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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步步生莲-月关-第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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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苦思冥想。正是在想如何才能杀他,如今稍稍有些头绪,却还不曾仔细推敲。不知是否可行。”
    “喔”
    赵匡胤深深地凝视了他一眼,微笑道:“好,那么晋王可在这个方面多用些心思,若我大军未动,便能先斩唐国第一大将,则我宋国伐唐已然成功了一半了。晋王”便也立下我宋国平定江南的第一功
    “臣弟领旨。
    赵光义毕恭毕敬的答应一声,心中暗暗叫苦。
    焦海涛匆匆走进杨浩住处,兴冲冲地道:“大人,朝廷来了消息。”
    杨浩迎上前道:“朝廷怎么说?”
    焦海涛道:“这一封是官家写给江南国主的亲笔诏书,还需大人舟江南国主宣读。其意大抵是官家邀请江南国主过江赴汴梁共度上元节
    上元节也就是元宵节。源自道教的三元日,因为古人以夜为宵,故民间也有称之为元宵节的,而北国契丹由称之为“放偷日”杨浩听了摇头笑道:“李煜是不会去的,官家此举,大概是想反将一军,免得李煜时不时的便是一封国书,总想把李从善讨回来。”
    焦海涛笑道:“大人说的是,这另一封,却是官家给大人与下官的一封密信,这封信中提到一件差使,十分的古怪,下官百思不得其解,请大人看看。”
    杨浩接过来,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就着烛火把密信毁去,看着灰烬化作几片黑色透红的蝴蝶翩跹飘落于地沉默不语。
    焦海涛按捺不住道:“大人,官家若是索要小周后的画像,似还有情可愿,但那林仁举又不是一个绝世美人儿,官家要他的画像作甚么用处?大人可猜得出其中奥妙么?”
    杨浩目光一闪。启齿一笑道:“官家的心思,本官也猜度不透,官家既然吩咐下来,我们照做就走了。拨集林仁肇画像一事,就交给你去办,看看能否从林家搞到一副,如果不能,就重金雇一画匠,寻个理由带去镇海,想法看清林仁肇相貌,仔细绘制下来,按时送回开封。至于搜寻江南地理水图和兵防部置,我来想办法。”
    “是!”焦海涛恭应一声退了出去。
    杨浩若有所思地看着红红的烛火,烛火飘摇着。随着焦海涛抽身离去而偏移的火苗重又笔直向上燃起,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朝廷想要林仁肇的命啊!一切果然还是没有变,该死的还是要死,该来的还是要来。伐唐之战。就要开始了,子渝也该就此死心返回府州去,焰焰、娃娃,你们几时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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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目录 第039章美人来兮

    杨浩向李煜宣读了宋县皇帝赵匡胤的诏:“国主,陛下盛意恭恭,真心希望能与国主共度元宵佳节,不知国主几时起行呀?”
    李煜听说赵匡胤要邀请他到汴梁共赏上元灯会,登时脸色大变。宴无好晏,赵匡胤这杯酒,是那么好喝的?李从善前车之辙,迄今软禁不归,从善夫人天天以泪洗面,害得他都不敢见这位兄弟媳妇,他怎敢去汴梁自投罗网。
    李煜当即推脱道:“还请左使回复皇帝陛下,李煜近来偶染小恙,身体不适,加上北方天气严寒,实难承受舟车劳顿之苦,陛下美意,李煜铭记在心,以后若得机会。下臣自会进京面君。元宵,灯会,就由舍弟从善代李煜向陛下致礼、相随便是。”
    李煜这时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那样子倒真像是得了重病似的,杨浩微微一笑,卷起诏书交与内侍都知,也不多做催促,反自袖中又取出一封书函来:“国主,这里还有一封函件,是我宋国中书侍郎、史馆令卢多逊卢大人亲笔书信,致于国主的。”
    卢多逊如今与薛居正、吕徐庆同为宰相,辅理朝政。赵匡胤级取了赵普的教,把宰相职权一分为三,形成了宰相衙门的三套马车,不过这三人之中,明显是卢多逊最为受宠,听说是他的来信,李煜倒也不敢大意,他示意内侍接过书信,未等打开,便忐忑地问道:“不知卢相公信上说些甚么,左使可知其中底细?”
