉罐,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那就依其他股东的意思,按法律途径解决问题,那些账目上的证据会交给公安机关。”
我默然。
他说的是事实,也是威胁吧。
维东悠闲地品了口蓝带,喉结有节奏地上下滑动,透着难以言表的明朗气质。
仅从侧面,不用正视他的眼睛,我也知道他一定又是那样——笃定的目光,笃定的神情,企图掌控我的一切。
手机,催命般狂响起来。
老妈心急如焚的声音,直冲我的耳膜,“小薇,你去求了维东没有?怎么也不打电话回来说一下情况,维东他到底什么想法,肯不肯帮你哥一把?”
走到阳台上,我压低声音,“他……他肯,不过……”很想宽慰一下老妈,可我实在没办法照实说出维东的所谓三个条件。
“他肯?太好了,太好了!”老妈一阵激动,似乎又憋不住哭起来,“我就说他会听你的。
小薇,记得好好谢谢维东,要不,叫他晚上到家里来吃顿便饭……”
我打断老妈,“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和爸要注意休息,别太担心了。”
“唉,哪能不担心,我和你爸这几天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
你爸昨晚切菜把手指都切伤了,我去旁边药房买绷带,一个没注意,又差点被车撞倒。
咱们家这阵子一定是走霉运,明天我和你爸就去普陀山,诚心诚意求观音菩萨保佑,要转转运气才行。”
“爸的手切伤了?妈你被车撞?”眼前刷地闪现出的血淋淋画面,迫得我呼吸一窒,心跳都差点停顿了。
“没事没事,你爸的伤口不大,我也就是躲车的时候扭了腰,躺几天就好。
唉,只要你哥和你两个平平安安、没病没痛的,我和你爸就放心了……”
耳旁,老妈还在絮絮叨叨,排山倒海般的无力感已汹涌而来,顷刻淹没了我。
手指拿捏不住,酒红色的手机掉在米色地砖上。
手机链上精致的金色铃铛,“叮”的一声溅飞出去半个,余下的半个,在惨白月光下,残缺地美丽着。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必须帮谁的,想得到就一定要有所付出,这就是规则。
杜辰薇,不要再天真,清醒一点看事情。
你还在坚持什么?孰轻孰重,你还分不出来吗?
回客厅时,维东却不在沙发上。
一转脸,看到书房透出灯光,我急急冲过去。
第二十章 在公平交易的名义下(2)
书桌上,还放着昨晚我在翻看的相册,厚厚的几大本,每一页每一张都是我和李哲的婚纱照。
维东专注地翻着相册。
他的手指慢慢划过照片,从一张载满幸福的笑脸掠到另一张洋溢快乐的容颜上,仿佛在细细鉴赏。
“出去坐吧,没什么好看的。”我若无其事地想合上相册。
维东不发一言,略略抬眼瞥了我,一手按住相册。
屋内,静谧得近乎沉闷,让人呼吸不畅。
空气似乎也凝滞不动,周围笼罩着可怕的低气压,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还有十五分钟。”维东突地开口。
“第三个条件是什么?”有些事,一旦决定,我只能勇往直前。
“没想好。
不过你放心,不会违背正义、道德的准则。”
“好……”挪开视线,我不想面对照片上李哲明澈的眼睛,“我答应你。”
不想看到妈妈终日以泪洗面,不想听到爸爸唉声叹气,不想看到哥哥前途黯淡,不想哥哥和婷婷最终破碎收场……我答应你。
身体而已,我何必吝啬?三个条件,换得全家团圆平安,我愿意。
话音刚落,就觉腰一紧。
维东迫得我紧紧贴在他胸前,黑眼睛里跳跃着难懂的火焰,依稀,那火焰会将一切燃烧殆尽。
“别在这里,去你家吧。”敏锐地感受到维东勃发的欲望,我匆忙推拒着。
维东不答话,狠狠咬了一下我的耳垂。
他身上清清淡淡的烟草味道彻底包围了我。
我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李哲的味道,李哲从来不抽烟的。
“不要在这里!”我奋力挣扎着。
这里,是我和李哲的二人世界,干净的、纯洁的,到处充满了点点甜蜜温馨,绝对不要被破坏、被玷污!
