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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何以笙箫默+七周年新番外+络于同人续写-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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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爸答应了一声,心想等以琛出来可以杀盘棋。但等了许久,也并不见以琛再出来。何爸摇摇头淡笑:“这孩子!” 
  晚餐之前,以玫他们也到了,还风尘仆仆的样子。以玫也是年后办的喜宴,前不久好像也听说是刚怀孕。 
  餐桌上自是有了话题。两对准父母,一对过来人。何妈又兢兢业业几乎将刚对默笙的交代又唠叨了一遍。 
  以玫怕也已经是之前就被蹂躏过了,眉眼间似是藏着点不耐,倒是张续听得最认真。 
  默笙本来忘性就大,此时权当复习倒也合适。以琛已半饱,只专心剥虾壳,剥完丢进默笙碗中,然后进攻下一只。虽说不让她挑食,但见她爱吃又总忍不住让她多吃一些。 
  吃过晚饭,何妈居然没有提起要复习国粹,想来也是体恤年轻人如今状况不同。以琛自然感激不尽,于是便被默笙拉着踩马路去了。 
  何家出门就是闹市。两人就步行出门。 
  这片街道以琛是很熟悉的。这几年回来的时间少了很多,但这片地段变化并不大。虽说如今这个国家在日新月异,但其实Y市这种带点老熟气质的地方是很有一点停滞的意识的。或许城市地下是日渐完备的网路信息系统,但城市的外壳并没有太多新颖的改变。 
  这时已经天色如墨,天际那端是一片混沌,然而却是饭后漫步的黄金时段。拐过几条小道,竟有惊喜的声音响起在前头:“这不是何家的以琛么?很久没见你这孩子了。” 
  以琛怔了一下,原来是阿姨的牌友。常到何家来,性格又热情,以琛自然印象深刻的。于是微笑回答:“李阿姨好。我们的确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 
  默笙也跟着他问好。 
  “哈,这位是新娘子吧?”来人看着默笙,又笑呵呵道:“摸样真俊呢,以琛你这孩子好福气喔。” 
  默笙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她,不由有些意外。恩,她有被人叫过新娘子吗?貌似她领了结婚证都一年了。 
  以琛看着倒很从善如流,一点不意外的样子,听到对方说他好福气竟似眉眼间都盛满了心满意足,笑着又搭讪几句,才带着默笙又离开。 
  晚风抚过,以琛伸手将身边人纳入怀中。这样真实的温暖,大概就是人生在世最珍贵的那点福气了吧。 
  第二天,两人先去了以琛父母墓上。天气很晴朗,两人心绪也颇为明朗了。大概也就是说说两人的近况之类,午时将近时,就渐渐热了。十月初的天气,太阳烘烤起来还是很有炎夏的气势。以琛很快就带着默笙下来了。 
  拜祭,终究也只是一份生者的安宁。 
  在街头的饭馆里吃了点家乡菜,下午两人又去看了默笙父亲。 
  毕竟是生父,默笙站在墓碑前低诉了许久,她的近况,她已实现的愿望。抬头见以琛站在自己身后一米来外的地方,那曾经遗憾的心情好似都遥远而飘渺了。 
  以琛见默笙抬头看他,神色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走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才开口:“我会照顾好她的。放心吧。”话是对着前方的空气说还是对着石碑说,就没有人能辨别了。 
  不久,两人开车回何家。虽说已不是太过狠厉的悲伤,默笙多少有点低沉的情绪在。 
  以琛边注意路况,边开口:“最近有想过给孩子起什么名吗?”几乎又亡羊补牢添一句,“除了上次说过的那个。” 
  默笙回神过来,其实她还是觉得“何慕笙”很好啊,又男女皆宜。本来还很得意的说,结果被以琛泼了冷水。于是就干脆说:“要不就叫‘何必笙’算了。”宝宝,将来你要被人笑的话,记得要和你爸爸算账。 
  以琛无言。 
  何以琛,赵默笙。 
  终究还是“必”然的吧。 
  非彼不可的必然。 
  默笙不见回答,以为以琛懒得回答她了,于是开始自娱自乐逗他开口:“何先生才思敏捷,倚马万言。不如说几个合适的来听听?” 
