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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大道无形--官痕-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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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 了一遍大标题,《法制报》上一篇题为《天南的希望和沉思》引起了他的注意。 
 ……天南是个有80万人口的大县,就目前的现状看,经济状况并不比周边各县好。 就是这样一个农业大县,这样一个人民群众并不富裕的天南县却养肥了一个大贪官和近百个小贪官。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正倒下来”,这句古训在天南得到了充分的验证。原天南县 委书记安识危用人有个原则:非亲不用,无财不举。这个“亲”字的含义既包括亲信,又包括亲戚;一个“财”字则包涵了所有给他送“红包”的人。据天野市纪委查明,安识危伙 同情妇罗寒冰贪污受贿竟高达600万元之巨,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之中,数目还有可能增 多。天南是一个靠农业吃饭尚不富裕的县,又曾经是个国家级贫困县,工业并不发达,而给 安识危送礼的涉案人员竟高达70多人,16个乡镇竟有14个乡镇的党委书记和乡镇长给安识危送过钱。局委领导也不甘落后,多则50万,少则10万元,令人触目惊心。靠跑官、贿官取得 乌 纱帽的人,他们为官的目的是升官发财,而报恩也只会报提拔他的人,根本不会念及党组织,根本不会考虑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更不会讲什么无私奉献和牺牲精神。正像天南县 委代理书记王步凡所说:“送给腐败分子的钱是哪里来的?哪一个是拿了自己的工资去送礼的? 哪一个不是拿着国家的钱和人民的血汗钱去跑官买官为自己铺平升迁之路的?党和国家培养 了这些干部,人民群众养育了这些干部,得到的回报竟是如此。” 
 ……这种公然卖官鬻爵的丑恶现象影响极坏,人民群众对此深恶痛绝。分析其原因,滋生腐 败是权力失去平衡、缺乏监督的必然结果,而抑制腐败最有力的办法仍是监督。用王步凡的话说,失去监督的权力必然导致两种结果:一是具有一言堂作风的领导者逐渐走向个人独裁 ,为所欲为。二是家长制作风的一把手不讲民主,势必走向腐败堕落。无数事实证明,日益膨胀的私欲是滋生腐败的温床,而健全的监督机制则是悬在腐败分子头上的利剑。我们天天 在呼唤健全的监督机制,但目前我们的监督机制仍不够完善。同级纪委是在同级党委领导下工作的,可以想像,他们如何能够监督同级党委的一把手?上级纪委又高高在上,有些不深入基层,有些根本就不去发挥其作为监督部门的职能,造成的后果就是等问题暴露出来之后 才组织人员去查处。但从来没有一次主动的、定期的、细致的、有效的查和防。这就为腐败分子无形之中提供了可乘之机,他们可以大胆地、肆无忌惮地强奸民意和贪污腐化。人们只 能眼睁睁地看着腐败分子得势,好人却无用武之地,奈其若何?他们自己不暴露,永远也没有人主动去把他们查出来。天南也曾搞过“三讲”,则完全流于形式,有些干部则公然称“ 三讲”前有点怕,“三讲”中觉得没啥,“三讲”后胆更大。安识危这样的腐败分子在“三讲”中竟然没有被讲出来,如果不是天南县李庄煤矿死了人,安识危的问题仍然不会暴露, 有关部门仍然不会去查处,值得人们担心和深思!
 当中国还处在封建社会的时候,尽管是君主专制一人专权,但也有不少英明的帝王为了国家 的长治久安下决心杜绝腐败,赐予有关人士“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抑或设置谏官,专门收集民情民苦为之呼吁。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现在已经进入社会主义时代的我们,却 整日悠闲地坐在装有空调的办公室里看报纸、聊天、喝茶、抽烟,还不准老百姓来喊冤,不准他们越级 上访。几千年前的封建君王尚能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地方官员尚能下乡察看民情民苦,鼓 励人们喊冤叫屈。而在交通、信息相对发达的今天,我们却坐在象牙塔里,与人民群众失去了亲密接触,在天南原县委书记安识危身上暴露出来的问题,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普遍性。 正是这种官僚主义作风在作祟,天南县葡萄酒厂数千名职工几近断炊视而不见,矿工死在井下三十多人还要封锁消息,而自己则一心敛财。这难道不应该引起有关人士和有关部门对体 制和用人制度的深思吗?
