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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现代重生之许你以爱 by 王平子-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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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
  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最后只剩下起床吻,告别吻。
  他的一切近况,都通过赵枚的嘴说出来,我才能晓得。
  我隐隐觉得距离拉大,却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证明,也没有什么可以拉近的手段。
  
  而王微微女士,也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我却犹豫不决。
  
  好不容易有个周末,他不用上班。
  在大头的怂恿下,我和如春开车去天津短途旅行,这也是在我没有身份证和护照不能坐飞机的情况下最好的旅游方式。
  他开车的时候一直专注,我百无聊赖,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伸了个懒腰,眼角一瞥,在座位缝隙发现一个淡蓝色的牙膏盒子。
  我摇一摇头,没想到如春这样细致妥帖的人竟然还会把东西漏在车上。
  下意识地去掏,拿出来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后悔。
  如春大概是察觉到我弯腰的动作,也转过来看,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我真是个傻子,怎么就下意识的以为那是牙膏。
  KY,人体润滑剂。
  我记得我们两个从来都不用这种润滑剂,通常都是高等手工作坊的油状物,不会对那里造成损害。
  后来知道这些的时候,我还有些尴尬。
  那时候,还有点感动。
  他当真是不舍得让我无论生理还是心理上有一丝一毫的损害的。
  
  只是现在,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不动声色把它扔到后座,继续专心致志开车。
  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内心复杂难辨。
  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手臂露出一截,还是我三年前买的那块劳力士绿水鬼。
  我熟悉他的每一寸肌理。
  我却恍惚觉得看不清他肌理之下掩埋的真心。
  
  06年的时候,天津还没有如今的天津之眼。
  我说,“过两年,我猜这里会建起一座摩天轮。”
  苏如春问,“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眯起眼睛装神秘,“直觉。”
  
  在古文化街,来来往往的行人里,我们有时候并排,有时候一前一后。
  我们可能是在周末一起来放松的同事。
  我们可能是搭伴来置办便宜生活用品的邻居。
  我们可能是一起来旅游的驴友。
  我们可能是兄弟,可能是学长和学弟。
  
  没有人会觉得,我们是a couple。
  
  我并不是希望被异样的目光注视,只是觉得这样的松散的关系,没有办法让任何人承认的关系,一旦他不再在意,就一文不值。
  满眼都是古味的房子,人群熙攘,我终于忍不住状似无意地问,“刚才那个东西,是谁落在那里的?”
  苏如春皱眉,“显赫?”非。凡
  我说,“哦,看起来也不是你的。”
  
  一趟旅行没有什么可欢喜之处,我第一次知道他也会撒谎。
  大头和倪显赫,即使要做,也不是用KY。
  这个,大头那小子,从来都口无遮拦,在我面前,从来没有隐瞒。
  我恍惚觉得再回不到从前。
  就好像一件美丽动人的玉器,因为震撼而内里碎裂,表面却看不见,只要一碰,就要碎了。
  
  周一,我去R大办理交接。
  不得不感慨一下母校如此之低的办事效率。
  真个学院大概都是原来不熟的,以及刚添进来的新面孔。
  一朝天子一朝臣。
  这就是物是人非。
  
  我打开手机,看着墙纸。
  照片里的我们,笑得开怀,牙齿整齐洁白,眼睛明亮如星。
  我呆呆看着,屏幕重新黯淡。
  倒映着我的影子。
  
  他让我留三寸头发,我就留了三寸长。洗完澡总是懒得擦头发,只能任由水珠在发梢滴答滴答,浸湿了衣领,滑入身体,经过皮肤,站在十六楼的落地窗前看下面的万家灯火,不怕晚风吹来的凉。
  我懒洋洋眯着眼看夜景的时候,他会拿一块厚毛巾,小心翼翼帮我擦头发。
  轻柔的掌控,纵容的力道。发梢的颤动轻轻传递到头皮,触角轻触的感觉,顺着最贴近思想的地方渗透到我的记忆中,无奈的温柔,无限的贴心。
  旁人做得没有他好,不是因为他绝顶聪明,风姿特秀。而是因为再也没有人,肯如此用心地去感受我的感受,肯如此细致温柔地去宠爱一个人。
  不是相濡以沫,却刻骨铭心。
  
