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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聘则为妻奔为妾-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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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思索片刻:“公子要得可靠地方,我们这几天在京中的落脚点还算可靠,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布衣巷拐角处,我给门环上系一条红布,你可径直进来!”
  奉孝点点头,不敢多留,匆忙走了。回府后打听到父亲不在,赶紧去找陈若玉和冷子菡。
  “怎么样,那两个无赖打发了吗?”
  奉孝气愤地摇摇头:“他们可真是无赖!竟然狮子大张口,说最少得一千两这件事才算彻底了结,要不然他们就张扬出去!”
  陈若玉脸色顿变:“啊?还得五百两?他们也太贪心了!把我们姐妹攒了半辈子的钱都给榨光了!”
  冷子菡都快哭出声了:“咱们辛苦攒了多年的钱,真的就送给那两个无赖了?早知道还不如不做!不但没成事,还失了这么多银子!若候爷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以后可该怎么过活?”
  奉直劝道:“我和娘月银低,我又贪吃,根本就没攒下银子,只能靠姨娘了。两位姨娘放心,若得姨娘相助成了大事,以后侯府我当家做主,定锦衣玉食地供养姨娘,到时还缺这五百两银子使?”
  陈若玉和冷子菡连忙点头,她们今日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人老珠黄无所依傍时能有好日子过?
  且事已至此,那两个都是极下作无赖之人,若不遂了他们的意,被声张出去,奉孝最多受一顿责罚,自己可就死定了!
  万般无奈只得狠下心肠又取出一张银票给了奉孝:“三公子当心,给之前定要和他们说清楚,那件事若犯了,咱们活不成,他俩也活不成,最好拿了银子走得远远得,一辈子都别再回来!千万不要让他们觉得咱们有多怕这件事,仔细被牵着鼻子走,动不动就来纠缠成了无底洞!”
  奉孝连连点点头:“姨娘放心,他们一再赌咒发誓,说拿到银票以后永不再踏入京城半步,我会警告他们的!”然后告辞离开,走到无人处,从怀里摸出两张银票,得意地笑了。
  善姨娘越来越怀疑儿子被陈若玉和冷子菡教唆着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日夜不安,生怕给他招来什么祸端。自己从奉孝年幼时就失宠,幸好有儿子相伴,老夫人也看在孙子的面子时时看顾,日子倒也不错。
  现在年纪大了越发看清楚了,丈夫不喜自己,主母厌烦自己,老太太若去世了,唯一的依靠就是儿子,虽是庶出,总是堂堂的侯府公子,老来尽可依靠。
  偏偏这孩子心高气傲,做事阴狠,一心想越过奉纯和奉直去自己当家做主,与那两个诡计多端的歌伎搅和在一起,越来越不肯听自己的劝说。
  事情若真如他们所谋成了,自然一切都好,不过善姨娘总觉得没有什么希望,老夫人和夫人的手腕和心肌她见识过,怎会让他们几个区区小辈翻了天,若事情败露,她和奉孝在侯府如何立足?虽不至要了命,但极有可能被关押一辈子。
  善姨娘越想越害怕,仿佛已经看到她和奉孝被打个半死,象狗一样关进阴暗的柴房里,每日靠一点残羹剩饭苟延残喘。
  睡到半夜,善姨娘再也忍不住,穿上衣服来到奉孝房里,他睡得正熟,发出均匀的鼾声,嘴里还呓语着,善姨娘看着睡梦中可爱的小胖脸,不复白日的怨怼和狠戾,心软了一下,叹口气给他掖好被子出去了。
  想了想,就是叫他起来也问不出什么,可不过问如果他闯下大祸该怎么办?急得直团团转,忽然灵机一动,想起天天跟着他的亮儿,就悄悄派人传亮儿速到厢房问话。
第四卷 归去来 一百八五、真相
  亮儿在冰冷的地上,冻得不住地打寒颤,善姨娘三更半夜地叫他来,到底为何事?
  善姨娘冷冷地问:“亮儿,你实话告诉我,公子今日可有什么反常之处?”
  亮儿支支吾吾地不敢言语,若被奉孝知道自己向善姨娘告密,还不要了他的命!
  善姨娘气得想拍桌子又怕三更半夜吵醒人,看着亮儿恨恨地说:“不想说是吧?敢情是不怕我这个无能的主子!”
  亮儿吓得直磕头,却依旧不松口:“姨娘饶命!奴才每日寸步不离地跟着,公子近日并无反常之处!”
