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宠-凰图天下-第4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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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成霖心思转动之间不由得满面沉色,夏侯璇玑瞧着还当他正在为自己仔细思考,眼见得周遭宫人越来越多也不便一直站在此处说话,所幸又弯了弯身,“劳烦皇上为此事费心,璇玑先行告退,稍后宴上再见。”
夏侯璇玑说完公孙成霖还未回神,她便只带着自己的侍婢继续往清凉台的方向而去,走出几步之后回头一看公孙成霖依旧背影略僵的站在那里,她眉心一簇,既是皇上,出行怎地连个侍从也不带?
琉璃斑斓的宫灯将整个清凉台都装点的灯火通明,远远地便能看到其内犹如琼楼玉宇一般的奢华耀目,厅阁之内舞乐齐飞笙歌阵阵,所奏之曲俱是在赞曦朝太平盛事之景,此次所来皆是曦朝文武重臣,各个都华服加身势超常人,却又因为诸王与东周公主位份极高,便是卫忠、姬维的座位也被排在了距离帝台甚远之地。
夏侯璇玑到清凉台之时殿中诸臣已经到了大半,从殿门口至帝台之前的首座,诸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个一袭华服加身的美貌女子身上,夏侯璇玑脚步聘婷眸色碧沉,周身上下找不到一丝不妥来,在夏侯璇玑的对面设着诸王案几,此刻只有东海王夏侯非白、洛王万俟玉与南安王两兄弟到了,眼看着宴会要开始,二皇仪驾便不说了,逸王只怕是难来,北边二位怎地一个都不来?
夏侯璇玑落座,六王她都已经见过,唯有靖王与北成王未曾会面,靖王已有妻室,并不在她的选择之内,那位北成王却倒是可以瞧一瞧,正如此想着,上座已有太监唱名,二皇仪驾已至——
远远地便有紫盖华章与龙凤云顶隐隐入目,不多时便瞧见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之下一墨一红两道身影正结伴而来,一帝一皇,同尊同位,既是中原百多年间前所未见,亦是曦朝立国之开天辟地,夏侯璇玑眸光微眯的扫过那两道身影,心中不可谓不震撼。
一时之间殿中诸人俱是俯身拜礼,口中“万岁”之声力颤山河,夏侯璇玑并不行大礼,只是垂眸福身便作罢,感觉到那一群人越走越近,不多时便听见一声“平身”在头顶响起,夏侯璇玑听着那音色眉头微抬,又是一福才起身,抬眸之际眼底却满满都是不可置信!
一身冕袍加身的万俟宸正携着夏侯云曦的手站在高位之上,他身上的冕袍以金线绣有蟠龙暗纹奢华并矜贵,爪牙腾云又带出两分狰狞之色,撩黑的袍色只刺得人眼底一寒,顺着那纁色绶带向上看去,那一张精致又带着威慑冷酷的面容,那一双漆黑至深不可测的眸,帝王之势威慑宇内,凌厉城府叫人背脊生寒,是了!这才是她想象之中的宸帝!
夏侯璇玑眼底眸色几变,心中不由得生出满满的恼怒来,能在椒房殿之前那般放肆,能和曦皇的关系那般亲密,能在这宫中随意行走……那人到底是谁!
“两日来诸事缠身未曾召见公主,不知公主住的可还满意?”
神思转动之间一道无形的寒光落在了夏侯璇玑的身上,这才叫她蓦地回神来,夏侯璇玑一抬头便对上万俟宸漆黑的眸,那一双眸之内含着几分打量之色,却也不过是一瞬,下一刻便换成与看着满殿臣子无异的眸色来。
夏侯璇玑深吸一口气,面上浮起完美的笑容,“曦朝之贵胄实在是叫璇玑艳羡,这两日璇玑住的极好,多谢皇上款待。”
万俟宸闻言唇角一勾,大手一挥便有粉衣宫女上前布宴,万俟宸转头看向底下空着的三张桌案,眉头微挑并不以为意,转而不知和夏侯云曦说了句什么,复又转头看向夏侯璇玑来,“曦朝能与东周化干戈为玉帛多源于公主大义,两国既已交好,公主大可与宫中常住,若是有所求大可直言,朕必定鼎立助之。”
夏侯璇玑心中略安,与此同时对适才那人却是更加愤怒,那人分明是想套出她的话来才那般模棱两可的回答,真真是好大的胆子,明知她是东周公主还如此大不敬!所幸,所幸宸帝并不曾叫她失望,此时如此一问自然是给她机会,夏侯璇玑眸色一肃背脊挺直,正待说话之时殿门口却传来见礼之声,随即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在门口,夏侯璇玑唇边话语一滞亦是跟着看了过去,这一看眼底不由得腾起灼灼怒火来!