    杨浩轻松自若地笑道:“这个么,外臣略知一二,如今唐国已归顺我宋国,成为宋国藩属。中原大地已然一统,朝廷要重绘天下图经,确定宋国版图。卢相公身兼史馆令,便是此事的主持,如今荆湖、蜀地、闽南的图经正在陆续送往汴梁,就差江南诸州了。卢相公希望国主能将江南各州人口、税赋、城池尽皆标注明白,尽快交予杨浩转送汴粱,以免耽搁了大宋舆图的绘制。”
    李煜松了口气,忙不迭应承道:“这件事简单,孤一定尽快令有司绘制仔细,将江南地理图交予左使。”
    他见杨浩一面说话。右手还在袖中微微动作,似乎捻着什么东西,不禁一阵心惊肉跳,只怕他又掏出一封信来,再提什么过份的要求,忙问道:“左使袖中藏的何物,莫非,,还有什么书束不成?”
    杨浩一呆,随即大笑,提起袖子道:“国主误会了,外臣随国主游于佛寺,受佛法熏染,也对佛道有了兴趣。袖中所藏,不过是一串手珠罢了。”
    李煜定睛一看,杨浩手中果然提着一串手珠,一边说话。一边捻个不停,不禁松了口气。他是信佛的,恨不得天下人都信佛才好,一看杨浩皈依我佛,心中甚是欢喜。也有几分亲近之意,忙自腕上解下自己的念珠,笑容满面地道:“那串檀香珠算不得甚么珍贵之物,未免寒酸了些。孤这里有一串念珠。由佛家七宝金、银、琉璃、娑婆致迦、美玉、赤珠、琥珀组成。上镌佛界三宝佛、法、僧,可庇护持者,百邪不侵,左使虔诚礼佛,孤甚为欢喜,便把它赠予左使吧。”
    内侍双手接过,呈到杨浩面前来,杨浩辞谢再三,这才道谢接过,看这念珠,以七宝串连而成,果然是极珍贵的宝物,又是连连道谢,颜色也缓和了些,他看了李煜一眼,笑吟吟地嘱咐道:“国主偶染小恙,身体不适,从气色上也看的出来,确非虚言。外臣会向官家说明国主的难处的。只是,卢相公刚刚受到陛下重用,希望能把他的差使做的尽善尽美,这也是人之常情。希望国主的江南图经务必要详尽、确实,否则绘制出来的宋国舆图如果出现差错,惹来天下人笑话,卢相公气恼起来,外臣,,也不好替国主说话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杨左使放心,孤会把此事交办下去,尽办理的。”
    杨浩微微一笑,拱手如仪道:“如此,外臣告退。”
    杨浩一走,李煜立即拍案而起,额上几道青筋都绷了起来。那个时候,一副图经就如同该国的界碑,代着一个国家的领土尊严,献图如同献地,当年荆柯刺秦王。携带着再件礼物,其中一件就是燕国的图经,代表着燕国的彻底归顺。
    宋国索要图经,分明就是一种欺辱,李煜博览群理。可是,他能拒绝么?如果宋国直接提出图经要求,他还可推谭搪塞一番,如今刚刚婉拒了宋主邀他去开封小聚的诏令,如果再拒绝交出江南图经,岂不触怒赵匡胤?
    想起与徐销、陈乔的计议,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暗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尚未得契丹承诺庇护,却是不能与宋国翻脸,今日便忍你一时之辱,把我江南图经给你又何妨。他抬起头来,扬声唤道:“来人!”
    一个宫人匆匆走入,李煜吩咐道:“马上命内史侍郎重新绘制一副江南一十九个州的地理形势图,各处山河城池、户口税赋尽皆要绘制确实准确,唯军队驻防、兵力多寡不愕标注,要他们以最快的度绘制完成,孤,,要在上元节前呈送汴粱。去吧
    不一会儿,白苍苍的内史侍郎王贤文匆匆赶来道:“国主,臣闻国主欲绘江南一十九州地理图呈送于宋国备?”
