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将军-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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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突然一声娇斥响起,赵青虹幽幽地起身,伸手拂了拂裙摆上的灰尘,抬眸,冲着华郸又是一笑。「不必勉强这位爷了,既然这位爷一点面子都不给奴家,那以后爷若有需要奴家的地方,也甭怪奴家不给面子了。」
说罢,回眸扬声一唤:「伙计,把这位爷的椅子移回来,上菜!」
老板娘怒气冲冲地上楼走人,看热闹的人没热闹可看,又回头喝起酒划起拳来,不过,这些人边喝酒也边同情起这个不怕死的男人来了,在这玉树城内,得罪虹娘不等于跟天作对吗?
罢罢罢,这干他们这些过路人什么事呢?身在江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在玉树城内,这句话定要奉为圭臬。
果然没错——是夜三更,寒风乍起,火烛尽灭,墨黑的天际一道火红亮光窜天而起,状似平静的青虹客栈在众人的预期之中响起一阵刀剑相击的金属铿锵声,数名蒙面黑衣人潜入华郸厢房,联手欲取华郸性命……
当东厢房正闹得乒乒乓乓时,住在西厢房的赵青虹只是缓缓睁眼,静待事情的结束。
这样的场景她太熟悉了,一年总有个七、八次,外传她开的青虹客栈没人敢上门挑衅,这话是没错,不过,上门来杀人、抓人的倒是不少,只要不破坏她的一门一窗一桌一椅,不大声嚷嚷吵得她的客人无法安睡,她通常是不管的。
她不管,她的两个伙计也不会管,反正来抓人的都是「熟人」,知道青虹客栈里什么人都可以动,就是不能动她——赵青虹。
因此,夜里乒乒乓乓的刀剑相击声,根本无法吵醒她那在白日忙得不可开交,又累又好睡的两位伙计。
会被吵到的人只有她。因为她浅眠,而这场架又打得有点久。
唉,对方事先放了一道火红烟花,算是跟她打过招呼了,她没道理睡不着,不是吗?却偏偏左上方的眼皮跳得厉害,一颗心也惴惴不安。
陡地,一道木头碎裂声传进耳里——该死的家伙!说好不可以动她客栈的东西!说好以一赔十!说好不准吵到她的客人!该死该死该死!到底拿她的话当什么?屁吗?可恶!
赵青虹美丽的脸一凝,一股气往上涌,翻床而下,扬手抓了件罩衫便飞身而出,正欲往东厢房冲去,孰料,脚才踏出房间,一把亮晃晃的软剑便架上她的脖子——「不许动!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她的背紧紧抵着一个宽阔的胸膛,对方的心跳不慢不快,稳定得不像是濒临危急之人的心跳声,连呼出的气息也不疾不徐,好像刚刚打那几回合根本不算什么,好样的!真是令她欣赏得心花朵朵开呵!
不过……
「啧,这位爷究竟是哪门子的江湖好汉啊,竟然拿剑威胁一个弱女子?在我被爷害死之前,爷可不可以先报上名号让奴家知晓,免得奴家死不瞑目啊?」赵青虹笑谑着,柔软的身子索性整个偎靠在他怀里。
「你这个骚婆娘!临死之际还想着要怎样勾引男人吗?」华郸冷凝的嗓音不带一丝温度,胸前陡地靠过来的柔软馨香不可否认地让他分了一丝心神。
「爷要杀我吗?奴家好怕啊!」说着,软软的身子更加往他怀里缩去。
呵,真好,没想到当人质还有这样的好处,可以稳稳当当的靠在这冷得像冰块的男人怀里,还不必担心被他一脚踢开或踹开。
她会怕吗?真是见鬼了!
华郸挑了挑眉,眼见黑衣人一行五、六人已把自己团团围住,又迟迟未见杜少修的行踪,不禁担起心来。不会叫他出去打探消息,结果出了什么乱子吧?
「你们还不退下?还是她的命根本不值钱?要不要我在她的脸上先划一刀,免得你们以为我会跟一般男人一样干什么怜香惜玉的蠢事,我话可先说在前头,这个女人之于我,比地上的蝼蚁还不如,要不要试试?」
「呦,这位爷说得这么难听,敢情就不怕奴家伤心?」话未落,软剑倏地在她眼前一挥,削去了她右侧颊畔的半截乌丝——「啊!」她惊叫一声,花容失色,气得泪花在眼眶乱滚。「我的头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的头发!」
赵青虹的叫声方落,伙计石霸天和掌柜的也纷纷出现在西厢房外。
「你放开她!」石霸天见赵青虹被擒,怒不可抑。
华郸不理会,唇角带笑冷冷地瞅着面前的数名黑衣人。「你们再不走,下一剑划的就是她的脸,然后是耳朵、脖子——」
真是够了!死没良心的臭男人!
