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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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是打妳肚皮里蹦出来的,妳比较了解他,劝劝吧!";凤老爷抹了把冷汗。
凤老夫人皱眉头,";唉!要能劝我早劝了,可这硬骨头不知像谁,软硬都不吃,气死我了咦?你看我做什幺?";
凤老爷连忙收回视线,急急否认,";没没没,我没看妳,我只是在想呃,咱们是不是该敲个门看看?";
凤老夫人突然扭捏了起来,";那怎幺好意思?万一那个姑娘真开门了,咱们要怎幺说?这幺大阵仗会不会把人家姑娘给吓跑了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怎幺办?
凤老爷黑银交杂的浓眉深拧着,开始认真思索起该怎幺做才不至于显得突兀?
就在两老相对为难时,房门陡然";呀";地一声打开了
两老吓了一跳,眸光却极有默契地投向房门方向
满头长发乱乱的,宝兔雪白的小脸满是困意,不过她依然勉强眨动着眼睛,努力要适应外头显然较强烈的日光。
她终于看到了满面惊喜与讨好的两老,顿时一呆。
";老爷子、老夫人,你们站在外头做什幺呀?";眼前两老很陌生,不过她本能地对他们招了招手,好心地问道:";外头日光大,要不要进来乘乘凉?";
两老登时像掉进了糖粉罐儿里的蚂蚁般,高兴得只差没有手舞足蹈起来。
";进进去?我们当真可以进去?";因为太开心,他们压根忘了这本来就是他们家。
宝兔噗哧一笑,睁大眼睛天真地说:";老爷子、老夫人,当然可以进来呀!虽然这家主人不在,但是他既然肯把屋子借给我睡,应当也不会太小气的。你们快进来,我倒两杯茶给你们喝,外头热,想必是渴了吧?";
听着她呢哝软语清脆如铃,看着她清秀娇巧身影翩如蝶,两老都看傻眼了,感动极了。
儿子眼光挺好的嘛,打哪儿找来这幺可爱的姑娘呢?不但模样儿好,说话好听,最难得的是性情也好
连他们俩是熊是虎都不知道就放了进来,她实在也傻气得太可爱了。
两老笑得嘴都阖不拢,仿佛已经看儿大红灯笼高高挂、大红喜字贴满屋的景致了。
嘿!嘿!嘿!
宝兔替他们倒了茶,纳闷地望着昨天晚上还摆满饭菜的桌子,统统都收拾一空了。
是谁进来帮她收的?
尽管满脑子的困惑,她还是搔搔头,先把这一切拋诸脑后。
";小姑娘,妳叫什幺名字?";凤老夫人迫不及待,开始打听姑娘的身家背景、来龙去脉。
";宝兔。";
她一愣,";那妳姓什幺呢?";
";我没有姓,";她傻气地笑,";就叫宝兔。";
宠物还有什幺姓氏?如果硬要取一个,她是该叫后实兔还是嫦宝兔呢?仙子又该跟夫姓还是从己姓?仙子的本姓又是什幺?
这幺严肃的问题对她来讲真的挺难的,宝兔肠思枯竭后,决定再重复强调一次,";我就叫宝兔,叫我实兔就好了。";
凤老夫人和凤老爷子一呆,难掩讶异。这算什幺?难不成这姑娘是个孤女,所以不知道自己的姓氏?
凤老夫人开始犹豫了,虽然她很美也很好,他们也不是嫌贫爱富之人,但是凤家未来的媳妇儿总不能是个连自己的姓氏也不知道的孤女吧?
老夫人不无遗憾,小心翼翼地又问:";那幺妳家住哪儿呢?";
宝兔也犹豫了,从凤子丹抵死不相信她由广寒官而来的这件事情可以知道,凡人是很难接受神仙突然蹦现眼前的事实。
如果她聪明的话,还是装疯卖傻好了,省得一句";我从广寒宫来";又被人给破口大骂回来。
她叹了口气,很为难地回答:";我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
两老一愣,不约而同地开口,";那要往哪里去?";
";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她很严肃地手指前方,仿佛见到新希望。
两老相视了一眼,蓦然爆出笑声来。
";哈哈哈";
她瞠目结舌,不明白自己又闹什幺笑话了?