  善姨娘恨得牙根直痒痒,一反往日的胆小懦弱样子,一脚把亮儿蹬翻在地:“不怕我是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去禀报老夫人,说你成天教唆着公子不学好,跟些不三不四的来往,老太太最恨这个,常说好好的公子哥儿都是被坏心眼的奴才教坏的,当初还不是看你老实本分,才让你跟着三公子。若知道你这样,你就看着她怎么把你往死里打!”
  亮儿吓得连求饶命,善姨娘说着说着难过起来:“我和三公子虽然也算是主子,但是最没地位的两个,不过处处小心谨慎才能有一碗安稳饭吃。你家公子年幼不懂事,做娘的就怕他被人挑唆着闯下什么大祸!你一味瞒着不肯说,若他真的出了事,你还能活吗?这不是害人害己吗?你若真心为你家主子,就对我说实话实说!”
  亮儿这才害怕起来,想到奉孝这几天的奇怪举动,鬼鬼祟祟的不象好事,擦了擦眼泪忙说:“姨娘息怒,奴才都说了!”
  善姨娘脸色一缓拉他起来:“地上凉,起来说吧!”
  亮儿点点头站起来,一五一十地说了:“奴才也很奇怪,公子在府里只要去见了陈姨娘和冷姨娘,出门后就老支开奴才一个人走动,有时说是忘了东西让我回府取,回来了却怎么也找不到,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就冒出来了,倒象有人特意藏起来。有时呢,为了一块麻糖让我一直跑到很远去买,来来回回半个时辰都不止。去年冬天有一段时间就是这样,奥,我想起来了,大概就是二公子生辰前几天!”
  善姨娘一愣,二公子生辰前没发生什么事呀?
  “他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反常之处?”
  “有!这几天族学后我和三公子一起往回走,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我,我就告诉了三公子,三公子骂我疑神疑鬼,其实他自己也不停地往后看,回府后他果真又去找陈姨娘和冷姨娘了。今天下学后,他又使我去城东买他最爱的林记芝麻烧饼,我当时还说那么远的回来就凉了,他还骂了我一顿,后来等我买回来,烧饼也凉了,他根本就没吃!”
  说完又狐疑地问:“三公子回来后是不是又去找那两位呢?”
  大冷的天,善姨娘还是出了一层冷汗,她几乎可以确定,奉孝又在那两个婢子的挑唆下做什么险事了!
  “亮儿,你须要知道,三公子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被乱棍打死不说,你爹娘也要受到牵连,若因你被逐出府去,还不是冻饿而死?公子年幼,难免受人挑唆,你切不可再帮他瞒我!记着几天要盯紧他,有什么事先不要声张,赶紧来报我!”
  亮儿也吓坏了,连忙点头答应,想了想又说:“如果公子又支使我去买东西呢?”
  “蠢货,你不会说放凉了不能吃吗?他只是想支开你,并非真的想吃!你放心,他若真的和你过不去,有我在!”
  第二天下了学,奉孝又支亮儿跑大老远去买吃食,亮儿点头答应了,却暗中躲起来观察他。奉孝看亮儿走了,竟然朝一家票号走去,片刻又出来了,径直往侯府的方向走。
  亮儿不敢掉以轻心,远远地跟着,竟然发现还有一个精瘦的男子也跟踪着奉孝,似乎就是这几天跟踪他们的人。奉孝走过一家酒楼旁,迟疑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进去了,出来时怀里抱着一小坛酒,亮儿更奇怪,那个男子还是一直跟着奉孝。
  走了几步,奉孝忽然拐进了布衣巷,一直走到拐角处,推了推一户人家的门,竟然进去了,那男子快步上前也进去了。
  亮儿吓得惊慌失措,如果奉孝进去后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若他出了事,自己只有死路一条。想起善姨娘的话,还好这里离侯府不远,就赶紧回去报信。
  善姨娘听完吓得差点瘫在地上,奉孝到底与什么不三不四的搅和在一起,他一个孩子家就不怕被害吧?她仿佛看到奉孝被害死的惨样,就赶紧去找陈若玉问个究竟,走了几步又停住了,略为迟疑了一下,飞快朝老夫人的院子奔去。
  跌跌撞撞地进了门,跪下就磕头:“老夫人!求你快救救奉孝,他被老爷那两个贱婢教唆着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亮儿刚才说又去找他们了,就在侯府不远处的布衣巷里,奴婢生怕他遭了意外呀!”
  老夫人惊得顾不上多问,派人速传护院管事等人跟着亮儿前往,善姨娘不顾她阻拦,也急急跟了去。老夫人脸色一变,吩咐李姑姑:“多带几个人,速速把两个婢子给我带过来!”
