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鸳何必相报-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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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谊瞄了瞄各人面前的零钱数量,顿时明白牌桌上的局势是“一家烤肉三家香”,然后以此推断出来,迟焰根本不会打麻将。
眼看迟焰的手就要伸向一张决不能打的牌了,他连忙上前拉住迟焰的手阻止他:“哎,别打这张。”
迟焰回头看了看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对面的婆婆顿时就不乐意了:“打牌不带教的,你们这是作弊!”
迟焰回过头继续盯着自己的牌,邵谊嘿嘿笑了一声,直接拿了一张东风丢出去,嬉笑着对婆婆说:“你们都赢了那么多次了,我教一下又坏不了事儿……”
东风一出,下家的婆婆脸立马就绿了,站起来挥着手撵邵谊:“哎呀小混蛋别捣乱了,害都被你害死了!”
剩下两位立马表明立场,加入了声讨。
被三位加起来超过200岁的老奶奶联合驱逐,邵谊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还装没听到想继续站在迟焰后面指手画脚,迟焰却转头跟他说:“你到旁边等我一下吧,打完这局我就下来。”
邵谊想说我这是在帮你挽救你仅剩不多的财产好吗!但他还是撇撇嘴,默默退到一边,去看旁边的大叔下象棋。
本来牌局就是迟焰濒死的状态,没过一会儿,迟焰那一局就下完了。婆婆们心满意足地把桌上的零钱装回小钱包里,讨论着明天加什么好菜,神清气爽地走了。迟焰帮活动中心的妹子把桌上的麻将牌码放进牌箱,便向着看棋也看得不老实的邵谊走了过去。
“别走马!哎,别走马!”邵谊走到哪儿都是个热闹把式,看棋看得那叫一个皇帝不急太监急,老大爷瞪了他几眼还不打算收敛,就一个劲儿在那指指点点。
迟焰走过来轻轻咳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转头,看是迟焰,便笑着问道:“牌打完啦?输了多少?”
迟焰略计算了一下:“几十块钱吧,不多。”
邵谊笑了:“打这种小牌也能输几十块,你真厉害。”
迟焰闭了闭眼,表示他不打算回应这句话。
两人在棋盘旁边找了个凳子坐下,邵谊这才想到问迟焰:“你来这儿干嘛?”
“我们在做一个老年人活动中心现状的调查专版,今天刚好采访这个点,采访完之后同事有事先走了,我被那几个婆婆拉着凑角儿,打到现在。”迟焰无奈地推了推眼镜。
邵谊感慨:“什么都不会就敢往牌桌上坐,婆婆们真是找了个好搭子。”
“老人家喜欢就好。”迟焰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表达了他的无所谓。
“对了。”邵谊猛然想起今天来找迟焰的目的,从包里翻出装着照片的牛皮纸信封递给迟焰。
迟焰接过信封,却并没有打开看的打算。
邵谊显得很心急,拿胳膊撞撞他:“快打开看看我拍得怎么样。”
迟焰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思索着 “当着别人的面看自己的照片这种事太难为情了”的想法要怎么说出来才比较自然,眼睛忽地一抬,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活动室,两人眼风一对,精神立刻紧张了起来。
那人身影一闪,消失在后门处。迟焰低头专心看了一会儿信封袋,转身又把它塞回给邵谊:“我去上个洗手间。”便从容地起身往后门的方向走去。
邵谊有点受挫。迟焰刚刚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准备,居然还是没能下定决心看这些照片,可见已经把自己的摄影技术想象成了妖魔鬼怪。
迟焰走过去的时候,张鹏已经在杂物间门口等了一会儿了,两人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之后,才走近了,开始低声地说话。
“最近好像没什么动静。”
“嗯。书记这段时间行事特别谨慎,上周出了趟门,谁都没告诉,自己的车送去检修,另租了一辆去的,还让秘书给开的车,都没用我。”张鹏点点头表示赞同。
迟焰有些紧张地皱起眉头:“他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张鹏仔细想了想,摇摇头:“不会。他不仅是防着我,连副书记他们都防着,谁也没告诉。看来最近他要搞的事儿真的特别秘密。”
迟焰想了想,问道:“我接到外线线报说川江那边偷偷建了个采石场,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张鹏老实回答,“这事儿我真不知道,书记没去过川江,也没见有川江那边过来的人跟他接触。”
迟焰沉默了。
采石场对环境的伤害是不言而喻的。川江对整个N市乃至全省的气候影响不容小觑,而且情况比较复杂,若是地质和生态结构有了变化,后果可能会很严重。市政府对川江的重视一向是显著的,十几年前就颁布了川江治理条例,禁止川江周围一切带有商业目的的开发,并且严格执行到了现在。因此就算川江附近资源丰富,也没人敢打主意。可现在居然有人斗胆开起了采石场,如果被发现了一定会处以重罚,这背后,说没有势力支撑着都没人信。
可这条线报是匿名的,只有短短几个字,根本没有办法确定真假,甚至连采石场的位置都没有说。张鹏这边没有消息,肯定就不能着手调查,更别说做专题上报。
张鹏见他不说话,想了想,问道:“你说,书记上周出门有没有可能是去了川江?”
