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宠-凰图天下-第4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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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毫可趁之机,执掌皇权手握天下,他给她的亦是这天下女子所不能想所不敢想之荣华深情,她亦知他爱她之心,不忍叫她委屈受难,帝王之爱帝王之宠他尽数予她,她还有何苛求?
她因他未曾考虑到粮草一事而心觉奇怪,又因颜回之行察出不妥,而东海战败之报纷至沓来,东海王明知朝中是她主事却没有任何的言语带给她,他带兵出长安已经数日,却亦是未曾给她一言一字,她心中疑窦丛生,后又看尽近四月来所有与东周相关之奏折,方知东周求和之心恳切,并非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对曦朝宣战,由此,她心中可以确定东海之战定然有变,然而即便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即便卫忠已经替她肯定了这猜测,她却仍是难以置信!
古时有帝王为了博得红颜一笑而戏诸侯与烽火狼烟,她少时闻之此事心中不由得嗤之以鼻,却不知如今此事竟然生在她身上,两国交战、朝臣恐慌万民惶然、战败失城他御驾亲征,中原暴乱横生终将纷纷拔刀剿乱,曦朝如此风雨飘摇危在旦夕之剧变竟然全都因他倾天下以求不负她之念!
可他到底不是以烽火狼烟而戏将兵的昏庸之君,那一瞬以天下为局的念头因她而起,终是因他的深谋远虑变作一场清缴乱党的帝王权术,乱,他等的便是这一乱,乱,他只想着越乱越好,因他有这般手腕来收场,因他有这般韬略来安邦!一切尽在他的谋算之中,唯一漏掉的只怕是她这般快的就发现了此中内情!
夏侯云曦几不能言,却仍是攥紧了他腰侧肌理哑声沉问,“我若是猜不到你的谋算,我若是满心满虑为战事心焦,你怎生舍得——”
她语声略急,心中情意愈浓,开口却带软语娇嗔,却惹得他胸膛微震,他默了默,语声变成让她心跳加速的沉暗郑重,“我信你,不疑你,更欲与你共治……”
骤然睁眸!
夏侯云曦已经忘记心中的自我告诫,不去管此梦睁眼是否会醒,不去管睁眼他是否会消失,因他此言她心中浪潮再也按压不住,什么叫“更欲与你共治”,江山,天下,怜她爱她,任她随心所欲许她无上荣华,然而哪般心意为真哪怕心意为假,她终究只想做他的女人,他竟要叫她做一个实打实的皇帝不成!
夏侯云曦睁大了眸子看着覆在自己上方的人,那一双幽黑的墨瞳正深不可测的瞧着她,一眼便看尽她心底去,夏侯云曦心头大惊,那震动之感略消,蓦地想起了这是在自己梦中,然而这一双眸子竟是如此的真切,怎么都看不出虚幻之象来,夏侯云曦心底有情潮奔涌,终是忍不住的再闭了闭眸子!
睁眼之时带着小心翼翼与担忧,生怕眸子一睁开那人便消失了去,她收紧了落在他腰间之手,双睫分开之时那一双眸子竟然还在眼前!
夏侯云曦心跳顿时如鼓,内室之中光线幽暗,她并看不清他面上细微,隐隐绰绰却又熟悉万分的轮廓离她如此之近,入眼不过是这一双她念过想过千百遍的眸罢了,她呼吸骤然加重,却仍旧是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身上这人会再次消失,到那时她心中涌出来的狂喜又将变作巨大的失落与空然,她心中如此想,整个身子却在颤抖,万俟宸居高临下的瞧着她,她眼底的浓情与惊喜、紧张与畏怕他俱是看的清清楚楚,早已柔成一片的心再如何也硬不起来,终是无声低头吻上她。
“傻瓜,不是梦,不是梦……”
低低的呢喃伴随着轻柔的吻将她震颤的身子一点点的拂软,夏侯云曦大睁着眸子盯着他的眉眼,只觉得眼角都略带起了酸痛,万俟宸吻上她带着怔然的眸子,开口之时声音略哑却是带着低低的笑音,“真是傻,有如此真切的梦吗?”
有,当然有!
夏侯云曦在心中无声接上这一句,若非没有此前那真切的叫人羞恼的梦,她今次怎会如此痴痴傻傻的在他面前这般久!
夏侯云曦心头万般情愫也经不起这梦想成真的震撼,她搂在他腰间的手早已有些麻了,此刻却蓦地回了力,她看尽他眼底,那深沉的眸色叫她心头鼓荡起一阵阵难抑的情意,她腰身一扭手上力道骤起,一个回转便将他压在了她的身下!