 ……新一届天南县委领导班子的做法值得我们注意和研究。他们勇于从现在做起,从我做起 。他们表彰了在反腐工作中涌现出来的反贪勇士,为他们颁发了“反腐标兵”奖牌。在县委门口设立了监督箱,每周五所有县委常委到场,才开箱现场办公,解决在施政过程中出现的 问题和不足。他们公开竞争招聘正科级干部开了民主用人的先河,深得干部职工和人民群众和赞赏。 
 据记者深入了解,现在天南县开通了县委书记热线和县长热线,群众有什么问题可直接与县 委书记或县长通话。现任县委书记王步凡、县长王宜帆和常委的一班人连烟酒这类人情礼品也拒收。他们还制定了廉政工作十不准,其中有不准公车私用;不准收受贿赂;不准大吃 大喝迎来送往;不准婚丧嫁娶大操大办等等。由此我们看到了天南的希望,看到了反腐倡廉工作的希望,也看到了天南县委向腐败现象开战,重塑天南形象的决心…… 
 王步凡看完女记者文平的文章,觉得笔锋犀利,反映事实客观,这个小女子还真令他 刮目相 看。不过文章里关于上级纪委怎么怎么的话,似有不妥。不知廉可法等人看了会不会产生什么想法。但是文章已经登出来了,就像水泼在地上,油渗进土里,想收也没法收,只好顺其 自然了。这种事还不能解释,一解释会弄的越描越丑。
王步凡随便翻了一下《法制报》的副刊,竟看到他赠给文平的那幅书写有“三讲”内容的狂草书法也登出来了,省书协主席还对作品进行了点评,说他的书法开了新时代先河。再往下 看,他那篇题为《当官》的诗也登出来了。那天女记者文平听赵问之说王步凡曾写过一些杂文,就主动索稿。王步凡推不过去,就把那天顺手写的一首诗给了文平。他没想到会登 出来,也没交待用笔名,竟以他王步凡的真名刊登出来了,基本上未作修改:
 当官
王步凡
很多人想当官,有的人靠钻营、送礼来达到目的。
 我也想当官, 靠工作、政绩和人民的信赖。
 想当官者并不都是官迷和权欲狂, 
 带着理想和责任,  是为了给人民群众谋福利; 
带着对金钱和美女的贪婪, 
 必定自我走向堕落或灭亡。 
 我不仅想当官,
 而且还想当大官、当好官, 
 我不认为有这种想法是狂傲和羞耻,
 只想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王步凡读完自己信手写出的诗,感觉还可以,只是写得太直白没有诗味,也 没有好 好地推敲,更不该用了真名。自己现在已是天南的县委书记了,用真名登出这类诗总觉得不是很妥当,似乎给人一种感觉:王步凡是个官迷,而且为人狂傲,野心很大。后悔没有交待 文平一旦刊登要用笔名。现在既然登出来了,也只好如此。他再翻看《天野日报》,上边没有什么新东西。等翻看《天南报》时,报上把他那天的讲话记录整理后刊登了出来。还把五 个“反腐标兵”赞扬了一番,配了照片和个人简介。他觉得一级是一级的水平,《天南报》几乎没有什么可读性。倒是赵问之的一篇文章引起了他的注意,标题是《一个廉洁的局长》 
……原教育局局长李良,从1984年到1992年,整整干了8年局长。别人利用手中的权力不知 办了多少私事,而他却“专门得罪亲人”,清退临时工时,教育局迟迟执行不下去,他先把 自己的小姨子清退了,到现在丈母娘还不理他;自己的弟弟是个民办教师,在任8年间经他手转正的教师不下200人,而他的弟弟至今仍是个民办教师,户口仍在农村,每月仅有180元 工资,弟弟也不理他;村里干部几次向他索要教育扶贫款,他一分钱也没给,村里人也不理他;李庄乡原有一所高中,在高中合并时他先合掉了李庄高中,现在李庄乡的干部群众也 不理他;李良有三个孩子,大儿子今年26岁,二儿子24岁,小女儿也22岁了,他一个也没安排,妻子和孩子都埋怨他。他妻子原是天南葡萄酒厂的职工,现在下岗待业,他却没有通过 关系给妻子调换工作。亲人们说他不近人情,群众们说他是“铁局长”
……
李良同志退居二线已经7年了,现年才59岁就得了严重的心脏病。因为穷困,有病得不到及时医治,病情日渐加重。现在因交不起住院费,县医院正准备让他出院。他由于一生廉洁, 在县直中学集了一套房子也凑不起钱,没办法,只好把老家的房子卖了才凑齐35000块钱。现在一家五口挤在一个不足80平米的三室一厅里。大儿子没地方住,晚上只好睡在客厅…… 
 像李良同志这样廉洁的干部在天南县并不多见,或者说还有个民宗局的局长石则连,而石则 连却是遭到原县委书记安识危批评的人,廉洁在这里竟诠释成无能,迎来了指责,令人不能理解。如果这样的好人,这样的好官,有病都不能及时得到救治,那么清官的下场也确实太 悲哀了!
