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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章

步步生莲-月关-第557章

小说: 步步生莲-月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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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汹汹,但杨将军说,他那里挺得住,李继筠挥军猛攻络职岭。更加证实了李光睿要逃往绥州,请两位杨军依照原定计划,扫平两川,务必全歼李光睿部于此役。”
    “知道了,回复杨崇刮将军。我们马上出兵,扫荡两川。
    杨浩和折御勋匆匆赶到沙盘前。刚刚俯身下去。又是一名信使赶到:“报,镇川堡传来消息,李继筠部突然消失,不知所…”
    “我们已经知道了。”折御勋直起身来,淡淡地吩咐道:“着令各堡塞。严加防范,不可疏懈。”
    紧接着穆羽跑进帐来,手里还提着马缰,气喘吁吁地道:“大帅,李光睿的大营动了,开始向东南方向动了。”
    杨浩和折御勋对视一眼,折御勋沉声道:“老狐狸要溜了!”
    杨沽道:”敌不动,我不动。敌既动,我先动。立即出兵,抢在他的前面,扫平两川之敌,咱们关门打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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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目录 第009章 金蝉脱壳

    葭芦洲。
    夏抖指挥使高达巡视着刚刚扎下的营盘,脸色十分难看,几乎可以用灰败如土如形容。
    他的军队被莫名其妙地调离了银州城下,星夜兼程地赶到了葭芦川,到了地方,他才明白李大人为什么把他的人火烧屁股似的调到葭芦川来。因为:夏州失陷了。
    夏州,是李光睿的根基,多少年来,那里就是党项八氏共主的驻跸之地,其意义与中原诸国的王城相仿佛,而夏州一失,夏州东西南三方大片领土,粮仓灵州、盐仓盐州,冶铁之地铁冶务尽皆落入杨浩之手,粮、钱、兵汞……”还有……他的家人。
    上个月才纳的小妾,年方十六的灵州女子阿古丽,一个羌人与大食人的混血儿,美丽、妩媚,鲜嫩的一掐都出水的花骨朵儿,也不知要便宜了哪个王八蛋。最最重要的是,他的父母、兄弟、儿女,全都在夏州啊!
    高指挥使抓心挠肝地想着夏州老家,麾下的将士们阴郁而紧张地布置着营防,夏州失陷的消息已经像瘟疫一般,从指挥使大人的营帐向四处蔓延开来,还没开晚饭,所有的士兵都知道了这今天崩地裂的消息。他们的家在夏州,家小畜产都在那里,如今老家补抄,真个是凄凄惶惶,欲哭无泪了。
    这意味着他们有家难归,意味着他们将失去根基、供给,成为丧家之犬,他们怎能不忧心仲仲?
    在他们眼中,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就连那炊烟都有气无力地,袅袅地向上升起。
    没有一丝风,突然出现的那队骑士无声无息,就像幽灵一般地出现了。
    当营盘膘望哨吹响号角的时候,那队骑兵已经一鼓作气,杀向他们的营盘。
    铁骑纵横,如浪之纵。枪戟高举,如狼之行。
    那是折家军,裹挟着极其凌厉强悍的杀气,犹如天降狂飙一般,令人震颤的蹄雷声浪涌起,大地为之震颤,踹营破阵,雷霆万钧。
    他们的武力或许不逊于折家军,兵力也不逊于折家军,可是当折家军突如其来,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却由衷地感觉到了恐惧,感觉到了不可抗拒的强大。心中已存了败念的军队,如何还能众志成城,决死一战?