万俟宸眼底泛起两分意外,面上笑意却是忍不住的放大,他环在她身上的手垂下,眸光扫过她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那手从她腰间一点点的落下来,灼烫的捏住了她的膝弯,夏侯云曦浑身上下悚然一颤,她蓦地将他作乱的手拿住,眸光认真的看他的脸。
她闭着眸子太久,又因为此前的薄薄酒意以至于神思难明,这会子需得十分用力才能将他周身看清个大概,她眸光之中带着两分贪色,直直的钉在他的身上,从腰间被她扯开的衣带往上,掠过他紧实的胸膛,那赫然在目的疤痕铮然在目,她的手不由得抚上去,眸光却已扫过他的喉间落在了他的脸上。
不过八日,她怎地觉得时间过了那样久,那一日在安定门之前送别,他转身入军阵的速度是那样的极快,分毫不拖泥带水好似一点儿不留恋她,却不知他本就知晓与她分离的日子不会长,卫忠提醒她说他说过她知道他的归期,她想来想去,不由得想起了早前在御书房那一日,他说过——只怕,只怕我会半路做逃兵跑回来!
半路,半路,那时候她便想,他不是真的要御驾亲征在东海数月,他是会早日回来的,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未曾想到他竟是八日便回来了,他来往如此无踪迹,数日不给她一星半点儿消息,此番半夜回未央宫定然也是掩人耳目,在外人眼中,此时此刻他应当在前往东海途中,或许正在快马赶路,或许正在扎营夜宿,可是不管如何,他不该在此处!
万俟宸的墨发半绾,此刻大半披散在明黄枕上,他身上还沾着浅淡的风尘之味,大袍不知道被扔在了何处,里衣之外只着了一件墨色的中衣,绣着金色暗纹的领口早已被她扯了开来,此刻能瞧见那精致好看的锁骨,见她的眸光扫过他周身,他一双凤眸也微狭了起来,眸光在她周身扫过,将她身与心齐齐烫了一变,夏侯云曦抬手去触他的眉眼,手下的肌肤略有两分粗粝,显见的是被风尘肆虐而成,他抬手将她的小手捉住,唇角勾起,带出两分邪肆又狂狷的笑意来,“再撩拨与我,我便真的忍不住了——”
夏侯云曦微微一愣,那深沉的神思才蓦地一震回了神,她由着他将她的手捏捏握住,语声微哑的俯身而下伏在他的胸口,“万俟宸,自从嫁与你,天下皇权与我再也没有半分颜色,你此番,我绝不领情!那样的话,也莫要再说!”
天下,天下,她着眼这天下不过因那仇那恨,若是天下仍是大乱她或许真的会生出贪欲来,若是天下昏庸之君主当道,或许她真的会将那皇权看进眼底,可是现如今,江山由他定下,万民由他将养,她一心想叫他千秋万世,除了爱她,更是因为敬他忠于他!
她一心一意待他,此番不仅不领情,还恼他怒他!
万俟宸吻住她的掌心,止不住的轻声一叹,“是我不好。”
夏侯云曦闭了闭眸子,他闲着的一只手已经再度落在了她腰际之上,他腰间肌理既是敏感,她亦是如此,便是他轻轻一碰便带出他浑身的颤儿来,夏侯云曦心头猝然火起,适才压下去的情潮从小腹之上泛起一层层密密麻麻的酥痒,叫她止不住的将他贴的更紧了两分。
她的衣裳亦是早就不整,薄薄的一层水红色绡纱里衣半透的挂在身上,香肩半露胸前半敞,那娇艳红蕊贴着他的胸膛,心间瞬时便有山洪海浪一般的欲念在叫嚣,夏侯云曦只觉得自己身下腿间某一处似有热意腾起,她心中明了的紧,便是她这么几下便将忍不住,又何尝是他,这一年的时间,他是如何将忍过来的?
她抑不住的轻吟一声凑上去吻他的喉,香舌自那凸起之处一扫而过,带起他压抑的一阵轻喘,分明两手已经紧紧的压在了她腰间,分明已经下意识将她抵了住,他却仍是偏头躲开了她的唇,“未至三月之期……你莫撩我,一路疾行,周身是汗是尘……”
他急急的喘着,话不成句,夏侯云曦闻言轻声笑了出来,小舌趁着他说话之时探进他口中搅动捻弄,撑在他身侧的手更是轻而缓的滑下了他下身,“未至也无碍,本想狠狠罚你,却,却是抑不住了,你,你不想么……”
语声愈来愈低,那颤颤的尾音更像一跟弦从他心头撩拨而过,她极难的说出这般叫人面红耳赤的话来,早前就撩拨了一番,此时万俟宸本是忍得住,可此刻经她如此一来却再也难抑了,他的眸色骤然一深,揽在她腰间的手蓦地将她往自己身上一按,腿间灼热相抵,瞬时将他舒服的溢出一声来,大手自她身上滑过,丝帛破裂之声响彻内室,天旋地转之间夏侯云曦便再度被他压与身下,他眸光如火的看着她,胸膛上下起伏的似乎想将她就这么吞咽下去,“此番是你招我!”