  奉孝带了酒进去,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笑着迎上去:“三公子年少有胆识,佩服佩服!”
  奉孝奇怪地问:“那位大哥呢?”
  说着那名精瘦的男子从外面进来了,呵呵笑着说:“呦,还带着酒了!三公子倒挺准时,天冷,咱们进屋坐吧!”
  进屋坐下,奉孝一副单纯无害的样子,满脸佩服地说:“两位大哥是英雄好汉,该带我的都带了,顺便送两位大哥一坛好酒,万望以后再勿来找小弟!”
  满脸横肉的男子哈哈大笑:“这位兄弟年龄不大,心眼倒挺多的,你放心吧,我们兄弟俩拿了银子就走,以后永不回京!”
  说完对精瘦男子说:“去取碗来,咱们今天和小兄弟痛痛快快喝一气!”
  精瘦男子为难地说:“大哥,咱们只是临时在这落脚,只有一个喝水的破碗,还不如拿坛子直接喝了痛快!”
  奉孝拍手笑道:“好好好,这才是好汉,从没见人用坛子喝过酒!”
  满脸横肉的男子大笑,端起酒坛正欲饮,想了想又递给奉孝:“小兄弟的酒,大哥怎好先喝?你也是个男子汉,喝一口吧?”
  奉孝为难地说:“我们家规极严,除了过年祭祀过祖宗的酒允许喝几口外,男子未成年一口酒也不许喝。我回去先得给老太太请安,然后给爹爹和嫡母请安,若被一个人闻到我嘴里有酒气,一顿家法是免不了的。”
  精瘦男子眼里精光一闪:“算了算了,别为难小兄弟了,他好心送咱们酒喝,别害得他挨打!”
  满脸横肉的男子讪讪地说:“那就算了,大哥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提起痛饮,奉孝眼看他喝的差不多了,慌忙接过来递给瘦男子:“大哥轮你了,快喝吧!”
  说完眼巴巴地盯着他,精瘦男子接过正欲饮,却忽然放了下来:“我想起没关院门,别被人闯进来发现什么!”
  说完就作势要出去,奉孝急了,一把拉住他:“大哥还是先喝了酒吧!要不我去关!”
  说完看了看刚痛饮的那位,慌忙就往外跑,瘦男子一把拉住他:“银票呢?”
  奉孝匆忙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塞给他就往外跑:“我得回家了,怕迟了家里找来就麻烦了!”
  桌凳在身后猛地翻到,那个满脸横肉的男子痛苦的用手抓着脖子,一手指着奉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然后瞪大眼睛重重地倒在地上。
  奉孝吓得脸色苍白如纸,不敢再看那张死不瞑目的脸,结结巴巴地对瘦男子说:“大哥别怪我,他死了你正好独吞!”
  “好!有种!敢下毒!放心,他死了跟死一条狗一样,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你说的好,银子我正好独吞!”
  奉孝连忙转身就跑:“谢大哥了,我走了!”
  却被他一把抓住:“那一张呢?不是总共一千两吗?”
  奉孝张口结舌,看着对方好像什么都知道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不是说了只有六百两吗?”
  “可三公子不是带了一千两吗?你就别瞒我了,我一直跟在你后面,我去那家票号问过,说你在那里把两张五百的银票换成一张四百一张六百,你是不是问那两个女人要了一千两银子,还想私吞四百两呀?”
  奉孝吓得连忙捂住胸前的衣服说不出话来。那男子却不由分说,就要上来在他身上翻找:“乖乖地交出来,咱们好各走各的路,要不然毒死人的罪名可不轻呀,我若去告官,就算侯府能救你出来,恐怕花的也不是这点银子!”
  奉孝更加心惊,若被他拿捏住这个,以后就更别想安生了,府里真的知道了,还不把他打个半死!悄悄地从袖口里抽出早就准备好防身的匕首,看着他近身,猛地一刀扎在他的腰上就往外跑,却门槛绊倒在地,那男子疼得大叫一声,随身抄起一个木墩狠狠的砸了过去。
  刚好砸到了奉孝的腿上,他惨叫一声往外爬去,男子扶着腰脚步蹒跚地追他,正在此时,院门被撞开,侯府的家丁护院涌了进来,后面是气喘吁吁的亮儿和哭天抢地的善姨娘。
  精瘦男子被以谋害侯府三公子的罪名乱棍打死并报知官府备案。
  奉孝躺在拆下来的门扇上抬了回来,血从他的棉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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