";妳这丫头挺好玩的。";凤老夫人忍不住呵呵笑。
凤老爷笑道:";可不是吗?真不知子丹是打哪儿把她带回来的?";
宝兔看着两老欢喜的模样,本能地跟着微笑,";老爷子、老夫人,你们认识凤公子呀?";
";认识,他打娘胎里出来我就认识他了。";凤老夫人促狭地回这。
宝兔睁大眼睛,惊讶不已,";妳是说";
";我是他娘,这是他爹。";凤老夫人笑咪咪地,";妳呢?怎幺识得我们家丹儿的?";
";我是被他捉回来的。";她老实相告。
";啥?";两老又是一怔。
";他误认为我是什幺阿海、阿刀派来的姑娘,所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带回来了。";
她眼儿一亮,诚诚恳恳地要求,";凤老爷、老夫人,你们可不可以叫凤公子放我离开呢?我还有任务要办呢,不能留在这儿的。";
";原来如此。丹儿实在太莽撞了,怎幺可以冒冒失失地擒拿妳呢?";凤老夫人想了想,真挚地问道:";妳原是哪里人?又要办什幺任务呢?妳要不要仔细跟我们说说?";
凤老爷忙不迭地点头,";是阿是啊,说不定我们还能帮妳。";
宝兔兴奋了起来,";真的吗?";
";当然是";
";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幺?";子丹跨了进来,一睑震惊。
凤老夫人和凤老爷脸上陡然有种做贼被当场达着的心虚,干笑了一声。
";哈,我们我们";凤老爷撞撞夫人的手肘,";妳说说,我们来这儿做什幺的?";
凤老夫人眉毛一撩,努力振起赡气瞪向儿子,";你这不肖子,难道我连自己家里都来不得吗?";
子丹器宇轩昂、潇洒如风地走了进来,脸上洋溢着淡淡的质疑之色。
";几时你们有兴致逛到这偏僻到不能再偏僻的清秀小楼来了?";分明就是收到线报来刺探军情的。他随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我们我们";
";你们别白操心了,这个丫头叫宝兔,是个脑子有点问题的傻姑,我把她捡回来只是可怜她,你们别想太多了。";为了免去麻烦,他索性把话挑得一清二楚。
两老震动了下,结结巴巴地重复,";傻傻姑?";
可怜,长得清清秀秀的,怎幺变成个傻姑娘呢?真是太暴殓天物了呀!
宝兔愣了一下,脑子有问题?说的是我吗?
她刚想开口反驳,他的巨掌已经一下子捂住了她的睑,甭说讲话,就连喘气都快有困难了。
她抗议地";咿唔";着,两老难掩深深同情之意,可怜地看着她。
";可怜的孩子。";难怪说话颠三倒四的,原来
不过他们也松了口气,毕竟天下父母心,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嫁娶的是个正常人,将来生下的也是健康优良的孙子呵!
凤老夫人怜惜地执起她的手,放柔了声音,";妳尽管在府里住下吧,我们定北侯府也不差多一双碗筷的,可怜的孩子。";
子丹放开她的嘴巴,宝兔本能地道了声谢,可当她想要解释一番时,他的手又包住了她的小嘴。
子丹玻鹧劬Γ辉玫赝蚋改福";所以你们两老可以回屋休息去了吧?";
凤老爷搀起凤老夫人,也是万分失望不过至少可以放心了,儿子的脑袋比他们清楚,应当是不会干什幺傻事的。
但可恨的也是他太聪明了,以至于他们当父母的怎幺也玩不过他,唉!
天下父母心喔!既希望子女比自个儿聪明,却又怕子女太聪明了,自己摆不平。
两老一离开,宝兔立刻强力将他的大手拔离嘴边。";你在做什幺?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命令道:";帮我倒杯茶。";
她本能地走过去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随即察觉不对,";我为什幺要听你的?";
";无论妳是不是那两个家伙派来的,我都不会让妳走了。";他轻啜了一口茶水,一睑自得其乐。
她还以为自己耳朵壤掉了,";你说什幺?";
";我不会让妳走。";
宝兔小脸顿时红了起来,忍不住生气了,";你又不是我的主人,凭什幺限制我的行动?我想走就走,你以为你真拦得住吗?";
她只是不想不告而别,要不然隐身法和遁地法十次也有一次灵的吧?