  屏幕骤然亮了,一条短信到了。
  心突突直跳。
  我打开,只见上面写着,“我们分手吧。”
  果然,耽搁了这么久,他在向我摊牌。
  我只觉得心从百丈高楼落下,生生碎成渣子。
  
  我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这确确实实是来自如春的短信。
  我打电话过去,强笑,”如春,你开玩笑也要看时间啊,我在R打办正事儿呢。”
  他沉默片刻,说,“韩若,我不是开玩笑,我们分手吧。”
  “为,为什么?”
  “我累了。我不爱你了。”
  
  我捂住心脏,“如春,你不会撒谎,这样的话我怎么可能相信?”
  “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说我是在撒谎么?”
  “结婚?”我嗤笑,“你对女人硬的起来么?”
  KY是给男人用的话,如今怎么又出来个女人,他身边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男男女女?
  “这不在你关心的范围吧,我受够你了,你只会是我的负担和累赘,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手机掉地,我右耳一片轰鸣。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和我说这样的话。
  如此的斩钉截铁,不留一分一毫余地。
  如此的干净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如此的冷酷决绝,仿佛一个宣判。
  
  我一胳膊把桌子上什么笔筒书本公章电脑显示器都扫到地上,液晶屏幕上瞬间像是薄而脆的冰面,一下子全是白色的裂痕。
  还不够,我一脚把原木办公桌踹得向前滑动了一段,再一脚,椅子应声倒地。
  我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露出来,胡乱抹了几把。
  真他妈丢人。
  不过就是失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被人甩了而已,怎么就不能有点骨气。
  我对自己说。
  
  我们不过和世上千千万万相爱的人一样,或许比很多人还不如一点,我们从来不曾轰轰烈烈同生共死,我们从来不曾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并肩携手俯瞰世间。
  我们不过是一对平平凡凡的爱人,发短信的时候甜言蜜语都说的不多,无非是今天的陈醋明天的辣酱,白天的咖啡晚上的清粥。
  在这个光鲜亮丽的北京城,我们不过是两只蜉蝣,一对粟米而已不爱了,要放手了,就这么简单。
  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
  我还在没心没肺以为山高水远地久天长的时候,他却已经决定放手,一丝一毫都没有拖泥带水。
  
  韩若,我不希望追求你主动,告白你主动,接吻也是你主动,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是么?
  
  韩若,如果一样东西太美太好了,你就会害怕它是假的,害怕拥有它的时间有限,害怕他被偷走,害怕它是个稍纵即逝的幻影,因为太不真实。
  
  韩若,告诉我,你不会后悔。
  
  韩若,我不知道什么样才算百分百的恋人,但是如果苏如春这辈子注定有这样一个人的话,那么他一定是你。
  
  韩若,你是我弹过最无与伦比的琴。
  
  韩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辛苦,我会心疼。
  
  韩若,我后悔了,我后悔给你留了退路,我活该承受这诸多思量,权衡取舍的痛楚,嫉妒撕咬的折磨,以后,我再也不放开你
  
  韩若,谢谢你,愿意懂我。
  
  韩若。
  
  韩若……
  
  韩若——
  
  无数的声音,有低沉暗哑的音,有清越逼人的嗓,那么多的风花雪月,这么多的爱恨嗔痴。那一双璀璨的黑眸,波光粼粼后男人赤诚的心意,深切的感情,像无形的丝线,一丝丝缠绕我的身体,侵入体内,侵入心扉,像火苗,燃在心头,每一次火花震颤,都令我疼得无法呼吸。 
  
  他看我的眼神,有点坚持,有点宠溺,亮得像天幕上至美的两颗寒星。
  
  可是,他说的最后一句确是,我不爱你了,我受够你了,你只会是我的负担和累赘,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哈哈。
  原来,我的重来一次,到最后,只是一个笑话。

 