公孙成霖依旧还是那一身素白衣袍进的殿门,走至中庭对着上手二人拱手一礼便朝一边的桌案之上落座,高位之上的万俟宸不置可否的颔首,“成王来晚了,自罚三杯——”
“不可。”最先替公孙成霖说话的却是夏侯云曦,她转过头来半嗔半怪的瞪了万俟宸一眼,“成王有伤在身,皇上莫要玩笑。”
公孙成霖亦是苦笑对着上手二人拱手一拜,“还请皇上手下留情!”
万俟宸本就是这般一说,闻言复又看向了夏侯璇玑,“这位乃是北成王,公主若是有话此时方可说了。”
夏侯璇玑唇角勾起冷笑一声,再度看了一眼公孙成霖语声一肃,“璇玑此番前来除了与曦朝交好之外,却有另外一事相求与皇上——”
微微一顿,夏侯璇玑语声缓慢却有力的道,“璇玑欲求王夫一人,还请陛下许曦朝王室族人一位随璇玑渡海至东周!”
此语一出,满殿静默,却也不过只是一瞬低低的议论声便浮了起来,唯有夏侯云曦与万俟宸二人眸色不变,底下的也就只有夏侯非白面色好看一点,求娶王夫?这事放在中原可算是奇了怪了,这……难道不是等同于和亲么?更何况哪个中原男子愿意以女人为天?
众臣仅仅只是私议,可坐在夏侯璇玑对面的几位王爷却都开始人人自危,这当中只有洛王万俟玉因为已经被指婚而丝毫没有危机感,而夏侯非白因为此前与夏侯璇玑的些微过节也基本上被排除,而剩下的洛萧、洛然与公孙成霖却都有可能,在这三人之中,公孙成霖眼底早就闪过恍然之色,他总算是明白了适才夏侯璇玑所言,转头便瞧见洛然抽动的唇角,公孙成霖一笑,适才夏侯璇玑的目光如剑一般瞅着他,她便是选了谁也不会选他!
由此,诸王席位之中除却未曾到场的二人,便只有洛然与洛萧最是有可能成为这位东周公主的王夫之选!
万俟宸自也是看到了诸人的表情,眼底不由闪出兴味之色来,转而看向夏侯璇玑道,“我曦朝往后俱是贵胄人杰,不知公主属意与谁?”
夏侯璇玑的眸光好似毒蛇一般的扫过在场的几人,眸光若有若无的总是要从公孙成霖身上扫过,周遭众人都看出了个大概来,眼底俱是有两分意外,毕竟这是夏侯璇玑与公孙成霖第一次见面而已,便是公孙成霖自己都被夏侯璇玑的眸光吓了一跳,看着她眼底隐而不发的怒意不由得带上了两分无奈的苦笑来,夏侯璇玑见他如此面色也是一松,好似胜了一场博弈般的转眸看向了公孙成霖身边的洛萧——
公孙成霖背脊溢出丝丝冷汗来,看出来夏侯璇玑是故意作弄他不由得大松一口气,相对于他而言,洛萧自然是个更好的选择!
一直安然坐着的洛萧感受到夏侯璇玑将眸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皱了皱眉,转而眸光一深的看向上首位,正要开口之时对面的夏侯璇玑却先他一步启唇,“璇玑心中已有所定,只是此事不可强人所难,待璇玑私下告知皇上,若是能与中原联姻自然是璇玑之福!”
一句话落地,洛萧眉心亦是舒展开来。
如此便将此事告之段落,众人虽然面上不说,却都是心照不宣这东周公主的求亲之事只怕是不成的,公孙成霖看着夏侯璇玑也有两分叹然,随即想到自己想要告辞之意便也朝上举了杯,“这两日多谢皇上与曦皇款待,在下兄弟二人正打算明日告辞。”
上位的万俟宸抬了抬眉头,一边的夏侯云曦亦是有两分意外,二人相视一眼,万俟宸复又看向公孙成霖,眸色撩黑,刀唇轻启,“诸王此次为曦朝领军奔走,朕正欲以亲王之位赐之,成王当真不留长安?”