  以琛看看她,然后用温柔得很少见的声音开口:“何曦,晨曦的曦。”她是他的sunshine,他们的宝宝会是他明媚如晨的希望。 
  “好俗气。”默笙嫌弃,虽说也是男女皆宜。她还以为以琛厚积薄发呢。 
  “那你自己想。”他原就只是随口霎那。 
  醉翁之意本不在酒。 
  取名,反正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想,但是没有某人的聒噪,安静一刻就是一刻的损失啊。


 


从Y市回来,国庆的假期也差不多是尾声了。家里当然很快就又恢复到正常的作息。 
  十月的天气,几乎是天天见凉。默笙的肚子也终于正式宣告——此人即将行动不便了。 
  周末的下午,默笙躺在阳台的宽大躺椅上,闭着眼假寐。惬意得很。 
  翻阅案宗的间隙,以琛站到通往阳台的门边,看她慵懒得像只小猫。天凉下来之后,默笙又喜欢穿毛衣了,还是外穿。近来为了装东西方便,又常挑前下方有个大袋子的那种毛衣,穿在身上显得更是……可爱。 
  午后的阳光铺陈在她身上,在毛线的边缘泛起一周光芒,明亮异常。以琛看着就觉得十分暖和,还有……柔软。 
  好似,她第一次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就差不多是这般装束。很有点膨膨的衣服,让人很想捏捏摸摸的那种。 
  只是——现在身材不大一样了。以琛走近,在她身边蹲下,把手中的毛毯给她盖上。隔着薄毯,他的手掌搁在她胸腹之间,毛茸茸的感觉越发清晰。 
  她那时就犹爱穿毛衣,还有那种不是很紧身的长裤。但有几次,大概两三次吧,他都见到她的长裤上有不少小洞洞,便奇怪的问她。 
  默笙有些窘地开口:“就是实验的那个时候嘛,有时会沾到一些酸啊碱啊。刚滴上去的时候的时候没什么,结果水分慢慢挥发之后,就有腐蚀性了。然后很正常就变成这样了啊!”说到后来甚是理所当然了。 
  以琛当然不会接受这样的理由,他怎么就没见化院的学生都是东破西破的丐帮装束? 
  默笙于是又安慰似的补充:“没事啦,我好几件衣服都是这样的。” 
  以琛忍不住瞪她:“你们实验不是要穿白大褂的吗?”他难得有一次主动去她们院里找她,那时她刚做完实验,还穿着白大褂的。 
  默笙嘿嘿一笑:“是啊,所以毛衣都没有事啊,但白大褂遮不住裤子嘛!”那时她没有注意到某人渐渐发黑的脸色,犹自不知死活地炫耀平日里的丰功伟绩:“其实衣服还好啦,有一次试管莫名其妙破了,那个高锰酸钾都流到我手上了,我就只是擦干净,再洗了一下,后来好像也没什么呀。”说着闪出白皙的手指以资证明: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吧? 
  以琛终于忍无可忍,最后猛地抓住她的手,狠狠地命令:“下次做实验给我乖乖戴好手套!” 
  默笙这才被吓住了,忙答应。“知、知道了。下个学期是有机实验,很毒的哎,我还是很怕死的,一定会戴手套的……” 
  以琛那时很头疼。默笙的阳奉阴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后来,她终究还是没有做成那个传说中很毒的有机实验。后来,她就已经不在C大了…… 
  思绪回来,以琛默默祷告:希望肚子里那个能少一点小毛病。 
  娶了她,他这辈子恐怕是不得清静了。瞬间心思辗转:或许再热闹一点也不错。 
  他起身,吻吻她的眉眼,便又回去忙于公务。 
  默笙这才打开眼:终于把以琛抓包了!原本满足的心情顿时又多了丝丝甜意。 
  整个十月里,以琛好像尤其忙了起来,基本上周末都在加班。默笙也很认份,有空就在他身边转,他嫌烦的时候,她就自己织小孩的衣服打发时间,倒也自得其乐。 
  不过以琛曾经评价过:那个织出来的衣服恐怕小孩穿了要哭的。 
  到月底时,却反常的闲下来了。以琛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轻松点的周末。 
  不过可能是长时间紧绷的神经忽然松弛下来,或是身体透支到达那个程度了。一松懈下来之后,竟是十分疲惫不堪。原来只是一点小咳嗽,忽然就病来如山倒了。 
  那天吃过晚饭,本来以琛还撑着陪老婆看电影,但眩晕的感觉一阵阵涌上来。以琛自己还不是十分在意,默笙却是几乎立即发现了他的异常,于是拖着他去了医院。 
  六点多的时候正是这个城市交通最为拥挤的时候,两人到达医院快八点了。默笙立刻挂了急诊,然后验血问诊开药,弄好差不多九点了,然后默笙陪着生病的孩子去挂点滴。 
  夜里的温度渐渐地凉,点滴瓶里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淌进身体,竟让体肤都凉了。 
  忽然,一阵暖意在手腕那处涌开,让难受的感觉里有了一点说不出的舒服。以琛打开原先轻阖的眼睑,见到默笙握在他打着点滴那只手腕上的双手。抬头,是她难掩担忧的目光:“以琛,你冷不冷?还是很难受吗?” 