    折家军,在西北也算数一数二的强悍军队,可是不管它如何强悍善战,在李家军面前,向来只有据堡寨而守的能力,非集数倍于敌的兵力,从不敢与李家军正面为敌,而现在,他们却目中无人地直闯进来,直接冲向他们的大营。
    “咚咚咚如……”,促令出击的战鼓声响起,可是士兵们听到鼓声,不再有血脉贲张的亢奋,只感到烦躁不安,面对山洪巨浪一般涌过来的无数敌人,他们下寒识地跃上了战马,却没有发起忘我的反冲锋,而是本能地聚到一起,或者拨马退向后阵。
    锋利的马刀、击刺的长矛,凄厉的惨叫、愤怒的咆哮……声与影,静与动,构成了一副难以言噙的战争场面,瑰丽、妖异,美丽……
    双方犬牙交错,鲜血飞溅,折家军在一里地外就展开了完美的冲锋队形,冲到高达军营前时,马力、人力堪堪到达最完美的配合状态,他们迅速地冲上前去,三五成组,相互呼应,你攻我挡,劈刺砍杀,攻开一道豁口往无前地冲过去,仓惶迎来的敌人自有后面冲过来的战友迎上去,当前锋的冲击自整个高达军营穿过去,趟到大营的另一头时,整个高达军营已被他们犁成了一道道田垄般的队形,切割已成,战阵难以形成,将士难以互通,剃下来的就是一面倒的屠杀场面了。
    这一次的突击,大局已定。
    已经有机警的士兵果断地抛下了兵器,双手高举,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战马大戟就从他们的身边飞掠而过,他们只能僵硬地跪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招致马上的骑士误会,顺手就是一刀。在这样快速的冲速面前,就算马上的骑士用的是卷了刃的马刀,也足以他们斜肩拉胯地一劈两半了。
    葭芦川易主,本来实力相当的两个对手,可是有备而来,杀他个出其不意,再加上一方士气如虹,另一方人心惶惶,竟然以难以置信的速度,难以置信的微小伤亡,完成了一场大捷。
    浴血厮杀之后的折家军将士们将俘虏拘押到一起,他们不需要伤兵,伤势严重的顺手一刀宰了,就当是做了善事。伤势较轻的连蹦带蹿地跟着大批俘虏移动,生怕他们好心对自己也行些善事。
    高达所部刚刚扎好的营盘,刚刚下锅的米饭,都成了为折家军预备的晚餐,折御勋一面令人打扫战场,一面令人加固营防。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今天他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端了高达的营盘,明日李光睿的大军也可以同样还以颜色,一举端掉他的大营。
    这里是一马平川的谷地,必须以尽可能多的人工工事,来村立防御一方的绝对优势。兵贵神速,他抢得先机,目的就在为此,早做一刻防备,来日战阵上就可能减少大量的伤亡,折御勋岂敢等闲视之。
    折御勋令赤忠亲自主持防御工事的建筑,自己连一口水都没有喝,立即审讯俘虏中幸存的高阶将领,审讯的结果不出所料,李光睿果然已经知道夏州失陷,他迅速撤兵,先使两路大军占据葭芦川、浊轮川,目的就是在军心涣散到不可收拾之前赶到接州。
    得知详情,折御勋大喜,又亲自赶到前哨,只见赤忠已利用营地附近的制高点和进出要道设置重重障碍,仅是正在挖掘的防御工事就达到九道之多,前方还派出了层层岗哨,斥候探马更是远出二十里之外,这才放心地回营,令人立即把自己这里的情形报与杨浩。
    杨浩攻打的是浊轮川,路途比葭芦川要远,等他赶到浊轮羽附近时,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了下来。
    李一德虽说身体强健,在同龄老人中算是难得的霍烁康健,这般急驰之下也有些吃不消了,听到前哨探马传来浊轮川守军已扎好营盘的消息,李一德抬头看看阴沉沉的天色,说道:“大帅,夜间作战太过凶险,疾冲俯击,很难上令下达,依卑职之见,不若待明日天明动手。”
    杨浩这一路疾驰,气血奔涌,不但未觉疲乏,反而精神奕奕,血脉贲张,恨不得亲自上阵杀敌那才痛快,闻言摇头否决道:“敌营已扎,各道防御工事可以相互呼应配合,敌军主帅坐镇中军,更可以轻易调动三军,相形而言,我们是攻方,是迅速移动的一方,就算是青天白日之下,居中指挥统一调度方面也远逊于对手。
    与其如此,我钧不如把对手也拖入混战,要乱大家一起乱。如今李光睿正在撤军,我们早一日占领浊轮川,早一日可以部署更严密的防御,军情如火,延误不得。传令,衣不解甲,马不解鞍,就地歇息,吃些饮食,两个时辰之后,天色如墨,全军进攻!”