“不排除这个可能。”迟焰思索道,“如果他是去了川江,那采石场的消息有可能就是真的。”
“不过我现在还不能确认他是不是去了川江。”张鹏拍拍手上的灰,“那我继续盯着,有消息就再联系。”
迟焰点点头:“注意安全。”
迟焰让张鹏先走,自己去了洗手间洗了洗手,然后从那边回到了活动室。
邵谊还呆呆地捧着那个信封唉声叹气,见迟焰终于从洗手间回来,他一脸哀怨地抬头:“我拍得不差,你可以放心看。”
迟焰没想到他有这样的误解,顿时愣了愣,讷讷地伸手拿过信封袋放回皮包里,说道:“我回家再看。”
“看完一定要给评价啊!”迟焰站起身紧紧握住他的手,还不安分地上下摇晃着,“我可希望得到你的好评了!”
迟焰看着他一脸黑线,心说你这都包邮送货上门了,我怎么好意思给差评呢!他费劲地把自己的手从邵谊手中抽出来,往后小小地挪了一步,沉声说道:“我尽量。”
尽量是什么意思啊!邵谊泪流满面,迟焰已经自顾自走出了活动中心,留给他一个秋风扫落叶般的背影。
他连忙追出去,跟在迟焰后面问道:“哎哎,今天要不要去打拳?我家有多的运动服,现在回家拿也来得及。”
迟焰的身形一顿。邵谊顿时想起来,他的伤应该还没好利索,自悔失言,又凑近了轻声问:“你的伤还好吧……”
“好得差不多了。”迟焰从包里掏出车钥匙,接着告诉邵谊,“我今天值晚班,打拳就下次再说吧。”
邵谊这几天没怎么运动,有些心痒难耐,听迟焰这么一说就激动起来:“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迟焰从包里又掏出记事本,翻了翻,仔细确认了下行程,询问邵谊:“后天?”
“好!那就后天,不见不散了!”邵谊激动地用力点头。
“那我走了。”迟焰跟邵谊示意告别,便上了车,径直开走了
邵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迟焰手指的触感,结实,有力,蓄势待发。
作者有话要说:问大家一个问题!这里会不会把人物写得有些偏离实际年龄?感觉宋总和白莲花不像是三四十岁,迟小攻不像是二十九岁,都写得偏幼稚了?我不太会写中老年人啦!抱头。
☆、犯贱
拳击台上,邵谊如愿以偿地被迟焰揍倒了三次,每一次都重重摔倒,迟焰下手毫不留情,像是在向他宣告腰伤的痊愈。
第三次跌倒之后,邵谊决定不起来了。
浑身像散架了一样,四肢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脊背上的汗不停地流着,他能感觉到身下的场地已经被打湿了一片,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目光涣散地盯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呼出胸中炙热的浊气。
迟焰脱下手套,向他伸出手。
他软绵绵地抬起胳膊。
迟焰无奈地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冷不防腕上一股力气袭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拉得往下跌去,他努力维持平衡,在落地的前一瞬转身面朝上方,背部着地,拳击台的材质还让他弓起背部轻轻弹了一下。
邵谊猛然奸笑着一个虎扑上来,膝盖压住他的大腿,手掌用力按住他胸口,气喘吁吁地笑着说:“哈哈,你上当了!”