  以琛撑起另一边的手臂,将手掌放在她的双手上头,轻笑道:“你的手在这里。所以不冷。” 
  “那就好。”默笙这才露处一点释然的笑意,神情好像都松懈下来了,瞅着他的脸色却还是好像比他这个真正的病人还要苍白:“你不舒服的话要告诉我。不要只皱着眉。”她的目光逡巡在他脸上,似是要抚平他眉目之间的褶痕。 
  盐水将尽的时候,默笙喊来了护士。或是经验不足,或是精神不好,年轻的小护士帮忙拔针头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以琛的手。是在血管附近,大量红色的液体瞬间涌出来。 
  以琛自己有点意识不清,还没有什么感觉。小护士似也是吓到了,慌张地拿过一大团棉花,却不知如何是好。 
  “把棉花给我!”说出口,默笙仍未意识到自己尖厉的声音,倒是周围汇聚来不少诧异的眼神。几乎是从小护士手里抢过棉花团,默笙紧紧按在以琛伤口上止血,后悔和纠结的情绪刷过心头:早知道她自己给以琛拔针头还好些! 
  默笙动作虽有些莽撞,却奇怪地有魄力。 
  一会,血总算不再涌来。以琛难得迟钝,似还在恍惚,并不觉得受痛。 
  两人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都十二点了。一阵冷风吹来,以琛忍不住颤了一下,总算有点清醒了。默笙看看以琛苍白的脸色,终于还是欲言又止了。 
  好不容易打到出租车。默笙把以琛扶上车,然后伸手把他的脑袋拨到自己肩头:“以琛,你靠着我睡,”这样会比较舒服,“到家了我再叫你。” 
  以琛几乎没有回答的力气,也分外不想打破这样舒缓的情绪。原来他也有这么依赖默笙的时候,有她在身边…… 
  难得的,他有些虚弱地瘫靠在她身上,闭上眼之前,看到的是她眼中不会错认的担忧和心疼。 
  这样的以琛,在默笙眼里十分慵懒得有孩子气。 
  路上的交通是默笙在这个城市中还没有感受过的通畅,到达家里竟只花了不到来时一半的时间。 
  把以琛安顿在床上,默笙又把带回来的药品之类拿进卧室放好。 
  以琛有些昏沉地躺着,依稀感觉到默笙在身边走动,但并不真切。她快六个月的身孕已经有些不便了。他滑动了一下咽喉,想开口叫她停下,但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不久,默笙摸上床,睡下前又摸摸他的前额,好似还有些烫,心里默默记着明日还要去一次医院,然后才在他身边躺好。 
  以琛其实很困乏,但心头又好像总惦记着事情,始终撑着意识无法睡着。看她躺好了,才似乎放下心来。然后使尽最后一点力气,将身体移开一些。 
  默笙感觉到他在动作,忙紧张地凑近:“以琛,很不舒服吗?” 
  以琛只是对着她的眼神摇头,有气无力开口:“别被我传染了。”脸上竟已经有了几许勉强的笑容—— 
  千柔百韧,你的名字叫做女人。 
  第二日,幸好也是周末。默笙早早急着把以琛带去医院。 
  这么虚弱听话甚至温和可爱的以琛,默笙其实还是第一次经历。其实还是很新鲜的!这样的思绪刚划过,默笙立马又推翻:以琛还是正常一点比较好。 
  那样……才不用心疼。 
  其实昨天一瓶盐水下来,又吃了点药,以琛状态已经好了许多。今天便直接去打点滴。默笙这会有了革命历史的经验,把带来的大外套给以琛盖着,然后起身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默笙才回来,以琛一见她便蠕动了一下双唇,看表情似抱怨了什么。 
  默笙没听清,只一边把手中刚买来的热奶茶递到他一只手里让他握着,一边坐下来握住另一边打着点滴的那只手:“奶茶还很热,不想喝就握着,暖和一点。”想到什么,于是又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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