维东似乎没听到,反而强硬地把我抱到卧室里。
影楼送的一张30寸的大幅婚纱照,前几天刚拿来,正靠在门旁的墙边。
那上面,教堂典雅的红砖外墙前,李哲一身洁白的礼服,俯在我耳畔笑语晏晏,我轻轻偎在他怀里,羞涩地低头甜笑。
纯净的阳光,映亮画面中圣洁的婚纱,成就了一个最完美的白色组合。
“维东,请你别在这里!”我别开脸,再无法直视照片中李哲的笑脸。
维东注视着照片,轻描淡写地微微笑着,“杜辰薇,这个游戏的规则由我来定,你既然答应了,就要心甘情愿陪我玩。”
后来,不论我是踢打是恳求是唾骂还是哭泣,维东都丝毫不为所动。
他只是把我的双手扭到身后,拿玻璃布胶带牢牢缠了一圈又一圈。
再后来,不论我是精疲力竭还是昏昏沉沉,维东都丝毫不在意。
他在意的,似乎只是怎么占有羞辱眼前的人。
他说:“小丫头,你还是那么敏感,一碰就……”
他说:“你和李哲试过这个姿势没有?”
他说:“记得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也是哭得厉害,痛得厉害。
知道吗,你越是娇气地哭,我就越兴奋。”
他说:“啧啧,你的表现退步了好多,是不是李哲不懂怎么调教你?”
整个过程中,他“嗤”的一声粗暴地撕开我的内衣,他恶劣地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法来挑逗我,他肆无忌惮地亲遍我的全身,他用了雄性的力量强行攻城略地……
而我,仿佛一个不甚牢固的小竹筏,突然间行驶到大海上,面临暴风雪铺天盖地的肆意虐行、猛烈撞击,几经挣扎,才能不至于毁灭。
身体上极度不适,再看到维东沉醉到近似疯狂的表情,体内尖锐苦涩的痛仿佛扩大了千倍万倍,我在眩晕中痛得浑身发抖。
夜的翅膀沉沉落下,浓浓的黑,遮蔽了一切丑陋和不堪。
男人和女人天生体力上的差异,决定了这场侵略与反侵略战争的最终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糊醒来时,浑身好像被车轮重重碾过一遍似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沉闷的酸痛。
维东在我身旁酣睡,发出平缓的呼吸声。
厚实的双层窗帘,严密地挡住了外面的光线。
房内昏暗一片,弥漫着淡淡的腥味,混合了某种奇异的阴湿气息,令人几欲窒息。
第二十章 在公平交易的名义下(3)
宽宽的胶带仍旧捆着我的双腕,反缚的手臂已没有一点知觉。
我用力动了动腿,一个翻身,“砰”的一声从床上滚落到地上。
冷硬的地板,硌得我全身疼痛。
然而,毕竟是离维东远了一些,我没有白费力气。
眼前突然多了一双脚,不知几时,维东已下床。
我转过脸,不想看他。
“咯咯——”维东拿了把瑞士小刀割断玻璃胶带,我腕上一松。
尝试着活动手指,我想自己扶着床沿站起来,然手指似乎已麻木,僵硬得动不了半分。
维东迟疑了一下,俯下身来,大约想抱我回床上。
“不要碰我!”我使出全身力气,想大声阻止他,可声音竟微弱得宛如刚出生的猫咪在叫。
好在,他听到了。
“哗”的一声,维东转身拉开里层的丝绒窗帘,强烈的阳光透过外层窗纱,扎得我双眼发热。
模模糊糊地,我看到维东忽而又大步走来,凑到我面前的黑色瞳仁陡然放大。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明亮光线照耀下,我的手腕处,遍布着可怖的淤血,青黑了一大片。
全身肌肤泛着惨白的光,上面随处可见乳白的可疑污渍,只有淡青的血管在皮下虚弱地跳动,昭显了些许生机。
“小丫头……”维东沉着声音,仿佛想说什么,却终是哽在这三个字后,再无声息。
“一夜已经过去了,也请你遵守自己的诺言。”我微合了眼睛,坚持把话说完,“你走吧,我的事自己会处理。”
我答应的事,我自己会承担后果。
王维东,别再滞留在我面前,逼我一再回忆昨夜的事,逼我痛恨你。
“过几天好些了,就到公司报到吧。”维东简单交代,干脆离去。
听到大门重重关上的声音,我再支撑不住,昏昏睡去。
沐浴液、擦澡巾、纯净滚烫的水、洗发水、洁面膏、牙刷牙膏,用尽力气冲洗去维东的味道、维东的气息,直到皮肤泛红发痛,眼泪开始流出来。
吃饭,补充体力。
拿出家用药箱,手腕处敷上冰袋,在透心的冰冷中越来越清醒。
那些不洁的床单、被套、枕套,通通扔到垃圾桶。
拖把、地板清洁剂、抹布、空气清新剂、吸尘器……动手大扫除,不放过每一个角落,驱逐一切不该滞留在这里的东西。
直到打开主卧的房门,我才慢慢松懈下来。
深深吸口气,我贪婪的体味着李哲留在这里的气息。
调整心情,仔仔细细收拾,我喜欢一切整洁有序。
用拖把拖床下的角落时,一个玻璃药瓶意外地滚了出来,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