…… 
 王步凡读到这里心情极为沉重。他与李良是打过交道的,那是一九八八年舒爽闹着让 王步凡把她调到县城来教书,在朋友的带领下他提了几瓶罐头去李良家里找他。李良很和蔼地向他解释县城进 人 很难,让他劝舒爽安心在孔庙教学。走时硬是不让他把四瓶罐头留下,王步凡只好又把罐头拿走了。当时他还有点恨李良,觉得他有点不近人情。现在他一下子由恨变爱,觉得李良这 么高尚,这么廉洁的干部县委应该关心一下。想想李良上一任的訾局长,自己办了很多私事,现在吃穿不愁过着幸福的晚年,而后任的教育局局长也肥得流油,最终因安识危的 问题受了牵连。而像李良、石则连这样的好干部,不但应该关心他们,而且还要做为典型树 立起来让大家学习。
王步凡想到这里就立即丢下手头的工作,走出办公室来到县委办公室门口,肖乾看见王步凡急忙迎了出来。不等肖乾开口,王步凡说:“走,去医院看个病人。”小马听王步凡这么一说,急忙跑着下楼去了。
官痕(31) 
 王步凡他们来到天南人民医院,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着李良,最后在一间很大的的普通病 房 里找到李良。王步凡献上花篮,坐在李良的床边握住了李良的手。李良并不认识王步凡,他们只打过那么一次交道,早忘了。肖乾急忙向李良介绍说来看望他的是县委书记王步凡。 李良一下子激动起来,泪水不断从深陷的眼眶里往外涌,顺着瘦削的脸庞往下淌,然后滴在脏兮兮的枕头上,嘴一张一翕地说不出话。那种表情让王步凡看了心酸,他想安慰李良几句 ,一时竟想不出合适的话。李良的妻子看上去并不太老,但头发已经全白了。 
王步凡的心一阵阵地疼,他忍住心酸,让肖乾给教育局打了个电话,要他们迅速派人过来。肖乾到外边打电话去了,王步凡才开始询问李良的身体情况。李良的回答断断续续,答非 所问。“清官,……清官不好当,……我……我现在已经生活不下去了。……药费欠了两万元无力支付,……我无怨无悔,死,……死也安心,对得起党的培养。”? 李良的妻子听到这里早已哭成了泪人儿。王步凡见状急忙说:“老嫂子不要哭,我今天就是来现场办公的。你放心,县委县政府一定要想办法解决你们的困难。” 
 这时于余和陈孚进来了,他们也是来看望李良的,他们几个年龄虽有悬殊,却是本科函授班 的同学。于余和陈孚见王步凡也在这里,既感到吃惊,又有些高兴,毕竟有一阵子没见面了。陈孚现在是石云乡的乡长,于余是孔庙镇的教育组长。陈孚和于余先问了 李良的病情。于余很感慨地说:“好人没好报啊!难道这就是清正廉洁者应有的归宿吗?太 不可思议了!这样的话当清官确实不如当贪官。”
 王步凡脸色阴沉着没说话,陈孚似乎也有话说,但看王步凡不高兴,就没敢多说话。 
 这时教育局临时主持工作的白无瑕慌得满头大汗跑进来了。王步凡看见他就 来气了,“老白,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老局长的?啊?他可是我们的廉政楷模,你看看住的地方是啥?医疗费到位没有?你也是快退休的人了,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白无瑕用手理着背头支吾着说不上来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他是教育局的副局级协理员 ,局长出问题后,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王步凡让他暂时主持教育局的工作。王步凡不忍心再批评白无瑕,他也知道李良的问题是上届局长没有解决好,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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