「你们全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听到没有?」她大叫,双脚齐跺,想到她美丽的头发断了一截,她就再也无法心平气和的陪他玩了。「你们如果再让他伤我一根寒毛,我死了就算了,如果没死,你们就给我走着瞧!我会把你们全抓起来浸猪笼!砍上十刀八刀再丢到火里烧,敢得罪我虹娘,就等着领死下地狱去吧,我一定会——」
「你可以闭嘴了,人都已经走光,别再念下去了。」她的嘴骂起人来,还真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呵!
啥?走光了?未免动作太快了点!她刚刚气得眯起眼睛骂人,才没瞧见那些人何时溜走,真是……糗。
华郸摇首,收起软剑。
一个姑娘家,说话比男人毒,心比男人狠,白天像个青楼戏子,晚上倒变成了地痞流氓,要他怎么看她?他又要怎么对她才是上策呢?
「跟我来。」华郸扯住她的手腕便往她的厢房里走。
进门,脚一踢把门给踢上,随手落了门闩。
「你想干什么?」赵青虹挑着眉,勾着眼,戒备的看着他。
他上前一步,她退一步,完全丧失白天时她主动投怀送抱的勇气。
冷戾而强势的男性气息压迫而来,一股淡淡的凉意升起,此刻华郸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没有白天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却也绝对称不上平易近人,就是因为她完全摸不清他此刻的想法,才会觉得慌乱不已。
他,不会想杀了她吧?
瞧他刚刚撂下的狠话,半点也不像在唬人……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被他逼到角落,背已抵到冰冷的墙,赵青虹恼怒地挺起胸膛,不想再当缩头乌龟了。
她可是青虹客栈的老板娘耶,这里是她的地盘,谅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至于敢杀了她!
低眸,华郸灼热的视线落在她雪白滑嫩的脸上,手一抬,带些粗蛮之力的扣住她小巧的下巴,庞大的身躯逼近,让她胸前的柔软不得不紧紧贴靠在他身上。
她心一窒,感觉他身上那股体热源源不尽的搔着她衣衫下未着肚兜的敏感蓓蕾,不禁开始呼吸困难,头晕目眩,双脚像是踩不到地面似的,虚软得差点跌进他怀中……
脸,变得红扑扑地。
身子,滚烫得像是要烧起来,隐隐泛着迷人的粉红色泽。
她这模样……该死的竟让他心动……
活像是他刚强了她似的,那么脆弱无助……
「刚刚那些人是谁派来的,你应该知道,嗯?」他问她话,阳刚炽热的气息不断吹拂上她的脸,让她头晕的症状似乎更严重了。
突地,她的双手再也禁不住攀上他宽阔的肩,双足一软,娇躯在落地之前迅速落入一双铁臂之中……
第二章
眼波媚而盈,流转万千风情,当华郸将她抱上床时,原本勾在他颈项间的双手一个使力,让他跌卧在她柔软的胸前。
「这位爷,您未免也太深藏不露了一点,这样欺负奴家,说奴家连地上的蝼蚁都不如之后,又用这样的眼光看着奴家,都让奴家给搞混了,干脆就直接问爷吧,爷究竟是要还是不要呢?」
华郸若有所思的瞅了她一会儿,轻抓下她的柔荑,将那双纤细皓腕定在她的头顶上,俊脸难得扯出一抹笑颜,看得赵青虹的心真有如小鹿乱撞。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您说那些黑衣人的来历是吗?」她咽咽口水,因为她被他看得口干舌燥,芳心乱颤。
「是。」
「不就是些扰人的流寇而已,能有什么?他们是看官爷您是头大肥羊,所以手痒,准备抓你来进补——」
「朝廷派来的那些大官们,也都是这样被抓去当他们的下酒菜吗?」
呦,没想到这冷肃的爷儿还会说笑话呢!