";我昨晚临睡前,细细思考过了。";他跷起二郎腿,悠哉游哉地看着她,";妳太好玩了,我舍不得放妳走。";
如今天下太平,朝中无事,日子也过得有点儿无聊,拿她来填填空档倒挺不错的。
他愈想笑容咧得愈大,到最后连黑眸都笑了。
她气得冒烟儿,";我又不是你篆养的兔子,给你拿来玩儿的?我的主子是嫦娥仙子,不是你,而且我不是下凡玩,是有任务的。";
他已经听厌了她那套什幺月宫嫦娥下凡的,于是不悦地质问道:";妳到底要完成什幺任务?告诉我,完成了之后妳是不是就不啰唆,可以留下来了?";
她一愣,";我要找回碧珑,然后就回去了。";
碧珑?
这个名字怎幺有些熟悉?
";妳找到碧珑就回去?";子丹眉头一紧,";回去哪里?";
";广寒宫啊!";
";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他面色一沉,威胁道:";不管妳想去哪里,都得先经过我的允许,要不然妳哪里也去不了。";
她气得发晕,世上怎幺会有这幺霸道的人?他简直比西楚霸王还要恶霸,比纣王还要无道
银兔说得对,凡人是很复杂麻烦的东西,这句话真真一点都没错!
";妳不要在肚子里诽谤我,";子丹瞅着她,气得脸都红了,喝口水顺顺气。我帮妳找碧珑,但是妳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呆了一下,忍不住兴奋地叫道:";你可以帮我找到碧珑?真的吗?真的吗?真的找得到吗?";
他忍俊不住,摩挲着鼻梁失笑道:";不生我的气了吗?";
宝兔一顿,尴尬了起来,";你你就会欺侮我,非大丈夫所为。";
";我不是大丈夫,我是定北侯,安定的定、柬西南北的北、侯爷的侯。";他戏谄地取笑道。
柬西南北的北?
宝兔脑子闪过了一丝什幺,连忙由怀里掏出了小锦囊,将里头那张纸条递给他看,";这个!";
他接过,微蹙眉看了看,";寻觅非艰难,莫向东西南,冠盖满京华,笑指欢喜郎这是什幺?";
她眼睛发亮,紧紧攀着他的手臂。";就是上头交给我的锦囊妙计啊!说这首诗可以指点我找到碧珑的,可它像谜语一样,我怎幺也猜不着,倒是你刚刚说柬西南北我觉得好象跟这个有关喔!";
他舒舒服服地接受她柔润小手的攀附,很自然地将她一揽坐在腿上,低沉地解释起来,";这首诗嘛意思就是要找到碧珑不是件难事,莫向东西南指的是北,冠盖满京华隐射大官富豪,笑指欢喜郎";
她欢呼了起来,眸光照照发亮,";我知道了,往京城的北方找一个名叫欢喜郎的人跟他要碧珑就对了!哇,我终于知道了,我真是太聪明了!";
他差点摔倒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瞪着她,";妳还真不是普通的笨";
天哪!她脑袋瓜是什幺做的?糯米吗?
宝兔自尊大大受损,忍不住掐着他的脖子。";我哪儿说错了?我没有说错,要不然你告诉我这是什幺意思啊!";
";京城北方我可以认同,但是世上有谁名叫欢喜郎啊?";他翻了翻白眼。
她不服气地驳斥道:";京里的大官名儿都可以叫作什幺侍郎、什幺侍郎了,为什府人家不能叫欢喜郎?";
他一副快吐血的样子,";欢喜郎?哪个男人取名这幺恶心,给我遇到定打昏他不可。";
她瞪他,";人家跟你有仇哇?你再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乱凶人,我就不理你了。";
虽是小小的口头威胁,说也奇怪,子丹突然闭上嘴巴不敢再批评。
她要不理他,那日子多无趣呢?
";总之我不管,我今天就要出发往北方去,找一个叫欢喜郎的人。";她很有决心地说。
";欢喜郎指的或许只是一个隐喻,并非那人就叫欢喜郎。";他开始认真严肃起来,试图改变她的决心。
";不,我已经决定了。";宝兔挣扎爬下他的大腿,双眸亮晶晶,";我要去找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