    李一德微微蹙了蹙眉,却不便提出反对意见,只得拱手称是。
    一个时辰之后,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还舌起了东南风,一个半时辰之后,风势越来越大,这里本就是一片谷地中的平原,风从山口舌,进谷地,有加成效果,而平原沙地被大风一刮更是飞沙走“坐在帐中只听得蓬布沙沙声不绝,恍发正在下着暴雨一般,那都是刮来的飞沙扑打帐蓬产生的效果。
    杨浩带兵倒是不摆大帅架子,充分做到了“军井未汲,将不言渴;军食未熟,将不言饥;军火未燃,将不言寒:军幕未施,将不言困:夏不操扇,雨不张盖,与众同也!”的将帅规范,此时他仍在巡视全军,只见所部士兵都寻比较隐蔽处坐卧,又用毡巾毛毯遮住口鼻,拉扯战马背风而立,避这风头十分辛苦。
    李一德用一块毛巾掩着口鼻,随在杨浩身边,见此情形,又道:“大帅,今天刮的是东南风,顶风作战,与我不利,况且又是夜间,这一路杀下去,行不成行,伍不成伍,只有各自为战打烂仗了,这太冒险了,依卑职之见,为求稳妥,还是待明日风停日出再战,我军兵力、配备都胜于浊轮川守军,当可夺其地而据之。”李一德所言俱是实情,杨浩虽恋战心切,闻言也不禁犹豫,他眯着眼睛向风而立,任由那风沙扑面,沉默半晌,杨浩突然转过身来,沉声道:“不,仍依原定时间,出战!”
    这一声沉喝随风而去,飘出极远,正在避风头的士兵许多都听到了,纷纷以手遮面向这里望来。
    李一德苦口婆心地道:“大帅,欲速则不达,一着不慎,本来笃定的胜利,也有可能变成吃败仗啊。”
    杨浩摇了摇头,笑道:“李大人,本帅的确有些心切,不过这番决定却不是我一意孤行,我这么决定,有三个原因。”
    他伸出一指,说道:“第一个,方才已经与李大人说过了,我军一旦开始冲锋,就只能按既定策略实施攻击,战阵之上,已无法再行指挥调度,而敌军可以。趁夜突击,可以削弱敌军这一优势,而今大风裹沙,就不是削弱敌军这一优势了,而是把敌军完全拉到与我们相同的情况,让他们也陷入各自为战的局面,此其一已
    其二,逆风行军,你都觉得荒唐,浊轮川守军会以为有那个可能吗?突击袭营,其关健就在于出其不意,还有比这场大风沙更令人出其不意的情形吗?大风向我刮来,我军远远就可以听到敌营i息,而我军悄然摸进,他们也难得听到一点讯息,这不是对我们大大有利吗?
    其三,我军士兵,虽然接受行伍办练、指挥调度有些时日了,可是绝对无法同李光睿的军队相比。我们这些士卒,本来就适合打乱仗,乱中取胜。既然今夜情形适宜扬我所长,为什么不善加利用呢?这场大风沙,并不是困难,相反,这是老天助我!”
    杨浩说的铿锵有力,声音随风远扬,前方士卒闻之皆感振奋,纷纷握拳呐喊,响应大帅力李一德见此情形,微微摇头,笑道:“卑职终究是老了,不及大帅的锐气,军心如此可用,就听大帅的,咱们准时出击!”
    是夜,杨浩兵分三路,自己亲率一路主攻,另外两路迂回包抄敌营侧翼,人衔草、马衔环,迎风沙而进,难得李家守军在前方还布有伏哨,可惜,这风沙实在太大了,杨浩的前哨与伏哨撞到一起,才被他们发觉,可他们击鼓号示警,声音被杨浩所部听的清清楚楚,如同下了号令一般,使得他们不约而同地发起了总攻,而守军一方只隐隐约约听得似有声息,也不知是不是听错了风沙呼号声,想再听个仔细,那伏哨早被杨浩的人宰了。
    风沙肆虐,天地无光,杨浩的大军直接摸进营去,双方杀了今天昏地暗。杨浩的人本来就是些浪子强盗、罪囚牧人,虽经前后两月有余的军伍训练,可是目前最擅长的还是各自为战,今夜情形恰又适合他们发挥,这一夜屡战,输的一方输的莫名其妙,赢的一方赢的也是莫名其妙,只不过风沙太大,难以视物,守军主将带着千把人不辨东西地落荒而逃,不曾截住了他们。
    天亮了,浊轮川的阵地大旗已换成了杨字。
    这一战赢得漂亮,但是杨浩丝毫不敢大意,因为他知道,派驻葭芦川、浊轮川的守军被一战而灭是不耳复制的特殊战例。第一个原因,是守军无心恋战,通过审讯俘虏,杨浩已经确认,李光睿全军已经知道夏州失陷的消息,军心大乱,士气颓丧。
    第二个原因,是李光睿急于退兵,不敢让杨浩看出他的动向,所以派出这两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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