54、最新章节 
 
  2011年4月;泰国曼谷。
  我的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百无聊赖伸了个懒腰。
  曼谷只要一堵车就要堵上半个多钟头。
  幸好是宝马7系的德国原产;车内条件足够舒服。
  顺便用手机看了几条新闻;前面的车子终于开始动了。
  泰国警察向我敬礼。
  我驶过去。
  
  作为联合国一个不上不下的P3(联合国官员等级;从上至下为P5;P4,P3;P3;P2,P1;无P;实习生);我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
  良好的福利保障,受人尊敬的地位。工资不高,但是打交道的都是全世界范围内的优秀人才,手下没有P的人多半来自常青藤,实习生就中国的来看,大多是清华北大。
  
  上天确实是足够厚待我。
  小念已经在美国接受最好的公费教育。
  我驶进联合国大院,里面停靠的车子大多和我相同。
  我们这些人,可以免税购买车子,任期到了卖二手车,不仅一分都不会赔,说不定还可以赚。
  
  中午吃饭的时候,得知一个消息,顶头上司身为P4的Scot要结婚了,周末办婚姻。
  我擦擦嘴角,和大家一起去喝咖啡。
  一边暗暗对Scot这一年第二次结婚表示无语。
  从他来任职到今天,除了原配的德国人,第二任,第三任妻子都是20几岁的泰国女孩儿,而Scot已经是接近五十肚腩都要鼓出来了。
  不知道是泰国女孩儿太过注重身份名利,还是他太没有节操。
  
  周五晚上,算好时差,我给家里打电话。
  说起近况的时候难免要提到Scot第二次结婚。
  那边开的是免提,母亲沉默了半晌,外婆叹了口气。
  过了会儿,母亲问:“你在外面这么久,就没想过给小念找个妈?”
  “小念很自立。”
  “那你一个有没有喜欢的?人家都找这第二个了,你怎么一个都没有?”
  “没有。”
  “我上次问你,你不是说你们联合国也有不少女的么?上次回来不还有个马来西亚的女孩儿打电话打到家里来找你?”
  “只不过是同事而已,妈,你别操心了,我儿子也有了,又不着急传宗接代,再说就是咱家传宗接代也轮不到我啊,舅舅那边不是有消息了么?”
  “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我看看这一个个被我知道的对你有意思的都不错。那个立陶宛的女孩儿,就是胖了点,爱喝点小酒,也没什么,长得也挺好。那个德国的,虽然看着老相了点,不过我觉得也行。”
  我苦笑,“我觉得现在挺好,妈,你就别操心了。”
  那一边外婆说,“你自己漂洋过海的,我们不是在家不放心希望有个人照顾你么?”
  “舅舅当初也是自己一个人,也过得挺好。”
  我妈说,“你是不是还想着原来那个?“
  当着外婆的面,她不好说明那个人的身份。
  不过这么多年来,我也就有过那么一个。
  “妈,您能别说了么?”
  我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冷起来。
  
  我妈似乎是拿起电话,换了个房间,“你是不是还怨恨我?”
  “你是我妈,我怨恨你什么?”
  我现在心里特别平静,自己过得也挺好,我有什么可怨恨的?
  不咸不淡说了几句话,我们挂了电话。
  
  没想到周末晚上田园式的结婚party会遇见倪显赫。
  倪显赫一身乳白色的西装,粉嫩的衬衣,淡黄色窄领带,简直比当年还年轻,活脱脱一个奶油小生,看起来就像20刚出头。
  我总觉得自己生理年龄比他小,可是看起来比他老许多,加上右耳失聪,更加有老年人的症状。
  倪显赫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听见,
  惊讶只是一瞬,我恢复了平静,“你怎么这么越活越年轻,看起来像大学生一样。”
  “你不会在国外呆久了就忘了吧,以色待人,色衰爱弛。我现在就靠着长得年轻点才能留在他身边,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们两个端着餐盘找了个小圆桌坐下来,嘴角的笑容确是一个比一个更苦涩。
  他和大头,这么多年分分合合,我早就学会漫不经心了。
  “你呢,不找个伴儿?”这个伴儿,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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