赵青虹挑眉微微一笑,因这问话,她不得不对这个男人的来历又戒慎几分。「恐怕是这样没错。爷是来查案的?」
华郸不语,不打算回答她。
「不怕自己也成了下酒菜?」她又问。
「你知道上哪儿可以找到他们?」
「所谓流寇,自是居无定所、四处流窜的盗贼,我怎么知道他们住在哪儿?」美眸一眨一眨地,无辜得紧。
「你当真不知?」
「是啊,我经营的是客栈,可不是贩卖情报的贩子,这位官爷,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华郸沉了嗓。「江湖传言,青虹客栈拥有一流的情报,只要买主出得起价钱,就可以买到他们想要的情报,甚至连三国军情,青虹客栈都能掌握一二。」
「呵,有这样的传言吗?这奴家倒是没听闻过,若真是这样,奴家就不用出来卖笑脸啦,还开什么客栈呢?在家里坐着数银子不就得了。」装傻她是一流的,否则她怎么活过这些年?
真想……扭断她的小脖子。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明明是个大美人,却如此刁钻,快惹毛了他。
「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不要跟我打哈哈,我可没那个耐性跟你磨这种小事。」浓重的热气吹上她的脸庞,要不是他有任务在身,要不是他知道这个女人不容易摆平,他现在就会让她知道怎么当一个乖巧的姑娘家,「那要怎么着?」赵青虹红艳艳的小嘴勾起一抹绝丽的笑,陡地双脚一勾,环住了华郸的腰。「官爷……你想对奴家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奴家是绝不会反抗的,嗯?来吧,爷……」
「你再满口胡言乱语,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这个女人真是骚劲十足,华郸冷冷地瞪着眼前这美艳绝伦的女人,体内兴起一股征服的欲望,这欲望非常强烈,强烈到他必须努力压抑,体内奔腾不已的野性才足以控制下来。
这女人,让他失控了。
一向冷静自持出了名的他,竟然得一再压抑自己。
身下的柔软让他强壮有力的身躯紧绷,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气缭绕在鼻尖,让他有一阵的恍惚。
镇定如他,也要让这样的淫荡女子给诱惑了吗?
不,决计不行。
要真中了这女子的美人计,他的下场可能就跟那些前来办案的官员下场一样了。
两个人一上一下的对峙着,看似女子弱不禁风的被欺在身下,实则是一场男人与女人的角力战,她笑睨着他,想看看这个男人是否真有别于一般色欲薰心的男人,美人在怀还能不露出狼子本貌?
「你是真不想要我吗?大爷?」以她的好身段、好肤色、好脸蛋,能过得了她这美人关的,世上根本屈指可数。
华郸嗤笑。「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与他人共用一个女人?赵老板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共用?他说共用?
一抹受伤的情绪在她眼底闪过,快得几乎要让人以为是错觉……
转眼之间,赵青虹的媚态娇颜化为一片清冷,她挑高眉,一瞬不瞬地瞅住他。「你把我当什么了?妓女不成?」
不就是在江湖上讨生活,图个衣食无缺吗?这男人凭什么义正辞言的暗指她是人尽可夫的荡妇?
望着她美丽眼瞳底闪耀的火焰,华郸一刹那间竟有些迷惑了,不过,也仅仅只有一刹那间而已。
「难不成姑娘你还是个守身如玉的良家妇女?谨守礼教的名门千金?」
事实摆在眼前,天底下哪一个正经的姑娘家会像她这样对男人动手动脚,外加言语挑逗之能事?他差点就要让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受伤给骗了。
「我当然是——」
「是什么?」他嘲弄的瞅着她。
「这不关你的事!」她为什么要对他解释自己是什么样的女人?话说回来,她又为什么要在意他对她的不屑?这么多年了,她根本不在乎那些色胚是怎么看她的不是吗?为什么她却受不了他眼中的冷漠?受不了自己在他眼中是如此的轻贱?
不该的……
这根本不像她赵青虹。
咬唇,闭嘴,合眼,她刻意忽略他不经意吹拂而来的热气,和那强壮体魄所传来的酥麻电流。
「是,这的确跟我没关系,我要的是那些流寇的所在地,只要你开得了口,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想办法满足你,如果你还是坚持不跟我谈这笔交易,那么,我会用我的办法来让你开口,相信我……那绝对不会好受。」
睁眼瞅他,见他那两道飞扬不已的剑眉靠得煞是近,心蓦地一慌,思绪又乱,呼息也变得急促非常,脸颊儿红润润地,微敞的酥胸口也漾满浓浓绯色。
「真的什么条件你都答应吗?」
「你说。」
「娶我,而且必须是正室。」
没想到她会开出这样的条件,华郸蓦地一愕,沉着脸好半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