……
浑身酸痛的转醒之时天色已经泛白,夏侯云曦怔然的看着头顶的明黄纹饰,半晌才机械的伸手朝自己身边摸了摸——
无人!
刹那间,夏侯云曦几乎就要以为自己又做了一场春梦,然而她身上未着存缕,腿间后腰都略带酸胀,周身更是被碾过一般的酸软无力,她掀起身上锦被看了看,那落在雪白肌肤之上的青红交加不是假的,心中大石落定,竟虚虚的惊起一层冷汗来。
明黄罗帐之外忽而传来轻轻地脚步声,她蓦地转头,一手撑着锦榻想要起身,那罗帐却被一只手“刷”的一声掀了开来,夏侯云曦抬眸,瞬时落尽一双黑暗似墨的眸子里!
她怔怔的看着他,他亦是站在原地眸光深不可测的看了她一瞬才俯身而下将他揽在了怀中,他周身换上了贴身里衣,已是整洁一片,而她身上虽然酸痛无力,却亦是清清爽爽,此时此刻靠在他胸前,她的心才彻底的落在了实处。
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他的脖颈,脸颊靠在他温热胸膛,他拉起被子将她整个圈住,抱着她满足的一叹,“这几日都是这样早便醒来?”
夏侯云曦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万俟宸眉心微蹙,一只手探进锦被之下揉捏她的后腰,夏侯云曦只觉得一股子热力缓缓地从他掌心流泻而下,竟像是尽数灌进了她的体内,她舒畅的叹一口气,他的胸膛立时硬了两分,她心知缘故何在,面上不由染上两抹粉霞。
“往后不必再这样早,继续睡,时辰到了我叫你。”
他急着将她往被子里按下去,夏侯云曦却是不愿,眸光透过罗帐落在外头的衣架子上,他会意的走出去抄起她的里衣走进来,亲自为她穿上遮住那些旖旎颜色,她便又拉着他上床上躺着,整个人靠进他怀中去,“人人皆知皇上在东海,你此番回来要掩人耳目才好。”
万俟宸一手撩起她的墨发,一手揽住她的腰身拿捏,闻言不由得低头在她颊上嘬了一口,“自是还要辛苦你,这半月,我便在这儿陪晔儿哪里都不去,外头慕言已经打点妥当,钟啸与灵儿、凝香俱知,你莫担心。”
夏侯云曦知他必然是有安排的,闻言便也放下了心来,随即却又撑着身子靠在他肩上,瞅着他问那些她不知道的旁枝末节,“此番到底几分为真几分为假?”
万俟宸垂眸看她一眼,眼底幽光一闪,“九分为假,一分为真。”
“哪一分?”
夏侯云曦立时便问,万俟宸唇角微勾,“御驾亲征为真!”
夏侯云曦眼底光芒一盛,竟是不曾想到这诸般变故之中只有他御驾亲征是真的,这般说来近日所传诸般战报皆是假的,而夏侯非白也是陪着他演了这一出瞒了天下人的好戏,东海实则不必动用曦朝分毫兵力,而他的目的则是为了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夏侯云曦复又皱起眉头,“既是如此那最为吃亏的便是东周了,东周为何要陪着我们演这一处戏来,你许了那东周公主何许好处?”
夏侯云曦半眯着眸子,看着万俟宸的眸色愈发深沉,万俟宸被她这般表情看的一愣,随即心头涌上来两分欣然之意来,要知道,瞧见她吃醋的模样实在是难得,他眼底生出两分笑意来,却是不答她的话,反是一问,“三王入长安,是否都是为了此次东海之战而来?来的也真是巧,偏生我正好不在……”
话里有话!
夏侯云曦不乐意的瞪他一眼,负气似地揪着他的衣衫转过头去,“正是等你御驾亲征之后旁人才敢来,否则你欲要清缴乱臣了!”
腰间蓦地一紧,万俟宸一把将她拽回怀中捧着她的下巴将她转了过来,他眸色漆黑的紧紧盯她一瞬,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