外头众人皆知诸王此次功劳不小,万俟宸若是不嘉奖倒显得奇怪,公孙成霖闻言唇角一扬,眸光半狭的瞅着万俟宸道,“在下兄弟二人不恋权名利禄,此番更不敢求皇上赏赐,在下有疾在身皇上与曦皇俱是清楚,此番在下仍是要四处询医问药,自然不能再留长安城,皇上一片盛情,在下感激不尽却是不能受之。”
一言一语都叫人讲不出半分再劝的话来,万俟宸抬起酒杯摇摇一举,“既是如此,朕便遂了成王之愿。”
眼看着这二人之间你来我往,坐在公孙成霖诸人对面的夏侯璇玑忽然也举起了手边酒杯来,“皇上盛情,然璇玑国中却不由璇玑与中原多留,三日之内璇玑亦是会踏上回国之旅,中原之内,璇玑自会留下伊水负责两国之交。”
万俟宸倒是未曾想到夏侯璇玑这样快便要离开曦朝,闻言不由觉得可惜,“公主只留三天便走实在是可惜,曦朝既然有伊水,那曦朝亦是要遣使送公主回国才是——”
夏侯璇玑有两分意外,却见万俟宸唇线微抿,“安宁县主多番求与朕跟前,说与公主殿下一见如故,甚想去瞧瞧东周风物,此次,朕欲派安宁县主与公主同回东周。”
夏侯璇玑眼底意外之色更浓,简直不知道万俟宸这又是唱的哪一出,眼风一扫却是瞧见自己对面一张寒意凛然的脸,电光火石之间,夏侯璇玑骤然明白了什么,她面上不由得笑意更甚,“璇玑亦是与安宁县主心心相惜,如此自然最好!”
万俟宸一句话落定,坐在他身边的夏侯云曦此时方才反应过来,转眼一看,夏侯非白正垂眸看着手中杯盏,清俊的侧脸一时之间叫人看不出情绪,微微一叹,夏侯云曦到底未曾说什么,她今日里一身龙纹凤羽的正红大袍坐在万俟宸身侧,第一次以曦皇之名朝见众臣,自此,群臣拜厄他二人之时再无千岁,只有万岁!
窗内是歌舞升平,窗外却是森凉的冬夜,夏侯云曦不由得就抬手将万俟宸的手攥了住,隔着一张桌案,底下人瞧不见半分去。
万俟宸侧过头来,殿内灯火辉煌,夏侯云曦甚至能从他的眼睛里瞧见自己的倒影,他就这么看着她,墨瞳之中不知有怎样的火光闪烁,夏侯云曦只觉得被自己握着的手忽而一转又反握住了自己,那灼烫的大掌包着她的手,连带着心也熨烫起来!
万俟宸就那么看着她,看着看着胸膛忽而有些起伏,眸光一变,他蓦地转身将身前杯盏之内的酒液仰头喝尽,而后将那酒盏往桌案之上飒然一放,拉着夏侯云曦便起了身,底下众人见此不由得都将意外的目光看向了她们,万俟宸身子略有不稳的靠着的夏侯云曦,大手一挥道,“朕不胜酒力,诸位爱卿尽兴——”
众人闻言当即起身,朝着二人一拜,齐齐山呼,“恭送皇上,恭送曦皇。”
从侧门走出清凉台,外头是一条专行御驾之路,禁卫军远远近近的隔出一条无人道来,苍茫夜色之下便只有他们二人,钟啸诸人远远地坠在他们身后,分毫不敢打扰,夏侯云曦侧脸看着他,“既是要尽兴,你若走了,他们怎能尽兴?”
万俟宸脚步停驻,转手捧了她的脸抵上她的额,“有个人叫我看的醉了,既是醉了,哪里还能留下?”
夏侯云曦面颊染粉,转头瞧着钟啸他们还跟在身后不由得有些窘,急忙拔了他的手拉着他一路向着未央宫而去,万俟宸略微放慢了脚步,此刻被她拖着走颇有两分好笑,所幸他的步子更慢,偏生要叫她一路上拖着拽着他,夏侯云曦见他这般闹腾,干脆一甩手懒得管他,手刚甩脱却又被抓了住,万俟宸整个人贴上来,一把将她的腰身攥了住。
幽静的夜,泼墨的天,两个人身上俱是披着披风,万俟宸却偏偏一把将她的披风扯掉扔了,又将她裹在了自己披风底下,就那么二人披着同一块布,步伐参差不齐走的拉拉扯扯跌跌撞撞,钟啸等人跟在后头捡披风,前头两人何种模样根本不忍直视,瞧着那样儿哪有个一国帝皇的风范,可便是如此后头这些在这帝宫之中做了半辈子奴才的人看着这幅场面却又觉得分外暖心,只恨不得前头那两人再放肆些再无忌些才好。
殿门被万俟宸一脚踹了开,夏侯云曦几乎是挂在他身上一路往内室去,踏进内室之时她身上的衣裳便一件件的往下落,他将她抵在那雕花门之后,大手探进衣襟之内上下揉捏,撩起她的裙摆来,森凉的指尖一点点的探进去,待她受不住之时才挺腰一送……门边,案几上,汤池边,台阶上,地毯上,站着的趴着的躺着的,他也不知怎地就忽然失了控似地要她,衣裳一路掉,且都是碎成七零八落,她的碎了便也罢了,她却不知他的怎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