    李煜有气无力地道:“孤不是已令内侍告诉你了,还来问孤做甚么?去绘制,莫要耽搁了交付的时辰。”
    内史侍郎王贤文白眉紧锁,亢声说道:“地理图代表着一国之领土和子民,我唐虽向宋称臣,却只是宋国藩属,岂可轻易将领土、户口之底细合盘托出?此图一交。无异于将我唐国拱手奉上,如此作为,比那蜀帝孟机三军解甲、拱手献城有何区别,国主还请三思啊。”
    李煜没好气地道:“孤早已六思九思了,你只管听命从事便是,几时轮到你来聒噪。”
    老头儿也倔强,把头一昂,大声说道:“国主愿做降君,贤文却不愿做降臣,这一道诏令。恕臣不敢从命!”滞堪拍案而年指便要下令把他拖下尖治罪话到略巴诽且他满脸白,宁愿赴死的模样,不禁顾然一叹,把手一挥道:“孤怜你老弱,不予治罪,去吧,自今日起,解你官职,回家颐养天年去吧。”
    老迈苍苍的王贤文未料到李煜真的解了他的官职,他怔了怔,把手一拱,二话不说便拂袖而去,李煜气极败坏地道:“去,吩咐内侍舍人暂代侍郎一职主持绘图一事,兹事体大,切勿耽搁
    那内侍赶紧又往内史馆传旨,片刻功夫又有一个三旬左右的青袍官儿赶来,见了李煜倔挺挺地施了一礼:“内史舍人王浩见过国主。”
    李煜余怒未息;瞪他一眼道:“你不去绘制图经。又有什么卓情禀
    王浩朗声道:“江南图经载我朝十九州形势,举凡江河地理、屯戍远近、户口多寡,均载之甚详,国主应当藏之秘府,怎能轻易送给宋
    ?。
    李煜苦笑一声道:“爱卿所言,孤岂不知,奈宋朝势大,孤不敢违命,个中苦衷,卿岂得知?”
    王浩道:“国主审时度势,微臣自然明白。只不过如今看来宋国欲壑难填,恐怕越是忍让,宋国的野心越是滋生。郑王从善朝贡于宋,宋留而不遣;如今向我国索要图经,国主又是唯唯应命,宋国如此咄咄逼人,我朝岂能步步退让?今日宋国索要江南图经,我朝拱手奉上,明日索要我江南社稷。国主也要拱手相送吗?”
    李煜眉头一皱。不悦地道:“卿此言过重了,孤待宋国恭顺尊敬,称臣纳贡,从无迟延,宋国虽然强大,岂能出师无名?今我江南向宋称臣,奉献图经倒也合乎规矩,若是孤拒缴图经,才是授宋人以把柄,你是一介书生,哪里知晓国家大事,你只管把图经绘制明白,便是尽了份内责任,勿来多言”。
    王浩忍怒道:“宋人野心,已是尽人皆知,国主还在自欺欺人么?家父宁肯罢官免职。不愿做那双手奉上我江南万里江山的罪臣,臣王浩亦不敢奉诏”。“令尊?令尊何人?。
    “家父便是内史侍郎王公贤文”。
    李煜气极而笑:“好,好,你们一门父子都是忠臣,孤却是卖国的昏君了?罢了,罢了,你不想做孤朝中的官儿,那便回家去吧,离了你们父子,难道孤这朝中就没人能绘图经了么?滚!给我滚!”
    李煜越说越气,终于按捺不住,顺手抄起一卷图书扔了过去,眼看着王浩走出殿去。李煜怔怔半晌,颓然到回椅上。
    车上,宋国正副使者并肩而坐,焦海涛捻着胡须,大惑不解地道:“大人,您冒用卢相公之名索要江南图经做何用处?待我宋国得了江南之地,江南城池地理、户口税赋这些东西才有用处,如今咱们需要的是江河水情、兵马驻防方面的情报啊。”
    杨浩笑道:“说来容易,那些东西岂是咱们说弄便弄得到手的?长江水情没有三年两载的仔细测量,恐怕咱们是难以准确掌握它一年四季的水流和深浅变化的,官家讨伐唐国在即,这长江天堑唯有强攻一途,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咱们现在只能在军队驻防方面多掌握些资
    。
    我要这江南图经,李煜轻易也不会答应。幸好,有官家这封诏书在,本官先宣读诏书,料他必定拒绝,然后再呈上“卢相公,的书信,李煜便不好再次拒绝了。当然,李煜不会蠢到把军队驻防、兵力多寡标注其上,可是各处城池大人口多寡、粮赋数目、地理形势却可一目了然。据此地理图经,我们便可以挑选出可能驻兵的所在,使人前去打探
    焦海涛才要说话。杨浩做个断他道:“我知道,我们的探子是很难摸得进去的。可我根本没指望他们能摸进去,让他们去,就是为了让人挡回来的。但凡他们可以轻易闯得进去的地方,必然不是重要的所在,但凡重兵把守不得进入的地方,不看也知道那里必是兵家要地了。”
    焦海涛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是,纵然知道那里是兵营,我们还是不能确定那里的兵力多寡,这样的话,一个百十人的小兵寨也有可能被咱们误当作数万大军的所在,不但对我主调兵遣将毫无帮助,恐怕还会让官家有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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