真是幼稚到极点!迟焰哭笑不得,板着面孔吼了句“松手”,邵谊没动,看着他笑了半天才慢腾腾把挪开膝盖收了爪子,见迟焰要起身,忙从围栏之间钻过去,迅速跑了。
被打成这样还有力气胡闹,真是精力过剩。迟焰活动了一下手腕,思考着下次要打得更狠一点,上不封顶,绝不怜惜,打服为止。
两人出了健身中心,照例去吃烧烤,经过上次斗殴那条小巷的时候,邵谊脚步一顿,作娇弱状,双手放在胸前瑟缩地说:“哎,会不会有人再来强抢民男啊!”
迟焰瞥了他一眼,径直往前走去。
邵谊一个人站在黑暗里觉得挺没意思,于是迅速恢复原状,朝迟焰的方向追了过去。
天气已经入秋,气温降得很快两人都裹了厚厚的运动外套,,路上已经颇有些黄色的落叶了,脚踩在上面发出嘎吱的脆响。
走了一会儿,迟焰突然说道:“拍得不错。”
邵谊一直在回味烧烤的味道,一时没听明白:“啊?”
“照片,拍得不错。”迟焰有些不耐烦地重复。
“啊!”邵谊惊叫,“真的?你真觉得不错?”
“嗯。”迟焰诚心地点点头。
“好看?”
“好看。”
邵谊嫌弃地看他:“啊,你居然说自己的照片好看,你太自恋了!”
迟焰额角顿时冒出几枚青筋。他发现这小子今天是尤其特别的欠揍,已经有点蹬鼻子上脸的意思了,不禁皱了眉,眼神一凛,冷冷地看着他。
果然,被这么一盯,邵谊马上老实了,自动往旁边挪了半米。
终于相安无事地走到了烧烤店,天气冷了之后,桌椅都挪到了店内。两人相对而坐,迟焰还是皱着眉头慢条斯理地吃,邵谊看着他,吃得有些食不知味。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就是特别想逗迟焰说话,想惹他生气。总结起来就是找虐,或者称为犯贱。虽然跟其他朋友在一起也是大大咧咧的随便开玩笑都没关系,但和迟焰,他觉得不一样。迟焰的强大让他有种高山仰止的敬畏感,两人虽然合拍,迟焰也并不是难以相处的性格,但总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让他忍不住想离他更近些。
果然迟焰是不同的。他没办法像和其他朋友那样和迟焰相处。
迟焰浑然不觉,依然皱着眉头摆出嫌弃脸吃得有礼有节。等他放下筷子,邵谊也吃了个七七八八。迟焰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邵谊:“宋总和白主编以前就认识吗?”
邵谊没想到迟焰会问这个问题,不禁有些惊讶:“啊,你怎么也知道?”
迟焰垂下眼睛漠然说:“下班的时候他一脸谈心的样子过来找我聊了几句,问我和你怎么认识的,跟白主编熟不熟。”
“哇靠,你们报社的人还真八卦。”邵谊感叹。菠萝周刊最八卦的小七也不过如此。然后他自己又很八卦地凑近了问迟焰,“他还说什么了吗?”
迟焰摇摇头:“没。我赶着来拳击房,没等他说完,就先走了。”
“……”邵谊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你也是个神人……”
要是换成他这样对白莲花,其结局就是,要么P图死,要么外勤死,没有第三种选择。
想了想,迟焰也不是外人,他就把那天被宋兆言错认成白凡的事情简略地给迟焰讲了。
果然,迟焰听完半天没说话。
邵谊问他:“哎。震惊了?”
迟焰摇摇头:“没有,我想笑。”
邵谊差点就一拍桌子把“你这个以下犯上的逆臣”这句话吼出来了。他忍了忍,喝了一口啤酒。
迟焰皱着眉头思索片刻,问邵谊:“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说过了,我不歧视同性恋啊。”邵谊回答得毫不迟疑,要是两人能在一起,白莲花被宋兆言吃死,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点嘛,“不过看样子他们的过节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白莲花——哦就是白主编,他去了一次宋总家,回来把我们一通好虐。可见这恨有多深。”
见迟焰不说话,邵谊突发奇想:“哎,要不我们帮帮忙,撮合撮合他们吧?”
迟焰疑道:“撮合?”
“是啊。两人都是单身,又曾经在一起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